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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员在震动停止后小心将那离析出的能量晶体取出,尝试着结合过程对晶体本身进行解析,他在看到那一串解析编码后总觉得这排列方式有些眼熟,仿佛曾另在哪里见过同样的排列分布。
冥思苦想一番后,研究员终于记起了自己是在哪里看过同样的排列方式,他迅速动用权限,申请调出了两份存在医疗信息库内的诊断报告,将诊断报告上的“未知能量解析”与眼前的解析图比照,意识到这它们完全相同。
那两份诊断报告一份属于安莱,一份属于已不知不觉靠到齐斐身上的言,他们的诊断报告上均写着——“受未知能量影响,孕育机能严重受损,孕育腔进入功能性永久停滞,能量源尚且不明,现有信息库内未曾找寻到对应样本”。
而眼下,那个“未知能量源”,竟然是找到了。
第五十九章 一脸懵逼的老干部 二十八
“第一次检查时得到的结论是孕育腔已完全坏死,原因是受到了无法恢复的永久性创伤,诊断书在送到我手上之前就‘意外’泄露了出去,‘莫名’出现在公众网上。”
齐斐安静当着听众兼靠枕,听言为他补足先前谈话里没有提及的细节。
说到“意外”与“莫名”时,言的声调格外冷硬。
不过与那冷硬的声音正相反,虫长官的身体放松的像块融化了的糖,软哒哒的,还粘附性极强,什么“三挺三收一睁一顶”全被抛到了天边。
言秉持着坚决不放过一丝一毫能与齐斐亲密相处机会的原则,以说话为遮掩,暗暗扩大着自己和齐斐的接触面,还自以为不动声色。
齐斐早在言第一次有意无意蹭过来时就发觉了这“不动声色”的凑近行为,他只垂眼扫了眼双方间进一步拉近的距离,但什么也没说。
那份“意外”传上公众网的诊断报告很快因违反信息发布条例被删除,一名实习医疗员也主动站出来承担了责任,可明眼虫都知道,这绝不仅是一场单纯的意外。
实习医疗员“无意间”闹出的“误传”,不过是针对正处在上升期的言扬起的浪头之一。
言的腹部的确受过伤,但那道粒子光束堪堪抵达孕育腔外层,并未对孕育腔造成功能性损坏,由于他那时确实出现了孕育功能衰退,孕育腔各项机能正飞快陷入停滞等体内征兆,因而医疗部的第一番检查中出现了误诊,将病因归咎为孕育腔受伤。
“更准确的诊断报告在复查后才下来,这一次终于找到了正确的病因,却也只知道病因。”言在说完这句话后沉默了片刻,视线落回眼前的屏幕上。
齐斐和言平坐着时,身高本该是持平,这会因为虫长官大半重心都落在了他身上,还腰背不直的关系,对方愣是比他矮了一截,言又恰好是略微低垂了脑袋去看屏幕,从齐斐的角度看去,就只看见言留给自己的一个褐色发顶,他一低头就能看见对方脑袋上的发旋。
假如安莱没有在信息最后附上一句解析尚不完善,得等到明天上午才能提取更加完整的结果,齐斐毫不怀疑言此时会按捺不住地朝左家研究室赶去。
上一秒还在回忆“缺陷”过去带来的打击与沮丧,下一秒却传来了“缺陷”解决有望的消息,内心在短时间内经历了好一番大起大落,言盯着屏幕,不自觉就又出了神。
齐斐稳稳承住了虫长官交付到自己身上的那部分体重,他发觉自己并不抵触这样略显亲近的身体接触。
直到蜷伏在齐斐腿边的齐球忽然撒开四肢奔向厨房,言被那一连串“哒哒”声惊动,回过了神。
前去厨房准备茶水的贝余早已泡好了茶,这会没有了齐球打岔,他端着托盘刚走到厨房门口,就意识到了外间气氛不太对,小心放下托盘,他站在厨房门边张望了一下客厅情形——
贝余所站的位置无法看见客厅全景,却也够他斜斜看清沙发上两虫疑似贴的极近的姿势。
自觉自己不该贸然出去打扰齐斐和言的“好事”,小雌虫悄悄退回了厨房,决定等一会再出去。
先许多步出了厨房的齐球迟迟没等到它本该一同出厨房的小伙伴,完全听不懂齐斐和言在说啥的它已经安逸地瘫在地上打了个盹,醒来后却发现它的小伙伴居然还在厨房里,遂一骨碌地爬了起来,十分友好地溜达去厨房找贝余了。
贝余撸了一把齐球的脊背毛,再次摸到厨房门边,准备再偷偷摸摸观察外面情形一回,哪想他刚一露头,就正对上齐斐和言共同注视着厨房门的眼睛。
贝余:“……!”
