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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成样了。
和喜皱眉是因为不管时辰到了什么时候这新娘子都不该自己擅自做主就睡下了,但是理亏的是沈砚修,他便没有多说。但是也因此,对宋乔淑的第一印象也好不到哪里去。和喜暗自记下,以后要对这个郡主好好敲打一下。
纵是郡主,在沈砚修这里,也有她该做的不该做的。
沈砚修自然也注意到了床上安然熟睡的人,但他只是目光略略扫了一眼便什么也没说,他对宋乔淑无感,从一开始就笃定了自己的态度,现在也没必要在意。
梳洗过后,沈砚修叫和喜再拿了床被来,床榻够大,并排睡下几个人都绰绰有余,沈砚修与宋乔淑隔了段距离躺下,待和喜吹灭灯后,彻底闭上了眼。
许是真的累了,他没清醒多久,意识便渐渐混沌了。
翌日清晨,沈砚修心累了一夜,起得自然比较晚,先醒的人是宋乔淑。她后脑勺还在疼,疼得面部表情都不太自然,记忆还停留在昨晚最后见孟昭衍冷然的面孔时,再看眼下大红色的床帐,一时之间竟没有反应过来。
昨晚的暗卫自然没有帮她梳洗,她还穿着喜服,而身边沈砚修却穿着睡时的亵衣正正经经地睡着。两人一比,就显得格外突兀。
宋乔淑微讪,找回记忆后就想下床,但是隔了个沈砚修她不好动作,这时候听到动静的和喜进来了,刚好时辰也到了两人该去向皇帝皇后请安的时候。
和喜看到宋乔淑已经醒了,目光带着凉意,淡淡看了宋乔淑一眼。宋乔淑到底还嫩着,抵不住和喜这样老辣的眼神,身子还不经意抖了抖。
和喜没再理她,转而走近将沈砚修唤醒。
“殿下,是时辰醒来了。”
和喜声音不大,接连叫了几次,沈砚修就渐渐将眼睛睁开,还带着宿醉的疼痛模样,眼睛眯起,像不适应光线一样。
“殿下,您该起了,要去向皇上皇后请安。”
这是规矩,沈砚修知道分寸没再赖着,就坐着起来了。
两人都间接忽略了还在床上发愣的宋乔淑,这让宋乔淑不知道如何动作。
来之前教习嬷嬷自然跟她讲过规矩,但许是昨晚的事情一刺激,她就有点回不过神来,更多的是还没把自己定位在一个人妻上,以至于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沈砚修要起来梳洗了,宫人陆陆续续进来,和喜给为首的宫女使了个眼色,对方颔首,将手上的托盘举到宋乔淑面前,微微屈膝,就着弯膝的姿势也没起来,规矩做得十足,道:“奴婢伺候皇子妃梳洗。”
宋乔淑又是一愣,下意识看向沈砚修和和喜,见那边还是自己做自己的,对她不管不顾,心口微凉,收回眼神后,点头道:“好,好。”
两人各做各的谁也不打扰,沈砚修动作比宋乔淑快,但等到沈砚修收拾好后,也没等她,就往外走。
和喜看了宋乔淑一眼,自然垂首道:“殿下一会儿要去给圣上请安,还请皇子妃快些,莫耽误了时辰。”
语气里的责怪是个人都能听出来,宋乔淑应下,身边宫女的动作又快了许多,到底没让沈砚修等久了。
外面,沈砚修刚披上大氅,坐着喝了口茶清醒许多,就见宋乔淑被簇拥着出来了。
人是精心打扮过一番的,毕竟要见的人是皇上,不能失仪,但也该有新妇的样子,宫女都是知道分寸的,宋乔淑打扮得适当。
但是沈砚修没心情也没功夫欣赏她的姿色,看着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就起身往外走。
和喜站在沈砚修身后,似是漫不经意地喊了一声,“殿下。”
冲这一声沈砚修回头,对上和喜的目光,微微哂笑,也停了步子,站在原地,目光转向宋乔淑。
