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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她在身边,是他甘心受死,却都劝不赢自己,逐渐在美好中缴械投降,平静地度过十年。十年以后,也不过求个两相安。”
“可是我被骗了!”我极度气愤,“骗我的家伙,我绝不容许他们有好下场。”
“你并没有损失什么。”
“你又知道是不是?”
“我——无所不知。”
我仰起脸朝他媚笑:“那你告诉我,我什么时候能弄齐圣器救我哥?”
“什么时候?”他满目惊异地觑着我,“你对自己倒挺有自信的。”
我努力地想,觉得他大概是这讽刺我。我扯着唇角斜着眼睛鄙视他,愤愤不平:“我告诉你,我现在就去拿第四个。”
我说着就要御风而去,身子刚飘起立马被燕小鬼拽住了手。我有些踉跄,差点跌了下来。
“虽然你现在的灵力已经强大到可以跟秦圣暝较量而不落下乘,但是你也不能硬来。”
“你说什么?我的灵力已经强大到可以跟秦圣暝较量而不落下乘?那就是比欧赫茨还厉害咯。”
“狐翎本就是神物,它在你身上许久,灵力暴涨也是寻常。”
我得意洋洋:“你不放手我带你一起走了。”
“我知道他们在哪儿。”
“我也知道。”
在哪里开始,就在哪里结束。
☆、2。22
燕小鬼将我带到血家堡一处废弃的假山后,我便将他打晕,并利用狐翎隐在暗处,观察近处的凉亭。周遭草木不生,风雪厚厚积了一层。
半生坎坷却又荣宠风光的金夫人与高高在上的禹国王侯相对而坐,皆是平静淡然。
“方才本王多有冒犯,请夫人见谅。”
她摆弄着自己有些凌乱的衣裙,淡淡道:“王爷既然放不下,何不将故人带走?”
“本王不明白夫人的意思。”
“普天之下,除了宓璃公主,王爷还找得到第二个血溱浠吗?”
“夫人此言何意?”
她缓缓从袖中抽出一张纸笺,在石桌上推了过去。“这是陛下私入冥界向阎君讨来的,是阎君手写的文书,上面可以证明宓璃公主的前身。”
秦圣暝不咸不淡地扫了文书一眼。
“若王爷不信,可以亲入冥界查证。”
见秦圣暝拿起文书细看,她继续说道:“王爷死而复生已是天恩浩荡,如今坐拥迷国江山,报得家仇,再得人月两团圆,可否既往不咎,放暖暖与夫君一马?暖暖愿与夫君入深山度最后的时光。”
“倘若我拒绝呢?”他放下手中文书,不待金暖暖回答,他对着她笑了一下,“我与宓璃早有往来,她是血溱浠也好,血洛浠也罢,我自有办法分辨。至于欧赫茨,只要他将暖暖交出,废去一身修为,我倒是可以不计前嫌,给他一条生路。”
她浅浅呢喃:“暖暖。”
“主动抑或被动,本王都接受。”
“可是暖暖根本不在陛下手中。”
我在假山后听见金暖暖将暖暖的下落归到宓璃头上,说宓璃前世受烈火焚烧致死,今生仍不得解脱,长久以来依靠暖暖续命。
“她撒谎!”我凛然从假山后走出。
“霍姑娘!”她急急起身。
“真正的暖暖……”我故意斜睨金暖暖,“就在金夫人心中。”
“霍姑娘,请不要胡言乱语!”
此时此刻的金暖暖失了平日的气定神闲,似乎真的生气了。谁叫她骗我呢。跟我明刀明枪不要紧,把我当傻子欺骗说事成之后以暖暖相赠,我可不会轻易原谅。更何况,我必须得到暖暖。不择手段。
“真正的血溱浠,也不是宓璃。”
我续着未说完的话,又向金暖暖抛出我已知晓一切的眼神,从她眼中看到我所欢喜的恐惧与忧虑。我想我现在肯定是讨厌极了。
“霍姑娘,你好像知道很多。”一边的秦圣暝终于发话。
“十六年前的血夜你护着的并不是血溱浠,而是血洛浠。欧赫茨偷偷潜入血家堡将血溱浠救出,可惜,当时的血溱浠被燃尽血肉,面目全非。”
我多说一句,金暖暖的心就跳动得愈快,我甚至可以看见她十指紧握的拳剧烈地颤抖。
“欧赫茨为掩藏罪行,也为了能留血溱浠在身边,将她囚禁在冰宫地下。金夫人,你说,我说的是否属实?”
