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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老爷微笑的点头,抚了抚长发,“这是我六年前到天山去,意外遇见了一位奇人,他说我家族之中有人与此石有缘,所以托我带了回来,说是机缘一到,此石自然会寻觅主人而栖。不瞒你们说,这宝石独特而珍贵,原来我是想要做为传家宝的,但是……”
“但是就在我们听见子服要成亲的消息时,老爷当晚就梦见了那位奇人,说是宝石的主人已经出现。”王大夫人接口道,“第二天我们又经由他人口中得知,服儿未过门的媳妇美得像天仙下凡一般,老爷心念一动,就想着该不会这未来的侄媳妇就是命中注定拥有此石的人吧!”
“是啊,后来我把宝石取出一看,它好象知道我打算将它送给樱宁,浑身上下的光彩和灵气更盛。”王大老爷呵呵一笑,“看来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啊!”
云娘听得入神了,“真有这么奇妙?”
子服深情地看了樱宁一眼,微微一笑,“我早就说她是天上仙子下凡尘了,我一直就觉得她是。”
樱宁轻抚着光华灿烂的宝石,怔怔的听着,“可是……可是那个奇人是谁呢?为什么要把宝石送给我?”
王大夫人微笑着替她把宝石放入荷包中,将小小精致的荷包挂上她雪白的颈项间,“要贴身收藏好,它必定会保妳平安如意的。”
樱宁抚着垂落在胸前的荷包,感动地笑道:“大伯母,妳真好,大伯父,你也好好……樱宁真不知该如何报答你们。”
“傻孩子,妳是我们未来的侄媳妇,说什么报不报答?一家人还需要报答什么呢?”
“就是呀。”
云娘欢喜地看着这一幕,连忙扬声吩咐,“福儿、禄儿,快去让厨子整治一桌好酒好菜来,今天是好日子,大家应该欢欢喜喜地喝上几杯才是。”
“是,庆祝咱们王家又要办喜事了。”王大老爷拍拍圆鼓鼓的肚皮,哈哈大笑,“我已经好几年没吗过香醇好喝的女儿红了,今天还真是有福气,能够尝到弟妹亲酿的上好女儿红。”
“就知道你这老头子觊觎着弟妹酿的好酒。”王大夫人白了丈夫一眼。
所有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热热闹闹地用过饭后,樱宁便和子服告退而出,留他们长辈一处说话。
樱宁走在前头,子服负着手在背后,悠然儒雅地漫步跟随着。
他心底涨满无限的喜悦,一家和乐融融,下个月初又将迎娶心爱人儿,奇书Qisuu网真是幸福若此,夫复何求呢?
樱宁若有所思地走着,漾着笑容的眼眸透着一抹深思,她轻移莲步,来到了一处水榭畔。
望着池里翠绿的浮萍和紫莲花,她缓缓偎着栏杆坐了下来。
子服凝视着她动人的神情,还有满池嫣翠水波,清风徐徐,心神不觉分外舒畅起来。
对此佳人美景,他忍不住轻声叹息。
樱宁微微惊动,抬头凝视他,“子服哥哥,为什么叹气?”
他微笑的落坐在她身侧,深情地盯着她,“我是在叹,为什么像我这样的书呆子,竟然能够娶到妳这样的天仙为妻?我好怕这只是一场梦,很美很美的梦,醒来以后还不能怨怪老天爷,因为老天爷一定会说:王子服,你也不照照自己的模样,天生似只呆头鹅,有场美梦给你作作就该偷笑了,还敢那么贪心。”
樱宁噗哧一笑,被他认真伤脑筋的模样逗乐了,子服哥哥,你真傻……你人这么好,老天爷怎么忍心让你失望呢?”
他凝视着她,“真的吗?老天爷真的不会让我失望,他会让妳永远在我身边吗?”
樱宁轻轻垂下眼睫毛,掩住了羞涩的眼神,却掩不住唇边那朵小小的笑花,“除非……除非你不要我了。子服哥哥,你会不会有一天不要我了?”
