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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头看他,俊美幽沉的禹国王侯。
“秦圣暝?你怎么会出现在宓璃的闺房里?不要告诉我是为了救我,我可不会相信。我甚至不认识你。”
“叫我血树宣。”
“血树宣?”我顿了一下,“你是……你不会是血家堡的少爷吧?”
“正是。”
“你是已然转世投生,还是附到了秦圣暝体内?你来冰都是为了寻你已转世的家人?还是,报灭门之仇?”
他却不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说:“你想要冰纱,我可以给你,但是你要帮我做一件事。”
冰纱原来还在他手里。欧赫茨说宓璃在边界遇袭失去冰纱,难不成……是血树宣干的?好家伙,口口声声放宓璃离去,回过头就把人给打了。当然,也有可能是血树宣将袭击宓璃的匪徒打跑,抢回了冰纱。只是,若他是真心放宓璃离去,何以尾随?
我歪着头,装着天真的模样:“我不帮你的话,你会不会杀了我?”
“霍姑娘,以冰纱作报酬,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霍卿卿究竟欠下多少钱债情债,为什么广大群众都对我充满怨念?我又不是她。”
“你就是她。”
“你……”我急得起身想跟他理论。
他淡淡地说:“我要知道,宓璃是谁。”
乍一听我以为他脑子装了浆糊。
“是血溱浠还是血洛浠。”
这句话信息量颇大,令我一下子领悟到燕小鬼所说的宓璃与欧赫茨前世有怨此话何解。只是他为我解惑,我却更疑惑了。
既然活在这个世上,寻找至亲自然是重中之重,找到了一个,当然要继续找另外一个。区分谁是谁应是将两个妹妹都找到以后该做的事吧。他怎么将顺序颠倒了?
“如若霍姑娘可以分辨,并且找到真正的血溱浠,金山银山,甚至江山,树宣亦可双手奉上。”
他倒和欧赫茨是一路人。
“你没有想过报仇吗?杀了欧赫茨,挖出他的心,为你血氏满门复仇,再占去他的江山,从此荣华富贵。”
“霍姑娘多言了。”
我开始吹嘘:“我哥霍华燃如今是冥府第一殿的阎君,无论你要找亲妹妹,还是要找亲爹娘,哪怕是血家堡的一个仆人,我都可以帮你找到。只是,我需要暖暖——自欧赫茨心中提炼而出的绣花针。”
我看见他眼中突现的犹豫,然后,这种犹豫又瞬间消失不见。他说:“霍姑娘,你可知这世上,有太多的劳而不获?”
“什么?”
他却只是定定地看着我,甚至让我感觉到一丝丝同情,我隐约有种不安,开始胡思乱想的时候,他却松了口:“暖暖,我可以给你。”
我朝他伸出手:“先以冰纱下定吧。”
就这样,我轻而易举得到了冰纱。
我端详着传说中可起死回生的宝物:“怎么缺了一角?”
“十六年前被我妹妹血溱浠剪下一角挪作他用了。”
我怀揣着冰纱,想着七大圣器我已占三,心情是难以言喻的好。
也不知怎的,我就相信禹国的异姓王爷可以摧残迷国的国君。或许是疯了吧。又或许,除了相信,我别无他选。
为今之计是如何触到宓璃手腕而不被灼伤。我决定答应欧赫茨的要求为宓璃治病。翌日便在欧赫茨的见证下唤来宫中司掌医药的长老,询问宓璃病情。七嘴八舌听下来,可用四字概括:无药可医。
一个位分极高的长老说,宓璃出生之时,肉身炽热,红如烈火,犹似太阳一般,每时每刻体温都在升高,是陛下借来万载玄冰才保住了她的性命。可是一年多来,宓璃的身体逐渐对万载玄冰产生抵抗,时常高烧不退。
“既然无药可医,为何说我雪域心可治?”
