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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眸,恳求地望着玉郎,“我知晓玉郎心中只公主一人,只我心中亦只有玉郎一人。此生我不愿与旁人将就,若是能留在玉郎身边,无论玉郎心中的人是谁,我都不在意。日后玉郎与公主成亲了,亦,亦不必顾及我,我只想呆在玉郎身边……玉郎,你成全我吗?”
玉凌宴身躯一震,猛地望过去,却只能见着龚如心眸中自己的倒影——震惊,却带着些许动容。
他亦曾这般念着一个人,只要能呆在她的身边,便什么都好。
“妹妹那儿,我已经去与她道歉了。我没有想到,为着这门婚事,母亲竟是做出了这等事儿。子不言母过,母亲是为着我好,只到底是亏待了妹妹。我与妹妹说了,母亲欠下的债,便让我来还。”见着玉凌宴的神色愈发松动,龚如心亦是放松不少,“战王妃那头,我会去解释的。玉郎,玉郎什么都不必管,我与她还有些旧交情,她……她应不会为难于我。”
与眼前温柔体贴的龚如心比起,似乎任性妄为的景琉璃便有些胡闹了。追在景琉璃身后跑了这些年,如今竟有另一个女子,待自己宛若天神,玉凌宴心中舒坦不少。
“想必战王妃亦是看出来了,玉郎无意伤害她。只为着真爱,方不得不出此下策。玉郎给战王妃留了余地,战王妃亦应是能理解玉郎的。若她当真要怨,便只怨我好了。我断不会叫她与玉郎为难的,便是公主……”龚如心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地捂着胸口,神色痛苦,却仍是强扯出了一抹笑,“一切的恩怨,只管算到我头上便是了。”
她的眼角滑落一滴泪,凄美可怜,竟是叫玉凌宴心头一震,仿佛有什么异样的感情,正悄然破土而出。
再没想到,他这未过门的妻子,竟是这等良善之人。可他却是亏欠了这温柔的女子,若不是今日她主动约了自己,只怕他永远不会知晓,这世上定是有人如此在意他。
玉凌宴心中感慨万千,“你,你不必如此的,日后我若是当真娶了琉璃,你……琉璃性子容不得人,便是有我护你,你亦是要吃上不少委屈。”
“那又如何?”龚如心泪如雨下,却是坚定道:“只要能在玉郎身边,便是再委屈,我心中亦是欢喜的。只是,不知公主会不会觉得委屈了,若公主觉得委屈,我,我可以什么名分都不要……”
再退无可退,却步步妥协。
【作者题外话】:还有一章加更~
☆、第三百七十六章 虚情假意
“不会的。”玉凌宴忍不住伸出手来,握紧了龚如心那双虽是消瘦,却仍是十分绵软的小手儿,“你为我与琉璃付出这么多,琉璃……她会明白的。”
“只要玉郎能好,我付出再多,亦是甘愿的。玉郎,你答应我,一定要幸福。”龚如心眸光流转,被玉凌宴握在掌心的小手儿慢慢地抽出来,“日后,玉郎便属于旁人了……”
玉凌宴道:“你放心,即便是平妻,只要有我与公主在,断不会叫旁人小看了你。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只不过为了公主……在府中,你的地位与主母无差。”
龚如心既是感激,又是不安,“玉郎一心为我着想,我心中欢喜。但主母……是公主,我只要能守着玉郎,便心满意足了。”她看了一眼窗外汹涌的人潮,蹙着眉头轻叹,“时间竟是过得这般快,只我与玉郎说清楚了一切,却也能安心了。玉郎……我回府了。”
许是被龚如心的真情感动,玉凌宴竟是愣愣的坐在位子上,只低头看着龚如心上了马车,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
她这是要去哪儿?
玉凌宴猛地回过神来,只想到方才龚如心那番情真意切的诉说,心中起了淡淡的疑虑。
琉璃不是说,龚如心最是个会装模作样的,当初若不是龚如心叫人将那夜的事儿给宣扬了出去,他们之间的婚事断是成不了的。
为着嫁入丞相府费尽心机,他竟是险些被这女子给蛊惑了!
