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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轻笑了两声:“或许八百年前得罪过。”
我狠狠地抓着孟希莱的衣襟摇晃他,我恐吓他:“你再不醒我就把你丢在这儿!”他却如同死亡似的一动不动,我撒开了手。“你去死吧!”
苍茫夜色中,那些眼睛逐渐靠近,及至我们眼前方化作人形,总共是八位,为首的汉子身着华贵黑衣,手执弯刀,强壮凶悍,颇有大将风范,一看便知绝非山野村夫。
“霍姑娘,看他们的打扮举止,小的以为这是一场有组织有预谋的犯罪。”
我苦笑着:“你说他们是劫财还是劫色?”
“财色都好,就怕他们不要。”
“你从后处逃,速回红叶宫搬救兵。”
“可是公子爷……”
“你们公子爷交给我了。”
我假装淡定从车上跳了下去,一步一步地走上前。因敌方实力不明,我假作客套:“几位朋友深夜拦路,是否需要帮忙?倘若是钱财,只管开口。”
为首的汉子大声说:“未来城主夫人好大的口气,只可惜我们兄弟几个不要钱财。”
“几位是看上了小女子的才貌不成?”
他们却不笑,只看为首的汉子稍稍低了头:“夫人才貌绝佳,任谁看了都着迷。只可惜兄弟几个出身低贱,平生惟愿入朝为官,光耀门楣,夫人就是敲门砖。希望夫人九泉之下不要怪罪。”
“这么说来,你们非取我性命不可?”
“对不住了。”
只听为首的汉子一声令下,八匹狼朝我疾来,出手凌厉迅速,看他们的样子是久经沙场。
我身上有许多宝物,但只雪域心可作武器,偏偏我又不能将它展露于外,只好徒手以灵力还击。无奈对方训练有素,灵力又强,摆了个奇怪的阵法,我学识浅薄心又乱了,被围在中间不能来去。幸运的是灵力恢复不少,又有暖暖在眉心作支撑,勉强可以护住自己。唯一担心的是他们会发现车上的孟希莱。
“夫人好强的灵力!原本以为夫人小小年纪,家主派我们兄弟是杀鸡用牛刀,怎知夫人的灵力连我这有五百年修为的狼都不得不夸赞一句了不起。”
“是谁派你们来的?总得让我死个明白吧。”
“夫人死后,在下自然会说与夫人听。”
“我若死了,城主绝不会善罢甘休!”
“夫人若死了,孟城主迎新夫人都来不及,哪有闲情理这些晦气的旧事!夫人还是自我了断吧。夫人是个聪慧女子,难不成要在下以孟二公子要挟?”
我就怕他用孟希莱要挟我。
“我与孟城主无亲无故,死了就死了,但是孟二公子是孟城主嫡亲的兄弟,你们敢碰吗?”
“夫人与二公子死了以后兄弟几个放一把火,再制造二位私奔的流言,到时候孟城主会以为你们躲到了天涯海角。”
竟是匹能言善道的狼!
“来呀,把孟二公子请出来!”
我眼睁睁地瞧着有两个汉子将孟希莱从车里丢了出来。我内心挣扎无比,想着若是我不管他死活,或许能拖延到救兵出现,可是他若死了,我得找谁配合我的计划?谁又能比孟希莱更合适?
我心乱如麻,几个强盗已向他举起弯刀,我想着他未曾对我不好,为狐也算可爱,长得又讨喜……
也罢,也罢,救狐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我催动全身灵气突破重围,像闪电一样辗转之间去抓他的肩膀,触到他的那一刻欣喜若狂。
不料一片黑色倾身而来,我瞧着明晃晃的弯刀飞快地劈向孟希莱,恰巧也劈向我的手臂,我一着急收不回手,只能寄希望于灵力,腕上的雪域心寒芒乍现,自动弹开了正劈来的锋利弯刀。我躲得过这边,却躲不过那边,得意之际背上无端被划了一刀,我疼得龇牙咧嘴,鲜血自嘴角淌下,正欲回头大开杀戒,忽然被拦腰抱住。我稍稍抬起头,却见孟希莱揉着惺忪的睡眼。
“你个大笨狐,不等我死了再醒?”
