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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廉枫当然没这个心思,但是却叫福生给说的熄火了。
是啊,母后盛宠不衰,且向来疼爱自己,父皇也对自己这个儿子向来赞赏不断,如今叫孟昭衍捡了个漏又如何?
孟昭衍在宫中无人无势,皇帝跟前也没个说好话的,他随便动动也能叫孟昭衍吃不了兜着走,又怕什么?
且他孟昭衍一个瘸子,又如何能登临大宝,享天下荣华?
简直是笑话!
孟廉枫此刻已不甚在意,只抚了抚重衣堆叠的领口,蓦然转了三分笑意,道:“也罢,你且取上一些送到嘉毓宫去,我也顺道看看母后。”
福生仍旧笑眯眯,道:“是,奴才这就去办。”
☆、第98章 寻药
且又说回王府。
孟昭衍辞别王庆,已是下午十分,他匆匆赶回绘颜阁,却是一副人去楼空的样子。问过下人,方知宋画祠刚能起床,便又往百草园里的药房去了。
孟昭衍既生气又生无奈,他始终没法了解宋画祠那一心向医的性子到底是怎么来的。
宋四小姐深闺痴傻十余年,一朝清醒俨若神童,更是偏偏于医药造诣深不可测,实是无解啊,无解。
孟昭衍转过轮椅,离开绘颜阁,离了路径绕了路,转过小半个时辰,方见百草园那精致牌匾,隐在了树枝掩映之下,颇得趣味。
这是孟昭衍叫人给悉心布置过的。却难得宋画祠赞赏,怕是她只知研医,不懂赏景。
又是一叹无奈。
进了圆月门,孟昭衍压下门口婢女想要见礼的声音,挥退了旁人,整了整坐皱的袍子,推开门进去。
入眼是块平常收起,今日却蓦然放开的屏风,竹林雾气映上,累累层云浮起,孟昭衍倒是没心思多看,以他的角度,目光只能够着宋画祠一角裙摆,来回飘动。
孟昭衍心感奇怪,往里面走去,便见宋画祠在案前来回翻动,一张脸上还染着病态的白,却落了满头的汗,急色尽显。
宋画祠身后的书架上已被翻得有些乱,显然是在找什么东西。
案上没有,又病急乱投医开始往旁边的小塌上看。
孟昭衍上前停住她的手,抽出帕子动作自然给宋画祠擦了额角的汗,却让宋画祠觉得突兀地蓦然顿住了。
她忙抽过帕子,匆匆瞥见帕子一角绣了个“衍”,字样清秀,绣纹工整,显然是个用心的女子绣的。
不知怎的,心里想被拌了一下,“咯噔”一声。
她就着方才的动作给自己擦了擦汗,动作虚浮。
孟昭衍也不觉得尴尬,只问道:“祠儿病还未好全,就来药房,是在找些什么?”
宋画祠提起这个就心急,忙指了指被整理过的案桌,道:“你看见我桌上那堆药粉了吗?”
孟昭衍心下了然,他当然知道那药粉去了何方,但是他却并不想交给宋画祠,便说:“我已叫人将那堆打扫过了,什么药粉?”
宋画祠心道不好,大叹一声,“天哪,那是我好不容易研制出来的,终于成功了,你怎么叫人给收拾了啊!”
孟昭衍顿时黑脸,“你要那药粉干什么?”
他可是知道那药粉便是宋画祠这一次中毒的罪魁祸首!
“你不知道,这味药很神奇,可下毒可解毒,我这回病了便是中的此毒,要是研制好了,用处很多的!你却给我扔了!”
宋画祠急得跺脚,转念一想,心里更是惶惶不安,问道:“你可知是何人将药粉收拾了?”
还不死心!“问这个干什么?”
“这药粉轻易能使人中毒,我怕有人收拾了不小心中毒。”
孟昭衍松口气,道:“无妨,收拾的人是夕月,她好好的,只是被刺客打上,现在还未醒来。”
“那就好,那就好。”
说是这么说,不过宋画祠脸上的失望却是半点儿没退去,孟昭衍见了心下不忍,看宋画祠还不死心地到处乱看,便徐徐说道:“我知道有一人那里有。”
宋画祠起先还未反应过来,片刻后才转头问起,“是谁?你知道?”
