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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说,这是因着神明发怒了,那井水若是用了,许是会致人死亡。”
屠凤梧点点头,罗楼便继续说下去,“昨日战王府的管家亲自将一个姑娘给送了出去,大家都说,那姑娘是战王的心上人,先前战王离开昭都时还曾与她见过面。听闻那位姑娘最是个温柔安静的,又与战王青梅竹马,还是卫茅的救命恩人的女儿,本都打算成亲了,没想到竟是被咱们姑娘横插一脚,坏人姻缘。”
“除了这些,可还有旁的消息?”屠凤梧掏出帕子,擦了擦手上的灰尘。
罗楼摇摇头,便听得他对着那少女道:“凤淑,现下你可是满意了?你为他人造嫁衣,却是害得鸢鸢变成过街老鼠,受人诋毁。”
“我没有错,我没有错。她配得上战王,我为何不能,我是凤氏的姑娘,只有娶了我,才是对战王最有利的。鸢鸢不过是一个出嫁女的女儿罢了,父母双亡,又最是个刁蛮任性的性子,战王若是娶了她,她会毁了战王的!”凤淑抱着脑袋,兀自说道。
屠凤梧眯了眯双眸,转身朝着外头走去,“不知悔改,处置了吧!”
罗楼朝着外头的人打了个手势,很快便有两个黑衣人进来,将铁笼子打开,揪着尖叫不已的凤淑走远。
“战王那头,应是处理得差不多了……”少年抬头望天,眸中尽是诡异的红。
而此时,司湛那头确实有所收获了。
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被五花大绑着推了上来,他面容普通,偏生双眼中却是带着一股狠劲儿,可见手中是见过血的。
“龙卫?”司湛把玩着手中的令牌,双眼微微眯起,带出一股冷意,“什么时候,龙卫竟是成了干这等勾当的人了?还是说,你背后有人指使?”
那龙卫目光阴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既被擒住,便算我倒霉!”
昨夜他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不想原是落入了司湛的圈套中,被逮了个正着。
“急什么,本王还未查出你背后的人是谁,又怎会杀了你。”司湛敲了敲桌案,意味深长道:“若本王猜得不错,你昨夜应是要去见你背后的主子的。”
龙卫只冷着脸不说话。
卫茅开口道:“王爷放心,卫青已经回去了,依着卫青的技术,想必寻常人亦不会认出他来。”
龙卫身躯一震,“你们说什么?”
他本是有恃无恐,只因着离开昭都的时候,早便与人有了约定,若是他回不去,那人便定会做好善后。怎知司湛竟是技高一筹,竟是安排了人冒充他回去了。
“昨日本王差人回去告诉父王,鸢鸢在赵家庄过得极好,最是开怀不过。不过过了半日,你便来了,你以为本王不知晓你背后的主子是谁?”司湛眉峰上扬,气势忽然变得凌厉起来,看着那龙卫变了颜色,才是继续道:“本王若是要离开昭都,自是能做到无人知晓,若非是本王故意将消息透露出去,那人会知晓本王要走?”
其实要查出来是谁在背后作梗倒是不难,鸢鸢的目光只局限于后宅,他想得却是要多一些的。婚事作废,于谁最是有利,谁最乐见其成,无疑便是那高高在上的皇帝了。
一来若是鸢鸢名声毁了,威远伯府便无一个成器的了,也不必担忧日后鸢鸢寻他报仇。二来……鸢鸢背后站着的是镇国公府,若是他娶了鸢鸢,背后无疑多了一个镇国公府,昭德帝如何能容忍自己如此?
