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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入聊斋怎么破-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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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的冬夜,狐狸母亲冒着危险去给幼崽偷一只鸡,实在叫人动容。
  黄九郎见他阻拦自己,心生欢喜,但嘴上却道:“它们是偷鸡的贼。”
  “偷不偷的,动物又没道德观念,道德是给人的,它们只有哺育下一代的本能,别和它们一般见识了,不如算了。”
  王瑞知道,狐狸可是聊斋第一大势力,虽然眼前这只狐狸没有法力,还得靠偷鸡生活,但保不齐人家有什么有道行的亲戚,还是不要招惹的好。但他不敢说出来,怕对方嘲笑自己迷信和胆小。
  黄九郎似乎有所触动:“你说得有几分道理。”
  “如果你想要活鸡给家里老太太做菜,你跟我走,前面不远处我们聚会的别墅,有没用完的活鸡,我给你拿一只。”他们开宴席一般会准备很多食材,肯定有剩下的活鸡。
  黄九郎收起短剑:“这使得吗?”
  “小事一桩,互相帮助嘛,你刚才还将我扶起来,全当道谢了。”王瑞怕他反悔,拽着他的衣袖,催促道:“走吧。”
  两人出了十王殿,走了几步,王瑞叫黄九郎先等一下:“篝火忘了灭了,糕点也还没拿”可等他回到庙内,却发现篝火已经熄灭了,他耸耸肩:“正好,省得动手了。”取了糕点放进袖内,转身出了庙,朝黄九郎走去。
  王瑞下了台阶,一抬头,就见对方伫立在雪中,银白的雪地配着他红袍,衬得容貌倾城的他如遗世独立的仙子一般,而且他眼神幽幽,似乎在诉说什么,好像在哪里见过。
  “这……”王瑞瞅着他,竟然一时忘了说什么,愣了一下才想起来:“对了,还没问兄台尊姓大名。”
  “在下是黄家庄的黄九郎。”
  “我叫王瑞,在县学读书。”
  黄九郎眼眸一垂,将这个名字在心中又念了一遍,虽然之前远远观察过王瑞,但今日一见还是给了他许多惊喜。
  在庙中的那窝狐狸是他使法力幻化出来的,为的就是看看王瑞的人品。他的确是个善良纯粹的人,心地慈善,若是他肯帮自己封正,自己一定能得到人身。
  他现在的人类形态是用法术幻化出来的,如果对方是个有道行的,一眼便能看到他后面拖着的狐狸尾巴。
  只有被封正,才能退去尾巴,得到真正的人身。
  封正必须在人类没有察觉的情况下进行才有效果,所以黄九郎不能现在告诉王瑞他是个狐狸,请他过几天帮忙。
  但黄九郎考察王瑞的人品和对狐狸的态度,却是可以的。
  他现在对王瑞的信心大增。
  王瑞发现黄九郎眼神温柔,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诉说般的看待自己,不禁蹙眉:“黄兄,你还有事吗?”