长老回话:“不知从何时开始,狐族开始有了这样的传言,说是只要将雪域心的琴弦缠裹全身,不出七日,百病全消。”
“传言?”
“不错。”
“你们的脑子都坏掉了吧。”我正要开口骂他们,突然想起我的目的并非在于治愈宓璃,消了火气,对欧赫茨说道:“陛下可曾对公主施加保护?防护层、结界什么的。”
“不曾,怕如此便会破坏万载玄冰对她仅存的保护。”
“长老,可否劳烦你上前把个脉?”
结果却是毫发无损。
我说的自然不是宓璃。
我好奇心起,难不成宓璃的王族真火只对我一人发作不成?这不可能。
我忽然间好像想通了什么,却又立马忘记了。
在欧赫茨的督促下,我解开腕上琴弦,将宓璃包得严严实实。本欲单独陪宓璃度过七日,谁知欧赫茨也在边上坐了下来,看似也要陪伴在旁。
我觉得有些不自在:“你不走了?”
“晚点走。”
“那……我们出去走走?”
一踏出门,我便问他:“昨日我还口口声声要冰纱,今日突然改了主意,你就不好奇吗?”
“有些转变或许很突然,可一旦发生在霍卿卿身上,就不突然了。
“是吗?这真是……呵呵……”
他却只是冷着脸。
我追问他:“能跟我说说你跟霍卿卿的故事吗?”
“都过去了。”
“不能说吗?”
“银狐碧宗有一个专门为你而设的千钥阁,里面摆着你的前尘往事,有空你可去看看。”
“那不是送羊入虎口嘛。”
他意味深长地说:“要死你早死了。”
“你等等我,莫要走那么快。”
冰封奇景,风雪扑面,让我不得不眯着眼睛紧随他。若不是他穿着明艳非凡与火焰同色的红袍,恐怕我就在皑皑白雪中失去方向失去他了。
我一面快步紧随,一面想着如何打开话匣子,他却带我进入了一座冰山。只是这座冰山,被凿开了。
谁知入眼就瞧见空旷雪色里一个女子撑着素色油纸伞,与他并肩而行。若不是她青丝及地,若不是她的素色宫装点缀了些许红梅,我会以为是伞自发飘向欧赫茨。
好不容易逮到独处的机会,可不能让别人抢了先。
我疾步而行,忘记宫装曳地,脚下一滑,整个人就栽到了冰面上。所幸的是我滑倒了,否则现在已有一只手穿过我的胸膛。我在意识到自己遇刺以后,本能地喊欧赫茨救命。初见千狐夜行我已受伤呕血,再遭遇雷霆万钧,更耗损灵力弹奏雪域心为宓璃和遆叶锡疗伤,虽然恢复得极快,但是身为漂亮姑娘的我怎好自己保护自己那么没面子?
旧不如新,那厮只顾着陪伴身旁女子,竟还大声说:“情债当还了。”
我气急,用尽最后的灵力越过那名女子,抓着她的香肩就挡在自己身前。或许这不厚道,但这绝对是迫欧赫茨出手的最快途径。
☆、2。10
刹那之间那名女子已被他护在怀中,而刺客已化作熊熊烈火。不愧为一国之君,当有的灵力还是有的。
我松了口气,身子一软,瘫到了地上。只听头上有声音响起:“若有下次,定不轻饶。”他无论说什么都是清清的,淡淡的,仿佛说的事与自己毫不相干,要是旁人听了一定会认为他是个冷漠君王。可我知道他是伤得太深了。
“你这个过河拆桥的负心汉!”
“什么?”
“喜新厌旧!”我闷闷地出声,不经意间侧目而视,注意到她长裙及地,弱质纤纤,流云长袖下,手背堪比冰雪,竟白得透明,仔细去瞧,隐约可见嶙嶙白骨。看得越久,越是透明。这样的身躯,如何能活?难不成又出了新族类?还是她修炼了邪恶的秘术?
