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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子安与凤妩虽一路吵吵闹闹过来,只明眼人亦是能看得出来,景子安对凤妩自是十分爱怜的,如若不然,便不会如今只凤妩一个正妃了。
眼下皇后竟是将手伸到了凤妩和孩子身上,他如何忍得下这口怨气?
果真,不过一会儿,昭德帝便过来了,与他一同走进来的是景凤梧。
见着几人,景凤梧只抬眼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一般,却又什么都没说,只叹了一口气,默默地坐到了昭德帝的身侧。
“凤妩如何了?”昭德帝问道。
皇后的寿宴散了不久,凤妩便在宫里头出了这等事儿,他心中有些不喜。只他更在意的却是凤妩肚子里的孩子如何了,这到底是他的第一个孙子,虽说自己属意的人是老四,只却并不妨碍他对孙子的喜爱。
景子安沉默不语,娃娃脸上满是委屈之色,其中还掺杂了几分愤怨。他哼了一声,撇过脸去不说话。
昭德帝皱了皱眉头。
“太医说受了惊吓,若方才不是儿臣跟在阿巫的后头,只怕儿臣的儿子与皇子妃皆是要没了。”景子安坐得笔直,语气却是不大好,却也到底没对昭德帝发怒。
因着早年的刻意骄纵,昭德帝亦是知晓这个儿子的脾气的,闻言只在心中松了一口气,便道:“没事便好,既是受了惊吓,这几日便不要出宫了,待到小皇孙无碍后再回去。总归这宫里头不缺你与凤妩的一口饭吃,朕不想再听到小皇孙出事的消息。”
景子安却是快速道:“这儿臣可做不到,好心来参加一个寿宴,竟还要被人给算计了,若不是阿巫与儿臣的孩子命大,谁知晓今夜能不能活下来。宫里头儿臣是不敢再待了,待到阿巫醒过来,儿臣即刻便回去。”
昭德帝先是生气,随后却是想到了景子安的话……有人要害他的孙子?
他冷下脸来,“你说有人要害小皇孙,手中可是有证据?”
“没有证据,儿臣怎敢在父皇跟前这般说话?”景子安赌气一般,将帕子中的东西摊开来,眸色沉沉,“这是战王妃方才在阿巫出事儿的地方发现的,这宫里头谁的寝宫中种了桂花树,父皇不会不知晓!”
那上头放着的两样东西着实是有些显眼,昭德帝只看了一眼,便已知晓是怎么一回事。
“朕知晓了,待会儿朕便让何公公过去传旨,皇后这几日身子不适,直至各国使臣来到前,便莫要再出现在众人跟前了。”昭德帝沉声道。
景子安却是不大满意,但有人却是比他更是不满意——
“本宫又做错了什么,皇上竟是要如此待本宫?”
皇后声音尖锐,大步从外头走进来。见着桌案上摊开的东西,她有些诧异,却并未见着有多大的恐慌。
她站定在昭德帝跟前,冷声问道:“本宫一过来,便听见皇上竟是要本宫禁足,本宫做错了什么,皇上竟是如此的容不下本宫?”
她颇为理直气壮,昭德帝却在见着她的那一刻,便很是不耐烦,“朕说什么便是什么,你想要害死朕的孙子,不过是叫你去禁足罢了,难不成朕做错了?”
“本宫没有做的事儿,皇上却是要禁本宫的足,本宫自然是咽不下这口怨气。”皇后咬牙,“不过是凭着那么点儿东西罢了,如此便能说明本宫害了小皇孙?皇上莫要忘了,那是皇上的孙子,亦是本宫的孙子,本宫还没这般狠心!”
昭德帝面色不喜,眼下证据充分,皇后竟还敢狡辩,分明是不将他放在眼中了。
“若是娘娘不服气,不若便将此事交于本皇子,本皇子断还查清一切,也省得娘娘与父皇怄气。”景凤梧淡淡道,“父皇身为一国之君,娘娘在父皇跟前竟自称‘本宫’,许是本皇子孤陋寡闻了,竟是闻所未闻这等奇事。”
“你在本宫跟前……”
“那等便娘娘何时将本皇子的娘亲给复活了,本皇子方能敬重娘娘一些了。”景凤梧打断皇后的话。
昭德帝脸上并无任何不喜,反倒是觉得景凤梧这般直率,倒是叫他觉得十分放心。
他说道:“凤梧说得对,你既然不认罪,凤梧便查清此事,且看你还能说什么!”