  黄九郎淡淡微笑:“我忽然觉得比起活鸡,还是早些回家陪伴老太太重要一点,我就不去你们的别墅麻烦了,告辞了。”
  试探结束,可以打道回府了。
  王瑞听他这么说,又客气了几句,但黄九郎辞意已决,他便笑道:“那我就不强留了,我还有事,我先走了,你也快些回家吧。。”
  “王兄慢走,有缘再见了。”黄九郎与他做别,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王瑞走了一段路,觉得身后仍然有目光,驻足回头,见身后雪地茫茫,黄九郎早就不见了,他耸耸肩,自己真是想得太多,人家干嘛要目送他。
  回到别墅,其他人都问他为什么去了这么久,王瑞洒脱的哈哈一笑:“酒劲上来,在庙里小睡了一觉。”
  因为王瑞之前有大战尸魔的美名,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其他人不敢不信,都称赞:“王兄真是艺高人胆大。”
  “小场面。”王瑞得意的笑道,把袖中的贡品糕点随意摸出来随意一撇。


第25章 判官
  马萧提着灯笼也去了,无惊无险,太太平平的返回来了,接着便轮到霍柯,霍柯本希望来点刺激的,好好触动他麻木痛苦的心灵,不成想抽了一个第五名,前四个都平安回来了,可见路上是没什么意思的。
  果不其然,他一路没有遇到任何危险的来到了十王殿,拿贡品的时候,忽然灵机一动,他后面就剩朱尔旦那厮,不如捉弄他一番,于是便将贡品全部收了起来。
  走出十王殿,留下自己需要的一颗糕点,剩下的全部扬进了雪地里,然后大摇大摆的回去了。
  霍柯回来了,就剩朱尔旦了,他是最后一个,大家本就对他没期待,但其他人都去了,按照程序,他也得走一趟。
  朱尔旦走在路上,摇头晃脑的思考着作一首新诗,但他思维不敏,毫无文采,酝酿到十王殿,也没找到一点风雅的词汇凑成一首诗。
  他进了庙,见地上有一簇灭掉的篝火,留下一个漆黑的印子,他提着灯笼走到供桌前,本想取一个糕点回去,却不想摸了又摸,连一个糕点也没摸到,各个盘子都光溜溜的。
  这可怎么办好,若是自己这么回去了,如何证明他来过十王殿呢?其他人该以为他撒谎了。
  朱尔旦是个实诚人,在庙内转了一圈,心想,我得带个证据回去,证明我确实到了这里。
  他提着灯笼四下看,看到了左廊下的判官泥塑,哈哈一笑:“就是你了,我将你背回去就可以证明我来过了。”将灯笼踩灭,他双手搬起那判官泥像,吭哧吭哧的向外走去。
  借着雪地和月光,他走得虽然慢,却很稳,背上的判官泥塑不动如山。这泥塑做的很粗糙,中间是空心的,所以不太沉,但正因为这份粗糙,反而使得判官的面目显得更加骇人。
  判官火红的络腮胡子,青绿色的面庞,铜陵大眼,两簇竖立的黑眉毛,一身红色官袍,这会正趴在朱尔旦的背上,一步步背着他往别墅走去。
  这时候,判官泥塑的眼睛突然眨了一下,骨碌碌的转动起来。
  他低头瞧着身下这个背着自己的书生,心想你这混账小子,要把本官的塑像背到哪里去?他在人间有无数的泥塑,有这些泥塑,他才能食用人间的香火供奉。他平日无暇顾及阳信县这座破庙,有上百年没来了,但不意味着泥塑和供奉被偷走他不会发觉。
  大概从一个时辰之前,他就陆续的感觉到庙里供奉的点心被一个个偷走,他本不想理睬的,可现在竟将他的泥塑都偷走了,这就太过分了。
  他真身降临,倒要看看是哪帮不要命的狗东西,敢在他头上动土。
  朱尔旦擦了下额头的汗水,奇怪,怎么突然感觉沉重了许多?
  但他没考虑那么多,只认为自己背负着重物,体力消耗太大所致。
  他笑着想,将这座雕像背回去,他们就不会认为自己说谎了,他真到过十王殿。
  —
  外面风雪依旧,屋内暖意融融,众人喝得醉醺醺的听着伎女唱曲,不时也跟着唱上几句。
  这时候,霍桓担心的问道:“表哥怎么还不回来,去的时间比王大哥的时间还久了,是不是也在庙中睡着了?”
  “傻人有傻福,他能有什么事?”霍柯冷笑,十王殿的糕点都被他给扔掉了,且看朱尔旦那傻子如何应对这局面,莫不是提着灯笼在十王殿内的犄角旮旯寻找,看有没有掉落的糕点呢吧。
  其他人也不担心朱尔旦,纷纷道:“咱们都去过了,太平无事,他最后一个能有什么事儿?”
