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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人不能喜新忘旧呢?
寻找新欢很难吗?原来今生你选我是因为她。
我懂的,上一世你真心依恋她,一切一切都不能取代她。
我懂的,真心太多所以多一些伤疤。
我懂的,伤疤太多所以多一些牵挂。可我真想有个家,下一个不会比我差。
我懂的,我已经不再憎恨她,也已真心地放下,三年后自有姻缘取代吧。
我相信,痛苦折磨全部可淡化,我相信,从此不必再害怕……
我拨完最后一个音,抬起泪眼。
“姑娘……”
我看着换心朦胧的脸:“我唱的好听吗?”
“姑娘,陛下听了会生气的。”
我轻笑一声拭去眼角的泪:“生气好呀,他总让我生气,我让他生气下怎么了?可惜他不在,不然我会更生动。”
“姑娘,何必如此呢?陛下近日不知多么高兴,对谁都是笑脸。奴侍奉陛下多年,从未见过陛下这般好心情,寻常时候盼都盼不来的。”
“他当然心情好,因为我不在他眼前嘛。等见了我,脸色不知道有多差。”
“怎么会呢?奴每次见陛下愉悦开怀的时候,都是陛下见到姑娘之后。”
“你要么是瞎了,要么是傻了。”
“奴说的都是真的。”
正和换心说着碧云模的坏话,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便出现在我面前。我吓了一大跳。
“夫人方才是在说为夫坏话吗?”
“对啊!”我用力回答他,很是大声,“本来是想你来的时候再说一遍给你听的,幸好你现在来了,不然我又要劳神再说一遍。”
“这样,夫人劳神了。”转而又命换心退下,在我身侧坐了下来。
我心下觉得不好:“你想干什么?”
他缓缓抬起右手,只见他掌心安然地躺着一筒翡翠琉璃管。我认得出,是千钥阁的东西。
“夫君又要拿前尘过往来羞辱我了?”
“离开霍酹之后发生的事,你一点都不想知道吗?”
“那个人又不是我,我为什么要想知道?”
“这样,”他说着将琉璃管放在了一旁,“是为夫小人之心了。”
我阴阳怪气地说:“你小人之心的时候还少嘛。”
他比我更加阴阳怪气:“你说几句好话会死吗?”
“不会啊。”
“那说几句我听听。”
“不会啊。”
“我叫你说几句好话给我听听。”
“我一开始就跟你说的我不会说好话啊!”
“你明明说的是不会死。”
“我明明说的是不会说好话!你这个人,怎么强词夺理啊?”
互相回敬两三句,他就被我气走了。虽然失了心,但我心中是万分的爽快。余光瞥见一旁的翡翠琉璃管,整个人突然冷了下来。也不知道碧云模又有什么阴谋诡计。
我盯着它,良久,忍不住伸出手去。
☆、6。6
故事发生在一千多年前。
盘庚迁都于殷,史称殷商,自此百姓由宁,殷道复兴。武丁即位后,勤于政事,任用刑徒出身的傅说及甘盘、祖己等人辅政,励精图治,征服了周围许多小国。
当时的霍卿卿不过十七八岁,对于凡人来说,她在人间的日子绝不能用颠沛流离形容,但对于霍卿卿自己,一个养尊处优的公主而言,要靠张扬美貌和卖弄可怜来生存的日子视同侮辱。她想要找到父君和兄长,可当时的世道,是人妖分明的世道,妖魔鬼怪不会轻易出来。真正人妖混乱的时代,是百年后帝辛当政时期。
她年岁小,自小又无人教导,凭着天赋修炼,略有所成,后男扮女装,领先钟馗做起了驱除邪祟的生意,以此为生。
她自身就是异类,说得好听些,叫狐灵,说得难听些,就是狐妖。说来也好笑,她修行有成所做的其中一件事,就是抓了殷都城,也就是现今的安阳城内外几百只的小狐狸,关在自家的院子里。当然,抓的都是些修行浅薄的小狐狸。
这有什么用呢?
