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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的犹豫里,福尔摩斯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厚厚地纸袋,缓缓地推到他的面前:“老鼠会要完蛋了,你知道吧?这里有鼠王所有的下线,和他走私的秘密渠道。想象一下,如果你得到了他,你的未来会怎么样……”
那一瞬间,雷斯垂德几乎下意识地向着那个纸袋伸出了手掌。
顽童无法抑制甜食的诱惑,那么既然会有严厉地教鞭打在他的手上。
手杖残酷地扫开了他的手,将桌子上的油灯缓缓地推向了纸袋,一点一点得,将油灯推向倾斜。
灯油洒在上面了,一滴一滴的,扩散开来,映照着即将落下的火光。
就在油灯即将彻底倾覆的时候,雷斯垂德动了,他像是疯了一样扫开油灯,将那个险些被点燃的纸袋抱进了怀里。
他忘记了断指的疼痛,也忘记了刚刚的耻辱,眼中满是狂热和贪婪。
“我说!”
他贪婪地抱紧了那个东西:“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在地上,倾覆的灯火最后的跳跃了一下,照亮了阴影中那个男人的模糊侧脸,还有他嘴角勾起的愉悦笑容。
或许,他真的和魔鬼做了什么交易吧?
雷斯垂德呆滞地凝视着那一双眼眸:原来魔鬼的眼睛……是黑色的啊。
……
……
十分钟后,叶青玄推开酒馆的门,走进了夜色之中。
很快,已经彻底酒醒的雷斯垂德抱着纸袋,狂奔着跑出来,左右看了看,察觉无人在跟着自己之后,就像是疯狗一样跑向了警署的方向。
从明天开始起,他就是下城区的罪恶克星了。
恭喜,恭喜。
在阴影中,叶青玄收回了视线,微笑着,和身旁的女孩击掌。
“没想到表哥你还真有装神弄鬼的天赋啊。”
白汐竖起拇指:“刚才那个装逼,我给十分!”
叶青玄摊手:“那种软脚虾,稍微吓唬一下,就什么都说出来了吧?”
白汐坏笑起来,模仿着他的沙哑声音:“你的脖子、你的手掌,你的戒指……唔,你吸了曼陀罗!你和你的老婆是不是打架了?简直跟真的一样!我差点都相信了。”
“装模作样而已,都是你的功劳。”
叶青玄不敢居功。
毕竟刚才他能在那儿胡扯,全靠的是白汐打探来的消息。
没错,他刚才煞有介事分析到的东西,全都是白汐提前打听出来的!他只不过是随便找个理由,然后把台词念出来而已……
“切,那是当然,你以为我原来在下城区是靠什么吃饭的?贵族家的人嘴最长了,只要在买菜的时候装模作样地过去问两句,你连他家老爷的祖宗八辈都能打听出来……”
她得意地哼哼了两声,却忽然愣了一下,抬头问:“不对,你是怎么知道他岳父其实看不起他的?”
“唔……”
叶青玄神秘地笑了:“这就是‘演绎法’的奥秘呀。”
女孩儿白了他一眼,看了看不远处雷斯垂德离开的方向,神情就厌恶起来:
“连我都看得出来,那个家伙是一条软脚虾,而且完全靠不住。表哥你废了这么大力气,找那种货色有什么用?就算是你再怎么笼络他,如果我们出了什么事情,他肯定会像是刚才卖别人一样把我们卖掉。”
“不要小看那个家伙啊,白汐。”
叶青玄淡淡地说:“哪怕他是个软脚虾,可是别忘了……他背后可是整个阿瓦隆的警察厅。那个家伙只要能够翻身,作用绝对不小。掌握了他,我们就在阿瓦隆有了眼睛。有了他在内部,警察厅里的所有机密档案对我们来说都是透明,更别说那些黑帮的动向了。”
“你对他这么有信心?他跟你说了什么?”
“唔,本来只是准备打听下城区那些家伙的动静而已,结果没想到竟然有一个大便宜可占……”
“便宜?”
