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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公主哭得两眼都肿了; 楚妤不知她是怎么的,先带着她到了树荫底下去站着; 拿帕子细细给她擦脸颊的泪。
她耐心哄着姬嫆; 细声细气问;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哭得这样伤心?”
姬嫆握住楚妤的手,却止不住哭意; 哽咽着道,“宁太医要走了。”
她哭得一抽一抽的; 才六个字的一句话也说得一顿一顿。楚妤怔了怔方明白她说的是宁清,于是更加不明白; “宁太医为何要走?”
姬嫆抽抽鼻子,摇摇头; “他说以后都不会在太医院了。”
楚妤抱了抱她,揉着她的头发问; “那你有没有问宁太医; 往后不在太医院了,准备去做什么?”
姬嫆仍是摇头,“我才不问,他爱去哪就去哪。”
孩子气的话让楚妤失笑,却隐约感觉到或许还是有误会。
宁清身份如此; 在太医院也不是一年两年了; 而今突然要走,只怕是有些因由的,而陛下定然也清楚这件事。
楚妤想了想; 又姬嫆问,“你没有问,宁太医也没有解释吗?”
姬嫆只得说,“我本是去太医院寻他,却听到别人这样说,我……”她咬一咬唇,赌气道,“我不想从他口中听到这样的话,他丢下我在这,实在是太狠心了!”
楚妤又摸了摸她的脑袋,耐心劝姬嫆,“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听听宁太医自己是怎么说的呢?也许,别人说的并不准确,也许,他是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又或是有自己的安排。
“可是,无论如何,也该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说不得,他是经过慎重考虑才做出的决定,抑或早已将殿下也考虑在内,而不是丢下了殿下一个人。难道殿下情愿相信外人,也不相信宁太医?”
姬嫆自然不是这样的,立刻否认,楚妤便笑了笑,“既然如此,何不找宁太医亲自问一问?”
她拿帕子替姬嫆又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叹气道,“脸都哭花了,可怎么去见人?要不要去我那儿?洗洗脸,重新梳妆,将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去见宁太医。”
姬嫆难免还有些小孩心性,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回想自己刚刚大惊小怪、还哭得惨淡淡的样子,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脸颊慢慢变得红扑扑的了。
楚妤将姬嫆带回了凤央宫,让宫人打热水进来,让她净了脸、净了手,又帮她重新梳妆。姬嫆不过十六岁的年纪,稍事打扮便是鲜妍俏丽的模样。
楚妤看看铜镜里的脸,忍不住流露笑意。
姬嫆悄悄去看自己,也忍不住傻笑了两声,夸楚妤说,“皇嫂绾发的功夫这样好,难怪皇兄往前总缠着你要你帮他绾发,皇兄可真是有福气。”
楚妤微怔,脸上笑容略收敛了些,她明白过来姬嫆说的是她和姬恒交换了身体时期的事情。那个时候,认真论起来,倒不是她在做这件事了。
只不知怎么连七公主都知道这样的事……岂不是宫里都传遍了?
楚妤垂着眼低声说,“这也不是什么值得夸奖的本事。”
姬嫆笑一笑,忽然想起了什么,站起来凑到楚妤耳边悄悄说,“皇嫂,皇兄以前是不是给你写过特别多的信?”楚妤愣了愣,不太懂姬嫆的话。
看一看她的表情,姬嫆也觉得奇怪,“难道没有收到吗?可是我明明看到过,有很多的……”
楚妤问,“殿下是在哪里看到的?”
姬嫆认真回想了一下,说,“是在勤政殿,一个檀木匣子里整整齐齐装着的。”
楚妤点一点头,想起那时也是在勤政殿内,她看到了那一副画卷。
姬嫆不知楚妤心中所想,走了两步,离开梳妆台前,歪头笑着说,“皇嫂,我要去找宁太医了。”
楚妤也冲她笑笑,颔首道,“去吧,一定要好好说。”
姬嫆用力点了下脑袋,乖巧应话道,“好!”