宋乔淑看出沈砚修这是在等她,不敢怠慢,就快步走上去,走的时候规矩也没忘,虽是急了些但姿态到底还是好的。
这让和喜稍微满意了些。
在屋里的时候宫女已经跟宋乔淑大致说过规矩,以后早晨起来和晚上睡前都需要由宋乔淑亲自伺候沈砚修,她也想起教习嬷嬷跟自己说过的那些话,知道今早她是无礼了,所以现在每走一步都记着规矩,生怕触了什么不好的。
沈砚修看人走到面前,硬挤出一个好脸色,随后道:“走吧。”
便带着宋乔淑走出去了。
和喜那一声提醒让沈砚修没再任性,他们刚刚成亲,就算没有感情也不可能闹得太僵,因为宋画祠被宋乔淑陷害的缘由沈砚修给不了宋乔淑好脸色,但在外人面前却不能如此,毕竟这是一场联姻,代表着两国立场,沈砚修也没有任性的资本。
所以该做的还是要做的。
☆、第398章 晨起
带着宋乔淑去给皇帝和皇后请安,皇上对宋乔淑的态度还算温和,毕竟还算是远道而来的客人,还代表着苍黎。
昨夜沈砚修的荒唐皇帝还是有所耳闻的,即便不知道沈砚修回宫之后又做了什么,单他不顾时间与别人喝醉到深夜的事情也够皇帝狠狠记他一笔了。
皇帝特意看了宋乔淑的表现,看她举止恭敬礼道周全,看着似乎并没有对昨夜的事情表现什么怨怼,心里也稍稍放松了一些。
但皇帝哪里知道宋乔淑还在为昨夜自己做的事情而胆战心惊着,根本没有心思去想为何沈砚修半夜还不回来。更何况宋乔淑后来被暗卫打晕,根本不知道沈砚修什么时候回来的,更不知道沈砚修回来之后做了什么。反正她醒来之后衣服完好,看沈砚修并没有提起昨晚的事情,松一口气的同时也不免觉得有些失望。
失望什么?失望已经嫁给沈砚修的她,却并没有在大婚之夜跟沈砚修做些什么。
她不是在意两人之间的床事,而是宋乔淑下意识觉得沈砚修似乎对自己有些排外的不明不白的意味。她以后的日子必须要依靠沈砚修的,生怕这唯一的救命稻草也抛下她不管了。
所以宋乔淑拿了一百万分精神来给皇帝请安敬茶,只求给皇帝皇后留下一个好印象。
至于沈砚修到底在不在意,到现在她却是分不出心思在意了。
沈砚修在外面对她戏做得还算是足,并没有将在寝宫里那样冰冷的态度拿到外面来。宋乔淑自然十分配合他。
皇帝不提昨晚的事情,但不代表皇后不会说。她看着宋乔淑低顺的眉眼,对这个有些唯唯诺诺的皇子妃并没有上多少心,但是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足,今日不问,明日便能传出两人夫妻不和的谣言。
碍着宋乔淑身份特殊的缘由,且苍黎靖王还在凌炽没有离开,这样的谣言不能不管不顾,对沈砚修百害而无一利。
皇后仪态端庄,笑得慈祥,似是不经意问道:“听闻昨夜砚修在喜宴上延迟得太晚了,本宫好奇,研修是何时回去的?”
沈砚修愣了一下,端着茶杯的手轻轻一颤,茶叶徐徐在水面飘动。
他料到了会面对这样的问题,昨夜除去对宋画祠表露心意的事情,他也表现得太过分了,皇后知道不足为奇。
他默了片刻,道:“儿臣领罪。”
皇后笑了,笑意浅而淡薄,“你有何罪?”
“儿臣嗜酒,为此也曾犯下大错,先前父皇已经为此罚过儿臣,但儿臣不知悔改,昨夜因着喜宴便没能自觉,一时沉迷酒意便回去得晚了,冷落了乔淑,让她等我那么晚,儿臣知罪。”
沈砚修说到宋乔淑时还转眼看了一眼宋乔淑,他叫她“乔淑”,就是为了表达亲昵,宋乔淑也顺势脸颊微微红了些,垂下眉目,并不见什么埋怨。
两人因着昨夜都做了亏心事的原因,想着尽可能掩盖过去,所以配合得颇为默契。这一幕看在皇帝皇后两人眼里,都略感欣慰,没出什么大事就好。
皇后笑意深了些,看向沈砚修,道:“砚修向来玩性颇大,既然圣上已经批评过你了,你且记着,不能再犯。”
“儿臣明白。”
皇后又问宋乔淑,道:“皇子妃可曾埋怨砚修?”
