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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生谁与共孤光-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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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伸手,轻易捞了回来,仰着头又往嘴里倒。
  “你快点说啊。”
  他扭过头来,眼神似醉未醉:“你不是聪慧过人吗?仔细想想。”
  我又狠狠推他,嚷嚷着:“你不说,我可就对你不客气了。”
  他斜着眼瞟了过来,一派登徒子的作风:“你能对我怎么不客气?”
  我四处张望,见他身后的寝殿中有五彩缤纷的光,便起身蹿了进去,才发现是最初时谦赠我的雪露,七彩的琉璃瓶在灯火之下闪着光芒。我朝着外面嚷嚷:“你若不说,我就喝光你的雪露,让你哄不得姑娘,讨不了欢心。”
  “拿走吧拿走吧,顺便把我的人也一起拿走吧。”
  寝殿正中央的桌上摆满从京都搜罗回来的锦衣,我贪心又起,拿起一套衣裳比了一比,又想到孟希莱与师父的身形相似,就将所有的男装都抱到了怀里,连带着雪露一起打了一个包袱,随即下山去找师父。
  我到的时候,师父正在书房里执笔着书,烛光下身姿翩然。他看我推门进来,优雅地放下手中狼毫,道:“你回来了。”
  他从不这样说话,带着显山露水的柔情与宠溺。
  我愣了一下,心内好奇,嘴上却附和他:“嗯,我回来了。我还给你带了好喝的,好穿的,你快试试。”
  “伤好些了吗?”
  “有暖暖护体,恢复得很快。”
  “我给你的计划做了一个小小的改动,还替你找了一个天衣无缝的戏子。”
  “谁?”
  “任恩娘。”

☆、4。19

  我缓缓落座在茶案前,斟了一杯茶,茶水顺着壶颈流出,我猛地反应过来,意外打翻了茶盏。
  我将目光移到他幽蓝的双眸上,语声淡淡的:“我好像从未跟你提过我的打算。”
  “孟希莱。前两日他来找我,因他实在不能辨别你所言之真假,我告诉他,他可以相信你。”
  我心中暗骂孟希莱,平静地呷了一口茶:“你怎么知道我没有骗他?”
  他举眸望向窗外的月,淡淡地笑着:“你这么怕麻烦的人,在香袭人到手之后应该立马收拾包袱走人才是。之所以还留着,是因为事还未完。”
  我点点头。
  他唇边笑意袭来,微微偏过头看我,说:“你能这么做,我很高兴。”
  “他实在很好,好得我愿意大费周章给他一个好的结局,我甚至怀疑自己爱上了他。”
  他已起身向我走来,听到最后一句话,在我身前堪堪顿住脚步。他神情严肃得骇人,看了我好一会儿,才轻轻启唇。
  “卿卿,你有没有想过,若霍因宗救不回来,你会怎样?”
  我一时失神,手中复又端起的杯盏蓦然掉落,“啪”一声,漫出了一片水花。
  我总觉得师父另有所指,却不愿相信,倔强地说:“不会的,就是拼了命,我也要拿到碧扇。”
  “其实孟希寞很好。”
  “他再好,也不是霍因宗!”我偏过头生气,“你答应过我的,只要我拜你为师,你什么都给我,包括碧扇。我现在只想要碧扇,只需要碧扇。”
  我哪里想到此时我的嘴脸有多么可恶。我逼迫着疼我爱我的师父,就像个六亲不认的禽兽。
  他幽蓝的眼眸无波无澜,淡淡地看过来:“即使我告诉你霍因宗回不来,你也不会信的,对吗?”
  我没好声气道:“你是不是怕了碧云模?”