孟希莱缓缓低下头,对方的弯刀映出他没有表情的侧脸,精致又带点痞气,是难得的好看。他痞痞地说:“对不起,大小姐。”
“杀了他们。”
他讪讪地挠挠头:“你忘了,我泡过千日觞。即使没有,我也打不过这群狼妖。”
“你说说看你有什么用。”
他紧了紧在我腰间的手掌,正了神色,对他们大声道:“我红都孟家与狼王交情匪浅,不论谁许了尔等高官厚禄,都得经过狼王的册封吧。到时候只要我同狼王说一句,尔等还有命享高官厚禄吗?”
为首的汉子瞬间低了头:“公子爷不知,小的几个若是完不成这差事,回去也是没命。”
“尔等先回去复命,所有事情本公子一力承担。”
“禀公子爷,小的出来之前家主吩咐过,无论如何都要取月牙姑娘性命,公子爷不要让小的难做,不要跟家主过不去。”
“放肆!”
我听出了玄机,偷偷挣开孟希莱的手掌躲到他身后,暗自撕下衣摆,给他的头连带着耳朵密密麻麻地包了几圈,又施了术法。他讶异地望着我,就像在看一个精神失常的人。
我也不理他,收摄心神凝聚了灵力,暗暗幻化出雪域心琴身。孟希莱愣愣的硬是没有反应过来。
“你干什么!”
随着对方一声暴喝,我奏响《雪域八音》,厉声道:“今夜本姑娘就算不杀你们,也要把你们困到残废!”
☆、4。16
我笑盈盈地望着他们弹奏,五指拨动琴弦,琴音如子夜鬼哭,惨厉凄绝。
《雪域八音》威力强大,伤的又是听琴者的五脏六腑,脏腑破裂难以恢复,我轻易不敢弹奏,但此时我怒气上脑,也顾不得了。只是它耗费灵力过高,我因受了伤,弹到一半已有些支撑不住,心跳随着琴声越跳越快,我不住地呕血,却没有停下。
孟希莱抬手用袖子帮我擦拭嘴角,像是注意到什么似的突然变了脸色,又低头看了我的背心,神色紧张地握着我的腕说:“你中毒了。不要再弹了,我们走。”
我倔强地挣了挣他的手臂,眼里都是杀气。
他低着头咬了牙,用力抓住我的手轻声说:“霍卿卿,你不要闹了!”
我仍是任性地挑着琴弦不肯罢休,第一匹狼心肺炸裂而死血溅当场的时候我咧开嘴笑了。
我不知孟希莱是气还是怕,猛地打横将我抱起,跑出老远老远,跑进树林深处。我中了毒,身体越来越虚弱,但神智还算清醒。
不多时,他带我来到一处崖边,纵身一跃将我带入一处宫殿。此处隐蔽漆黑,不见天日,所幸他是狐,可于黑夜中行走自如。
他把我安置到绣床上正要离去的时候,我用仅有的力气开口:“你过来。”我的声音喑哑,想必十分可怜。
我注意到他的碧瞳显现在暗黑的殿中,应该是回过头在凝视我。
“你过来。”
他好像反应过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绣床边上。
我扬起手一巴掌呼了过去,却只是像抓蚊子一样轻巧,掌心轻轻划过他的侧脸,轻得我都没有感觉。我看着自己的手掌,沮丧极了。
他愣了一下,咬牙切齿:“回来再找你算账。”我目光模糊地盯着他在黑暗之中消失,很快昏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殿中点了一盏十二连枝灯,我觉得很暗,转过头看见孟希莱趴在近旁沉睡。我挣扎着想要起身,背心一阵撕裂的疼痛,我重重地跌了回去,闷哼了一声。我气急,揪起他深红色的头发,硬生生把他弄醒。
他强忍着怒火,压低了声线:“霍卿卿,你是中毒中疯了吧。”
“你个大笨狐,”我怕伤口撕裂,不敢大喊大叫,只好用咬牙切齿来表达我的愤怒,“撒谎都不会,关键时刻还得落跑保命,你丢不丢人?害不害臊?”
