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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非狐灵之身。”
“总有不同吧。”
“凡人交手用的是四肢、兵器,狐灵对战还要用灵力。”
“喔。”我偷摸着凑近他往书上瞟,“我和那个霍卿卿都在上面吗?是各有各的说明吗?”
“姑娘是卿小姐投胎转世,姑娘的一切,都是卿小姐的延续,所以姑娘没有单独的篇章。”
“这不公平。”我吧嗒往前蹦了两步,差点磕到他下巴。
“霍姑娘要找的,是迷国国君欧赫茨吧。”他说着收笔,抬眼正视我。我亦正眼瞧他。他眉清目秀,眼里流光四溢。我相信他一定很聪明。
“霍姑娘若去冰都,最好先准备厚实的大氅,因为冰都只有两个季节,一是冬季,二是大约在冬季。”他顿了一顿,话锋陡然一转,说:“虽然过去卿小姐与国君有缘,但结的是孽缘。更何况,国君如今也有美在旁,若霍姑娘你想用美色令国君替姑娘达成目的,只怕是妄想。”
他嗤嗤笑笑,说中了我的心思,我倏地脸红如火,却假装淡定说:“她不会比我美的。”
“其实那位金夫人相貌平凡,不及霍姑娘万分之一。但钟情与否,各有各的标准,或许就是因为平凡,不妒不骄,上善若水,才能拥有君王的三千宠爱。”
我撇嘴:“我只需要你告诉我,从前欧赫茨喜欢的那个叫血溱浠的姑娘在《美丽说》上面排名几何。”
“十七。”
“也算是名列前茅。从血溱浠到金暖暖,落差如此之大,欧赫茨是受了血溱浠的刺激吗?”
他却只是摇头:“再美再艳,修为不够,终有一日也会老去。”
“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是不会老的,脸也好,心也罢。我已没有心,所以现在我除了这张脸,什么都没有了。我必须好好利用它,利用好了,我就什么都有了。”
“姑娘要的不就一样吗?”
我心中一惊,顿觉燕小鬼绝非表面看来单纯无害。只听他笑着说:“一介凡人,莫与天争。”言语间还瞄了我颈间的狐翎一眼,“失去的就让他去吧,简简单单做个人也挺好的。”
“不好!”
“霍姑娘已然是个人了。凭着这个身份,任何妖魔鬼怪都无权操纵姑娘的人生。但若姑娘涉足妖界,只怕未来的路就不是霍姑娘一个人在走了。”
“我已踏入妖界,你看见了的。”
“过了迷心冰川才是真正踏入妖界,霍姑娘,你还来得及。”
“那你就带我过迷心冰川吧。”
“小生劝了霍姑娘三次,都无法改变霍姑娘的心意,以后不会再提。”
“那你能带我过去吗?
“为霍姑娘引路,是小生的荣幸。”
☆、2。4
他一边在前头带路,一边对我说:“鬼狐一族历任族长在接任之时便得开始一项浩大的工程——核实《美丽说》上面的佳人美貌。所以我们又被称作‘排名小鬼’。这世界每时每刻都在变,容貌亦是如此。若不注意变化,对姑娘们来说都是极不公的。毕竟为了争第一,随时可以杀人放火,我们不好惹出这等冤孽来。”
我摆出一副刮目相看的表情:“看不出你们还知道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有才。”
“我们理当如此。喔,”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来似的,“在小生的印象中,紫萦仙子应是霍华燃圣君未过门的妻子。”
“据她所说,是这样子的。”
“据她所说?姑娘见过她?何时?何处?美貌如初?还是大胜从前?”
