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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神色苍茫,在原地停留了一会儿,转身离开。
考虑到雁夜的身体,绮礼的动作不快。
他显然对冬木市很熟悉,抄小路避开人流偷偷地走着,这样的举动似乎和资料上那个循规蹈矩、如同苦行僧般的人不同。
神识自上而下俯瞰,划出了绮礼的路线,走出一段后,埃兰可以确定对方的目的地不是远坂宅也不是教会,而是间桐家。
脏砚的卧底?
如果仅仅是凭借自身的意志来行动,可就有意思了。但还有一点疑问。作为Assassin的Master,言峰绮礼肯定知晓这次圣杯战的特殊情况——本该失去理智的Berserker职阶一直神志清醒,那么,是什么让他不顾忌自己呢?
雁夜处在生死边缘,他的Servant始终没有现身,不是很奇怪吗。
如果说有谁给了绮礼错误认知的话……埃兰的思绪中,浮现出Archer的身影。
绮礼心跳如擂鼓。
是忐忑,抑或兴奋?
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还记得三年前,为了圣杯战争布局之时,时辰老师说“在魔术师的世界里,老师和弟子为了某个目的互相杀戮是家常便饭”,既然如此,他又为何如此信任自己呢?
迄今为止,绮礼虽然有时会隐瞒或者谎报一些Assassin传来的消息给时辰,但这种欺瞒本身是对时辰无害的,是可以原谅的小过错,可救了这个人的话……救了时辰老师的敌人间桐雁夜的话……
毫无疑问是背叛。
杀了这个人吧,一切都来得及,他根本没有办法反抗。
在离间桐家两条街道远的地方,绮礼的脚步停了下来,视线落在了怀里痛苦喘息着的白发青年身上。
年轻的神父不知道自己露出了怎样的神色。
结界中的埃兰看得清楚,那张沉稳而缺少活力的脸上现出了愉悦——即使幅度很微小,但肌肉已形成了笑弧,眼睛里也发出了光。
原来如此。
言峰绮礼资料上的生平信息逐条闪过,形成种莫名的佐证。
因他人的痛苦而欢愉吗?
作为教会的神父,却有这样的爱好/本质,可真是不检点呢。看样子,绮礼本人似乎没有发现这点,或者说,没有完全发现。
活了二十多年都不知道的东西,在短短时间内萌芽,是谁的杰作再明显不过了。埃兰解开了结界,微笑着道:“交给我吧。”
绮礼后退几步,“……Berserker?”
仍然是休闲打扮的少年友好道:“谢谢你救了我的Master。”他微笑着,“现在,把Master交给我吧。”
绮礼看着眼前的Servant,头脑混乱,神情停留在惊讶和戒备上,慢慢地,他重新恢复了惯常的面无表情,将雁夜交了出去。
即使召唤Assassin来也无济于事。
这是唯一的选项。
Caster可能已经被消灭了,也就是说停战的临时规则作废……不,本来也没有谁会严格遵守父亲立下的规则吧。
少年伸手抱过虚弱的雁夜,手指在交接之间碰到了绮礼的手,温度滚烫,昭示着其内心的不平静。
果实要到收获的时候了吗?
埃兰想到帕里斯坦,又想到西索。将Master护在怀里,埃兰看着绮礼迷惘的灵魂,玩味道:“代我向吉尔伽美什问好。”
什么?
年轻的神父愕然抬头,少年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
埃兰停在心仪的温泉旅馆前。
尽管曾在这里遇到Archer导致在树上蹲了那么长的时间,但能够被两位尽享奢侈的Servant光顾本就证明这儿的质量。
埃兰是在旅馆包了一个月套房的。
没错,这就是他为何能在嘉年华举办期间还轻而易举找到间桐家以外的住处的原因——钱多。
至于卡里的钱实际上是时辰给闪闪的……不要在意细节。
大堂内来来往往着众多游客,一个相貌出众的少年带着醉酒的同伴回房这样的事情,大家只是见怪不怪地看上两眼也就是了。
进了房间,埃兰将雁夜放在榻榻米上,剥去作为伪装的淋了酒的带帽卫衣,现出伤痕累累的身体来。
你说治疗?
只要暂时死不了不就行了吗。
已经废了的身体,如果回到间桐家,也只是脏砚残破的玩具。至于樱……唔,似乎只能让韦伯和Rider帮忙照顾了。
埃兰拿起手机编写短信,两行字后,觉得这样实在不方便,于是拿出笔记本上网在通讯号上留言,把来龙去脉说清楚,发送过去。
电脑打字快多了。
嘉年华的票是每天分开卖的,埃兰把明天和后天的电子票一起发给韦伯,仔细想了一遍还有什么事没交代。
既然有樱要拜托,干脆再说点对方可能不知道的情报吧。
Archer——真名吉尔伽美什。
Assassin——可分裂,未退场,其Master言峰绮礼是监督者言峰璃正之子,和Archer组暗地结盟,言峰绮礼受Archer影响颇深,有背叛远坂时臣的可能。
Lancer——退场。
Saber——其Master为卫宫切嗣。
我真是个好人。
埃兰如此感叹,深觉自己攒齐了人品,于是点开了桌面上的游戏图标。
第254章 菲特是个0
我……没死吗?
雁夜自深沉的睡梦中醒来。
全身都在叫嚣着疼痛,而这疼痛正是活着的证明,真没想到,和时辰一战失败的他还能活下来,是发生了什么吗?
雁夜挣扎着睁开了眼睛。
光是这个动作,都耗费了他极大的力气,身体里的刻印虫似乎被惊扰,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在血管里扑腾,令他抑制不住地流出冷汗。
“呀,你醒了。”
这是个温婉而柔美的女声。
即使没有看到她的容貌,可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她是……她是……
“——葵!”