  正说着,就听外面守门的小厮丢了魂儿似的道:“朱公子回来了——”
  很快,就听楼梯吱嘎吱嘎的响着,好像有什么了不得的力士上了楼梯,众人放下酒杯,好奇的去看,这一看不要紧,当即吓得丢落了酒杯。
  就见一个身穿红色官袍,皮肤蓝青色,火红胡子的阎罗殿判官徐徐露出了脑袋。
  伎女们胆小,尖叫声一片,纷纷站起来要躲起来。
  王瑞一口酒噎在喉咙里,看很快,他就认出这不过是个泥塑,只是乍看之下,十分唬人。这时,其他人也看清了,这只是个泥塑,松了一口气。
  朱尔旦迈上最后一级台阶,呼哧呼哧的喘着:“我、我去了十王殿,可、可是糕点没有了,我就把它背回来了……”
  霍柯大怒:“你把它背回来干什么?”
  “我怕你们说我没到过十王殿,所以把它背回来做证据。”朱尔旦擦着汗道:“如何,你们信了吧?”
  判官的塑像立在楼梯口,一手捏着生死簿,一手提着判官笔,横眉冷对着众人。
  有这么东西在,还如何饮酒作乐,看着就扫兴。
  王瑞道:“信了信了,我们信你到过十王殿了。十王殿的小件物品也不是没有,你干什么背个这么沉重的?”
  “其他的东西,像烛台什么的,别的地方也有,这有它是唯一的。”
  “好了,我们知道你去过十王殿了。”韦兴贤犯难的道:“现在怎么办?总不能让它留在这里吧?”
  朱尔旦一拍胸脯:“好办,我再把它搬回去!”说着,当真背起了判官像,转身就要下楼。
  王瑞起身阻拦:“不着急,先把它放在一边,等天亮,用马车将它送回去。”
  霍柯现在见朱尔旦就烦,按下王瑞:“他自己愿意,你别管他,咱们继续吃酒。”
  王瑞道:“朱尔旦你把判官搬来了,不能没点表示,装点酒肉回去供上,也要抵消咱们拿人家贡品的罪,希望判官不要责罚。”
  韦兴贤笑道:“还是王兄想得周到,咱们拿了人家的贡品,确实得有点表示。”让仆人装了酒肉,系了包袱,挂到了判官胳膊上。
  判官嗅着酒肉的香味儿,心想,哼,看在你们是读书人又真心赔罪的份上,且饶你们一次,否则非在你们几个生死簿的名下,记几个灾祸不可。
  朱尔旦见准备妥当,背起判官像咚咚的下楼去了。


第26章 联姻
  朱尔旦将判官背回十王殿,重新摆放好,将酒肉取出来放在供桌上,毕恭毕敬的作揖:“学生粗鲁无礼,谅您不要责怪!这些是孝敬的酒肉,不嫌弃的话,请享用吧。”
  “本来是想怪你们的,但看你们还算懂事的份儿上,这一次就算了。”
  突然头顶传来一个如洪钟般的声音,吓得朱尔旦一哆嗦:“谁在说话?”循着声音来的望向一抬头,见一个人影从判官像中走出来,这个人影和泥塑一模一样,只不过是活生生的。
  “判、判官?”朱尔旦揉了揉眼睛:“显灵了?”
  他一向木讷,虽然惊奇,但却不怎么害怕,只是盯着走来的判官,惊奇的移不开眼睛。
  “显灵又有什么奇怪,你们人类给我们塑造在人间的泥胎,不就是希望显灵吗?怎么,显灵了,又怕啊?”
  “不怕,学生只是欣喜。”朱尔旦赶紧拿下供桌上的酒肉递给判官:“学生三生有幸,能够见到大人。”
  判官衣袖一挥,庙中多了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坐吧。”
  朱尔旦将酒肉放下,亲自给判官斟酒:“您用。”
  判官接过酒杯,爽朗的道:“我姓陆,你这学生叫什么?本官看你们一群书生带着伎女,放浪形骸,怕不是什么好人吧,对了,还偷我的贡品,虽然那些糕点风化僵硬了,可你们也不能偷拿罢,是不是戏耍本官?”
  “我叫朱尔旦,我们绝没戏耍您的意思。”朱尔旦便将发生的一切如实说了。
  陆判捏着胡须的一撮道:“你文采的确成问题,难怪他们看不起你戏耍你。”
  文人间存在严格的鄙视链,秀才看不起童生,这是符合规矩的,不光阳间,连阴间也认。就比如朱尔旦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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