“是的。”孟昭衍点头,却并不说全,卖起了关子。
“你倒是说啊!”
孟昭衍失笑,道:“为你整治的那人,你可有印象?”
“陆御医?”
“正是。他诊断出你的病,便是用此药粉解的毒,而后让我问起你是否能将此药粉赠与给他……”
宋画祠现在听出来了,厉声道:“孟昭衍,你骗我,你明明知道!”
“是是,我知道,只是不想你再折腾自己了,你病的是自己,担忧的却是旁人,那样的滋味,我确实不想再受了。”
气氛陡转,这话意味深长,宋画祠却是能听懂的,一时失了言语,久久道:“那……那然后呢?”
“我允了他,他手中捏着一小瓶,剩下的,叫人给处理了。”
宋画祠终于松口气,还好,没有被孟昭衍彻底毁尸灭迹。
孟昭衍挑眉,“你一醒来,就是为了这事忙活?”
他指了指周围被宋画祠翻乱的地方,算是打趣。
宋画祠瞬间烧了脸,支支吾吾不吭声,却也算默认了。
孟昭衍总是要服气宋画祠为医这方面的执拗傻气,有时看着可爱,有时却是一番无奈。
他道:“罢了罢了,多的不说,快回房歇着吧,你身子刚好,还需养着,我不想再看见你这样不要命了一般往这儿跑,再有下次,收医书的事,我也不是说着玩的。”
孟昭衍这下正色了几分,宋画祠就怕他提这么一茬,忙道:“好好,我知道了,这就回去,你别老说这个,我心慌慌的,更恨不得现在就看完了!”
孟昭衍撑不住笑了,循着心迹,他挑起宋画祠脖间一缕发,慢慢在之间摩挲,道:“我的王妃,当真可爱。”
语气淡得像是没有,却腾地让宋画祠脸上的火直烧到了耳朵。
孟昭衍先转身离开,示意身后宋画祠跟上,宋画祠气虚,也不多言,乖乖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午后的风间或携起长发,小径与回廊上是细细碎碎从花园里飘过来的香气,并不浓郁,也惹人心爱。
行至中途,宋画祠终于反映了过来,她一直跟在孟昭衍身后,思绪转了许些地方,终于转到了孟昭衍身上。
“哎,孟昭衍,你找我什么事啊?”
孟昭衍微侧过头,侧脸清晰深刻,发丝飘然,显俊郎飘逸,蓦然颤了宋画祠的心。
“你当真不知?”他反问
“知什么?”
“你可想起来我方才出去,所为何事?”
所为何事?
宋画祠歪着脑袋想。
——你去见见姐姐,她等了你很久,你却从没有正眼看过她,了解过姐姐,你肯定也能喜欢上她的。
——好,那便依你的意思,我去见宋三小姐,但若此事不成,以后休要再提。
宋画祠双目大睁,惊诧得合不拢嘴,好半天磨出一句,“你去见姐姐了?”
“想起来了?”孟昭衍侧着脸勾唇,目光放在一旁,并不能勾着宋画祠。
宋画祠会意,连忙上前,直点着脑袋。
“正是,我依你的意思,去见了宋三小姐。”
☆、第99章 情事已消
“正是,我依你的意思,去见了宋三小姐。”
孟昭衍如是说。
合该是那个心静不动的宋画祠,那必定要顺口溜出一句“谈的怎么样了”,但眼前这个,眼里的惊诧渐渐淡下来,成了一抹空影,属于孟昭衍的空影。
眼里那个孟昭衍,眼角笑意浓郁,剑眉星目,鼻梁硬挺,菱形的唇微微牵扯,扯出一抹刺眼的风情。
去见了姐姐,便如是高兴?
想来,那定然是个好结局了。
宋画祠强笑了声,徐徐问着,还脱了声长音,“那,谈得怎么样了?”