“怎么可能?”他惊愕地道,“除非我死,否则不可能。”
不知怎地,樱宁心底闪过一抹不祥预感。
老天,她好害怕一语成谶……不,不会的,大娘曾说过,子服哥哥会是她终身的归宿,大娘绝对不会骗她的。
虽说如此,她还是主动地偎紧了他,“子服哥哥,千万不要说这种话。”
他轻抚着她柔顺的发,温和怜爱地道:“不会有这么一天的,妳别害怕。妳知道吗?我对妳是一见钟情,在见到妳笑的那一剎那,我就已经将整个人、整颗心都交给了妳,妳就算现在不要也不行,我会赖着妳一辈子的。”
樱宁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痴痴地望着他。
他认真地威胁着,“不能拋下我一个人喔,像我这样的呆头书生,除了妳这个最最美丽、最最善良的小姑娘以外,就再也没有别的女子肯要我了。而且除了妳以外,我也不要别的女子,这辈子不要,下辈子也不要,我生生世世都要跟妳在一起,我们纠缠定了,是永远不会分开的。”
他说得如此坚定不移,虽痴却令她好感动、好感动,心田里漾满了暖洋洋的感觉。
她想笑,眼角却忍不住湿湿的,“子服哥哥,你真好,我也永远永远不要跟你分开。”
“那么我们就这样说定了。”他眉宇闪过欣慰狂喜之色。
“是。”她坚定地点头。
生生世世,永远不分离。
子服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拉起系在腰间金镶葱绿荷包的穗子,轻轻地自红穗尾拈出一条红线来。
“你在做什么?”她好奇地端详着。
“伸出手指来。”他温柔地道。
她乖乖地伸出春葱般的小手,任凭他在自己的小指系上红线。
子服小心翼翼地替她绑好后,将红线另一头交给她,“来,把另一端系上我的小指。”
“这是做什么?好玩吗?”樱宁傻气地问。
“樱宁,妳我在彼此手上系上红线,就如同月下老人为我们在彼此命中系的一样,红线系住了妳我,永生永世都会是夫妻,妳说好不好?”
他痴痴地凝视着她,那模样却是再衷心真挚不过了。
她缓缓绽出一抹灿烂嫣然笑意,重重地点头,“好!”
就在她为他系上红线的同时,远处树梢上有一个隐约的身影,正玻鹧劬刀实乜醋潘恰
辰光过得真快,一转眼已到他们俩成亲的前夕了。
樱宁坐在梳妆台前,百无聊赖地玩着满桌的珍珠。
她将几十颗莹润的珍珠当作弹子玩,轻轻一弹,珠身相碰滚得老远,滚动在妆台上的声音煞是清润好听。
为什么成亲的前一日不能和子服哥哥见面呢?
虽然她的房里堆满了好多好多美丽的衣衫,还有几大盒珠瓖佩饰,红色锦缎带结得满屋子都是,房里还放了好几盆她最喜欢的花儿。侍女们也轮番过来陪她,一会儿端茶过来,一会儿拿最新款的绣鞋给她试穿,忙得不亦乐乎。
但是她好想好想子服哥哥呀!
为什么成亲前夕新娘和新郎不能见面呢?
她已经习惯了每晚让子服哥哥哄她入睡,现在还不到二更天,教她怎么睡得着?
今晚负责服侍她的兰儿兴匆匆的说要去厨房帮她端点心过来,让她独自待在房里,她无聊得快要闷坏了。
明天就要成亲了……她光想脸儿就红了,心中却是无比的甜蜜。
成亲是怎么样呢?就像子服哥哥说的,两个人可以同床共枕吗?可是她还不习惯旁遢睡着一个人,怎么办呢?万一她夜里睡相难看,把子服哥哥踹下了床,到时候怎么办呢?
“我的小美人儿……”
一个她最不希望听到的声音毫无预警的响起,樱宁倏地转身瞪着他。
见鬼了,他来做什么?
见她极为不友善地瞪着他,玄郎莫可奈何地一摊手,“樱宁,明日妳就要大婚了,难这我不能来关心关心妳吗?”