看他这副认真的表情,我很难转移话题:“我……我在旁人的记忆里见过。是十多年前的她,和霍华燃十分相配。”
“若能成婚,定是世上最好的一对璧人。”他回头深深地看我了一眼,“圣君对卿小姐的感情很深,卿小姐死后,圣君一蹶不振。善狐八大长老循循善诱,却丝毫不起作用,最后只好威逼圣君与紫萦仙子成婚,甚至合力将圣君困在礼堂上。只可惜圣君甘愿以身犯险,用千年功力与八大长老抗衡,勉强逃出了礼堂,自此不知所踪。后来,有传言说他在青城落脚,还说他与银狐碧宗最年幼的公子碧云模发生冲突,重伤不治。”
我听得出他言语之中的惋惜:“你在心疼谁?”
他淡然一笑,仍淡定地向前走:“霍姑娘与卿小姐同样直接。”
这种模样最是气人。偏又无能为力。
我拖着自己逐渐疲惫的双腿慢吞吞地跟着他走过冰川,却在一个时辰后的一个三岔口发现了碧云间的踪影。我以为位高权重的碧云间应当是前呼后拥排场盛大,没曾想他是用双脚走路。一步一个脚印,悠闲慢行。
我伸手拉住姓燕的小鬼,低声说:“你可以走了。”
他不明所以地看着我。
我偷偷指着前方的碧云间,低声说:“前面那个是我师父,有他在我就不会有事。”
他顺着我的指尖看过去,眼神莫名。半晌,平静地说:“小生有几句临别赠言——为人为狐,行善积德不能忘。这不论是对霍姑娘自己还是对霍姑娘的心中至爱,都是有好处的。”
我哼笑一声:“你对我说行善积德?”
“霍姑娘天生不擅做好人,小生不敢奢望霍姑娘能行大善,但——偶尔关怀下弱视群体,何乐而不为?小生认为,那也是霍公子喜闻乐见的一幕。”
我记在了心里,只因他说哥哥喜闻乐见。
我追上碧云间,一直跟在他身后。约莫半个时辰,他开口说话:“为何跟着我?”
“我哥哥他,现已在骊山了吗?”
“不错。”
他见我得到答案以后仍跟着他,不耐烦地说:“为何还要跟着我?”
我讪讪地说:“我没有钱,一个人没办法生活。”
“这么多年,霍因宗教会你什么?”
“他教会我如何去爱,这是旁人都无法传授的。”
他侧过脸望我的眼,碧眼森然:“你看过唱戏吗?霍华燃是个戏子,你也一样。”
你才是戏子!你们全家都是戏子!
我在心里骂他,可嘴上却可怜兮兮说:“从来活在仇家眼中,又如何能自然做人?不能装得毫无弱点,就只好装作天真无害。如此胜算也便多些,抑或,死得晚一些。”我希望他能看见我的“真诚”,孰料……
他却不受用,不屑地轻哼一声:“你既已对我坦白,就莫要在我面前装天真无害了。”
“师父……”
“你觉得对于那些清楚你禀性的敌人而言,你卖这些天真无害有何胜算?”
“你没听说过‘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吗?”
“你这么美,说什么都对。”
这话从碧云间口中说出,是满满的嘲讽。
他轻轻地哼了一声:“你前世就将霍因宗害得不轻,如今他又为你被打回原形,真是愚蠢。”
我拼命忍着怒气,可是却控制不住睁大眼睛瞪他:“你那千狐主弟弟何尝不是一样?为了前世的恩怨追我到今生,他又聪明了?”
“放肆!”
我以为我的话说得很轻,他不会在意。谁知他却面露薄怒,似是真的生气了。我不敢再说别的,只干瞪着他。他却愈加嚣张,飞着眼角瞥我:“你不妨再将眼睛瞪得大些,看看我会不会将它剜出来。”
我瞬间垂下眼睑,听见他毫无感情地说了一句“这样才是好姑娘”。
“是好姑娘你就会喜欢吗?”
他盯着我的眼,我瞬间安静下来。“这些年你跟着霍因宗,还不如几百年前流浪人间学到的多,他是把你当废人来养,也确实把你养成了废人!”
“你别忘记,这些年你也有份养我教我!”