样貌古典的女人对着他微笑,神色间不掩担忧,柔声道:“好好休息吧,雁夜。”
梳着双马尾的小女孩蹦跳地凑过来,清澈的眼睛注视着他,很懂事的样子,“要听话,雁夜叔叔。”
“凛……”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身体不堪重负,刻印虫啃噬着所剩无几的生命,雁夜昏迷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月亮已升起。
皎洁的银光淡淡洒下,雁夜借着这光芒以右眼观察着他所在的地方。
这是间传统的和室。
清幽淡雅,木格里放置的瓷器和墙壁上悬挂的水墨画渲染着令人静心的氛围,原木的地板上铺就着厚厚的被褥,洁白宛如新雪,他此时就躺在这儿。
不是间桐宅。
谁救了他?
葵和凛呢?
之前看到的是真的吗,还是由于太过思念而产生的幻觉?
雁夜艰难地抬起右手,看见了手背上的两道令咒。是了,他还是Master。雁夜注视着室内,轻轻道:“Berserker?”
黑发的少年解除灵体化,出现在身旁。
借由Servant,雁夜知晓了在失去意识期间发生的事情。
凛的朋友失踪了,为此,担忧她被诱拐的小姑娘任性地从禅城的家回到了冬木,葵也追着女儿而来,恰巧发现了从楼顶坠落的雁夜。
葵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青梅竹马死亡,于是救了他,准备等他好起来以后再带着凛离开。
要知道,为了此次圣杯战争,时辰特地将妻女送走到安全的地方,就是希望她们不要被波及,停留在冬木是不妥当的。
雁夜当然也明白这一点。
正因为明白,他的心情才如此激荡。白发的青年涩声道:“你的意思是说,时辰不知道葵和凛在这里?”
少年点头。
雁夜的眼睛里,仿佛被注入了光辉,连失明的左眼似乎也柔和了许多,他的声音沙哑却饱含情感,喃喃着,“葵……”
人的意志到底有多强?
雁夜好转的速度超乎寻常,送走了葵和凛,他越发振奋地投入到拯救樱的战争之中,而在那之后,Archer和Rider同归于尽,Berserker打败了Saber,历经重重考验,此次圣杯战争的胜利者——
间桐雁夜站在了顶峰。
黄金的圣杯闪烁着梦幻的华光,代表着万能,黑发的少年恭顺地站在一边,是诚服的姿态,他开口,恍若神音,“Master,真的要将圣杯交给脏砚吗?”
是啊。
雁夜凝视着圣杯。
这可是……万能许愿机。
少年柔软的声音似溪水潺潺流淌,流淌进他心底深处,“圣杯并不是只能许一个愿望的。如果单独的愿望所耗费的魔力不大,就可以许下复数的愿望。Master,你要试试吗?”
雁夜迟疑着,“我……”
少年缓缓诉说着他的顾虑,纯黑色的眸子真诚地凝视着他。
“万一把圣杯交给了脏砚后,他不遵守约定呢?即使樱自由了,这一年来的伤害却不会消失,她还那么小,就失去了贞洁,日日夜夜被虫群侵犯……”
“接下来要把樱交给时辰吗?不作改变的话,葵和凛和樱,都是属于时辰的,这就是您的愿望吗?”
“Master,请您决断。”
雁夜沉默了很久。
他审视着自己,扪心自问:他的愿望究竟是什么呢?
如果只是救出樱,让葵和樱母女团聚,让凛和樱姐妹团聚,那么接下来,她们依然会是远坂家的人,而远坂时臣是个彻头彻尾的魔术师,根本不能保证母女三人的幸福!
这次是将樱过继到间桐家,下次又会是什么?
魔术师都是一群疯子,完全靠不住。
没错。
为了从源头上斩断不幸,为了守护葵和她的女儿们……雁夜看向了圣杯,瞳孔中映着那无所不能的光辉,喃喃着道:“都是时辰的错。”
心爱的葵那样温柔。
时辰毕竟是她的丈夫,无论如何不理想,时辰死去,她还是会伤心的,说不定还会怨恨自己。
该怎么办呢?
对了,如果没有时辰就好了,如果这个人从来都不曾存在就好了——
雁夜许下了愿望。
刹那间,光的洪流席卷,他忍不住闭上眼睛,直到光辉散去。
“Master,你看看身后。”
雁夜颤抖着,慢慢转身。
葵穿着浅青色的和服站在那里,朝着他微笑,两个女孩一左一右被妈妈牵着手,活泼的凛挣开葵的手朝他跑来,快乐地投入他的怀中,亲昵地叫着:“爸爸!”
啊啊——
没有错,这就是他的愿望!
……
温泉旅馆。某套房。
靛色的雾气弥漫,将雁夜刚刚有了清醒迹象的意识拉入了幻境之中,埃兰专注地看着Master的情况,直到伤痕累累的白发青年露出了幸福的神情——
白皙的手指成爪,掏出了他的心脏。
没有留下一滴血。
这是埃兰在上个世界从某个暗杀世家看来的技巧,还是第一次使用,事实证明他的动手能力不错。
黑暗神轻轻叹了口气。
本来,他想过要让雁夜在幻境中人情自己的位置,打破对方的自我陶醉,但或许是下午见到的光辉太过耀眼,让他对此意兴阑珊。
见过了Saber的宝具,其他的事情都提不起精神,由奢入俭实在太难。
“——谁?”
不是警戒,而是懒洋洋的语调。
对于准备退场的Servant而言,没什么好警戒的。
金色的灵子昭示着来人的身份,Archer在窗边实体化,对着眼前这一幕发笑,“真是出乎意料的谢幕,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