“你胡说八道什么?”
“还跟我装?”我弓着身子,气不打一处来,“你哥莫名其妙陪芈绫去昆城,我立马就在半路上遭遇截杀,他们一口一个‘未来城主夫人’,摆明了是奉命杀我,不是蓄意是什么?我在车里怎么摇你都不醒,关键时刻你醒了过来还知道我跟那群狼说过什么话,不是装睡是什么?整件事情分明就是你和芈绫串通了要杀我,然后你看我貌美倾城又后悔了。”
“我跟她说了留你性命,没想到……”他一看自己说溜嘴,即刻噤声,暗暗地说了一句“该死”。
“说清楚,是什么时候的事?”
“绫儿喜欢我哥并不是秘密,只是我哥对她从来只当表妹疼爱。我哥将绿绮赠你之时,她就已动了杀机,她在千酒阁前伤你只是第一步,因为这件事我哥训过她。你常口出狂言,就算没有犯被我哥看上这个禁忌,依她的性子也是不会放过你的。她修书一封给了京都的父亲……”他说着咳嗽了几声,面色有异,“书信被我截了下来。他答应我留你性命,将你赶出红都。”
“路还不会走就想跑,不自量力。”
“霍卿卿!本公子虽然害了你,但关键时刻也算悬崖勒马,你中毒以后本公子冒险亲采草药,回来以后又不眠不休照顾你,也算对得起你了。”
我嗤之以鼻:“要不是你,本姑娘会受伤会中毒吗?”
“若不是你凡事不知收敛,锋芒太露,绫儿也不至于要杀你。”
“这么说我长得好看,你哥喜欢上我都是罪孽咯?”
他突然扬声,瞪着我:“你这春每此凳裁炊级裕
我举目四望,虽然琳琅奢华,但和红叶宫大不相同,以白色为主调,从床帏到桌椅,洁白无瑕恍若天宫。
“这是哪里?”
“这里是随红叶宫一起建造的地宫,深埋地下,除了我和我哥谁也不知道。我们在的这个□□玻殿,位于地宫最东面。”
“为什么不送我回红叶宫?”
“我担心他们会追到红叶宫。宫里一等一的侍从都随我哥去了昆城,我怕你回去以后更危险。”
“还不是你没用,连个女人都保护不了!要是我师父在我身边,我用得着受这样的苦?”
他高声质问我:“你是普通女人吗?”
“总之你就是连个女人都保护不了!”
“再顶嘴我就把你丢在这里!”
“没天理啊,简直是丧心病狂啊。”我耷拉着眼皮噘着嘴,哭丧着脸开始闹腾,“要取我性命不说,现在连话都不让说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天呐!我不想活了。”
他捂着自己的耳朵,在屋子里烦得直跳脚。
片刻之后我遽然噤声,冷着脸道:“我饿了。”
他眉开眼笑地看着我,似乎为突来的安静感到放松愉悦,高兴地坐了下来。
“我饿了!”
我一声气急败坏的尖叫惊得他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我随手抓起身旁的枕头朝他砸了过去,催他速去寻吃食,自己疼得快要晕厥。幸运的是这大笨狐还算乖顺可人,不一会儿便捧着一只烤鸡回到了殿中。我大快朵颐,他在一旁眼巴巴地看。我见他一双眼弯弯的可怜极了,就从烤鸡上揪下一块肉塞到了他嘴里。
“你只许吃一口。”
他郁闷地瞧着我:“为什么?明明还有很多。”
“只能看不能吃并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是吃了一口以后得眼巴巴地盯着看别人吃完。”
“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他捂着自己的胸口,气得都要倒地了。
我故意伸手摸了摸他光滑的脸颊,喜滋滋道:“这鸡肉就像你的脸一样,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