这当然有用。因为狐狸繁衍生息都是有数的,平常过年过节都要聚在一起吃点喝点,一下子没了这么多,一定会引起上头的注意。更何况当初霍卿卿抓狐狸之时,还大声放话,邀请狐族圣君相见。不论哪一族哪一位前来,来了就好。
霍卿卿等候多日,却无一人前来找她寻仇。倒是院子里被囚禁的小狐,总是因为各族之间的陈年旧事缠打在一起,好不安生。
“你们别打了,再打,我就要烤你们了。”
有一只胆大的红毛狐狸蹿到前头来,歪着一颗小脑袋,声音甜甜的能渗出蜜来:“美貌的公子,你考我吧,我什么都知道!”
霍卿卿闻言没忍住,冷若冰霜的脸骤然开出一朵笑花。
“烤你呀,你这瘦骨嶙峋的,怎么吃呀?”
话一落地,红毛登时跌出三步远,吓得话都不说了,只在原地瑟瑟发抖,牙齿还发出“咯咯咯”的声音。
“我问你,你是哪一族的?”
“小的……小的是善狐。”
霍卿卿蹲下身子,伸出手来摸摸它的头,轻轻道:“善狐呀,难怪胆大。”
“公子,您抓了我们,又不吃,又不卖,也不剥皮,关着我们,还好吃好喝,是想做什么呀?”
霍卿卿学着它说话:“等人呀。”
“等谁?”
“等你们的圣君。”
红毛从霍卿卿手下躲开,又蹦了几步:“公子连圣君都想抓,莫不是疯了吧?”
“你们,真的闻不出?”
霍卿卿说着,朝它们伸出手。几个胆大的上前,在她袖间驻足,嗅了好一会儿,一个个地摇起头来。
红毛歪着头:“这是人味儿啊,好香。”
霍卿卿心想,也许是流连人间多年,连妖气都磨耗了。
“这样吧,小红毛,我放你走,你去寻善狐圣君,问他还记不记得十五年前的一桩旧事。”
“公子抬举小的了,小的身份卑微,哪里能见到圣君?小的盼了几年,盼都盼不到。公子要见圣君,是何原因?”
“这能告诉你吗?你不要犯傻。”
小红毛委屈地躲到一边。
登时又有个不怕死的蹿到了前头,赔笑道:“公子,小的也是善狐,小的比那红毛位分可高多了。小的的叔父,是圣君跟前伺候笔墨的,小的跟叔父说一声,想必公子的话就能带到!”
我轻轻笑了一下:“你这双眼睛滴溜溜的,比贼的还圆,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算了,我还是多等几日吧。”又对众狐说:“你们给我安生一些,不然,统统扒了皮去市集上卖。”
一时鸦雀无声。
这一日,门前来了个年轻公子,着青色衣裳翘尖鞋,腰间佩玉,身材英朗。
那个时代,佩玉成风,人人爱玉成癖,能佩玉的多是贵族。
他说:“府中有妖,主人听闻公子擅除邪祟,特命我来,请公子上门。”言罢,还仔细地瞧了霍卿卿一眼,迅即低下头来。
这张脸,我总觉得在某处见过,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余光时不时地瞥他一眼,心中忐忑。
霍卿卿随着年轻公子走入一山间老宅,神神叨叨地在宅中走了几圈,愣是没找到所谓的邪祟。
“公子可想到办法除那邪祟?”
霍卿卿道:“在下修行时日尚浅,并未发现邪祟,请贵主人另请高明。”言罢便要离开,宅门后却出现一贵族公子,雪肤花貌,金衣闪闪。
“姑娘前几日在城内外不是抓了许多邪祟吗?”说话的恰是霍华燃。嗓音清冷,却能令人听出半世繁华。
纵使是霍卿卿这样美貌的姑娘,都觉得他漂亮得不像真的,一时间被迷住了。
此刻,我亦认出了霍华燃身边的青衣公子霍因宗。
罪过罪过,刚才我竟没认出领路人是他。
霍卿卿问他:“你怎么知道我抓了许多狐狸?”