“龙卫是皇上的暗卫军,你会替她办事,倒是出乎了本王的意料。没想到本王身边,竟是埋了一个探子,本王竟从来不知晓。”司湛慢吞吞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热茶。
若不是此番事发,只怕他永远都不会知晓,那女人竟这般有能耐。既然如此,想必当年因救卫茅而丧命的中年男子,亦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卫茅心中亦是有些不痛快,当年他在边关遇袭,原是柳絮的父亲为着救下自己,而死于刺客的剑下。本以为是他亏欠了柳絮,如今方是知晓,一切不过是个圈套罢了,为着的便是将柳絮给送到自家王爷身边来。
“龙卫的嘴巴有多严,本王是知晓的。既然从你口中无法撬出什么秘密来,本王亦不必白费功夫。”他挥挥手,示意卫茅将人带出去。
☆、第两百零五章 三个凶手
卫茅将人拎起,心中知晓,王爷留着此人,定还有旁的用处。
外头传来了小姑娘哒哒的脚步声,司湛收起面上的冷意,望着门口处飞奔而来的小姑娘,脸色一下子便柔和了下来。
屠凤栖拎着裙摆,双丫髻上只别着两朵鲜艳的绢花。她贪玩儿,用自己的裙子换了一身赵家庄的小姑娘们穿的碎花棉裙,外头罩着雪白的狐狸皮子大氅,瞧着却是更娇俏了几分。
“战王舅舅,我听人说,你抓到凶手了?”她仰起脸脸,撞入司湛的怀中,满目皆是欢喜。
司湛揉了揉她的脑袋,将人抱起来放到膝盖上,伸手拍掉她头上的雪花,“你听谁说的?”
“里正家的小孙子,他说想娶我呢!”瞧着战王脸色不对,小姑娘才捂着嘴笑着说道:“不过我说啦,我是要嫁给你的。里正的小孙子还说,十多年前,有一位贵人曾经来到过赵家庄,还知晓水井藏在哪儿,当时他住的房间,便是咱们现在住的地方。战王舅舅,你说那会是何人?”
若是知晓是何人,幕后真凶便也能查得出来了。
司湛眸光有些深沉,长得好看的姑娘,果真到了哪儿都这般招人喜欢。若不是他早早地定了下来,倒是不知要便宜了哪家的臭小子。
这般想着,心中既是侥幸,又是气恼。
“那凶手是谁的人?方才我与别的小娃娃去看了井水,竟都变成红色了,听说有毒。咱们将陈太医请来,他医术高明,定能找到解决的法子的。”小姑娘扭了扭身子,如小鹿般的双眸湿漉漉的盯着他看。
司湛拍了拍她的额头,“此事本王自有安排。倒是那凶手,咱们怕是不能严惩他了,不过他既然来算计本王的宝贝,本王自是不会放过他的。你想让那凶手如何?”
竟还有这等好处?
屠凤栖双眼一亮,贼兮兮地眨眨眼,“怎样都行吗?”
司湛点点头。
哦……既然如此,那她便不客气了。小姑娘嗓音又甜又糯,“我猜猜,说不得那真正的凶手,并不是那朵烂桃花。既然如此,那我便要他的儿子如我一般,落人诟病,并且永不得翻身。我要他臭名远昭,名声要比我还惨。”顾及到那人的身份,她才不说更过分的,“至于那朵烂桃花,战王舅舅自己看着办!”
“你猜到了?”司湛轻笑,黑白分明的双眼中满是温暖的笑意。
小姑娘不大自然地扭开脸去,“我方才都听到啦,龙卫是皇帝的暗卫,若我还猜不出来,倒是太过愚笨了。”
先前是她太过执着于那些后宅的小算计,竟是忽略了,她与司湛的婚事,不仅仅关于儿女情长,更是关乎朝堂的风向。这般一想,一切便都说得通了。
景子默会出手,除去心中不甘外,想必更是担忧自己与司湛强强联合,日后威胁朝堂。他是皇后的养子,皇后自是愿意为着他,便提出让卢嬷嬷动手陷害她。景子默起了心思,傅虹影自会帮忙,而龚如心是站在傅虹影这头的,想来亦是不会拒绝好姐妹的请求。
至于赵家庄的事儿,只怕是昭德帝的手笔了。名不见经传的小村庄,出了事儿便将罪名按到她的头上来,着实是有些低劣。可偏生,只要扯上了鬼神论,自然也就有人信了。加之有凤淑帮忙,那大凶之名倒也正好落到了实处。
再有便是那朵烂桃花了……女人与女人,才最是说得通。先是以四皇子妃的位置引得屠嫣然上钩,再用司湛的婚事刺激凤淑,也难怪这二人会心甘情愿。
“也便是说,这其中有三个人在动手脚,只不过先前我以为是一个人,便觉得很是奇怪罢了。”谁能想到,堂堂的天子皇子,竟是会与一个小姑娘过不去呢?
