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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乔淑几乎翻起白眼,却还是费力去看他,低低喊一声“殿下”,妄图沈砚修放开自己。
她渐渐闭上了眼睛,觉得没有力气挣扎了,也挣扎不过了,第一个反应是可能就要死在这里了。
过去的景象走马观花一样出现在她脑海里,最多的还是宋画祠。
眼角蓦然沁出一滴泪,下一秒,她突然感觉到脖颈上的力度松了,费力掀起眼皮,看到沈砚修已经松开了手站在她面前,而她只能有力气看到他自然下垂的衣摆,没有一丝折皱。
“这还只是一件事,宋乔淑,我要让你对你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我要让你,你生不如死。”
话落,沈砚修转身离去,踏出房门时,宫人自然将门关上
宋乔淑只觉得最后一抹光线被门关上的时候,她生命里所有的光线,也都被挡住了。
从此万劫不复,就好像是这样了。
沈砚修出来,站在他身旁的是早前已经来了的和喜。
他刚才真的有活活掐死宋乔淑的念头,但是感觉到和喜来了的那一刻,却生生止住了这个念头,从满脑子的杀念之中脱离出来,放了手。
宋乔淑还不能死。
他既然从前因为宋乔淑的身份放过她一码,如今也绝对不能冲动行事,就这样让她死掉。
她是两国政治的牺牲品,她还代表着苍黎,也代表着凌炽。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能死。
和喜及时来到,提醒了他,没让他一时冲动做下错事。
不过沈砚修清醒过来也觉得宋乔淑不能就这么轻易死去了,他要让她加注在宋画祠身上的苦痛,原模原样地还回去,甚至十倍百倍千倍。
还有其他的账,都要一笔一笔算清,绝对不能就这样轻易了事。
沈砚修踉跄走了几步,神色还未缓和,和喜也不出声,就这样默默跟随着。
过了一会儿,沈砚修突然停下脚步,看着虚空问道:“清河怎么样了?”
问的人自然是和喜,和喜答道:“大皇子妃的毒已经解了,正在休养之中。”
沈砚修默默颔首,现在已经不是以前了,他不方便去见清河,只道:“你改日去看看她。”
和喜讪讪笑了笑,道:“殿下怕是糊涂了吧,老奴如何能去看大皇子妃呢?若是殿下得空,可去亲自见见大皇子妃,毕竟,您还是大皇子妃的四哥……”
沈砚修摆摆手,什么都没说,径直走了。
他和清河还能否回到以前,他还是不是清河的四哥,这件事,他比谁都清楚,很多事情都变了,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失控了这么多,他也在找不到以前的轨迹了。
那个天真烂漫叫他四哥的人,好像也不见了。
和喜没再多说,低叹一声,默默跟上去了。
将宋乔淑锁在偏殿还是第一步,沈砚修最近心思繁乱,没心情去理会宋乔淑,只叫和喜盯着,每天不重样地折磨宋乔淑。毕竟在宫里,想要让一个人难受,不愁找不到办法。
而清河的事情他也没再多打听,当以为这件事就此搁浅之后,原本还抱病卧床的清河,却主动来了沈砚修寝宫,找的人却不是沈砚修,而是宋乔淑。
多日不见,清河的气色还算好的,沈砚国好吃好喝伺候着,没让人再受一点儿委屈,想不好也难。只是一番折腾下来,身子骨到底瘦削了许多,看着倒有些若不经风的意味。
和喜瞧见人来,连忙将清河迎至殿内,奉上热茶,进去叫沈砚修了。
没叫清河等太久,沈砚修就到了,见到清河竟然有一种时过境迁的感觉。
而喝着热茶的清河却只淡淡看了沈砚修一眼,复又低下头,从前热忱的眼神再也见不到了,这样的清河,让他觉得异常遥远。
清河低头一口一口抿着茶,积攒热气,缓缓道:“我今日来,是想见见四皇子妃,许久不见了,恰有几句话想对四皇子妃说的,四哥不会这般吝啬想一直将人藏着吧?”
要不是沈砚修知道和喜的手段,自己宫里的人都是封着嘴的,事情绝对不会外露,沈砚修几乎就要以为清河知道自己将宋乔淑给关起来了。
清河当然知道,但不是得到消息或者打听的,而是猜到。
自从宋画祠是靖王王妃的身份曝光,清河知道沈砚修心系于她,只觉得可笑,想她一直爱慕的四哥竟然喜欢上了一个有夫之妇,当真可笑。
而宋乔淑几日不出现,更是一点儿消息都没传来,清河就猜测可能沈砚修已经知道宋乔淑的动作了,而宋乔淑现在的处境,自然不可能好过。
清河难得找到时间,想着来看看宋乔淑,当然,顺带着,也要跟她算算以前的账。
沈砚修面色难看,冷声道:“你还见她做什么?”
清河抬眼看他,“怎么,这么稀奇啊?连看一眼都不成了?”
沈砚修没有说话,却已经表明了态度。
清河莫名笑了笑,笑容带些从前天真的影子,看得沈砚修心底一颤。她道:“四哥,叫我去见她一面,不会如何的。”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见她。”
话落,清河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了。
沈砚修继续道:“清河,你如今变成这个样子,皆是宋乔淑怂恿的结果,如果当初你再坚定一些,断然不会是这副模样,你我之间,也还是从前那般……”
“算了吧。”清河抬起头,终于正视他。
☆、第454章 那碗药
沈砚修一顿表情一顿,只听清河道:“四哥,你我之间,何必再说这些有的没的呢?我走到这个地步,我比谁都清楚,不需要四哥跟我说这么多……四哥,你当真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了吗?那我当初的心情,你又为何理解不了呢?”
