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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就已经传来了隐隐说话声,还有零星的火光闪烁。
看来,他们马上就要追上来了。
宋画祠心中一凛,面上带了一丝焦急之意。
那男子也早已经觉察到了,立即起身,眼前一黑,几乎栽倒在地上。
宋画祠眼疾手快,连忙上前扶住了他的胳膊。仓促问道:“你怎么样?还能坚持吗?”
男子漆黑的眸子里寒光一闪,道:“我坚持不了多久了!”
宋画祠心中一紧,东西北三面的尽头都是大相国寺高高大的围墙,几乎是死路一条。唯有南面的那一条河,还有一线生机。
“随我来!”她将男子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搀扶着他一路前行。
黑夜如同一团化不开的浓墨,遮掩住了他们一路疾行的行踪。
附近传来淳淳流水声,还能闻到潮湿的草木清香。
二人站在河边,呼吸皆有些不稳。那男子的头上渗出细细汗。他的伤口一直流血,体力似乎有些不支。
宋画祠率先跳入水中。河水刺骨,冻得她浑身一颤。
她伸出手,道:“躲进河水中,那些人一定会发现的!”
听了她笃定的语气,男子不知为何,就莫名地相信了她。毫不犹豫地跳入河中。
有黑夜作为遮掩,河面上还浮游着一些浓密的水草。
二人同时闭气,没入水中。
很快,便听到纷杂的脚步声,还有骂骂咧咧的低语。
“妈的,这个小子跑的可真快!兄弟们都仔细地搜,老子才不相信这么一个大活人能凭空消失了不成!”
“大寨主,这里有一条河,那臭小子会不会顺着河水游走了?”
宋画祠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心中不由地紧了紧。身边那人的头沉沉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炙热的胸膛紧紧贴着自己的后背。
已经感觉到他微弱的心跳声,宋画祠心中隐隐有些着急。
那男子坚持不了多久了,若是这群人下河,一定会发现在她们躲在这里,落在他们手中,必死无疑。
“哼!不可能,那小子已经受了重伤,根本没有力气游走。”
“大寨主,大寨主,您快来看一看,这里……”
那群黑衣人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快步走去,一探究竟。
宋画祠明显感觉那人的身子正渐渐下沉,连忙锁住了他精瘦的腰身。
河岸上的密林静谧极了,一丝火光都看不到。
确定那群黑衣人不会再回来以后,宋画祠悄无声息地浮出了水面,抬眸便看到肩头男子脸色异常苍白,嘴唇紧抿,眼睛紧闭。
她心中暗道不好,费力将男子拖上了岸,环顾四周,查看可有安歇的地方。
两人身上衣物尽湿,还有一人重伤昏迷,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宋画祠立即打消了生火的念头。
四处寻觅,找到一个能容纳二人的树洞,洞内地方有限,胜在能抵御夜晚的寒风。
才将安顿到树洞内,那男子幽幽睁开了眼睛,漆黑的眸子如黑曜石一般,带着异样的眸光,仔细打量了宋画祠几眼。
她自顾自地解开了他的外衣,抬眸沉静地说道:“不要误会,你伤势严重,若是不及时处理,,就会溃烂发炎。”
那男子默了一下,微微颔首。
看着她手脚麻利地为自己清洗伤口,又把止血草药敷在伤口上。点漆似的眸子,认真执着。
眼神清澈明亮,看不到一丝杂念。
孟昭衍心中一暖,勾起了对她的好奇心。
看她年纪不大,约莫十三四岁,穿着甚是朴素,颇有小家碧玉之范。却有临危不乱的魄力,非一般女子所有。