·
送走了姬嫆之后,楚妤独自坐了会,换了身衣服,收拾过自己,乘着轿辇去往勤政殿。
姬恒这会儿正在批阅奏折,听到底下的人通报皇后娘娘来了,立时搁下朱批御笔。
待到楚妤的身影出现在殿门口,姬恒挥退宫人,径自走下汉白玉石阶。
他大步迎上去,走到楚妤的面前,拉着她的手,眉开眼笑,“怎么突然过来了?莫不是想我了?”
楚妤随意点了下脑袋,“有点事情找陛下。”
姬恒牵着她走进隔间,让她坐下来,方问,“是什么事?”
楚妤没有回答,只问,“不论我问什么、想知道什么,陛下都会诚实回答么?”
姬恒在心里回忆了一下自己近期的表现,心觉应当没有惹恼楚妤的事,独独不清楚她为何突然说出这样的话,叫人心里莫名发慌。
唯有在她面前,他才会这么不淡定。
尽管心底有些疑问,姬恒面上仍微微一笑,“我也不愿意瞒着你,只要我知道,自然诚实回答。”
楚妤仰头望着姬恒,紧紧握着他的手问,“那副画卷,陛下是故意叫我发现的么?”
姬恒心中一惊,脸上却不过笑容里沾染上些许的疑惑,“何谓故意叫你发现?”
楚妤放轻声音,却有些坚定,“那个时候,陛下的确是单独在这侧间待过的,而我寻常不会进来这里,发现得迟了也实属正常。否则,那样的东西,为何偏偏会叫我碰倒了呢?”
姬恒不动声色道,“那是我的东西,寻常人哪里敢动,又何必躲躲藏藏?”
楚妤轻轻反问,“是吗?”
姬恒心中一紧,复听她道,“若是如此,陛下何必要将那些信藏得严严实实?”
“信?什么信?”姬恒一脸无辜看着楚妤。
楚妤未予理会,不过是说,“陛下方才明明还和我说,不愿意瞒着我,何以又是如此反应?”
姬恒吃不准楚妤的意思,又看她有些愠怒,一时无力辩解,“我不是,我没有……”
楚妤摇一摇被她握住了的那只手,温声道,“我想看一看,也不可以吗?”
姬恒看起来有些为难,没有回答。
楚妤便皱着眉叹气说,“可见不会愿意瞒着我这样的话,不过是糊弄我罢了,也怪我自己愚笨。”
姬恒见她眉头都皱起起来,忙说,“怎么会这样想……”
楚妤打断他,手指摩挲着姬恒的手背,依旧问他一句,“那么,陛下可是曾与我写过信?”
姬恒似乎有点难为情,过得许久,才横下心点了点头,“是。”
楚妤继续问,“那些信,现在在哪里?”
姬恒闭一闭眼睛,没有说话,抬手指了指书柜的方向。
楚妤满意了,脸上绽放个甜甜的笑,起身将姬恒推了侧间,“陛下快批阅奏折罢。”
姬恒心觉自己是上了当,不免摆出苦兮兮的表情。
楚妤抿抿唇,踮脚在他唇上啄了下,“我在这里等你。”
姬恒顿时便笑了,摸一摸楚妤的发,又捏了捏她的脸,温柔的说,“好。”
眼见姬恒在龙案后坐下,当真继续批阅起奏折,楚妤方折回侧间,顺着姬恒刚刚指的方向去找自己想找的东西。
一如七公主所言,当真是在一个檀木匣子里搁得整整齐齐的一叠厚厚信笺。
每封信上都写着“楚妤亲启”四个字,然而这些信,她从不曾收到,更准确点来说,是这些信从来没有被送出去过。
稍微看了看,楚妤才挑了随意最外侧的那封信打开了。
姬恒的字苍劲有力,一笔一划尽显不俗。她那时模仿过姬恒的字,可此时看看他写的这些,倒觉得自己当真只学了个肤浅的表面,然而她总归没有这样的实力。
将信纸展开了,楚妤一字一句细细看了过去。
信的内容十分短促,简简单单一段话,来回看了三遍也不过如此——
阿妤:
见字如面。
我今天用了一道凤穿金衣,据说是用鸭肉配以冬笋香菇之流,味道不错。
只是,何时方能与你同尝?
