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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就纠正这个错误吧。
少年眼眸清澈,轻巧地下了决定。
有人类来了。
岸边传来脚步声,天空之上,飞机的引擎鸣响,埃兰将还未冻结的河水散成雾气,让浓雾的范围进一步扩大,遮天蔽日。
爱丽丝菲尔往前看去,河中Saber和Rider的身影清晰可见,她又往后看去,连原本能瞧清的草木都被拢在了白雾里。
“寂静岭模式。”
“?”
“我是说,这样的话,就没有人会靠近了。”
这样的大雾,能见度低到离谱,飞行员和指挥塔不会轻举妄动,地面上的人也不敢乱来,只会向干脆调头或向政府部门反映。
爱丽丝菲尔歪头微笑,“Berserker考虑得很周到呢。”
“过奖。对了,爱丽丝菲尔,一个Master可以有两个Servant吗?”
“这倒是没听说过……”
“那么,在爱因兹贝伦看来,这样可行吗?”
“抱歉,我不清楚。”
银发的女子摇头,神情间满是歉意,温婉而柔美,充满了女性的魅力,埃兰心中一动,问道:“爱丽丝菲尔,你多大了?”
“咦?”
埃兰换了个说法,“距离你被造出来有多久了?”人造人的年龄和外表无关。
“9年。”
“听说你是8年前嫁给卫宫切嗣的……”
“啊,其实还要早一点,8年前我们的女儿伊莉雅出生了哦。”美丽的少女眉眼弯弯,笑容恬静而美好。
魔术师世界里的爱情和亲情吗。
埃兰的视线再次落在河中。
巨大的怪物被Rider和Saber斩断肢体,却又不断再生,情况僵持住了,现在需要的,是变数。
天际。辉舟之上。
吉尔伽美什的视线完全被遮挡,即使下降了一段高度也依然被浓雾包裹,他在观赏戏剧和返回嘉年华之间犹豫。
时辰的声音透过连接传来,恭敬而恳切,「王啊,那只巨兽是毁坏您花园的害兽,请对它施以诛杀。」
即使现在时辰的视线被浓雾所遮蔽,但方才他已看见了河中那巨大的肉块,还有攻击徒劳无功的Saber和Rider。
「那是园丁的工作。」
英雄王立即回绝了这个请求。
「王……」
时辰还想再劝。
早在监督者言峰璃正暂时更改了圣杯战争的规则时,这位老神父就和时辰达成了共识:不管其他人如何,杀死Caster及其Master的最后一击一定是属于Archer的,如果能将整个讨伐的功劳握在手中当然是最好的。
两人都不愿意将令咒让给别人。
然而想象和现实总是存在差距,比如说Caster弄出了这样恐怖的怪兽,比如说Archer拒绝了他的请求。
Master和Servant之间,有着诸多的不对等。
除了众所周知的规则外,还有许多隐藏的内容,举个例子,Master虽是魔术师,但还在人类的范畴。
除了间桐脏砚这种把自身融于虫子的,魔术师的寿命不过百年而已,圣杯战争每60年举行一次,也就是说,对寄托愿望于圣杯的Master而言,这是一生仅有一次的机会——如此珍贵,为其付出多少都有可能。
可对Servant呢?
被召唤而现界虽然很是难得,但或许看得不如Master那般重。
当然,这些也是要分情况的,雨生龙之介显然不在此列。单独说远坂时臣和吉尔伽美什的话,前者正是想要借由圣杯实现夙愿之人,后者则以一种玩乐的心态行走于世间,追寻的并非胜利这样的东西。
投掷出的宝具是会收回的。
Archer不愿意让宝具沾上海魔这样的污秽之物。
这其实也很好理解,打个比方,白瓷杯子里爬满了蚂蚁,即使洗干净消过毒了,你还愿意用它喝水吗?
时辰找到了措辞,「这是显示英雄之神威的大好机会,请您决断。」
「看到这雾气吗?」
时辰不明所以,「是的。」
猩红的眸子眯了起来,吉尔伽美什一手托腮,辉舟降低了高度,却还是处在浓雾之中——「连本王也看不清那个污秽之物了呢。」
「……Berserker?」
「时辰,你莫非要本王去到那个怪物的身旁?——准备撤退。」
怎么会这样?
未远川不远的一栋建筑物天台上,时辰愤恨地握紧了拳头。距离足够近,他能够通过Master与Servant的联系和英雄王对话,但也仅仅是以臣子的身份劝谏而已,如果说要命令的话……
时辰不由得看向右手背上的圣痕。
只剩下两道了。
为了达成夙愿,必须在最后的时刻来临前至少剩下一道,如果在这时候使用的话,按照英雄王的性格,以后就再也不会理睬自己的——相当于失去了这个Servant。
远坂时臣遥望着海魔的方向,感受着传来的魔力波动,心中不断地思索着扭转局面的方法。
天台的门开了。
时辰转身看向来人。
“……间桐雁夜?”
和以往的印象中相比,青年的模样变化得太大了。干枯的白发、狰狞的面容、一拐一瘸的前进方式,更令时辰意外的,是雁夜的神情。
毁坏的左眼,没有光泽地注视着他。
完好的右眼,充满愤恨地撕咬着他。
这强烈的情绪从何而来?
时辰有些莫名,但这不影响他的优雅与华丽,远坂家主蓝色的双眼闪烁着敏锐的光,“Berserker的Master。”
第253章 菲特是个0
雷鸣与剑击之声不断响起。
Saber退开几步,踩在冰面上仰头看着巨大的怪物。
不论被削断多少肢体,海魔也能立即再生,这再生似是无穷无尽,她和Rider根本没办法撕开表层厚厚的肉块接触到内里的Caster。
这个邪道!