且看她给自己包扎伤口的手法虽然有些奇怪,却熟练无比。若不看她略带稚嫩的容颜,孟昭衍恐怕会误会她是一个行医多年的大夫。
林间微风吹拂过来,树叶哗哗作响。清冷的月辉照射在二人的身上。
听闻他呼吸渐渐沉重起来,又感觉到身上两道灼灼的视线消失,宋画祠眸华微抬,素手抚上他的额头,烫的灼人。
发烧了!她眉头紧皱,垂首思索起来。
既没有抗生素可打,更不能为他生火取暖,宋画祠咬了咬牙,只好用最原始的方法为他取暖。
褪去自己身上的衣服,只留了一件中衣,柔软的身子紧紧贴在他的身上。
两人相拥在一起,汲取对方身上的温暖。
月正中天,蓦地,孟昭衍猛地睁开了眼睛,身子正被宋画祠紧紧地抱着,动弹不得。
俯视望去,只看到了她半张精致的侧颜,她纤长而又浓密的睫毛,挺翘的鼻尖,以及白皙的脖颈。
他浑身一僵,眼底神色微敛,伸手在宋画祠的后颈轻轻一点,令她昏睡过去。
走出树洞外吹了三声长哨,不一会儿,一群训练有素武艺高强的黑衣暗卫悄然来临,跪在了孟昭衍的面前。
“属下救驾来迟,请王爷恕罪。”暗卫齐声请罪道。
“尚不算晚。事发突变,本王没有能及时赶到约定的地点,怪不得你们。不过,若是没有这个女子,本王怕是早就……关于她的身份一定要给本王查清楚。”孟昭衍说完,并回头看了一眼正在酣睡的宋画祠,唇角不由地荡起一抹笑意。
“是!属下遵命!”安慰恭谨地道。
孟昭衍想起今晚追杀自己的那些人,微微蹙紧了眉头,眼底划过一丝肃杀之色,只听他沉声问道:“今晚追杀本王的那些山匪,可都解决干净了?”
“回王爷的话,都已全部解决,连尸体也处理的干干净净。山下早已为王爷准备好了马车,就等着王爷下山。”暗卫毕恭毕敬地禀报道。
孟昭衍点了点头,径直朝宋画祠走去,解开了她的穴道。手指停留在她微凉的脸庞上,眸光深沉,凝视着她的睡颜
嘴角荡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看到她鼻尖上的一点污渍,抬手用指腹轻柔地抹掉。
身后的那些暗卫个个目瞪口呆,何时见过王爷这般对过别的女子?
“王爷,丑时快到了,您该走了!这女子的身份,属下一定会尽快查清!”暗卫低声催促。
孟昭衍这才起身,同那群暗卫一齐消失在黑夜里。
等宋画祠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光大亮,金色的阳光打在带有露珠的碧绿树叶上,晶莹剔透并折射出道道金光。
她眯起眼睛,环视了一下四周,树洞里只剩下她一个人,昨夜那个陌生男子早已不知所终。却留下一件外衣披在她的身上。
衣袍宽大,布料一看就价值不菲,上面有用银线绣的云纹,依旧带着淡淡的草药香气。
☆、第7章 再生一计
出了树洞,她才发现,前方出现了一条小径,是有人连夜清理出来的。
不用想,一定是那位陌生的男子。
虽然他不告而别很没有礼貌,不过,他倒是考虑周到,算是原谅他了吧!宋画祠心中暗想道。
沿着小径,一路前行,不一会儿便看到不远处高高低低起伏着的寺庙屋顶。
宋画祠从角门而入,听到寺院中传来低靡的梵音。依着脑海中的模糊记忆,寻了一条僻静的小路,回到了禅院。
一进院子,抬眸便看到宋乔淑正站在廊前,焦急地走来走去。
她一夜未归,宋乔淑早已经急坏了,正坐立不安的时候,却看到她的身影,身上还披着一件黑色外衣。
“祠儿,你这一夜究竟去了哪里?叫姐姐好生担心!”宋乔淑红着眼睛,迎上前去。
“姐姐,说来话长,我们先进屋去,我再仔细告诉你!”宋画祠扶着宋乔淑进了禅房。
稍稍坐定,宋乔淑立即道:“我临走前特意嘱咐了你,不要乱跑,你把姐姐的话都当成了耳旁风吗?母亲在临终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反复叮嘱我要好好照顾你。万一……万一你出了什么岔子,你要姐姐怎么活?还怎么去见九泉之下的母亲?”