见沈砚修还要再说,清河慢慢闭了闭眼,摆摆手道:“别再多说了,我今日来,只是要见见她,跟她说些话,四哥你如果要拦,也可以,我今日见不成,明日还要再见的。如若今日见不了,那我明日再来。”
说着,就要起身往外走,沈砚修的拳头紧了松,松了紧,终是将那没走几步的人叫住了。
“和喜!”
“老奴在。”
“带清河去见皇子妃。”
“是。”
清河缓缓转身,笑了。
那样的笑容,却让沈砚修不忍看到。
和喜转身把宋乔淑往偏殿带,沈砚修并没有跟上去,他并不好奇她们两人之间能说些什么,却也不再担心现在的宋乔淑能再对清河说些蛊惑人心的话。
他虽然这几天没再去看宋乔淑,却也知道,她被和喜折磨得不轻。
清河并不知道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以至于进去之前和喜跟她说了一句“小心”她没在意,在看到宋乔淑的那一刻,才终于被吓了一跳。
眼前的人已经面目全非了,头发披散,形容狼狈,面无血色,甚至衣衫上染了灰尘都不甚在意。
而听到开门声的宋乔淑却如反射一般直接蹿进了房间内,离门躲得远远的,生怕门口出现什么妖魔鬼怪似的。
但是,不管宋乔淑表现得如何害怕,也没有发出一声声音,一直是静默着的,像哑了一样,明明眼里有无限惊恐,却一个音节都滚不出嗓子。
和喜对她这样已经见惯不惯了,为了防止她出声吵到沈砚修,他特意用了点手段致使宋乔淑闭嘴。
现在被折磨成这样,宋乔淑只能说是条件反射,但是谁都知道她没疯。因为在看到清河的那一刻,她又瞬间走近了,走到清河跟前,脏兮兮的脸上瞬间落了泪两行,她道:“大皇子妃你救救我,我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你救救我……”
清河不着痕迹地退后了两步,皱着眉头没说话,看了半晌,好像是在确定这人是不是宋乔淑,过后才道:“不劳烦公公的话,麻烦公公派人将她给打理打理,好歹也是四皇子的正妃,纵是不出宫,也代表着四皇子的脸面,如何能这样……我一会儿再来,等公公打理好了,再来叫我就行。”
说着,没有再看宋乔淑一眼,转身离去。
和喜听完表情一顿,不知道清河是因为什么提出这样的要求,他每日自然都会派人给宋乔淑打理,只是宋乔淑为人阴鸷,把伺候她的宫人也同样折磨着,久了,和喜也不再费这个心思了。
今日,没想到清河会提起这件事。
清河回到正殿,沈砚修还在那里,见她这么快出来,倒是一愣,问道:“见着人了吗?”
清河看了他一眼,道:“见了,我倒是奇怪,四哥与四皇子妃有什么深仇大恨,能将人折磨成这样……”
不过一句调侃,清河自知没法让沈砚修开口,却也知道应该是与宋画祠有关,她不会自找没趣。
果然,沈砚修听完顿了一下,却没有继续往下谈,而是问道:“那你跟她说了什么?”
清河摇头,道:“没呢,她那个样子我没法直视,叫和喜公公给处理一下,我们再好好谈谈。”
沈砚修不知道现在宋乔淑是什么状况,听清河这么说,也不好接下去,便抿起嘴没再说话。
清河也不介意,自顾自喝着自己的茶。
过了一会儿,和喜过来跟清河报备了一声,她才起身,没看沈砚修一眼,径直往偏殿走去。
也许是清河来了,宋乔淑终于知道收敛了,没再跟宫人对着干,安顺地让宫人折腾,折腾下来还是个干净貌美的人,可是看到这样的宋乔淑,清河竟然觉得还没方才那样子顺眼,至少手表里如一的。
没再多想,清河挥退站在一旁伺候的宫人,先端起茶来喝,没开口。
在宋乔淑的想法里,清河还跟她是一条线上的人,所以在经过沈砚修这么几天折磨之后,宋乔淑能等来清河来见自己,只觉得自己是等到了希望。
她尚且清醒,指望着清河能救自己出去,如果实在不行,至少能让自己好过些,毕竟沈砚修不在乎自己,却也是在乎清河的,只要清河能跟沈砚修多说几句,说不定沈砚修就放过自己了。
然而这个希望不知道是否会落空,至少看清河这样不理自己的模样,她就下意识有不好的预感。
宋乔淑不敢多等,多一分对自己就是一重考验,她颤颤巍巍开口,道:“大皇子妃,今日……来找我,所为何事?”
清河放下茶杯,莫测地笑了笑,道:“怎么?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吗?”
宋乔淑忙道:“不敢……不敢……”
“不敢是吗?”她笑意吟吟,终于抬眼看她,欺身逼近了一些,抬手轻轻抚了抚宋乔淑没有一点儿血色的脸,道:“你现在看着,好像并不好过啊?”
宋乔淑在她伸手过来的时候就愣住了,这样的清河是她没见过的,甚至隐隐有之前沈砚修看自己时的三分神气。
但一样的,都让她觉得恐惧。
清河见她不说话,自答道:“也是,你将她害成那个样子,四哥能放过你,我才是不相信,你这样,倒还真像我中毒时的样子呢……”
这里的“她”,自然指的是宋画祠了。
“大皇……子妃……”
清河不理她,继续道:“不过,我倒是奇怪了,你当初因为恨,那么害她,那我呢?我,你又有什么理由,真正对我下毒?”
听着轻飘飘一句问话,却将宋乔淑问得已经不敢直视她了。
“我听太医说,若再晚一会儿,我不死,也得傻掉,宋乔淑啊宋乔淑,我当真想问一句,你当时,到底是存了什么心思,亲口让我喝下那碗药的?”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