☆、第四百五十三章 凤梧打算
皇后脸色不变,双手却是悄然地握紧了裙摆,她仰起脸来,万般不屑道:“既然如此,本宫便等着本宫的清白被证明的那一刻!”
话毕,她冷冷地扫了景凤梧一眼,似乎很是厌恶他一般,眉头高高拧起,“这宫里头的桂花树多了去了,老六莫要因着私人的恩怨,便将这脏水泼到本宫的头上来!”
景凤梧连眼皮子都没抬,“皇后娘娘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本皇子虽是怨恨你杀了本皇子的娘亲,只是非曲直,本皇子心中还是有数的。若查出来并非是娘娘做的,本皇子自是会还娘娘一个清白。”
皇后哼了一声,却也懒得搭理昭德帝了,只气势汹汹地离开了宫殿。
“父皇,儿臣若是没能找着证据,父皇可莫要怪罪儿臣无能。”景凤梧苦笑了一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儿臣便是看不惯她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父皇便是要怪儿臣,儿臣亦不后悔方才做下的事儿!”
昭德帝心中却是有些感动,“朕知晓你的心意。”
昭德帝去看了一眼凤妩,知晓她肚子里的孩子并无大碍后,方是与何公公一同离开了。
屠凤栖当了好一阵子的透明人儿,只瞧着方才皇后的表现,他们要抓住那凶手,似乎并不大容易。
景凤梧不愿多说,屠凤栖亦不好多问,只对着景子安好生交待了一番,方是与司湛一同回到了寝宫了。
“湛哥哥,你说凤梧哥哥当真能抓住皇后的把柄吗?”她颇是担忧,秀气的眉毛微微拧起,眉宇间尽是忧愁。
司湛那张俊朗冰冷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抹十分狠辣残忍的笑意,他的手指动了动,将屠凤栖发上的簪子卸下来,“看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了。”
屠凤栖不大明白,“凤梧哥哥不是要帮着阿巫抓住皇后的把柄?”
司湛摇摇头,片刻后又点点头,意有所指一般,“你可还记得景凤梧与皇后之间的恩怨?”
若非是因着想要报仇,景凤梧亦不会回宫来了。如今贤妃已经解决了,这宫里头却也暂时没有了能够威胁鸢鸢的人,景凤梧的复仇大计,亦该是要提上日程了。
屠凤栖那双明亮的杏眼中带着一丝亮光,她下意识地揪着了司湛的袖子,“湛哥哥,我知晓了!”
心中的担忧散去,她换上寝衣,安心地窝在司湛的怀中,不过一会儿,便已沉沉睡去。
待到她睡着后,司湛方是无奈地轻叹了一声,捏了捏她那张愈发白嫩的小脸,“傻姑娘,找皇后复仇,又怎会当真便这般简单?”
他动了动身子,小心翼翼地抽身出来,转而将一个大大的抱枕放到了她的身侧。
屠凤栖竟也不曾醒过来,只低声嘀咕了一句,摸了摸抱枕,将抱枕甩到一旁。
司湛不由轻笑,眼底闪过几分光彩,眯了眯双眸,从窗户一跃而出。
只他不知晓的是,在他走后,床榻上的屠凤栖亦是睁开了双眸。她勾了勾唇角,低声嘀咕:“湛哥哥才是傻呢!”
她踹了抱枕一脚,瞪着双眸呆呆地望着头顶的方向,也不知晓在想些什么。
司湛来到的时候,景凤梧正准备到皇后的寝宫中去。
见着他走过来,景凤梧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你过来做什么?”