宋乔淑泪如雨下,眼睛又红又肿,昨夜她去求姚氏的时候,反被她数落了一顿。
这一夜她提心吊胆,未敢合眼,求主持派了几位僧人搜遍了相国寺,却没有找到宋画祠的下落。
宋画祠看她哭的既伤心又委屈,便连忙递上帕子,为她擦拭眼泪。
“姐姐,是我让你担心了。不过,我昨夜未归,也是有原因的。”
宋乔淑抬起了头,抽泣着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昨夜从姐姐走后,我便一直在禅房中休息。可有一个陌生的小丫鬟忽然来告诉我,说姐姐在听经的时候突然晕倒,便拉着我去看你……”
宋画祠细细地将昨夜的事情,同宋乔淑讲述了一遍。只不过在说道孟昭衍的时候,她三两句略过,只是说他是一个行侠仗义之人,救了她一命。
宋乔淑满脸震惊之意,但更多的是恐惧。她万万没有想到,姚氏竟然拿她做借口,把宋画祠骗了出去。还派了人,想要暗害了她。
一想到这儿,她的心口就砰砰直跳,拉着宋画祠的手,轻轻抚摸着她脸上一道结痂的伤口,泫泪欲滴。
“祠儿,你受苦了!姐姐真的没有想到,她……她竟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自从母亲离世,你我二人对她几乎言听计从,姐姐忍气吞声只为保护你。为什么我已经这般讨好她,她还是不放过你!”
宋画祠挑了挑眉,心道:像姚氏母女那样心狠手辣的人,即便是给她再多的好处,她都不会领情。宋乔淑就是以为的忍让,才会令姚氏这般猖狂。
“姐姐!”宋画祠板正了她的身子,明眸直视着她的眼睛,定定地道:“她从未将我们放在眼中,又怎么会在意你的讨好?一味的忍让,只会适得其反,令她们母女变本加厉。”
“可是……可是在宋府,姚氏独大,我……我怕你受了委屈。再说爹爹对我们两个又不管不问,惹怒了她,没有人庇护的了。这一次仅仅因为怀疑你令大姐浑身起了疹子,就暗中害你。姐姐实在是不敢往后想,我……”宋乔淑一脸恐惧之意,有些语无伦次,连身子抖微微发抖。
“若是爹爹向着我们呢?”宋画祠反问道,她心中早有主意,只待一步一步实现。
“可爹爹他凭什么向着我们呢?”宋乔淑心中迟疑不定,有些畏惧。
宋画祠揉了揉沉痛的眉心,安慰她道:“姐姐,你放心,这一切,我自有主意。现在我太累了,要休息一下。”
说罢,便上了床榻,躺卧下去。
宋乔淑还想再说什么,见宋画祠一脸疲倦,只好忍了下来。为她盖好被子,静静地守候在一旁。
在另一间禅房内,姚氏正怒气冲冲望着跪在地上之人。指着他的鼻尖怒道:“废物!连一个傻子你都对付不了!我要你有何用?”
刘寅鼻青脸肿的,耷拉着脑袋,连连求饶道:“夫人,原本小的已经狠狠地打了她一棍子,可是没想到,那傻子力气那么大,竟然还能转身就跑……”
“哼!你别说这些没用的!我问你是怎么被人打晕的!”姚氏柳眉横竖,胸口起伏不定,厉声问道。
“夫人……我……”刘寅支支吾吾说不来,眼看姚氏的怒火愈演愈烈,他连忙道:“小的怀疑有人做她的帮手,否则她一个傻子,又怎么会将小的绊倒并打晕呢?”
脸色铁青的姚氏听了这话,扬手便把手中的茶盅砸了过去。
茶盅里带着热茶,直直朝刘寅飞去,只听啪的一声,一声惨叫。
刘寅的额角被砸出一个血洞来,鲜血直流。
“不中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