  “你从没有信过我。”
  我抬眼想要顶嘴,却注意到他神色之间的愁绪,比任何刀剑都要伤人。我艰难地张着嘴,却说不出一个字,也不敢再说一个字。我怕我伤透了他的心他就会离开。他不像孟希寞,他有理智。
  我们互相对视着,许久许久,他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你要知道,我允诺你要做到的那些事情,是因为我疼爱你才去做的。”
  他说完似要离去,我下意识地捉住他的袖摆,想道歉却拉不下脸。他等我许久,还是甩袖离去。而我在他迈出门槛之时还添油加醋:“明明是你答应人家的,到头来又说七说八,到底想怎么样嘛!香袭人我可没让你费一丝功夫!”
  我以为我这样说,他就会留下来跟我争辩。但门迅速从外面重重地关上,就像刮过一场狂风。
  我立时闭了嘴,睁着大眼睛,一脸无辜地嘟囔:“干什么非要人家跟孟希寞在一起嘛?我是人他是狐,我们成亲一样要受天谴,更何况我根本就不喜欢他!你懂不懂嘛?”
  虚空中传来他的嗓音:“是你不懂。”
  “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我耐心等着,却再没有回音。我气急:“灵力高了不起,连话都不愿意跟我说了,你走走走,走了就别再回来!”
  他真的一夜未归。
  我在书房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躺也无处躺,强撑着到半夜,趴在茶案上就睡着了。
  醒来时天光大亮,我迷迷糊糊地环顾书房,书房空荡沉寂,只有微风拂过书页发出的声响。我一边叫着师父,一边在宅子里寻找,却连个鬼影都没看到。我很焦虑。
  我静坐在廊檐下发呆,也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迈出大门的,一路上痴痴傻傻地对着线串儿说话,若不是任恩娘拉住我,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来了千酒阁。
  我问她:“我师父来过吗?他……他……他昨夜跟我吵架,然后就离家出走了,真是小孩子气。我找了他一个早上,还是找不到他。”
  “霍姑娘放心,燕先生那样疼你,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你叫我……霍姑娘?你想起来了?”我这才注意到千酒阁门可罗雀,不但女侍,就连酒坛子都不见了,“这里,不开了吗?”
  她从屋后搬来一坛子酒,邀我坐了下来,为我斟了一杯酒。
  “霍姑娘和燕先生离开以后,恩娘在迷心小栈等来了碧大公子,他神通广大竟知道我心中所想,帮恩娘锁住了想要遗忘的记忆。恩娘忘记以后,时时刻刻都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才回到红都重操旧业。从前恩娘以为只要忘记了,就能开心自在,哪里想得到撇去了回忆我的心就跟缺了一块似的。难怪人间常问情为何物。”
  “我不明白,我以为你出身禹国。”
  “恩娘生于红都,是银狐。二十年前离开红都,想走遍天下做个闲散之狐,孰料在迷国与禹国边境遇到了战火,我搅和在战火之中救了许许多多的赤狐与镜狐。都怪天界定下的规矩,把妖界弄得像人间一样。”
  “你救了他?”
  她摇摇头,摩挲着腕上的银镯:“他跟我一样救着那些受战火荼毒的狐灵。他不爱战火绵延,他最喜欢的就是在自家院子里摆上一套茶具,悠闲地品茶赏花。他有菩萨心肠,为了那些被丢弃在战场上濒死的狐灵,不惜损耗自身修为助他们复原,出资送他们返乡。离别那一日他硬将银镯塞到我手中,说是传家之宝,我吓得退开,哪有随随便便将传家之宝送给姑娘的?”她大概真的觉得好笑,所以笑出声来。
  “后来呢?”