小雌虫以丰富生动的神情转换展现了自己受到的惊吓程度,他从门后快步走了出来,认错似的往齐斐和言面前一站。
言实在是很不想从齐斐身上“挪窝”,他特别喜欢自己刚才歪了大半天的那个位置,奈何在小家伙面前他还是得稳住形象,他“勉为其难”地直起身,刚准备温声开口让贝余不要紧张,结果不知从哪里传来的一声“咕噜”抢在了他前面,率先夺得了话头。
房屋内十分安静的情形下,这声“咕噜”被无限放大。
齐斐在虫长官的神色里发现了几分茫然,他为对方的迟钝叹了口气:“你是不是饿了?”
言:“……”
感官机能一半分给了齐斐,一半分给了感刚刚接收到的信息,在齐斐开口提醒前,言真没发觉那声听上去有些沉闷的气鸣声是从自己肚子里发出来的。
怎么能在心上情虫面前如此失态?
虫长官反思着自己胃部的“掉链子”行为,恨不能将空空如也的对方拎出来写个检讨。
上一次进食还是上午,吃早午餐期间看到了奥宁发送来的信息,接着便匆匆赶往中心医院住院大楼,然后一直忙碌到此刻。
贝余瞄了瞄言的神色,他想了想,尝试着对齐斐发出了邀请,比划着问齐斐愿不愿意留在他们家吃晚餐。
言迅速抛弃了对胃的无声质询,他悄悄支起耳朵听齐斐的回答。
大小两只雌虫实际上都没抱太多希望,但出乎他们意料的,齐斐应下了邀请。
制止了贝余掉头就又想往厨房跑的举动,言拍了拍贝余的肩膀:“去和小狗玩吧,晚餐交给我就好。”
罕见的没有继续争取自己跟着进厨房的权力,齐斐看见贝余郑重其事地点了点脑袋,还与言击了一下掌,仿佛是来了个上阵前的加油打气。
打定要好好施展一番烹饪技能,向心上情虫多元化展示自身优点的主意,言稳步朝厨房走去——然后发现自己多了条“尾巴”。
齐斐跟着言走进了厨房。
刚想询问齐斐是否有任何需要,或者是在饮食上有任何特殊偏好需要自己提前注意一下,言转身看向齐斐,他在视线与齐斐相交汇时,意识到齐斐显然不是为饮食方面话题而来。
“贝余带齐球去他房间玩了。”齐斐说,“我还欠你一个回答。”
距离话题被打断已经过去了好一会,按着之前那些“被迫中止”的经历,虫长官因循守旧的认为,这次的话题多半也是会就此不了了之,会变成他心底又一桩悬而未决的谜题,只等待哪一天他的勇气条又蓄满了,自己再来一回主动兜底,然后换得齐斐回应。
然而高配不愧为高配,上一次齐斐难得补全了看法,认真告诉他对方并不觉得他糟糕,这一回齐斐“断点续传”了好一会,将被意外中断的话题又拾了起来。
言的身体绷紧了。
但凡拥有一套完善感情系统的生物,总是有些矛盾的,在回应一丝影子也无时会迫切的祈求着回应,在所求对象正式站到面前,告诉你马上将给你一份回应时,起先以为是坚定无比的祈求之心却又开始瞻前顾后,忍不住迟疑了起来。
想要听见回应,却又畏惧听见夹带否定拒绝之声的回应,那份“想要”说到底,不过是想要“肯定”与“接纳”,只是这份贪婪不好赤条条摆在明面上,怕遭来讥笑,只好借由更加笼统的形容来遮掩它。
“我并不厌烦你的那些小动作,也不抗拒你的靠近,对于近距离的肢体接触也没有多少抵触感,由此可见,我应是从心理到生理都不反感你,甚至可能和你契合度良好。”