玉凌宴起了疑心,只匆忙结了账,便匆匆跟在了龚如心的身后。他跟了好一段路,方是看出来,原是龚如心竟是绕了路回府。
马车中仍能听到丫鬟的抱怨:“姑娘若是舍不得,只痴缠着玉公子便是了,何必这般委屈了自己?现下哭得眼睛都肿了,还得消了肿,方是能回府,如若不然,老爷便又要怨玉公子了。”
玉凌宴愧疚难当,觉得自己竟是用这般险恶的心思,去怀疑一个深爱自己的女子。
一个宫女模样的人从角落飞快地闪过,神色匆忙,似乎是在躲着什么人一般。
玉凌宴拧着眉头望着那背影,心头忽的一跳,她,她竟是活着?
宫女脚步飞快,不过一会儿,便不见了踪影。玉凌宴跟上去,却是在一个巷子中迷了路。他站在巷子中,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公主饶命,奴婢不想死啊,求公主开恩,放奴婢一条生路……”宫女低声哭诉,“公主不是说,只要奴婢听话,公主和玉公子便能帮着奴婢出宫嫁人?奴婢不想死啊……”
景琉璃站在那宫女的对面,她抿着嘴唇,只恶狠狠地瞪着那宫女,“说,你在出宫前,是不是去见了谁?是谁救了你,你将本宫引到这儿来又是为何?”
她虽鲁莽,却不是个愚笨的,只略一思索,便知晓这宫女定是被什么人给救下了。而宫中会如此与她作对的,便只屠凤栖一人了。
“奴婢没有!”宫女掩面而泣,“奴婢只是不想再去害人了,奴婢愧对龚家姑娘。她是个好的,连翘姑娘更是无辜,奴婢不想再去害了旁人……公主,公主您不是不喜欢玉家公子?为何偏要与龚家姑娘争夺玉公子?”
景琉璃眯了眯双眸,“你说什么?”
她语调上扬,颇为危险。
宫女一怔,“可是,可是公主若当真心仪玉家公子,为何在玉家公子定亲前,公主竟是不曾与玉公子有任何的牵连?如今玉公子即将迎娶龚姑娘,公主却是……公主是大昭的帝姬,要什么样的男子没有,为何偏要与龚姑娘过不去?”
“呵——”左右四下无人,景琉璃只嘲讽一笑,“对,本宫便是要与她过不去。”她握紧了双手,眸中透出一抹微红,“她算个什么东西?本宫要不要嫁与表哥,是本宫的事儿。从来便只有本宫不搭理旁人的份儿,何时有旁人抢夺本宫姻缘的道理?表哥本便是本宫的裙下之臣,便是本宫不要,亦是轮不到她龚如心来算计!”
她的东西,即便是不要了,亦不能叫旁人玷污了半分。
宫女张大了嘴巴,却是十分震惊,“公主……您怎么能如此……龚姑娘何其无辜?何况,何况玉公子待公主痴情一片,公主如今竟是如此伤他的心?”
“伤他的心?”景琉璃嗤了一声,“那是他活该!本宫叫他去招惹龚如心了吗?本宫的确不喜欢他,只本宫亦是不会叫他痛快了。他自诩深情,本宫便要他为本宫做牛做马,本宫是公主,他只能听本宫的。龚如心算什么东西,玉凌宴又算什么东西,只要本宫想,他们只能被本宫玩弄于股掌中。”
门外的玉凌宴只觉胸口疼痛至极,竟是险些便要呼吸不过来了一般。四周的野花散发着阵阵怪异的幽香,他却无暇顾及,只喃喃道:“算什么东西?”
