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颇大,制出来的药往往都有奇效,可比现代的药物有用多了。
当然,这些都是千金不换的东西,如此珍贵,又何谈寻常。
“那我能看看吗?”清河问道。
宋画祠抬眸看过去,就见那双本就掺杂了浓雾的眸子这时候更是显得混沌了,一时之间真的叫人分辨不清那到底是什么眼神。她吞吐不清,看清河的样子似乎并无恶意,也许只是想看看?
然而宋画祠依然摇头,并非她小气,只是……
“这药箱分两层,上面一层摆放药品,下面却是行医要用的一些工具,不知道如何使用就有些危险,郡主好奇心强,却还是别打这些主意了。”宋画祠道。
清河依旧坚持,“我只是看看,并不碰。”
“那也不行……”
“宋大夫,”清河打断道:“我只是想看看。”
软软一声落在宋画祠耳畔,她是女子,自然不觉着这有什么勾魂的魅力。只是宋画祠向来心软,寻常若是有什么请求,若不过分她都尽可能答应。
现在清河这样求着,听着自然没什么过分的,只当她是好奇心强了些,想了想,也就同意了。
她提着药箱过去,放在床边的矮几上,道:“上面的药各有其作用,郡主不要随意触碰,想知道效用可以问我,下面……”
宋画祠话未说完,只见清河直接移开上面这一层,看到下面,似漫不经心道:“我对那些没有兴趣……”
入目是用布料包裹住的银针,一根一根都被打理得发亮,能看出主人有多爱惜它们。
但是清河的目的不在这里,趁宋画祠还未来得及反应,她抬头看着宋画祠,与尚且迷茫的宋画祠对视,一把将人推了出去。
只见宋画祠面上的表情快速转变,惊讶地看着眼前人,被推离了许多步,堪堪才停下来。
然而只是转眼之间,清河从药箱之中快速拿出一样东西,合上药箱,一手执在脖子间,一手推拒在身前,厉声道:“别过来!”
宋画祠没想到她都这么虚弱了还能攒起力气将自己推这么远,也没想到原来看药箱却是另有目的。
“郡主,你……你将刀放下。”
宋画祠缓缓移动了两步,却又瞬间被清河给阻止了。
“我说了别过来!不许再动,也别声张,犯了任意一项,我立马自刎!”
她在威胁宋画祠,在用自己的性命威胁宋画祠。
她手中拿着的不是别的,正是宋画祠药箱之中常备的剃肉刀,用以剔除病人身上的腐肉。
药箱中类似的工具并不少,然而清河却似有目的的,拿了一把最具威胁性,又最锋利的一把放在自己的脖颈之间,用自己的性命威胁她。
宋画祠想想就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她可笑的是原本清河还表现得像是一个正常的病人,但是现在却真的想要去寻死。
“好,我不动,也不叫人,你先将刀放下。”宋画祠急道。
没想到清河却笑了笑,笑得让宋画祠脸色很难看,她道:“你过来,又或者叫人又如何,反正,我今日是不想活了,我们只看看,究竟是你的动作快点,还是我的刀快些。”
“清河!”
宋画祠一声将清河的动作止住,她额间都冒了冷汗,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叫清河放弃轻生。
“你为什么要寻死?”
清河的眼睛灭了灭,道:“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我想知道你怎么想的。”
清河嗤笑道:“我受了如此侮辱,我不想去死还能做什么,难道只等着再次被这样侮辱吗?!”
☆、第405章 夺刀
宋画祠眼眸微沉,心也不可抑制地抽痛了一下。
是,这样的遭遇放到任何一个人身上,想要寻死都无可厚非。但是她身为医生,看的最重的就是圣命,最看不过的,也是有人想要轻生。
眼见清河受伤,她虽然除了帮她疗伤其他什么也做不了,但不代表她可以忍心看着一条性命在自己眼前消失。
“你身郡主,就算被人侮辱,也该有自己的傲气,不该轻易放弃自己。”
清河泪眼婆娑,此刻才将自己内心的感受真切表现出来,“你明白我吗?你知道那是怎样的侮辱吗?你能知道什么叫做绝望吗?”
宋画祠定定看着她,缓声却有力道:“我可以。”
这回换清河惊讶了,她下意识还以为宋画祠曾经遭受过自己这样的侮辱。
趁这点怔愣时间,宋画祠缓缓不着痕迹靠近了一些。
方才清河用劲实在太大,她又一时不查,确实被清河推拒得有些远了,现在就是个接近的好时机。清河自然没有注意到宋画祠这点动作,甚至连脖子上的刀刃都偏离了一些。
是这样,只要想到这世间还有人跟自己同病相怜,似乎就没有那么难过了,清河也是这样想得。
但是宋画祠接下来的话又否定了她这一想法。
只听宋画祠道:“我曾经被人追杀,忍辱负重逃了一路,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自己能够活下去,直到被人追杀到悬崖边上,最后一鼓作气甚至从悬崖上自己跳下去,我想,我那时候的绝望大概不比你少。”
清河果然被她的话分了神,但事实上,宋画祠想起那时候的事情仍然会感觉到惶恐,那时候留下来的阴影也没那么容易抹去。但好在她心性坚定,可以镇定下来。
她接着道:“这还没完,那人看我跳下去,甚至为了确定我能够死成,便在最后关头朝我散发毒箭,最后看我命中落下悬崖,才堪堪收手。可以想到,若是我没有跳下去,此刻已经成为天地间一道游魂了。”
说话间,清河的眼泪止住,像是听得有些怔愣了,宋画祠抓着时机又往前走了几步,见清河没有察觉,便又道:“那也并非我最绝望的时候,多少次,我被迫面对生死,却也从没有一次想要过轻生,我拼全力想要活下去,我什么都没有做错,凭什么他们要拿我性命。便是这样想的,我一次一次死里逃生。”
“又或者,是因为上天终究眷顾好人,让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撂下这一句,宋画祠已经来到床边,听得愣神的清河手间松懈,宋画祠刚好趁她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一把夺下她手里的刀,将手臂拉长,确定不会伤着她之后,才使用巧劲让清河彻底放手。
清河还没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挣扎,片刻后只觉得手上一阵酸麻,随即,刀就被夺了去。
宋画祠顺势退后几步,将刀放好,拿远了,再看向周围,确定再没什么能让清河动作了,才略松了口气。
她转身面对床榻,看着颓然失神的清河,微微皱眉,道:“我猜,你利用我自刎,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你有想死这个念头,对吗?”