白汐眼睛亮起来了:“多大的便宜?”
叶青玄想了想,意味深长地笑了:“那得看那群天竺人会下多大的本钱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空屋
下城区,甘露城。
浓郁的乳药香料在火堆中旺盛焚烧,烟雾缭绕中,单根鼓和舞女的歌声缭绕在宽阔地大堂中。
在卧榻之上,不少袒胸露腹地男人吸食着加了料的水烟,眼神迷醉。身材妙曼的歌女们依偎在他们的怀里,婆娑着男人们的胸膛,舔舐着娇艳红吹,眼波如水,令人沉醉。
包着头巾、皮肤微黑的侍者们手捧木盘,在大堂中穿梭,殷勤地为每一位客人递上了美酒和蒌叶、槟榔、蛎灰。
“贵客请用,这可是故乡的风味。”
侍者殷勤地为桌子后面的客人斟酒,将槟榔切碎之后沾上了蛎灰,卷了两页薄荷之后,用蒌叶包裹成三角,就差给他们送进嘴里了。
在桌子后面,是两个一高一矮的年轻人。
他们看起来像是一对兄弟,都是皮肤黝黑,穿着长袍,黑色的卷发上包着大头巾,脖子上还挂着黄金缀饰。
看上去就和阿瓦隆随处可见的天竺人差不多,更和这一座天竺妓院相得益彰。
没错,天竺妓院。
甘露城,又被成为乳药之海,是那群天竺人在阿瓦隆建立的最大的销金库,号称日进斗金。除了女人之外,暗地里还有更加暴利的曼陀罗、苏摩酒等等生意,都是围绕着这一座甘露城所展开。
桌子后面,兄长微笑着捻起一枚蒌叶包裹着的槟榔丢进口中,拍了拍自己弟弟的肩膀,一口浓厚的天竺口音:
“快来尝一尝,沙哈,不要闷闷不乐。我们今天来这里就是为了寻找快乐!来,姑娘们,快为这个满心不幸的少年人歌唱起来~”
说着,他将一大把钱丢在了桌子上。
舞姬们闻声,娇声笑起来,在桌前且歌且舞。
“沙哈”的表情顿时抽搐起来,压低声音问:“喂,表哥,你嘴里的大便宜就是带我来嫖妓么?”
“别着急,好戏还在后头呢。”表哥拍了拍他的肩膀,招手把管事叫来,塞了一把钱过去,露出了猥琐地笑容:
“我的弟弟沙哈已经等不及了,快把这里的天女们送上来。”
管事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钞票,顿时眉开眼笑“好嘞好嘞。”
霎时间,浓厚地香水味就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白汐几乎喘不过气。就在莺莺燕燕地娇柔声音中,不知道从哪里就钻出了数十个身材火爆地天竺少女。热情地姑娘们几乎挤入了怀中,抱着她的手臂,一阵柔美呼唤。
白汐只觉得一阵恶寒,幸亏涂抹在皮肤上的棕油盖住了他铁青的脸色。
“老爷您还满意么?”管事搓着手问叶青玄,叶青玄扫了一眼那群姑娘,皱起眉头:“我的表弟沙哈不喜欢,再换一批过来!”
白汐面色一变,眼看四面八方又有好几个女人冲过来,顿时惊慌,赶忙喊到:“喜欢喜欢!我喜欢极了!不用再换了!”
“啧。”叶青玄摇头,一脸严肃地用天竺腔调说道:“沙哈,这里是吉祥天眷顾地地方,总能找到你喜欢的那种女孩儿。你含羞的话,就让哥哥来帮你找……”
白汐还来不及拒绝,他就扭头肃声对管事说道:“我的弟弟喜欢这样得,这样的,和这样的……”
他的手里大概的比划了一个轮廓,管事看完,脸都绿了:“这他妈不是球了么?”
“嗯?!”叶青玄佯装大怒。
“不不不,美妙!美妙!”管事违心称赞,只觉得三观碎了一地。
“这样的类型,你们这里有没有?”
