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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三人,由经理亲自迎入最好的座位。那里立着一整面的玻璃墙,可以看见延伸出去的大海。而这一面,只有唯一的一桌。
经理用对讲机说了句什么,不多会漂亮的侍应生端着菜单走了过来。
“先生,你们需要点些什么吗?”恰到好处的礼节性微笑,仪雅得体的举止,他微微拱了拱腰,一套白色西服穿得周正优雅。
声音是熟悉的。
由于经理一直挡在这一边,当听到声音,安静抬头时,才看见,高挑漂亮的侍应生是厉安安。
就连袁茹也是一怔。
厉安安依旧从容优雅,低声询问,他们需要点些什么。
然后是另一位穿着白衬衣黑裙子的侍应生走了过来。这就是澜的规矩,人不多时,每一桌都由男女侍应生共同招待。
当看见是安静时,程碧儿明显没有那么自在。
安静唇动了动,还没有说什么,袁茹先开了口:“咦,厉安安同学,你和你小女友也在这里呀。”
这时林斌才注意到,他们是安静的同学。林彬微微颔首,和俩人打招呼:“你们好。”
“林先生,用餐愉快。”厉安安微笑回应。然后转过头来,对袁茹微笑道:“安太太,您好。这位是我的同乡,程碧儿。”礼貌客套,样样恰到好处,也澄清了他和程碧儿的关系。
袁茹不可察地蹙了蹙眉,笑着说:“你们来过小静的生日派对。叫我阿姨就好,不用太客气的。”
“如果工作不忙,可以一起。那样才热闹。我可以和经理打个招呼。”林彬又说。
“不用了,林先生,我们过来时,已经用过餐。”厉安安答。
“那就好。晚上愉快。”林彬回应。
程碧儿全程有点僵硬,那些本应说的客套的话一句也没有说,就连笑容也很僵。厉安安为她兜圆场,推荐了几款时鲜的套餐,为三人点好餐单后,由程碧儿去拿酒,而他在不远处站定。
这也是澜的规矩,侍应生要守在一侧,随时接受客人差遣。程碧儿走了几步又折回来,说:“你心里不好受,就出声。要不我守着,你去拿酒。”
厉安安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你去吧。还有,记得保持微笑。”
来了这么久,厉安安都是公事公办,站在一盆绿植后,并不作声。就连站姿几乎就没有变过。安静想和他说话,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林彬察觉了她的心不在焉,低头和她说话:“对不起,我令你同学不愉快了,是吗?”
“没有的事。”安静笑笑,“他是不拘小节的人。”
当红酒送到,程碧儿与厉安安一起送了过来。
是罗曼尼…康帝园出产的黑皮诺,那么一瓶,就是一两万的价格,一个普通家庭一个月的开支。
令人乍舌。但林家消费得起。
程碧儿说:“厉安安,这样也好。今晚可以让你认清你和她不是一个世界不是一路人的事实。你一直自欺欺人,有意思吗?”
