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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巫师绿色的眼睛里盈满了道不明的情绪,他的思绪显然飘远了,“我更感兴趣的是,如果说住在你身体里的确实是某种意义上的‘上帝’,那么能和上帝平等对话的埃兰又是谁呢?撒旦?记载中的地狱之主可没有这等威能。”
“不过,历史到底是由胜利者书写的,谁也不能确认远古究竟发生了什么……”
“萨拉查。”戈德里克心情微妙地打断对方的喃喃自语,“在你眼前的是刚刚经历了重大打击的朋友,你就不能考虑一下我的心情吗?”即使做不到同情和安慰,起码不要这么直白地戳伤疤好吗……
“朋友?”
“?”
萨拉查沉默地看着戈德里克,戈德里克真诚而困惑地回视,萨拉查整理着思绪,问道:“邀请我来格兰芬多城堡参加宴会的信是谁写的?”
背锅成自然·毫不犹豫·戈德里克:“我。”
萨拉查:“……”
萨拉查的视线针扎般停留在戈德里克脸上,终究垂下眼睑,暂时跳过了这件事。
格兰芬多式爱慕,真是莫名其妙。或者因为戈德里克的特殊经历,他是个变异的格兰芬多?
翠绿的蛇怪游曵着:“父亲不在吗,萨拉查?”
“他去了未来。”
“未来?”
这是戈德里克第一次听见萨拉查讲蛇语。
阴冷渗人?
好吧,戈德里克没有这样细腻的感受,他只是试着卷了一下自己的舌头想学着说一下,然后在咝声出口之前停止了这个愚蠢的举动。
关于埃兰的话题被暂且搁下,萨拉查拿到了时间转换器,尽管戈德里克不介意,但萨拉查自认为他们的“友谊”还没到能把这样珍贵的宝物借走的地步,于是自觉停在格兰芬多城堡里研究起来。
没法拆开,又涉及到神秘的时间,研究当然很难有进展,渐渐地,使用的时间比研究的时间更多。
小小范围内的时间倒转很是方便,制作魔药的成功率有所提升,一些古老珍稀的魔药配方似乎也可以尝试……萨拉查跑了几趟,把自家收藏的魔药带了些过来,又因为停留在格兰芬多城堡的时间比想象中长久,干脆把一些生活用品和书籍都搬了过来……
不知不觉,萨拉查在城堡里已有了固定的房间,家养小精灵看到他时也比以往多了丝亲近,直到某天,沉迷研究的黑巫师因没有看到某个白巫师的笑脸而不习惯时,才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对。
“……”
第391章 巫师与教廷
戈德里克在战场。
他是接到求救的信息后赶到的。
参加聚会的巫师们各有分工和负责的区域,而此时发生的战斗,附近能够最快赶到的强大巫师便是戈德里克,他也义不容辞。
幻影移形直接到达,戈德里克掩护着伤亡的巫师们,在他们感激的眼神中,转向教廷的骑士。
这是场很熟悉的战斗。
这段时间,戈德里克经历过很多这样熟悉的战斗。
教廷的骑士所掌握的格斗技、光明属性的圣力……尽管专属于圣殿或裁决骑士的格斗技更加高明,但基本的技法是一样的,知己知彼的戈德里克,很难不在这样的战斗中占据优势。
而这优势,也使得他能够从容地将咒语运用在实战之中,飞快地将理论转为经验,到了现在,以戈德里克对魔法的熟悉,即使是最有经验的魔法大师,也不能断言这位格兰芬多家主学习魔法不超过两年了。
如同注定会发光的宝石,白巫师之首的桂冠,终究还是要回到格兰芬多头上。
尽管戈德里克不甚在意。
只是无论表象再如何像是纯正的巫师,发生过的事情,不会毫无破绽。
可恶!
邪恶的巫师!