望卿安好。
想象着姬恒说这样的话的口气,楚妤忍不住想笑。
难怪姬恒瞒着她,她问起也要先装傻,有些不想承认的样子。
唔……这个人,当真是幼稚到了极点!没得救了!
·
姬嫆离开凤央宫,便乘着轿辇到了太医院,急急切切要找宁清。
听闻他在自己的住处,姬嫆寻过去,轻手轻脚找到了人,却见宁清正坐在书案后面写着些什么。
哪怕再放轻动作,宁清还是发现了她,抬头看过来。
姬嫆笑嘻嘻看回望,便见搁下了笔的人冲她招招手,要她过去。
未做他想,姬嫆直接走到了书案旁,已然站起身的宁清却拖住她的手,带着她一起蹲下身。正当姬嫆不明所以时,宁清已凑了过来,用自己的嘴巴封住她的唇。
姬嫆顿时懵在那里。
作者有话要说: 用一个甜甜的吻收尾这一章,嘿嘿嘿=3=
☆、第55章 在乎
订阅比例不足防盗时间为24小时。 身上有伤难免精力不济; 做完这些,姬恒感觉到一阵疲惫袭来。他略喘了口气; 但见楚妤不知从哪找出个火盆; 又拿火折子将她练字用的宣纸点着; 复一一烧毁。
“留下痕迹就不好了。”楚妤向姬恒解释道,“原本想着直接用匣子藏起来; 到底玉萝玉竹他们向来不会乱碰我的东西,应当无事; 却毕竟是留下了证据。”
宣纸一点即燃,转眼烧得只余下灰烬。
楚妤把火盆移到殿内的一株山茶花盆栽旁; 又找来一把小铲子,将火盆里的东西埋到土里。将土重新埋好; 乍一看倒是什么都发觉不了了。
“你还是挺细心的。”姬恒笑道。
这话听来颇客气,楚妤莞尔; “多谢陛下夸奖。”
嘴上这般说; 她手里的动作却不停,将小铲子、火盆皆恢复原位,再净了手,整理衣裳,拍去衣摆上不小心沾上的泥尘。
走近看到姬恒脸上的倦怠; 楚妤正想劝他好好休息一会; 外边江源的声音骤响起,通禀是七公主殿下来了。她看向姬恒,姬恒道; “让她进来罢,定是来看你的。”
楚妤便不多言,扬声允姬嫆进来。
七公主姬嫆与姬恒一般,同是章太后所出,却比他要小上九岁,而今恰为及笄之年。来之前被章太后那样说过,她平日性子再活泼,这会儿也消停了。
迈步进来,见得正立在床榻旁边的楚妤,姬嫆笑着行了个礼。她复看向床榻上的姬恒,便笑嘻嘻凑了上前,“听说皇嫂醒了,我紧赶着过来瞧一瞧您,醒了便好。”
她顺势在床头坐下,握着姬恒的手,转头看一眼楚妤,略收敛了些笑意,“这次真是将我们都给吓坏了,尤其是皇兄……您可千万好好将养着,赶紧好起来。”
姬嫆将话说罢,扭头冲楚妤邀宠似的使眼色,脸上笑吟吟的。
顿了顿,她又道,“母后而今也十分挂怀你的身体,只顾虑你刚醒,恐还是清净些好,便未亲自过来。”
楚妤知道她实际上是想对姬恒做这些,那句“尤其是皇兄”也像特别在替姬恒说好话。姬恒骂不来姬嫆蠢笨,只也觉得这般场景目不忍视。
但是退一步来说,姬嫆与楚妤关系不赖,是很好的事。
不同于楚妤,已迅速代入皇后身份的姬恒微微一笑,开口便道,“谢谢母后也谢谢阿嫆的关心,我定然会好好养伤,早日痊愈,不叫陛下、母后还有你担心。”
姬嫆越发笑眯眯的,抓着他的手,“这便对了。”
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