厉安安还是不作声。
酒是醒过的,厉安安为三人一一满上红酒,轻置于各人手侧。只有安静,他是将红酒放在了她的左手边。十分体贴呵护。
安静低声和他说:“安安,谢谢。”
她只是唤他的名。
彼此坐得近,林彬听了,才觉出吃味。他一心呵护着、宠着的小妹妹长大了,或许,早已喜欢上了别人。
袁茹端起酒杯,道谢后抿了一口,说:“厉安安,你是在这里勤工俭学吗?如果有困难可以说出来,学校那边,安爸爸熟络,可以申请到高中三年的奖学金。”
这样明知故问,根本就是要下厉安安的面子。安静不悦,叫了声:“妈妈。”
厉安安嘴角微微扬起,看向袁茹时,一对眼睛明亮异常,比天边繁星还要璀璨。而室内灯光柔和但也光亮,所有灯光星光皆映进他一对琥珀色眸子里,他一笑时,世间一切为之失色,仿佛唯有他,一身白衣,站于夜色里,就是最光亮的那一个。
“不劳费心了,阿姨。我在澜的工作不繁重。只是周末傍晚到凌晨,一周也是五六日这三天。而且我的学费已经够了,我只是在赚大学的学费。”厉安安一番话,将袁茹的话堵住。她也就一笑了之,低头用餐。
中间,每次上菜时,厉安安都会过来,偶尔听到的,无非是林彬开始接管家族生意的事。还有袁茹不动声色地想要凑合林彬和安静。这些,厉安安都懂得,但他没有表露出任何的情绪。
直至上甜品了,安静借口问洗手间在哪里,而厉安安带了她出去。刚走到门边,碰巧遇上洛泽,洛泽先是一怔,看了眼厉安安的制服后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他过来打招呼,然后说:“厉安安,我替你和经理请假。你可以和安静先离开。别担心,这里是洛家产业。林先生我也认识,我过去坐坐。”
安静十分感激,看向洛泽时,洛泽才发现这小姑娘眼眶红红的,他点一点头,刚要走,就听见她说:“大哥哥,谢谢你。”
走到中庭,安静才找到话说:“安安,你别生气。”
“没有。”厉安安指了指那架秋千,说:“你上去坐坐吗?我帮你推。”
安静坐了上去。
两边扶手上各缠有不一样的假花,几可乱真,十分美丽。一团一团的绣球花穗衬着她酡红脸颊,她倒映着星辉月影的眸子里也盛开着鲜花,厉安安呼吸一窒,只觉得她人比花娇艳。
待她抓稳了,厉安安轻轻地推。
俩人都不作声。
后来,还是他问:“安叔叔的事,总算是过去了。你也别担心。”
“嗯。”安静的鼻音重了。
厉安安在她身侧单膝跪了下来,一手抓着秋千的花索,低声说:“安静,我惹你生气了吗?”
他的头也靠了过来,就贴着她的手背,他的睫毛刷着她的手背痒痒的,安静“噗嗤”一声总算是笑了:“我只担心害怕是你生我气。”
她的话十分娇憨,眼波流转,看向他时是平时没有的娇媚。
她本来就存了心事,又喝多了两杯酒,昏呼呼的,可眼睛特别的亮,见他看着她发怔,她突然下巴一扬,就亲了他的眼睛。
到底是少女,十分害羞,轻轻一触,就分开了。
她的唇是暖的、软的、湿润的、甜的,教他十分迷恋。
但他也只是苦笑:“小静,你醉了。你醒了,就忘了。”
他的手抚过她短发,轻叹。“我忘了,但你要记得。”安静娇娇地说。
“好。”厉安安牵起她,俩人离开了澜。
这里本就靠海边,于是厉安安牵着她走到了海边。
墨色的海,就在俩人脚下。
安静咕咕笑,顺手脱掉了高跟鞋,在沙子里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遍,一边走一边笑,任海水浸湿了白净的脚踝。厉安安只是好脾气地陪着,偶尔无奈地摇摇头。
“小静,回来,海水凉。”他担心她会感冒。可她玩心正浓,哪愿意听。
“星光、海滩、夜色、迷人月光都有了,如果现在有音乐,就完美啦!”安静举高手说。
厉安安单手替她拿着那对高跟鞋,另一手从衫袋里取出手机,点了音乐库的播放键,那首抒情的《reality》随着海浪声轻轻唱起。
“如果一辈子都能这样下去,多好。简简单单,就我们俩人。”安静感叹。就像这片星与海,此刻为你我私有。
厉安安扶着她坐了下来,“但是现实不会总是如此。”他脱下制服轻轻包裹住她一对纤细莹白的脚,她脚心上的海水将他的制服洇湿,等她脚干了,他又将她的脚放进自己的怀里,冰凉的足心渐渐被他捂暖。
“厉安安?”