“玄郎,如果你是要祝福我的话,我会很开心。但如果你是要来说服我离开子服哥哥,改投你的怀抱的话,我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她声音柔嫩,语气却显得坚定无比。
玄郎向前跨了一步,额前一绺银亮在满头黑发中显得突兀,他邪邪地笑道:“我只是想来向妳说声恭喜。”
樱宁有些狐疑,却也有些感动,“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感情的宁是勉强不得的,我已经明白了这个道理。”
她嫣然一笑,“玄郎,这太好了。”
他强忍住一抹窃笑,正经八百地道:“妳知道吗?我还为妳带来一份贺礼。”
“贺礼?”
他微微一笑,轻哄道:“伸出手来,看看我给妳带来什么贺礼。”
樱宁摇摇头,“你能够想通,对我而言已是最大的贺礼了,不用再特意准备什么给我了。”
他微一挑眉,“这么说妳是不给我面子啰?我玄郎在妳心目中,难道就真那么不值吗?”
她为难地看着他,好半晌才犹豫地道:“那……好吧。”
她缓缓地伸出手,倏地,玄郎指尖一划,一道蓝光疾闪而出,瞬间将她笼罩在其中。
樱宁大惊,想要挣扎抗拒,却已经来不及了。那这蓝光像是缠绕束缚住她所有的神通,渐渐地,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接着她便软软地晕倒了。
玄郎一伸手臂,她整个人便落入他的臂弯里。
他满意地盯着怀里人事不知的美人儿,狞笑道:“我说过不伤人,但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妳嫁给无知蠢笨的凡夫俗子,小美人,我可没有违背诺言啊!”
就在他要带走樱宁的时候,兰儿正好端着什锦蒸包子走了进来。
她满面的笑容在看见他的那一剎那,顿时僵在嘴角。
“你……你是谁?你抓住樱宁姑娘做什么?”兰儿颤抖地望着他。
不知怎地,面前的这男人虽然看起来英俊潇洒,可是他浑身散发出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还有,他抱住樱宁姑娘做什么?
“吆!碍眼的东西。”玄狼对着她狞笑了笑,正要施法学击倒她时,窗外陡地响起一记雷声。
他心头大震,这是警告!
纵然是百年修行,他也不能恣意杀人,漠视雷公、电母的警告。
该死!
他眼儿一转,登时计上心头,他缓缓放开樱宁,将她软倒的身子放在椅子上,笑吟吟地说:“哎呀,被妳发觉了。”
个儿见他在笑,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你究竟是谁?为何深夜会出现在我们家少奶奶的房里?”
“她还不是妳家的少奶奶。”他微微挑眉,坏坏一笑,“也永远不会是的。她是我自小认定的新娘,就算是妳家公子也不能硬生生把我们分开的。”
兰儿脸色一变,“你在乱说什么?我要叫人……”
玄郎家是听到了什么大笑话,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妳以为蠢笨的人类能奈我何吗?”
“你……你在说什么……”兰儿脸色发白,双腿打颤,努力鼓起勇气问。
他瞥了眼昏迷不醒的樱宁,好整以暇地说:“妳家公子居然敢抢我的孤妻,我已经奏请玉帝,明日举行婚礼之时,必有大祸陡降王家,哼,你们等着吧!”
“狐……狐……”她结结巴巴,连一句话上说不全。
他暗暗一笑,脸上却是严肃凝重,“我早对樱宁说过,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人类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她听了王子服的花高巧语,竟然昏了头要嫁给他。有朝一日,人类一定会害得她极惨……他们会有报应的!”
“你……是说……”兰儿浑身发抖,惊惧地看着樱宁,再看了看他。
玄狼蓦然长啸一声,英俊的五官缓缓变化狼形,兰儿当场吓得花容失色,连声尖叫。
“妖怪啊……”
在兰儿晕过去之前,他冷笑一声,不忘撂下最后一句狠话──
“人与狐相结合是违反天规,明日举行婚礼时,当心雷公、电母的来到。”他阴恻恻的声音凄厉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