宋乔淑自然否定,道:“不曾,伺候等待殿下是臣妾的本分,且殿下对臣妾很好,不曾埋怨。”
皇后颔首,淡淡道:“皇子妃明白事理,心胸宽阔,这便好,若死在砚修那里受了委屈,只管向本宫说明,本宫自会为你讨回公道。”
“娘娘折煞臣妾了,臣妾不委屈。”
皇后笑了笑,没应她,转而对沈砚修道:“你也不小了,如今已为人夫,心性自然要收收,好好对待皇子妃。”
沈砚修颔首,“谢母后,儿臣明白。”
皇后看向皇帝,见皇帝微微颔首,便道:“既然来了,便一块儿用膳吧,也别来回折腾了。”
两人自然应下。
这一茬揭过,宋乔淑才松口气,就发觉自己手心已经出了不少汗。
一顿早膳食之无味,但两人还要装着恩爱的样子,且还不能太过火了,宋乔淑不知道沈砚修是什么感觉,但她自己确实挺累的。
好不容易回到寝宫,大红色的帷幔还没撤去,就可见沈砚修原本没什么表情但还是温和的神情瞬间冷了下来。
他原本走在前面,此刻转身长长的看了宋乔淑一眼,把宋乔淑看的冷汗直落,最后却也没说什么话,转身走了。
和喜站在两人身后,似乎并没有看到这诡异的一幕,当然也不在意,只道:“殿下还未出宫建府,宫中的规矩多,还望皇子妃多多小心,切勿犯了忌讳,到时,殿下可能也保不了皇子妃了。”
宋乔淑心口一颤,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呢。原来还一副相敬如宾的模样,现在却冷言冷语冷面,但是宋乔淑什么也不能多说,在这个面目冷然的大太监面前,她也得垂首应是。
然而回去的两人并不知道,选择回到御书房处理公事的皇帝,被皇后缓缓叫住了。
“陛下。”
“什么事?”
“如今砚修已然娶亲,而砚国身为他的大哥,后宫无人,却也说不过去。”皇后定定看着皇帝,仿似这句只是个随口说的话。
皇帝下意识皱了皱眉,与皇后对视半晌,而后冷冷吐出几个字,“此事容后再议。”
皇帝明白皇后是什么意思,不管是朝堂还是皇家,都将就一个平衡。皇帝原本就对沈砚修有了偏颇和私心,早日成亲也就更方便交移权力。
皇后虽然不清楚皇帝为什么这样做,但她却十分有必要提醒皇帝,如果沈砚修太往前进,这种平衡势必会被打破,失控,也就是可见的事情了。
但是至于皇帝到底怎么想的,皇后就做不了主了。
看着皇帝缓缓离开的身影,皇后皱着眉,半晌没有放开。
然而不日,清河还没从沈砚修成亲的打击中走出来,另一道圣旨就让她震惊得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传话太监笑了笑,对神魂飘散的清河道:“郡主,快接旨啊。”
清河愣了半天,才颤着声问道:“公公,您这是……说笑吗?”
☆、第399章 清河婚事
太监并不介意清河这没脑子的一问,淡淡道:“郡主折煞杂家了,杂家怎敢拿圣旨跟您说笑呢?杂家就只是个传话的,等着您接旨呢!”
清河回过神来,心口像快要被震碎般疼痛,就是如何也想不通,原本还在沈砚修身上寻找希望呢,转眼间就会被皇帝许配给沈砚国。
她知道,自己纵然在宫中生活了十余年,所有人对她都是颇为喜爱的模样,但是自己的婚事一直没法由自己做主。她原本也不抱挣扎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