“是我连累了你。”司湛在她的肩膀上蹭了蹭,若不是这婚事,他的娇气包亦不会变成过街老鼠般的人物。
小姑娘笑眯眯地弯起双眸来,认真道:“所以说啊,司湛,你得用这辈子来赔偿我了。”
司湛但笑不语,手掌却是灼热得很,仿佛要将她给融化了一般。
事情既是有了眉目,二人都不是那等爱吃亏的性子,当即便打算反击。
“男人的事儿交给男人解决,姑娘家的事儿,交给姑娘家来解决。”屠凤栖坐在他的膝盖上,颇为严肃地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凤淑被凤梧哥哥关起来了,对我而言她亦是无用了,便放过她好了。”
司湛不说话,心中却是知晓,她是不忍心了。想必屠凤梧亦是知晓如此,方才将凤淑给带走的。他的娇气包看似狠辣,实则却到底是个心软的。
“屠嫣然倒是一枚好棋子,等我回到昭都后,还得找她好好聊聊。”屠凤栖眸中闪过一抹暗光,“至于傅虹影和龚如心,这二人助纣为虐,我自不会放过她们。”可她一时又想不出惩治这二人的法子,便只有拧着眉头继续道,“战王舅舅便来处置景子默好了,务必要叫他痛苦才好。”
而与昭德帝而言,他们能查清一切,并予以反击,便已是十分怄气的一件事儿了。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仅没算计到他们,反倒是将自己的儿子给赔了进去,这可真是有意思极了!
司湛低头把玩她柔软的手指头,似乎不曾听到她的话一般。
孝安郡主知晓,这老男人素来是个“内敛”性子的,现下二人独处了几日,自是明白他的意思,只扑到他的脸上啃了一大口,笑眯眯地问道:“如此可是成了?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战王哥哥与我是夫妻,咱们势必要一条心才是。”
司湛这才是满意了,尤是她那一句“夫妻”,更是说到了闷骚王爷的心坎儿上,当下更是觉得,这小姑娘俨然便是世上最可人的小娘子。
“既然王妃开口,本王自是不会拒绝。”
屠凤栖欢呼了一声,眼珠子一转,顺势道:“那咱们现在便回昭都?”
“再等两日,龙卫到这儿来,终究是要给村民们一个交待。你不是说让陈太医来这儿,我待会儿便让卫茅去传消息。”司湛亲了亲她的额头,松开双手,“去玩儿吧,等回到昭都里头,可便没有这等好机会了。”
☆、第两百零六章 落难青楼
所以说,他一开始的目的,便不是为着带自己来找真相,而是趁着这等好机会,让自己撒欢儿地玩儿?
屠凤栖心中感动,却是不依不饶地撅着嘴抱怨道:“战王舅舅便不想多陪陪我不成?先前还说与我一同来找出真凶,现下倒是像一个长辈一般。”
“嗯?”司湛危险地沉吟了一声,别有意味地看着她,仿佛在说“需要我证明给你看我是不是长辈”一般。
哦……确实不是长辈。小姑娘眉开眼笑地打趣:“也是了,除去年纪大了些,战王舅舅可是一点儿都不像是长辈了,哪儿有长辈揪着小辈亲来亲去的,不要脸!”
她这话无疑正正地在战王殿下的心口上捅了一刀,偏生那小姑娘还浑然不觉,双手叉腰,颇为自得地瞪大了双眼看着司湛。
“你的意思是,要试试本王的能耐?”司湛敲了敲桌案,眸色微暗,灼热的目光落在小姑娘鼓囊囊的前胸上,停留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