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孟昭衍看出异样,问她道:“出问题了?”
宋画祠不忍看他,现在有些懊恼,更多的是心慌,要是做不成,取了这么多血,她这次可真是说不出来什么话来。
孟昭衍看出她脸上的难色,没忍心安慰道:“别急,慢慢来,是不是有什么地方遗漏了?”
宋画祠当然也希望是这样,但是她摇摇头,自己不可能是这样的人,就算这些步骤搁置了一年没有做,她也不会忘记,况且,配药的事情那么重要,她怎么可能掉以轻心。
宋画祠无奈又取血重新做了一遍,结果如一,她这次是当真确定做不成了。
孟昭衍看的出来,却也没有多说,只道:“做不成吗?”
宋画祠弱弱看了他一眼,无声点头。
孟昭衍蹙眉,却也没怪她,怎么可能怪她,但是出了问题还是需要解决。
然而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养好她的身子,他下意识规避了那碗已经用了三分之一的血,道:“若是做不成,今日就先放下,到底不急于一时。祠儿听我的,与我回去。”
宋画祠的目光自然放在血上,孟昭衍的话只当是没有听见。
苍顶草被悉心照料着倒还生动鲜活,不可能出问题,而其余药材也是没多一样没少一样,再加上她的种种动作,也不可能有差错,那么最后能出问题的也就只有……自己的血了。
她下意识想去碰那碗血,却被孟昭衍先一步止住动作,“祠儿,你若再不听,我能做出什么来自己也不知道。”
宋画祠抬头看他,眼里的茫然毕现,孟昭衍心口微颤,却还是没松口。
最后是被孟昭衍强行带回去的,差人煎了副补药过来,让她喝下后躺下,期间孟昭衍看着宋画祠依然神游在外,倒是什么也没说。
孟昭衍交代了一声让她好好休息,就打算离开。
宋画祠看着他的背影,这次不知道为何孟昭衍只给她了杯水清口,没给蜜饯,宋画祠当然不是计较这个,只是……
猛然间,宋画祠从床上坐起,看着孟昭衍的身影堪堪消失,醒神过来大声喊他,“孟昭衍!”
孟昭衍走了没多远,刚越过外殿的门槛,就听到了宋画祠的声音,他顿了一下,想继续往前走,但是最后还是被心拿回了主权,转身回去了。
看到宋画祠从床上坐起,孟昭衍皱了下眉,问道:“有事吗?”
有事,且有大事。
宋画祠问道:“方才那副药,是我从前交代喝的吗?”
孟昭衍一愣,这他还真不知道。
叫来夕月问了,才知结果。
“是陆御医当初为王妃诊治时留下的方子。”
“两幅都是?”宋画祠方才喝了两碗。
夕月顿了下,道:“都是。”
“这不可能,其中有一副分明与我当初写的基本无异,怎么会是陆御医留下的呢?”
提起这个夕月还有印象,她道:“确实如此,当时奴婢还记得陆御医留下的方子与王妃当初写的相似,奴婢就顺口问了一句,陆御医说他的比较好,就让奴婢换成他的……了……”
随着话渐渐收尾,宋画祠的面色也愈发凝重起来,夕月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也就呐呐不敢说了。
孟昭衍看出端倪,问道:“有什么异常吗?”
宋画祠眼中微微闪现光芒,用力点头道:“有。”
方才喝完清水后,苦味是淡了不少,但到底还有些回味,宋画祠不知道怎么尝着这味道就觉得奇怪,与她之前一直喝的药到底有些区别。
至于这区别在哪,还需细问。
夕月这样一说,她算是明白了,顺着思路往下想,喝的药不同,那她血里的东西也就不同,也就是变相可以说,到底不是她的血出了问题,而是她喝的药出了问题。
当然这问题不是什么有害的,而是可能解决方才制药未成的大问题。
宋画祠抓住这一点,多的没想,总是觉得这与苍顶草有关。
她叫夕月将两幅单子都拿来,做了对比,这样一看,自然问题就毕现了。
两幅单子大体上还是相同的,只是有些药被陆霖深删减掉,又多添了几样,陆霖深既然说他的方子更好想必也是改进过的,宋画祠一一看过去也能想明白为什么这样改进,不得不承认陆霖深心思细腻。
她单独将几样自己单子上有,而陆霖深单子上没有的药列出来,猜测,也许药物就与之有关。
孟昭衍看在眼里,拦倒是没拦,但态度已经比方才更冷硬了不少。
他不想多说宋画祠的不是,看她又重新有了想法更不想直接泼一盆冷水过去,所以现在也只能看着,只要宋画祠不再做什么危害自己的事情,他都可以放任,但是一旦触到这根线了,孟昭衍是一万个不能容忍。
好在宋画祠这回倒是没做什么出格的,只单独列了几样药材让夕月过去找。
孟昭衍那边还有事情要处理,他想了想还是将事情延后,到底有些不放心。
被孟昭衍盯着,宋画祠也没有什么不自然,她想起身,瞄了一眼孟昭衍,就开始动作。
孟昭衍皱眉,上前一步将她扶起来。
宋画祠倒是没料到他会这么做,还以为他会拦着自己。
最后宋画祠想了想,还是道:“你相信我,这次我一定会成功的。”
“要怎么做?继续取血吗?”孟昭衍咄咄逼人道。
宋画祠摇头辩解,“不是的,这次不需要……”
不需要就行,孟昭衍的心稍稍放下,不让她继续说,只将人扶起来。知道她要去药房,便一路带着去。
宋画祠紧咬下唇,想了想,还是停住了脚步。
☆、第294章 寻得根源
孟昭衍跟着她停下,宋画祠纠结了半晌,还是道:“我们……先谈谈好吗?”