“有!”管事咬着牙:“不过……客人您的要求有点特别,那个人不一定能伺候好您。”
叶青玄摆手:“又就行!带上来!”
很快,随着地板的震动,一个浑圆肥胖浑身皮肤黝黑地女人被带上来,那个女人扭动着屁股,裂开血盆大口张嘴微笑着,脸上还涂了两坨腮红,看上去就像是天竺神话里的黑牛王一般可怕!
问清了哪位是恩客之后,那个球就娇笑着扑上来。
白汐吓得的脸都绿了:
“表哥!”
叶青玄咳嗽了两声,觉得再玩就要玩脱了,只好伸手拦下那一枚天竺球状物。
他一手抓起了女人怀中快要晕过去的白汐,桀桀大笑起来:“都是好美人,我的弟弟很喜欢,房间在哪里……我们已经等不及啦!”
管事一愣,打量着他俩,神情抽搐:“两位客人您要一起来?”
“我和沙哈的感情简直如同圣山和圣林一般亲密!我们发誓永不分离,吃饭要一起,睡觉要一起,来找快乐当然也要一起!”
叶青玄怪笑着,蛮横地撇了一眼管事,“怎么,不行?”
“行行行!”
管事只觉得碎了一地得三观又被碾成了粉,撇了一眼那个刚刚从后厨洗碗池旁边交上来凑数的球状物,觉得自己今天真是他娘的撞邪了。
目送着那个醉醺醺地男人一手兄弟一手球的上楼,他摇头叹了口气:“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会玩了!”
……
房间里,白汐绿着脸,看着那个球翩翩起舞,觉得自从出生以来从来没有这么需要洗眼睛。
她有种演奏威风堂堂把这里全部都血洗一遍地冲动。
“表哥,你究竟要玩到什么时候?”
她咬着牙,一字一顿地低声问,手指头掐着叶青玄腰间的软肋。叶青玄嘴角疼地抽搐了一下:
“别着急,别着急……就快了!”
说着,他拍了拍手,示意那个球不要在地上弹来弹去了,一脸笑眯眯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捆绳子:
“这位天女,不知道有没有玩过这个新花样?”
“……”
那个球一愣,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眼前一黑,就倒了。
在她背后,白汐冷冷地收回手:“要什么绳子,直接这么搞定算了。”
“表弟你真是太煞风景了。”
叶青玄摇头叹气,跳过去将那个球捆起来,有给她灌了加量的麻醉剂之后,才放心地松开手。
“好了,这下她就可以一觉睡到大天亮了。”
白汐恨恨地踹了他一脚:“说好的大便宜呢?!难道在这个球身上?你的良心被老费吃了么?带着未成年人来嫖妓!”
“是你非要跟来的啊。”
叶青玄有些无奈:“而且表弟哪里算未成年啊,再过几年你简直就是下城区小霸王了好么?别跟我说这些事儿你没见过……”
“啧。”
白汐又踹了他一脚:“反正我不爽!”
“别急,别急。”
叶青玄脱掉长袍,露出下面贴身的黑色礼服,将假发摘下来,擦掉脸上得棕油。
最后戴上猎鹿帽,展开了九霄环佩之后,他就再一次化身成了那位在下城区搅风搅雨搅屎棍的黑暗绅士福尔摩斯。
白汐如法施为,不过她戴上了面巾,还从怀里掏出了一大堆的东西,最后组合成一把弩——那是她从老鼠会那里顺到的战利品,还有怀里的蛇发鬼之镜。
“好了,我们从哪里开始搞?”
白汐将被戏弄地仇恨转嫁到了天竺人的身上,狠狠地说道:“我要卷光这群咖喱人的宝库!”
很好,士气可用。
叶青玄偷笑起来。
……
几天之前,那一场席卷了整个下城区的骚乱中,如果说损失最大的那一方,不止是后来被叶青玄报复到散架的老鼠会,而且还有自作聪明的天竺人。
这群家伙本来打算逮住叶青玄,然后玩个黄雀在后,却没有想到,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