“嗯?”他让她靠着自己的肩膀。
“和我相处,让你有压力是吗?”
厉安安没有回答。
安静等了很久,最后睡着了。
第38章 命运的列车
当我在高级会所当侍应生时; 遇见了安静一家。十年前; 这事就发生过一次了。只不过是在安静和我上大学后,而此刻提前了而已。安静问了同一句话:我让你有压力了吗?
我想,无论我再成功; 哪怕成了著名服装设计师,拥有了自己的公司; 但到底是不可能和林彬相比的。他家世雄厚,而我即使努力二十年; 三十年; 也不可能达到他的高度。注定了会让安妈妈失望。但只有我,可以给安静快乐。
这一点,才是最重要的。如今; 我终于能大声说出来了。哦; 不对,是用电脑打字出来。等着吧; 我的日记会给安静看的。
——摘自《萌猫安安的日记》克服自己的心魔; 其实并没有那么难,喵~~
那一晚,安静睡着了。是厉安安送她回家的。
他从安静的坤袋里找到了钥匙,开了房门。她九十斤,并不重; 但喝醉的人特别的沉。他将她抱进卧室。
安静半途醒来了一次,看见他嗤嗤地笑:“厉安安,你真好看。”
厉安安将她放到床上; 她居然又睡着了,闭着眼睛,小嘴嘟着,暖呼呼的小脸朝他掌心拱了拱,十分依恋。
时间不早了,他抽出了手,替她脱了鞋子,盖好了被子,想离开又不舍。他看着她,觉得喝醉的她比平时清冷犀利的模样要讨人喜欢。
“不能喝,就别喝那么多。学人家贪杯。”厉安安叹气,伸出手来,想抚她脸颊,当指腹触到时,又缩了回去,只是就着虚空轻抚她的轮廓而不敢真的触碰到她。她,是他心里的小公主。
那只碧绿眼睛的豹猫不知从那里溜了出来,跳到了床上,头轻轻贴着安静的头,伸出粉红舌头舔了舔她。“安安。”她呢喃。
那一刻,厉安安心蓦地一跳,轻叹:“安静,你是梦到了我吗?”
“喵喵喵喵喵!”肯定是你啊,不然你真的以为是这只痴肥又愚蠢的肥猫?!已经忘记了自己就是那只痴肥又愚蠢的猫的厉某人。
猫安安顿觉恨铁不成钢。
厉安安的指腹落在她的鬓发上,并不敢用一点点的力,十分怜惜:“安静,你问我有压力吗?有的,安静。你是天之骄女。但我会努力成为可以匹配你的人。你要等我,安静。”
猫安安看着曾经的自己,觉得欣慰。七八年前,在上大学的他为筹留学费用,在澜打工,当时做到了领班的位置,工资是颇高的。但在林彬面前,在袁茹嘲讽的话语里,年轻气盛的他对安静开始刻意疏远。俩人的关系看着紧密,其实早已岌岌可危,而安静为他做的那件事成了压坏了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甚至没有道别,就离开了她去了法国。
后来的事,就开始变得不受控制,不可逆转,俩人终于冷淡了下去。等到他功成名就,等到他想去挽回,一切已经太迟。
而此刻,曾经的自己变得勇敢。也终于知道了,自己要的是什么。
猫安安看着自己轻轻地掩上了卧室的门,离开了安静家。
没有亮灯,黑暗中,那只梦枕一样的铅笔盒在飘窗上发出淡蓝的光,引诱着他。猫安安跳上飘窗,将那只铅笔盒叼到了安静的床上。
他的头轻倚着铅笔盒,对安静说:“安静,晚安。或许,今晚会有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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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你为什么不醒来?你不愿意再见到我了吗?”
“安安,你睡了很多天了。你看你,都瘦得不成样子了,胡子拉渣的,真难看!”
“安安,安安……”
厉安安觉得浑身透不过气,他的身体很沉重,他想动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