谈什么?
事已至此,孟昭衍以为宋画祠已经没有什么要跟他说的了,毕竟先斩后奏这件事做的实在太不地道了。
而宋画祠要谈的却不是这个。
她道:“我已经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失败了,也知道为什么我的血可以挥发苍顶草的效用了,你……最后信我一次,好吗?”
信是自然的,孟昭衍不会不信她,但是他能看出来,宋画祠的眼里还是缺了那一抹坚定,也许是连她自己也不确定到底这回能不能成功,她也不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知道了。
孟昭衍明白宋画祠这样的不确定从何而来,大概是因为他的不断阻止,给她留下了太多压力,以至于宋画祠才是现在有了这些隐隐的忧患。
他轻叹一口气,到底不忍,点了点头,道:“祠儿,不管如何,你做什么,我都是相信你的,但是前提是,你要相信你自己。”
宋画祠心中一震,她晃了晃心神,最后缓缓露出一个浅淡额笑容。
她点点头,重新迈步朝前走。
到了药房,夕月已经将东西都备好了,总共不过几味药,要试验的时间到底长不到哪儿去,但是全程宋画祠多少都是紧张的,这样一来时间就被无形拉长。
孟昭衍不会有不耐烦,只是担心宋画祠的心里过不去。
好在事实并没有让宋画祠失望,当试验到第二味药材之后,结果就出来了。
与之前用血配药的结果一样,上层的液体逐渐清澈,而底下的沉淀物与之完全分开。
仅仅是看到这里,就算孟昭衍没有喝下去,宋画祠也知道是成功了。
她抬头看着一直默默在旁边没有说话也没有离开的孟昭衍,眼里的喜色似要溢出来一般。
孟昭衍了然,上前一步,道:“成了?”
宋画祠点头,“成了。”
事情比她想象的要顺利,若是早知道用这味药就可成功,她也不必走这么多曲路,与孟昭衍之间发生那么多曲折。
而自己的血基本上是无用的,只是阴差阳错之下她喝下了这味药,这才使事情变得那么复杂。
宋画祠看着桌上摆放的药物,心中长久悬挂的东西终于落地,将她的心震得发麻,但她却也甘之如饴。
孟昭衍一直还不明白事情的根源是什么,此刻见宋画祠终是卸下重担之后,这才问道:“祠儿,你与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画祠想了想,组织好语言,道:“一开始我还没有发现这件事情,因为在疫区给百姓诊治,为了预防感染,我便给自己开了方药,其中有一味药可以激发苍顶草的效用,当时我并不知道,故而以为自己的血才有效用,这便……”
提及这件事她还是有心虚,下意识避开了孟昭衍的目光,“但是因为晕倒被你发现之后,陆御医将我的药给换下了,而与苍顶草有关的那味药刚好没有用,我今早趁机试验过后,突然发现自己的血不管用了,我原本还没想清楚这到底是为什么,后来便喝下药才觉得有些不同……”
后面的事情孟昭衍都看在眼里,将事情串一串,也就明白得差不多了。
但是这样一来,宋画祠流的那些血也是白流了,她看着并不在意这一点,孟昭衍却是怎么想都是不忍心的。
就因为突然发现自己的血有效用,她便一股脑地这样做下去了,尽管宋画祠心里也清楚这样做对自己的伤害到底有多大,但是她无怨无悔,就是这样做了。
孟昭衍不想再去想过去那些事情,宋画祠为自己受的那些苦,只能成为他心里一道横亘的疤,时时提醒着他。
“祠儿,还是委屈你了。”
这句话一落,宋画祠只觉得鼻头泛酸,一想想却觉得真的没什么,比起孟昭衍腿疾即将复原这件事,她受这些伤,流这些血,当真是没什么。
多的再不必说,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宋画祠的身子,孟昭衍轻声道:“祠儿,现在事情已经有了明确的方向,你可以去休息了吗?”
孟昭衍语气里不无揶揄,宋画祠讪讪低下头,道:“我知道,你别总是这样……我……”
宋画祠自知理亏,下意识反驳,却是什么反驳的词都说不出来,最后只能被孟昭衍带着离开药房了。
不仅宋画祠,孟昭衍这回也算是彻底放心了,只要宋画祠不伤害自己,她做什么也不会多管。
宋画祠依孟昭衍的话先歇下了,孟昭衍自有自己的公务要处理。
然而在书房未呆多久,却迎来了宫里传话的人。
孟昭衍听闻眸色暗了暗,管家替他应下了,随即便替他准备朝服。
消息一传来,孟昭衍就知道这个传召自己的人是谁,除了梁嫔也没有别人了,只是这次大动干戈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孟昭衍,还是为了……宋画祠?
孟昭衍压下心中不好的感觉,到底没多说,只临走时又交代了一声好好照顾王妃,这便坐上马车进宫了。
见到梁嫔第一眼,就得来对方不冷不淡的一句,“你的腿疾当真是治不好了吗?”
孟昭衍面无表情,低垂下眉目,凉凉道:“本王至今已患腿疾多年,梁嫔娘娘以为如何?”
将问题推给梁嫔,孟昭衍避而不谈。
对于孟昭衍,梁嫔自认是有愧的,她当初不顾一切主动进了冷宫,抛开皇帝给的富贵独宠,却也抛开了年幼的孟昭衍不管,她自认有自己的想法,却也没考虑过这个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是如何想的。
梁嫔的愧,就在这句话里必漏无疑。
果然,她听到孟昭衍这么说,脸上的冷淡差点崩裂,神色动了动,还是勉强压下去了。
对此,梁嫔只能避而不谈,“罢了,先且不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