波旁咬牙看着身边的同伴奔赴上帝的怀抱,但悍不畏死的冲锋在绝对的力量前是如此无力,像是誓要熄灭火海的水滴,堪称自不量力。这一切,都是在那个巫师来临之后改变的。
尽管巫师们都是缩在黑袍里的恶魔,可为首的恶魔尤其凶悍,那高挑的身形和领袖的气质,使得他如同高悬的太阳般耀目。
不!
巫师也敢称太阳?
太阳的话,他的伙伴……
骑士剑斩开斗篷的一角,金色的发丝有一缕垂落在外,那如同吸饱了阳光般的发色,波旁只在一人身上见过。在他真正反应过来之前,话语声已冲口而出——
“戈德里克!”
战场有刹那的寂静。
刹那之后,剑与魔法的嗡鸣接着响起,战斗这种东西,一旦开启就难以停止,起码,不是如波旁这样不起眼的小小骑士能够停止的。
但有人能。
波旁激动而绝望地朝着巫师领袖的方向行去,即使鲜血布满了脸颊,“是你吗,戈德里克,回答我啊!”
保持着战斗力的越来越少,局势逐渐明朗。
这就意味着,活着的人有更多的精力关注战斗以外的事情。
海伍德大声喊着:“回来,波旁!”
波旁充耳不闻。
伙伴的离去、魔法生物的出现、连续的高强度作战、战友的相继死亡……平常人几辈子的经历都被浓缩在短短的时间内,感受着溅到脸上身上的新鲜血液,波旁已在崩溃的边缘,他的内心,甚至在隐隐期盼着解脱,而自杀是不被允许的,但在战场上为主而死却可以回到主的怀抱……
这些思绪闪过的时间太过短暂,连本人都没有察觉,而见到这呼喊着戈德里克之名的孱弱骑士,巫师们的魔杖似乎也有了一丝迟疑——
“真是感人至深的……挣扎啊。”
尾音上扬的贵族式咏叹带着高高在上的评判,阴冷到仿佛死神莅临或是毒蛇吐信……而毒蛇也确实来了。
长大许多的海尔波这时已有了巨蟒的体型,它无声无息地在地面滑行,停在主人身边,在那些人循着声音看过来时,便对上那双黄澄澄的眼睛。
蛇怪的入场,是摧毁性的。
仅仅对视便会失去生命,没有道理可讲,没有荣耀可谈,蛇怪听不懂蛇佬腔之外的话语,遗言再如何悲壮也毫无意义。
“斯莱特林!”
巫师们在听到萨拉查话语的第一时间就赶紧闭眼或转向,这是个飞快流传在整个魔法世界的“常识”,在战斗时斯莱特林家主来增援,不要看他!不要看他!不要看他!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海尔波迅速控场,整个战斗瞬间结束。
萨拉查的神色寡淡到几近于无,蛇怪闭上了眼睛,得到戈德里克传话的巫师们这才松了口气,在向增援的两位巫师道谢后,有条不紊地善后起来。
骑士并没有完全死亡。
不知是否上帝的眷顾,波旁活了下来。
巫师们逐渐离开战场,默契地把这方天地让给戈德里克和萨拉查,在他们想来,这个教廷的骑士会认识格兰芬多家主,也许是以往两人交过手,最离谱的不过是格兰芬多家主伪装身份在麻瓜界行走时和他有点来往……
绝没有谁会想到,戈德里克曾是教廷的骑士。
尽管没有踏入圣殿。
这太匪夷所思了,不是吗?
戈德里克脱下兜帽。
和许多习惯掩藏的巫师不同,戈德里克的喜好本是大大方方战斗,可面对教廷时,面对可能出现在对方阵营里的、曾经的同伴,他不得不这么做。不单是害怕见面,也是害怕给他们带去麻烦。
但有些东西,不是能够躲过的。
阴冷的目光犹如死神的邀请凝在他的身上,波旁却只看向露出真容的金发巫师,刹那的惊喜后是无尽的惶惑,“……戈德里克?”