“听说,姑娘想见狐族圣君,不知要见哪一族?”
“哪一族与善狐交好,就见哪一族。”
他轻轻一笑:“当今狐族,数镜狐与善狐交好。七日后便是狐族五君会盟之日,不如,就由在下领姑娘去见镜狐圣君。”
“你是谁?”
“敝姓欧。”
“敢问欧公子,五君会盟是在何处?”
“沫邑城外百里,悬崖下。”
“多谢公子,告辞。”她拱手为礼,快步退出了老宅,人却没有走远,反而选了个隐蔽之处躲了起来。片刻之后,又跟踪霍华燃和霍因宗。
霍华燃和霍因宗走在大路,霍卿卿则化出狐身,以树为路,在林子上方穿行,沿途被荆棘划伤好几次,十分狼狈。
霍华燃似乎察觉到什么,大声地说:“荆棘无情不懂怜香惜玉,姑娘不如下来,与我同行。”
霍卿卿落在地上,幻化出人形,却是风尘仆仆,两爪带伤。她觉得有损体面,将手放到了身后。
“姑娘贵姓芳名?”
“霍卿卿。”没有一丝防备,脱口而出。说完又十分后悔,她在心中暗暗责怪自己,一定是瞧上了对方的好容光,才这样情不自禁。
“姑娘姓霍,又寻善狐圣君,莫不是与善狐霍宗有亲?”
“你还姓欧呢,是不是跟赤狐欧氏有亲?”
霍华燃温和道:“霍姑娘说的不错,我的确与赤狐欧氏有亲。”
霍卿卿绕着他看了一圈,又打量了他身后的霍因宗,缓缓道:“看公子做派,应是欧氏贵族吧。”
“霍姑娘好眼力。”
“我姓霍,你姓欧,我们是世仇,我们一起上路,你不会暗算我吧?”
“霍姑娘大路不走,却在半空穿行,我还以为是霍姑娘要暗算我呢。”
“那就走吧。”
霍卿卿与霍华燃并肩走在前面,霍因宗守护在后方。
“欧道生他死了没有啊?”
“没死。”
“快死没有啊?”
“仍然健朗。”
“准备什么时候死啊?”
“七日后五君会盟,霍姑娘可以问问他。”
荒凉偏僻的野外,年轻的几道身影被艳阳拖得很长很长。
☆、6。7
七日后,终是到了沫邑城外百里处的悬崖。
霍华燃淡淡道:“霍姑娘,此悬崖约有万丈,不知霍姑娘的道行可否轻易下得?”
“下得下得,欧公子先请。”
霍华燃飞下悬崖后,霍卿卿又将死都要护送她的霍因宗给推了下去,自己则慢慢悠悠地飘落,一边还欣赏眼前美景。谁曾想悬崖底部有一川瀑布,劈头盖脸地浇了她一身,巨大的冲力又扰乱了她的灵力。她一不注意,整个人惊叫着跌了下去。
她心想,自己有护身法,虽不至于跌个粉身碎骨,但失态至此,一定会在狐族五君面前丢尽了脸面。
霍华燃却帮她扳回一局,令她安稳跌落在他怀中。
她一身是水,睫毛上还挂着水珠,湿发粘在雪白的脸上,就像跋山涉水逃难而来的苦难女子。她揉揉眼,抹去满脸的水渍,看见四位服饰各异相貌堂堂的男子站在她面前,神色皆是茫然。
霍华燃扯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受惊了吧。”
“受惊了,”她的头埋得低低的,轻轻一点,有些呆,“都没法站了。”她想给自己扳回一点颜面,索性就躺在他怀里好了。
霍华燃笑意更甚,道:“你的意思是,要在我怀里一直躺着?”
“这样可以吗?”
却听有位圣君说:“这位是……”
霍华燃抱着霍卿卿,眼中笑意盈盈:“这是本君多年前流落在外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