他却没有说话。
我不再理他,径自走在冰天雪地里。
冰纱。
我在心中默念这个名字,总觉得它邪不可言。
但凡能引起腥风血雨的东西,都是好东西,却也是坏东西。好在它是疗伤圣药,能起死回生,坏在它是四方争夺的香饽饽,致死伤无数。照刚才显现的海市蜃楼来说,冰纱应在迷国公主宓璃手中。既是这样,那欧赫茨就是关键。既然这家伙能将女儿宠到随她处置城池的地步,那他一定是个傻瓜。而傻瓜,就注定要被欺骗。
☆、2。5
尾随碧云间在蜿蜒山路步行大约一个时辰,天空渐渐划出一道烟霞,我注视着天空,很快就是黄昏了。我没想到过了迷心冰川再走两个时辰便能看见冰都城门。只是城门紧闭,唯有城外的一座小栈顾客来往络绎不绝。
小栈名为“迷心”。
碧云间径自步入小栈,选了靠近外面山路的位子,自然落座。我却傻兮兮地敲响城门。无论是耐心等待还是动用灵力破门,一切都是枉然。城门依然岿然不动。我盯着城门望了许久,讪讪地走进迷心小栈,站到他面前。他却看不见我似的,自顾自的饮茶。我虽然气闷,但也明白他举手投足尽显的高贵门庭的出身我得罪不起,也知他法力高强我难以抵抗,只好继续罚站,尴尬得很。
小栈内大多是背着行装的年轻小伙,言语之中可听出多是前来冰都投军的热血志士。因迷国与禹国之战迫在眉睫。
小栈的老板是个丰腴的女子,艳丽浓妆,风尘气质,腕上一只银镯非常显眼,一看便知绝非俗物。不知是谁开口问她为何冰都城外一片萧索,只听她的嗓音娇滴滴的:“这冰都城外呀,原来不是荒山野岭,而是一座城堡——血家堡。此处往东绵延八百里,都是血家堡的地界。”
全场大约只有我和碧云间没有转头。
“十六年前,那血家堡就是迷国的八百里屏障,堡主血墨轩富可敌国,动用百万劳力在这崇山峻岭之中修筑城堡,控制了出入迷国的险要。他掌管着堡里的一切,一年到头要为迷国上缴占全国一半的税收,是国主最倚重的臣子。”
“那怎么……”一小伙率先发问。
“这是宫廷秘闻了。”她遥想当年,“当时大家都在传,说那时还是储君的迷国国主欧赫茨看上血家美貌的小姐血溱浠,血溱浠却不愿入宫为妃。血堡主百般劝说,也拗不过倔强的小女儿,只好向国主求情。国主碍于与血家的情分答应取消延续了五百年的婚约,可储君欧赫茨却不答应。好不容易以为逼婚成功,成亲当日欧赫茨却发现是血溱浠孪生的妹妹代嫁。欧赫茨恼羞成怒,禁锢了血家堡,最后再放一把火,血家堡上上下下包括宾客在内万余口一日之间赴了黄泉,火烧了足足半个月,从此八百里荒原,寸草不生。”
“此处即将成为硝烟之地,老板在这儿散布多年前的旧闻,动摇投军将士的心,不怕国主怪罪吗?”
大伙纷纷将目光投射到角落的碧云间身上。只见他依旧气定娴雅地饮茶,神态自若。
“好香的禹国茶之祖。茶树没有五六百年的树龄,是产不出这种茶叶的。一两茶叶一两金,老板真是大方。”
三句话抖出了老板的来历、用心,大伙都用怀疑的目光看着老板,只听她说:“这位公子说的不错,确是禹国茶之祖,采摘自五百年的野茶树,饮一杯可延寿一年……”
我听不得他们废话,转脸对老板说:“容我打断一下,我跟他有话要说。”
我勉强撑出笑脸,心内慨叹做人真难:“碧大公子,我们商量一下,你带我进城,进去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不好?”
我其实说得很小声,只是不知怎的,大伙似乎都听见了。我听见小栈里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