疑惑时头上又传来一句:“你还是个孩子,我不与你计较。”
“五百年前你拜倒在我裙下之时怎不说我是个孩子?”
他的脸有些红了:“……你错了还不认。”比起我,他才是个孩子。
我见他作势要冲过来打我,急忙起身闪躲,口中还念念有词:“五百年了还不许人提,寻死觅活的时候怎么不害臊啊?”
“你……”他是对着我说话,眼睛却不时地看向身边的女子。
喔。
看来欧赫茨是真的爱她,否则不会失了常态。
猛一回头看她,惊着了自己。
本以为这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幸福女子应可与日月争辉,超凡脱俗,又或当乘风而来,美仪天姿,宛如仙子。谁知她那样平凡,平凡得让人觉得虚假。
没有魅惑的眉眼,没有挺秀的鼻子,没有红菱般的朱唇,凑在一起,普通极了。她的面容,更是苍白得无一丝血色,仿佛身体里根本无血液流动似的,由是如此,便没有光泽,如行尸走肉。唯一双明眸,美得有些夸张,夸张得不似这张脸可以相称。
我开始拨弄被寒风吹乱的发丝,整理被冰雪浸湿的裙摆,而后用一副凛然大义的姿态对面前的女子说:“你长得不好看。”
“我知道。”与欧赫茨同出一辙的清清淡淡,声音却是极低哑,并不好听。而后没再说什么,轻轻地走了。我认为自己受到了深深的蔑视。
“她也太没礼貌了吧。”
“我宠的。”他扯着唇角笑,如同最开心的孩童,“下次再需要盾牌,抓我就好,她身无灵力,承受不起。”
我目瞪口呆,身为狐类居然无灵力在身!
“这次我不与你计较,是看在你我曾是旧识的份上。但若你敢对她动歪心,我绝不轻饶。”
“你能如何?”
“把你送到碧云模那里。”
好家伙。
“或许几天后我会敌不过你,但今日,你敌不过我十分之一。”
我娇气地皱起眉头,觉得他小题大做了。看着他远去的身影,我开始思考那位平凡的金夫人是凭的什么令他全心相许。若然真心平凡,那他是看上她哪一点?难不成是看上她的菩萨心肠吗?简直可笑。
我扭头就走,却一头撞上了硬物,本想踹上两脚为额头报仇,谁知是个美男子。
他的面容俊秀白皙,但眼角眉梢凝聚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刚毅果决,配着黑色锦衣,仿佛天生就应穿着战甲在战场上厮杀的王者,高贵骄矜。我想在迷国王宫之中,除他之外不会再有年轻公子有这样的气派。原来,不擅刀剑的王子也可以不怒自威。
他在看我,自我抬眼看他的那一刻开始便在看我。喔,这其实不值得意外。
不一会儿,他谈笑道:“欧赫茨与你有什么关系?”
“旧情人。”
“你倒老实。”
“没什么不能说的。”
“我可以让他收你作义女。”
“那我不是小了一辈?不行不行,委屈我了。”我顿了顿,“换我问你了,你管遆云修叫什么?”
“君父。”
他果然是遆叶锡。
“你真心想娶宓璃?”
“原本是真心,现在不是了。”
“那现在呢?”
“真心想娶你。”
“你知道我是谁?”
他潇洒一笑,目光熠熠,话说得轻巧:“或许知道。”
“如果……我与你的君父也曾有什么呢?”
“即便有什么,也是霍卿卿。不是你。”
“你倒豁达。”
“实话罢了。只要你嫁我,我可保你一世长宁。”
“你凭的什么保我这样一个风口浪尖上的人?”
“你猜啊。”
“恕不奉陪。”
我转身便走,却听他在身后大声说:“七日后给我答复。”
当日午后,遆叶锡擅闯宓璃闺房,直言道:“我想你了。”
这高贵王子,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