“自然是过来帮你。”司湛随意地应了一句,“皇后那头应是没有那个宫人了。”
若他是皇后,定会在第一时间便将那留下脚印的人给杀了,省得日后那人被景凤梧逮着了,竟自己给供了出来。
“我知晓。”景凤梧诡异地扯了扯嘴角,“在我与皇上过去之前,皇后宫里头的人便被盯起来了。正巧,方才皇后似乎想要动手杀一个宫人,现下已经被我的人给带走了。”
他动作倒是快。
司湛挑了挑眉,露出一抹笑容来,“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手。”
景凤梧扫了他一眼,心中暗道,他想不到的还多着呢!
只到底是不曾将话说出口,只与司湛一同到了关着那宫人的地方。
那宫人却也是十分硬气,景凤梧的人已然将他折磨了一番,只他竟还是不曾开口说话。
“还是不说?”
景凤梧坐在宫人的对面,一手撑着下巴,一手却是端起一旁放着的温茶,眉梢微挑,漫不经心地哼了一声,“正好,本皇子还怕你是个窝囊的。”
不说,又有得折磨,不是吗?
宫人的身子抖了抖,他身上的衣裳已经沾满鲜血了,只背脊却仍是挺得直直的,“奴才不知晓六皇子要奴才说什么,奴才不过是一个扫地的宫人,六皇子的人忽然冒了出来,将奴才给抓到这儿来,奴才实在是冤枉。”
他垂下眼帘来,眼底却满是阴霾。
景凤梧嗤笑了一声,似乎全然不在意宫人的话一般。他抿了一口茶,在浓郁的血腥味中安然地坐着,那模样很是闲适,“你不知晓本皇子是什么意思,却也不要紧。总归本皇子手中掌握了你所有的证据,你房中藏着的油还未来得及处理干净,你那双带着油渍的鞋子亦还未丢掉,本皇子不需要你认罪,只需要父皇相信本皇子。”
他低下头来,望着茶杯中飘荡的茶叶,要昭德帝相信他,自不是一件难事儿,只要将这些证据都送到昭德帝跟前,纵然不能说明这一切皆是皇后的阴谋,只却还是能治皇后一个疏于管教的罪名。
“本皇子不需要你说什么,本皇子将你弄到这儿来,不过是想折磨你一番罢了。什么人该动,什么人不该动,本皇子希望你临死前能知晓。”景凤梧放下茶杯,“本皇子该将你交到子安手中了。”
他本便不打算借由此事将皇后如何,只想着将此人揪出来折磨一番,叫他生不如死罢了。
皇后可不简单,一个扫地的宫人做下的事儿,便是说翻了天,亦不可能牵连到皇后的头上来。正是因着如此,皇后方会这般有恃无恐。
只他要的,从来便不是一下子将皇后给解决了,而是一点点的将皇上心中的那点儿情分耗尽,叫他再容忍不下皇后的种种作为。
景凤梧说到做到,不等那人开口,便已将血淋淋的宫人送到了景子安的寝宫中。
【作者题外话】:爱你们哟~比心?
☆、第四百五十四章 贤妃下场
次日,屠凤栖醒来后,便听闻皇后还是被禁足了,只这回的由头却不是谋害小皇孙了,而是管教不严,竟是叫自己宫里头的人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对小皇孙下手。
皇后还能躲过这一惩罚,听闻她摔了好几个花瓶,只在宫里连声臭骂了景凤梧一番。
谁能想到他会这般阴险呢?
屠凤栖却很是满意,只心中更多的却是对昭德帝的不满,景凤梧能成功,这其中自是少不了昭德帝的功劳,正是因着昭德帝早便厌恶了皇后,方是会借着这般一个小小的由头,便惩处了皇后一番。
司湛却有些气闷,果真是不能叫景凤梧靠近鸢鸢,眼下不过是帮着揪出了一个谋害凤妩的人罢了,鸢鸢心中便只念着那不要脸的了。
自然,对于司湛的郁闷,屠凤栖只当做不知晓。
她用过早膳,便去见了凤妩。
景璇玑已经到了,正低声与凤妩嘀咕着些什么,见着屠凤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