谅你也不敢说一个“不”字。
我在心里笑得欢快。
“可笑欧赫茨,竟不愿用暖暖相救,任她在地下苟延残喘。还担心暖暖被觊觎,招来杀身亡国之祸,将暖暖移至金夫人心中。不然,一个相貌平凡又无高贵背景的宫女凭什么得到欧赫茨的宠爱,掌管迷国□□?”
“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我看不出秦圣暝脸上悲喜,但隐约觉得他已相信了我。
“是真是假,王爷一试便知。”我将视线落在金暖暖身上,暗示秦圣暝剜出金暖暖心尖上的绣花针。
金暖暖闻言,瞬间失了风度,扶着石桌颤颤巍巍的,有些站不稳。
“怎么,夫人害怕了?”我逼近她。
“霍卿卿,你好狠的心肠。”
“夫人言重了,卿卿不过是在帮王爷查明真相罢了。暖暖若不在夫人心中,夫人自会安然无恙。”
对于金暖暖来说,即使一尝剜心之痛,也不愿在曾经心爱的男子面前揭露真身吧。毕竟这个男子时刻挣扎在往昔的仇恨和爱恋中不能自拔,她又怎好让他知道她已变心,甚至甘愿为灭门的仇敌婉言相求,编出一套套的谎言呢?这对她来说,再羞耻不过了。她现在一定想将我千刀万剐。
而秦圣暝,我要他取出绣花针,便再也舍不得还回去。
夏初的暖阳也未能阻挡冰都的风雪,片片梨白连天,寒浪滚滚而来。我迎风而立,几乎睁不开眼。我半眯着眼睛,似乎连老天爷都不愿我睁眼多造孽债。
我紧了紧大氅:“王爷,取出暖暖,再让欧赫茨带你去找真正的血溱浠,你们就能团圆了。”
我来不及笑看相爱相杀的美好,却被金暖暖揪住了衣襟,直有种要被拎起来的紧迫感。只听她低声附在我耳畔说:“暖暖只求余生能和陛下一起,请霍姑娘成全。”
她宁愿沦为废人,也不愿回到秦圣暝身边吗?是因为她终于如她所说,终于忘记他了吧。变心的姑娘,实在太可怕了。
我咬牙切齿回她:“你不贪恋暖暖予你的完好身躯,不故弄玄虚算计于我,或许我可以成全你。”
在她狰狞的面目下,秦圣暝逼出了她心脏中的暖暖。我见她瑟缩在地上□□,盈满光彩的美眸显出红斑,渐渐地溢出血色,痛楚极了,偏又不肯放弃,苦苦求我成全。她失了暖暖,瞬间目盲耳聋,四肢都开始不听使唤了。
我心中唏嘘,想着有朝一日哥哥知道我这般残忍,会不会不肯原谅我。
他拈着手中闪着金光耀眼非常的绣花针,对金暖暖瞬间的变化非常疑惑,问我:“你还知道什么?”
“我还知道很多啊,但是你承诺的还没有兑现,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霍姑娘,我要留着暖暖救溱浠,对你只好食言了,我感到非常抱歉。”
我加深脸上的笑意,礼貌地说:“不要紧。反正会有个傻瓜来同你争,你先处理好他吧。”我双手抱胸退到一旁,等另一个主角欧赫茨登场。
他疾步朝凉亭走来,赤瞳夹杂着戾气,短发沾染霜雪,几乎全白了。
“秦圣暝,你既有心见我,为何在路上设下结界拦我?”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引秦圣暝侧目。
是的,是我设的结界,我为了设计这出戏,当着燕小鬼的面拦阻了欧赫茨。他还当我是要救欧赫茨。
欧赫茨靠近凉亭的刹那,几乎是要疯掉的。他斥骂秦圣暝手段歹毒,抱着金暖暖像护犊一般。金暖暖伏在他心口,哭也哭不出来。我相信她知道揽她入怀的是她挚爱的君王。
对此,秦圣暝只有一句话。
“带我去见溱浠。”
此刻的金暖暖分明已听不到任何言语,却像是有感应似的,在欧赫茨怀中拼命摇头,好像在对欧赫茨说不要拆穿她的身份。她一身的血污,执念深沉。
欧赫茨轻轻展开她仍在发抖的手心,我余光一闪,瞥见他用指尖在她手心写下两个字——等我。
“我命令你,带我去见溱浠。”
“你会杀了我吗?”