戈德里克深深叹了口气,脸上没有任何笑容,“好久不见,波旁。”
血涌到喉咙,波旁只觉得每次呼吸都艰难无比,他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巫师?这么会?”
年轻的骑士边摇头边向前一步,身形摇晃着,却又违背主人的意愿向后退去。
萨拉查站在一旁,身影仿佛和树林里的阴影融为一体,“你要放过他?”
“抱歉。”戈德里克这样说着,“不过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我知道我并没有任性的资本。”
“哼。希望你不要后悔。”
“谢谢你,萨拉查。”
波旁心中震惊。
和才回归巫师界不久而名声不显的戈德里克不同,萨拉查·斯莱特林是早已被教廷关注的存在,如果说教廷里有一部分人对白巫师的感官还不错的话,那么对黑巫师,所有人都毫不犹豫地斥之为邪恶。
苍白的脸庞、黑色的长发……
波旁下意识地向萨拉查看去,看到那双森冷的绿色眸子。
“快点回来。”
留下这样一句话,黑袍的巫师带着他的宠物转身远去,期间蛇怪抬头瞧了一眼,一只探头的鸟儿从树上栽下来,身体已僵硬。
波旁的身躯也是僵硬的。
戈德里克看着狼藉的战场,深深呼吸了一口带着血腥的空气,“欧文叔叔是巫师,那时候,我去见他,然后知道……我也是。”
“抱歉,波旁,我只能有这一次的软弱。”
“希望……不要再见。”
戈德里克是什么时候走的呢?
波旁不知道。
他茫然地将战友们下葬,在海伍德的尸体上抱头痛哭——“队长!队长啊啊啊!”
这只是战争的缩影。
在这片广阔的土地,普通人不知道的地方,教廷和巫师的战斗不断进行,除此以外,还有很多事情也在发生。和早已是个完整集体的教廷不同,巫师的指挥仍旧松散,然而威望会垂青真正有能力的人。
前所未有的、聚集了众多巫师的魔法学校正在建设之中。
团结这个词,随着事态的发展出现在巫师们的字典里,在教廷的追击下,小巫师们的安危愈发牵动人心,已有不少加入战争的巫师将自己的孩子送来还未成形的学校让他们接受族群的保护,不单是安全方面的考虑,还有……
万一自己和亲人们都死了,孩子怎么办呢?谁来教导他们,谁来帮助他们成为合格的巫师?
只有真正底蕴、功绩和品格都被信任的人,才能够接下照顾稚嫩的小巫师们的担子,上战场的巫师甚至会把家族秘传的魔法书托付给这些人,这样的人选,当然要足够让人放心。
比如说,睿智博学、总能制定出实用计划的罗伊纳·拉文克劳;正直忠诚、在草药学方面颇有建树的赫尔加·赫奇帕奇;勇气化身、如太阳般照耀战场的戈德里克·格兰芬多;谋略出众、如死神般笼罩在教廷心头的萨拉查·斯莱特林。
巫师们相信他们能够带领自己走向胜利。
只有胜利,才能昂首挺胸地生存。
“戈德里克、叫上萨拉查,你们需要挪窝了!快来霍格沃茨,我跟赫尔加根本忙不过来!”
双面镜的那头,罗伊纳不客气地朝戈德里克说着。
霍格沃茨这个名字,是被视为智慧化身的罗伊纳取的,所有人都认为不可能比她更博学,这个重任也就落在了罗伊纳肩头,而这位历来讨厌拖沓的女巫直接给出了名字,有人想得很多,认为霍格沃茨综合了四位巫师的姓氏,而罗伊纳则和朋友们吐槽,那只是一朵花的名字。
不过没有人去纠正那些想法。
当流血和死亡时常发生的时候,情感生物是需要一点信仰的,在这样的时候,很多事情都会被蒙上层神话的色彩,无所谓好与不好,但要和每个人说清,是不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