齐斐一条一条罗列的有理有据,言的身体却没因此而放松,他感觉自己已经从头僵硬到了脚,只不知道头发有没有紧张的炸起来,他生怕齐斐在下一句某处突然杀一个“回马枪”。
齐斐仿佛是在上一堂逻辑课,正条理清晰的将所有已知条件列到无形的悬浮板上:“或许我对你的情感还没有发展到你所期望的那一步,但从以上种种来看,它存在上升空间。我在感情之事上其实不怎么擅长,上过很久的‘最不适合谈恋爱排行榜’,你是第一个向我展现出强烈情感,并且锲而不舍示好的对象。”
言认真捋了捋齐斐话语里隐约透露出来的信息,他的心脏急促跳动起来——哪怕他还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领会到了齐斐的话语背后潜藏的含义。
“这项提议可能有些不负责任,但这是我目前能想到的最好方法。”齐斐注视着言的双眼,“地球伴侣们在正式缔结婚姻共同生活以前,会有一段为期长短不定的相处时光,他们将在这段时光里不断发掘彼此的优缺点,磨合双方的习性,最终确定对方是否就是自己理想的另一半,这段时光在地球上叫做‘恋爱’。”
“我愿意!”
“……”
齐斐的下一句话根本还没出来,他谨慎思索了许久的提议连具体内容都还没正式提出,某位确定自己没有会错意的虫长官却已经飞快做了抢答。
第六十章 一脸懵逼的老干部 二十九
那声“我愿意”不仅说的干脆果决,还带着点宣誓般的庄严肃穆感,齐斐险些以为自己是一不留神跳过了“恋爱试行”阶段,直接求了个婚。
有位地球诗人为了缅怀一名伟大的文学家,在对方逝世三十周年时写了首抒情诗,他的诗句被摘选为“名人名言”,在众多考生的作文里得到化用,而眼下,齐斐觉得,那个化用而来的“有的人他……但他……”句式,十分适合套用到眼前的雌虫身上。
——有的虫他看上去还挺正常,但他实际上已经傻了。
小厨房已然成了高兴到手足无措的言的“舞台”,他在里面乒乒乓乓一阵忙碌,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一股基于“喜悦”而生力量,他必须得赶快做点什么,好让这股力量有地方可释放。
为心上情虫烹饪一顿美味大餐不失为一个选择,但虫长官私心里认为,把自己捣腾成一道“美味佳肴”献给齐斐“品尝”,这个选项才当属上上之策。
眼看着雌虫端着一张“镇定泰然”脸,抬手就准备将不可加热器皿丢进自动烘焙机里,齐斐眼角轻轻一抽,眼疾手快地拦截住了那只虫爪,将里面什么也没盛的倒霉器皿抢救了下来。
言此时才注意到他的器皿里空无一物,他以充满怀疑的视线盯了空盏数秒,齐斐默默递过另一个装好了食材的可加热器皿,替换掉了言抓在手上的空盏。
并不单是拿错了器皿那么简单,虫长官一开始拿的就是那个空盏,他强行一心二用,一边神游天外,幻想着正确献上自己的一万种方法,一边筹划着要给齐斐做一顿充满地球风味的晚餐。存放在保鲜箱里的食材无需另加清洗工序,本身就已经是新鲜又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