  “后来他在星野的战场上被赤狐流火所伤,我以为他是活不成了。我四处寻医,求神拜佛,拖延了一个月,却没能救回他,为他举行火葬的那一天他却活了过来。他从炽热的火焰中走了出来,毫发无伤。我惊呆了。自那以后他就变了,他疏远我,待我极为冷漠,伤透了我的心。夏日过后他开始参与政事,多年来一直主张对迷国用兵,不知道何时开始成为了禹国百姓口中穷兵极武的王侯。我以为是他劫后余生才变了性子,却不想当时的秦圣暝早已不是秦圣暝。”
  她小心翼翼地褪下银镯,如抓着珍宝似的抓在手心。
  “为了逃离那片伤心地我离开了禹国去了冰都,我尽我所能帮他,希望他穷极一切得到所有以后能变回最初那样,可是他用连天烽火为碧宗做了嫁衣,将迷国的所有拱手相让,我以为他是疯魔了。迷国亡了,他也不见了,我的心跟着死了。我想要忘记他,可是不论睁眼闭眼,眼里全是他。我恳求燕先生改命,无奈不受怜悯。”
  “碧云间帮你,可开了条件?”
  “我身份卑微,哪里有碧大公子用得上的地方。”
  “谁知道呢,心是这个世上最难测的东西啊。”
  “可是霍姑娘很幸运。”
  我茫然地望着她,她复又说了一遍:“霍姑娘很幸运。”
  我只好客气地说还好。
  “那日我去见燕先生,恳求燕先生为我解惑,是燕先生为我解开记忆,是他告诉我秦圣暝死在十八年前的冬天。”她抬起头来,绽出了一个艳丽的笑容,“我没有爱错,他也没有变心,我们之间没有任何不好,一切的一切都恰到好处。”
  我一脸尴尬,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霍姑娘,其实燕先生真的很疼你。他为了你,连要我命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什么?”
  她看着我,是难得的严肃:“霍姑娘一定甚少听到燕先生乱说话吧。燕先生是鬼狐,鬼狐先于银狐、善狐、镜狐、赤狐而存在,有天识,是先知,却短命。他们长到十八岁就不会再长了,不会衰老,亦不能长寿,任何宝物或修行都改变不了。鬼狐‘忌口’,忌口不择言、东诓西骗,随随便便说出这种话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急得都快哭出来:“什么代价?”
  “和善狐杀生会自伤一样。只不过鬼狐伤的是魂魄。他又是燕宗宗主,自然更严重一些。”
  “会怎么样?”
  “鬼狐短命,是因为魂魄不全,口不择言、东诓西骗以后伤了魂魄,命自然就更短了。”
  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脑子一片空白。
  “燕先生说,反正我失去了一生至爱,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不如把命给他。”她哭笑不得地看着我,“明明是被冒犯了,但我却觉得他说的是对的啊。我的秦圣暝早已死了,十八年前就已死了。我们说好等他从星野回来就成亲的,我们说好的……”
  她平静的嗓音突然涌出一阵哽咽,却没有哭出来。
  我想安慰她,无奈嘴笨。我想我若是鬼狐出身,想必一出生就死了。这张嘴啊,得理不饶人,不得理更猖狂。
  “霍姑娘,”她越过桌面握住我的手,眼里是愉悦开怀,“我该谢谢你才是。若不是因为你,燕先生也不会许我一世情缘。”
  “一世情缘?他如何可以许你这些?”
  “鬼狐一族濒临灭绝,是因为天妒。他们生有异能,强大的可以改命换运,燕氏至今不灭就是因为强大,据说他们还有深厚的背景。在迷心小栈的时候,碧大公子曾说霍姑娘你有想要的东西,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是燕先生那么疼爱你,只要你对他笑一笑,撒个娇,就算是天上的月亮他都会摘给你的,你又何必总是气他?”
  她把他说得像神一样。

☆、4。20

  从千酒阁离开以后我整个人恍恍惚惚的,来往狐众皆投来视线,我傻傻地立在街头,不知道该往何处去寻师父。天地之大,我一点方向感都没有。
  我回到自家宅子里,坐到屋檐之上,正对着朱漆大门,不停地对着线串儿叫燕狄,说了很多话,直到声音都哑了也没有回应。
  天色阴沉沉的,是风雨欲来。也不知什么时辰,朱漆大门“咿呀”一声,渐渐打开了缝隙。我以为师父回来了,急急起身飞奔。还未奔出几步,见到孟希莱那张痞痞的脸,我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你没事推什么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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