清河抬眸看她,嘴唇微张,没有说话。
“尤其是……碧忻。”
这个名字一说出口,清河就回神了,反应之大让宋画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你要想死,只要管清河要一把剪刀,随时随地就可以去死,但是你只有等到我来了,看我把碧忻支走,才设计动作,为的只是不想让碧忻知道你有这个念头。”
“你甚至将自己的伤口给我看,却也没让碧忻知道,也是不想碧忻担心吧?”
清河闭紧了嘴,唇线拉平,皱眉看着她,眸中都似有了凶狠的情绪。
宋画祠却是不怕,她道:“你这样做,无非是不想碧忻为你神伤,可你是否想过,当碧忻发现你死了之后,她又作何感想?我能感觉到你与碧忻主仆情深,怕是这深宫之中,真正一心一意为你好的人,也只有她了。可是你今日这番动作,说是为她着想,却是一点儿也不在乎你死了以后她该如何。”
“所以……”清河开口,声音已然沙哑,“所以我想请你,等我死后,拜托四哥,将碧忻安排一个好去处,别再,别再跟着我受苦了。”
宋画祠轻叹一声,道:“你又何必如此?让碧忻一直跟着你不好吗?为何,不勇敢地活下去呢?”
清河单手掩面,悲啜道:“我又……有什么脸面再活下去呢?”
“我将你的伤治好,以后的路,你还需要自己走下去,大皇子内事我不好批驳,但是你既然已为人妻,就该好好利用手里拿捏着的东西,深宫凉薄,对自己好才是最重要的,我却是没见过你这样轻易不要自己性命的人。”
说话间,宋画祠已经捏着药瓶往清河走去,她指尖还带着温热,触到清河的面上让她有些微不可察的眷念。
清河身子一抖,却到底没拒绝她的动作。
宋画祠用帕子细细将她脸上的泪擦去,然后手向下脱去她的衣衫,道:“这药膏是我特制的,治疗淤伤很有用,你的伤看起来严重其实还好,用了我的药膏大概明日就能见到效用了,我……我给你擦药。”
宋画祠是除了沈砚国以外第二个碰到她身子的人,那些触目惊心的疤痕落在这个拧着眉却眼神认真的人眼里似乎没有那么疼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
再私密的地方宋画祠没去碰,只将已经被她掌心暖得温热的药瓶交给清河,道:“每日涂抹两次……对自己好一些。”
随后就将清河的衣裳再次穿上。药膏很薄,也很贴肤,不用担心会被衣服给擦掉。
宋画祠勉强松了口气,坐到床边,道:“我给你诊脉,放才觉得你身子有些热,可能是发烧了。”
清河配合伸出一只手,眼神发直看着宋画祠,一动不动的。宋画祠对这样的眼神不在意,专心给她诊脉。
良久后收手,道:“是发烧了,我回头看看太医给你开的药方,看看有没有什么要改的地方,你先好好休息吧。”
宋画祠正要离开,清河又把人叫住了。
“宋大夫。”
☆、第406章 质问
“怎么了?”宋画祠转身。
那一双眼睛并不带着雾气了,反而变得分外清明,苍白的脸上似又嵌了两块幽闭的寒潭,若宋画祠是个男的,便有摄入心魄的能力。
但是她见了,也不禁心生怜惜。
清河问道:“你跟四哥……如何了?”
宋画祠心中“咯噔”一下,顿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你什么意思?”
清河闭了闭眼,收回眼神道:“你别想着骗我了,我知道你是女的,也知道四哥倾心于你,但我一直好奇,你对四哥,有没有感情?”
宋画祠倒吸一口凉气,怪不得,怪不得之前清河也为难她,原来一早就识破她的性别,也早就看出沈砚修的感情,此刻真是叫她哑口无言。
想了想,她道:“题我不知道郡主是如何知道这些的,但这确实是没有的事,从前没有,今后也没有,还望郡主快些将此事忘记,以后不要再提了。”
宋画祠只觉惶恐,甚至想问一句除了她还有谁知道,但是终究没问出口。在不确定之前,她不能先示弱。
谁料清河却又道:“呵,想让我忘记……你真是……你得了四哥宠爱,却偏偏不在意,我什么也没有,却还要苦苦追寻,你我也是,可笑。”
最后两个字吐字极轻,让宋画祠心底一颤。
“四哥难道不好吗?他为你做了那么多,什么也不求,就只是想让你留在他身边,这也做不到吗?还是因为那个宋乔淑,你嫉妒心起,所以才这样?”
宋画祠哭笑不得,道:“郡主你想多了,我从来对四皇子就没有出格的想法。”
“就算从前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