他笑了。“会。”
“那么,请你将我们合葬。”
我甚至都没看见秦圣暝出手,偏偏欧赫茨从凉亭里飞跌了出去,吐了一摊血。他强撑着身子,跌跌撞撞地站起身。
我在一旁煽风点火:“欧赫茨,快用王族真火还击啊,烧死他,像当年那样!喔,对不起,我忘记你割舍暖暖以后,身子就不太好了,真火也弱化了。”
他极其无奈:“霍姑娘,你闭嘴吧。”
“我再说一遍,带我去找她。”
听了我的言语以及金暖暖的侧面佐证,秦圣暝几乎断定血溱浠就在冰宫地下躺着,哪里还管欧赫茨的死活,言罢又要朝他出手。
而我,想试试在三大圣器的庇护下,我能否轻易抵挡秦圣暝的攻击,硬是挡在欧赫茨身前。幸运的是,我安然无恙。
欧赫茨和秦圣暝显然没有料到我灵力暴涨,皆惊愕不已。
一边秦圣暝说:“本王与欧赫茨的恩怨,请霍姑娘不要插手。”
另一边欧赫茨说:“霍姑娘,若你能护我们安全离开,欧赫茨必有重谢。”
秦圣暝又说:“若不是她拆穿暖暖在你夫人心中,你夫人也不至如此。”
我坦然面对欧赫茨,轻点螓首,却对秦圣暝说:“是我拆穿的不错啊,可是,动手的是你秦圣暝。你可不能一口一个我拆穿的,就把这剜心索命的债撇到我身上,毕竟你可以不下手的。你才是决策者呀。”
“你……”
“血树宣,我还是蛮同情你的。你刚出生的时候就因身有残疾被血墨轩遗弃,长大后想利用血溱浠报仇却给自己下了套,生前一事无成。要不是得了机缘,你也捡不到秦圣暝的身子来用。你最大的成就就是破了冰都占了迷国,然而你终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血树宣的时候不能要,秦圣暝的时候要不到。”
他极其冷漠,面容幽静:“霍姑娘此言何意?”
“霍卿卿!”
欧赫茨叫着我的名字,试图阻止我说出真相。我用结界困住了他。
☆、2。23
我婀娜步向金暖暖,垂眼看她。我眼中再平凡不过的金夫人倒在血泊之中,不至于死去,却已成了废人。听不到,看不到,也无法行走。这或许便是上天对她移情仇敌的惩罚。可谁又能说,现在的她不比前半生死于烈火要幸运呢?
“真正的血溱浠并不在冰宫地下。”我挑眉,冷眼看向秦圣暝,“真正的血溱浠,就在我脚边。”
我无法形容秦圣暝此刻的神情,因为他根本没有表情。我耳畔只有欧赫茨的啸叫,他说我是他一生的噩梦,前半生夺他希望,后半生毁他所有。
我苦笑着,这是多么恰当的称呼。我乐意接受。
良久,面前的秦圣暝低哑着声音启唇:“霍姑娘,你应当知道,我这样的遭遇,已容不得欺骗。”
“你没有想过她为什么会这样吗?正常的狐灵纵然失去暖暖,也不会像她这样。她这样,是因为她原来的身子就已残破不堪。她于烈火中燃尽血肉,只留了森森白骨与微弱元神。暖暖能生其发肤血肉,却不能重塑狐灵真身。她依靠暖暖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