此时Caster还是海魔的核心,来自异界的怪物依托Caster手中超常规宝具的魔力而存在,但如果等到它上了岸开始吞噬人类自给自足的话,就再也无法阻止。
这样下去不行。
在场的Master和Servant都意识到了这点。
韦伯犹豫地拉了一下Rider的披风,小声道:“你解放宝具有用吗?”
Rider沉吟着道:“这可真让人为难啊。”
“是魔力不够吗?”
“用处不大。”
韦伯怔了一下,嘴角抽搐起来——既然没用的话……“那有什么好为难的!”
“交给我吧。”
Saber留下这句话,转身飞奔上岸。
韦伯僵硬了,“她听得到我说话?”他目测了一下战车和河面的距离。
Rider奇怪道:“当然,她可是Servant啊。”
韦伯缓缓回头,脖子几乎都要发出“咔哒咔哒”的响声,“那、那我……我的意思是说,这几天我在房间里做什么的话……”
Rider接口,“我都听得到啊。”
韦伯:“……”
我选择死亡。jpg
未远川河岸。
金发碧眸的少女神色坚定而庄重,“Master,请允许我解放宝具。”
爱丽丝菲尔措不及防,下意识地看了眼身旁的少年。卫宫切嗣才是Saber的Master这件事,Berserker应该还不知道才对。
唔,怎么说呢,知道一半?
埃兰和雁夜的交流少得可怜,在对方仅仅把他当做工具来使用的时候,如果还尽心尽力……这样倒贴的行为只有Lancer才会去做吧。
沉浸于生前的不幸无法跨越,这样的心情,只会让不幸重复而已。
“我要走了,Saber,爱丽丝菲尔。我的Master遇到了一些麻烦。希望还有再见的机会。”少年站了起来,干脆利落地灵体化消失。
Saber和爱丽丝菲尔对视一眼,后者取出手机,拨打了切嗣的号码。
即使是白日,还是有许多太阳照不到的地方。
每座城市都会这样,因为人类这种生物所需要的空间实在太过宽广,并且永不满足。在一条阴暗的小巷里,埃兰找到了雁夜。
奄奄一息。
用这个词来形容雁夜此时的模样,或许还高估了他。
神识将周围的景象收入眼底,毫无疑问,雁夜身上的烧伤是时辰所为,但埃兰起码有八成把握,是雁夜主动挑衅的。
真难看啊,明明知道不可能胜利,明明知道自己的情况使用魔术等同于找死,却还是要豁出性命去吗?
这样又能得到什么呢?莫非是无聊的正义感?
埃兰沉默。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编写这样一个剧本,让时辰和葵一起来间桐宅接小樱回去,不知道那时雁夜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从头到尾,他都只是个局外人。
好吧,回到眼下。
现在的问题是,要怎么把雁夜带走呢?被时辰的火魔术所伤,又从楼上跌下来,埃兰怀疑即使用抱的,在到间桐宅之前对方也会咽气。
“唉……”
埃兰长长叹了口气。
作为黑暗神,他真的是不会治疗魔法,一丁点都不会,那些都和光明有关,而以雁夜的身体素质,如果采取简单粗暴的洗干净再上药包扎这样的方法,妥妥没命。
埃兰一筹莫展。
反正时辰还没有走,要不抓住他强迫他放个治愈魔术?
等等。
将对手打落之后居然不确认其是否死亡,这思路不对劲……胸有成竹、时间紧急还是说留有后手?
身影隐入黑暗的角落,埃兰不久便等到了这个“后手”。
言峰绮礼。
脖颈上戴着十字架的年轻神父穿着老气的服装,看起来格外沉稳,作为扫尾人士来说应是足以托付重任……的?
才怪。
埃兰眼睁睁地看着言峰绮礼在看着雁夜发了一会呆后,不仅没有补刀反而为其施加了应急处理的治愈魔术,眨了眨眼。
有点看不懂了。
这是单纯的背叛呢,还是……难道这是时辰的意思,比如发小情深之类的?
看过许多匪夷所思的事实又在网上阅读过许多脑洞大开的小说,对于眼前的这个情况,埃兰有些拿不准了。
他决定静观其变。
走出小巷,没有了黑暗的地域,埃兰思考几秒,放出神识盯着绮礼,返回了河边。他回来得不算晚。
Saber在解放宝具。
宝具——英灵的最终武装,物质化的奇迹,英雄的证明,强度和效力依传说而定,那么作为亚瑟王,作为理想的骑士、骑士的理想——
Saber高举黄金之剑,清澈耀目的光在其上聚集,驱散了浓雾。
数道视线汇聚,无人出声打扰。
历经十载而不屈,历经十二场战役而不败。这份功勋天下无双,这份荣耀无人可比,它们超越时空、永垂不朽。
这柄光芒夺目的宝剑,正是古往今来所有在战场上消逝的战士们毕生追求并憧憬的梦想,其名曰——
“誓约——胜利之剑!”
在光辉的洪流中,海魔发出凄厉的惨叫,化为尘埃。
少年的视线落在神情庄重的Saber脸上,似在寻找着什么,而后伸出手。
他站立的位置偏僻,汇聚的洪流到了这里已变成飞舞的光点,只有夏夜的萤火虫大小,这“萤火虫”顺从地落在他的掌心,如雪花般化去。
真是宏伟的景象。
将不列颠的命运扛上肩膀的少女,结束了乱世又死于乱世,被人们传颂至今的亚瑟王,她的愿望,会是什么呢?
少年神色苍茫,在原地停留了一会儿,转身离开。
考虑到雁夜的身体,绮礼的动作不快。
他显然对冬木市很熟悉,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