他是万万没想到,在他心爱的女子心中,他竟不过是这等地位。
亏得他为了她谋算万千,甚至不惜害人性命,却只愿与她厮守。只原在她心中,自己亦不过是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寻常人罢了,他为了她宁愿得罪皇上与龚云海,却只得了这般一个回应……
好啊,好得很……
“龚如心不是素有贤名么?本宫偏要撕掉她那张伪善的脸皮,她要嫁与表哥,本宫偏要她当一个无人求娶的老姑娘!”景琉璃为自己竟是掌控了玉凌宴欣喜,待到见着宫女面上的震撼后,她心中痛快至极,“你觉得很奇怪?谁与你说,本宫偏要嫁与表哥了?本宫是公主,自是配得起世间最好的男子……”
她只想着毁掉龚如心的婚事,却是不曾想过,要与玉凌宴成亲。在她心中,玉凌宴断是配不上她的。
“可是玉公子待公主这般好,公主如此,岂不是要伤了玉公子的心?还有龚姑娘,她从未得罪过公主,公主何必赶尽杀绝?”宫女不赞同地叫道,“公主这般,会遭报应的!”
“那本宫便等着这报应来好了!”景琉璃丝毫不在意,得意洋洋地扫了脸色苍白的宫女一眼,“说起来今日为着来寻你,本宫竟是自己从宫中跑了出来,你可真是极有本事儿了。不过……虽说杀你会脏了本宫的手,本宫却也不介意斩草除根了。要怪,你便去怪表哥好了,这一切都是他的安排,与本宫额没有任何关联。”
她咯咯笑出声来,双手探向宫女的脖子,愈发收紧……
【作者题外话】:注意这一章和上一章的标题啦~对应的是两个人哦~
爱你们(づ ̄3 ̄)づ
☆、第三百七十七章 揭穿谎言
“嘭——”
大门忽然被人撞开,景琉璃忙将手收回来。她瞪大了双眸,怒容满面地转过身去,却见着玉凌宴黑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景琉璃心中一慌,再看了一眼已然瘫软在地的宫女,“表,表哥……表哥是何时到的?”
她唯恐玉凌宴听到了方才的话。
玉凌宴自嘲地笑了一声,目光冰冷,“公主觉得我是何时到的?”他握紧双手,强忍着心中的疼痛,却又不由想到龚如心那张委曲求全的小脸来。
原是为着心爱之人步步退让,那人心中却始终没有自己的地位,竟是这般痛苦!
只他却是明白得太迟了些。
体内一股燥热喷涌而出,不过瞬息,便已将玉凌宴的理智吞噬。他双眸通红,“在公主心中,我便是这般的一个人?公主可是要微臣将一颗心都掏出来给你,你方是会心软?”
可眼前这女子,分明便是一个铁石心肠的。纵然他将真心掏出来,只怕在她眼中,自己亦不过是个傻子罢了。
景琉璃面上有些慌乱:“表哥,你,你听本宫解释呀,本宫方才说的,都不是实话。本宫心中自是有表哥的,如若不然,本宫怎会叫表哥退婚呢?”
玉凌宴已经听不到她说什么了,燥热催动他上前,一把将景琉璃搂入怀中。景琉璃费力挣扎,“表哥,你要干什么,你若是再碰本宫,本宫定不会放过你的,你放手啊!”
玉凌宴将她抱入房中,只将人丢到床榻上,覆身压了上去,“放手?总归你心中亦没有我的位置,不若一不做二不休,叫你成为了我的女人……”
届时便是她再想逃,亦是无计可施了。
却说龚如心的马车在昭都中逛了好大一个圈子,竟是遇见了景琉璃身侧的大宫女——巧儿。
巧儿带人将昭都找了个遍,却仍是不见景琉璃的踪迹,却是偶遇龚如心。龚如心将马车的珠帘掀开,“巧儿姑娘,可是在找什么人?”
她试探地问了一句,巧儿有些犹豫,只想到说不得龚如心会知晓什么,便恭敬道:“奴婢在找公主。龚姑娘可曾见着公主了?皇后娘娘正寻她呢!”
“却是不曾。”龚如心摇摇头,秀眉微蹙,欲言又止。
巧儿见着她似乎有话要说,便也停下步子,“龚姑娘,可是知晓什么?皇后娘娘寻公主有急事,若是姑娘知晓什么……”
“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