孟昭衍偏偏想要勾着她的心,只是看着好不容易凑到身旁的宋画祠笑,卖了个正好的关子。
“你倒是,说啊……”越到后面声越轻,宋画祠心里乱成一团,已经没什么心思去管了,她看着孟昭衍的笑,心里就直发麻。
孟昭衍倒是笑得更深,配上恰到好处的眉眼,明朗自生。
他道:“祠儿骗得我好辛苦啊!”
“啊?”
宋画祠提步的脚生生止住,同时也停住了孟昭衍两侧转动的木轮。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孟昭衍一脸无辜,“不正是方才,祠儿逼着我去见宋三小姐时,就是骗了我。”
“我没有啊……”宋画祠还是摸不着头脑。
“确实有的,方才我依祠儿的意思,去了宋三小姐阁院,细细问过,才知道宋三小姐对我并非是祠儿所说的意思。”
宋画祠一脸茫然,“怎么会?”
孟昭衍握拳放在嘴边,轻咳几声,而后接着道:“宋三小姐如祠儿先前所说,确实对对我心生好感,但是随着时间推移,好感淡漠,终是不见了踪影。宋三小姐与我细细谈过,才知王妃你是兀自揣度了宋三小姐的意思……”
“况且,”孟昭衍接着道:“宋三小姐也知,如今祠儿嫁入王府,在外人面前已是我的王妃,宋三小姐被祠儿接到王府这件事,除了王府的人,再无外人可知,所以宋三小姐只想在王府安分守己,并不想多沾染外事,祠儿这么一做,却是不经意将宋三小姐往火坑里推啊!”
说到“安分守己”四个字,孟昭衍显然加重了语气,但是魂已经丢了三分的宋画祠却是听不出来的。
她只道姐姐向自己言明了心事,而她也向孟昭衍说的清楚,孟昭衍答应了与姐姐一叙,本想着皆大欢喜两相静默的事情,陡然生出了个急转弯来,宋画祠脑筋实在转不过弯来了。
“不可能啊!姐姐明明跟我说了,她对你心生爱慕,却一厢情愿了很多年,你都不看她一眼,怎么这感情说没有就没有了!”宋画祠急道。
孟昭衍仍旧淡淡,气度不凡,“祠儿也说了,是一厢情愿很多年,多年下来,感情淡薄,是常有的事情,恰如夫妻之间该是新婚燕尔,多年以后也没了什么趣味。宋三小姐也是如是。”
他抚了抚袖,“而且在此之前,我未曾与宋三小姐一星半点的情愿,宋三小姐自己琢磨着放弃,也是人之常情。”
孟昭衍说的的确没错,感情之事最磨不得的便是时间。她当初失魂落魄参加了那人的婚礼,一朝生变来了这个地方,长久下来也没有多么在意那人了。
亲身体验过的事情,最是反驳不得。
但是宋画祠却道不信。
“我还是感觉怪怪的,姐姐到底是怎么跟你说的?”孟昭衍还未开口,她又是一句,“不行,我得亲自去问问姐姐,可不能让你给我糊弄过去了!”
说着,宋画祠斜睨孟昭衍一眼,眸中满满的不信任叫孟昭衍觉得好笑。
“好好,祠儿,那你就自己去问,看宋三小姐是怎么说的,不过晚些去也不迟,我方才从阁里出来,给你煮的药差不多好了,陆御医嘱咐了要定时喝,你喝了药再去也不迟,如何?”
虽说心中生疑,但也不好再违逆孟昭衍这番好意,她便点了点头,允诺了,只是面上仍旧迷惑茫然。
孟昭衍握着袖子的手一松,眸色缓缓变深,他抚了抚袖子上的褶皱,垂眸轻轻道:“走吧。”
宋画祠这回是先行一步,她脑子里仍想的是宋乔淑以前对自己说的话。
一边是宋乔淑一张可人泪脸,一边是孟昭衍让人无法生疑的坚定眉眼,她实在纠结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