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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就……不曾有过?
叶青玄愣住了,呆滞当场:“不存在?”
“没错,亚瑟王的后裔,传说中刺死了他的叛逆之子……从一开始就不曾存在过。所谓的丰功伟绩,也只不过是诗人和小说家的传说!”
纳贝里士坦然说出了这个和历史决然不同的消息,神情郑重而冷酷:“因为莫德雷德,在胚胎时期,便已经夭折了!”
“不可能!”叶青玄下意识地反驳。
“为什么不可能?”
纳贝里士的眼神冰冷:“他的母亲在怀着他的时候,便被自己的丈夫杀死了。有人说亚瑟怀疑皇后的不贞,可莫德雷德毫无疑问就是亚瑟王的亲生儿子,这一点千真万确。可惜,他不属于‘人’那一部分,而是诅咒之血的传承者,他的血统甚至更胜父亲本身!他天生便是个妖魔,其存在本身,便证明亚瑟王身上的污点,他堕落的罪证——亚瑟也绝不会容许他活着来到这个世界上。于是,他被杀死在自己母亲的腹中,挖出残骸,在烈火中焚烧七日,哭号七日,最后被封印在这一座伊丽莎白塔之下,永世不见天日。”
纳贝里士凝视着少年错愕的神情,展开手臂,环顾着四面八方:
“这是多少年的怨恨啊……那个孩子到现在还浸泡在石蒜花的溶液里,千年不腐,夜夜歌唱。福尔摩斯先生,你听到他的歌声了么?”
那萦绕在耳边的歌声再次响起了,令叶青玄遍体生寒。
第二百八十九章 我有一招杀手锏……
在白塔深处的黑暗中,那个男孩儿一般地声音婉转轻歌,歌声回荡在黑暗的城池之中,钻入了每一个人的耳中。
“皇帝和帮凶掳走了女皇,将她囚禁在梦中……我们拥有了力量和海洋,我们该流浪向何方?唷吼,千万双手,将帆高挂!拉呀,小偷和乞丐,我们将得到永生……钟声已经从墓地中响起,你是否听到那阴森曲调?响应我们的呼唤,血债将得到报偿……呦吼,拉起船帆,我们将踏上归乡之路!拉呀,小偷和乞丐,我们将从死中不朽……”
从死中,得不朽!
叶青玄咬紧牙:“你们这群家伙,究竟想要做什么?”
“这就是第二个问题了,福尔摩斯先生。”
他握紧拳头,周身回荡着宏伟乐章,呼唤着来自深渊中的力量:“很遗憾,你已经没有获得解答的机会了!接下来,就请与我一同厮杀吧!”
轰!
来自深渊的风洞从他背后开启,悬挂在他的脑后,宛如漆黑的漩涡。月光明灭,如同风中残烛。
叶青玄几乎在那再次迸发的力量之下窒息。
“等等!”
他的脸色惨白,抬手示意暂停,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声音:“纳贝里士先生,我劝你见好就收。我这里还有一招压箱底的杀手锏,劝你不要逼我使出来。”
“哦?那就请来吧!”
纳贝里士大笑,神情愉悦:“现在的您,就算说自己学会了《创世纪》或者《欢乐颂》那样的毁灭乐章,我也丝毫不会怀疑的!难道说您的底牌是难凡人所不能理解的《命运》?抑或者《女武神的骑行》?《一八一九交响曲》?”
“你说的那些,哪里是真正的力量呢?纳贝里士。”
叶青玄眼中露出一丝遗憾,轻声叹息,“比那些乐章更厉害的……是‘叫人’啊。”
“——屠夫,搞他!”
“吼!!!!!”
宛如雷霆一般地轰鸣骤然炸响,一把骨锯骤然从虚空中闪现,被干涸鲜血层层覆盖的粗矿利刃上亮起了一层层的音符光芒。
骨锯高举,斩落,几乎撕裂了虚空,所过之处,留下了一层浓厚的血色残痕。那血色如墨汁一般晕染在空气中,幻化出一张张稚嫩的面孔。
宛如长河奔流的轰鸣声响起,那是血液在脉搏中奔涌的声音,雷鸣的巨响化作了节拍,那是庞大心脏跳动的深沉回响。
就在那嘶哑疯狂地旋律中,仿佛有恶魔沐浴在熔岩中,畅快高歌:
“神啊,请予我慈悲,我跪倒在这灵魂的河流中,试图洗清污浊。神啊,请予我救赎,诅咒漫过了我的腰际,你能听见我的哀鸣吗?神啊,请予我恩赐,血水已经淹没我的脖颈,我哀鸣着祈求解脱……”
于是,那血气中隐现的无数面孔便发出应和的欢笑声: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只是一瞬间,那骨锯从纳贝里士的背后骤然出现,轰鸣,暴涨,兜头斩落!
防御结界层层破碎。
反击乐章没什么卵用。
通往深渊的风洞在它的劈斩之中被干脆利落地撕裂成两半。
那一柄骨锯上交织的音符释放着狂乱的辉光,将那细密而宏伟的乐理彻底撕裂成粉碎,无法弥合,而是惨烈的分崩离析。
一瞬间,纳贝里士猛然色变,迅速躲闪,可是骨锯已经擦过了他脑后的面目,从当中间劈开,在骨骼上留下的惨烈的伤痕,一路向下蔓延至腰间,几乎将他背脊整个抛开。
纳贝里士眼中厉色一闪而逝,裂开的伤口中喷出水银一般的鲜血——那血中包藏着无数以太的变化,不断地显露出地水火风等等性质。脱离了他的身体,血中的力量便彼此泯灭,攻杀,爆发出湮灭的力量。
可那骨锯骤然抽回,竖起,挡在血液泼洒的道路上,鲜血洒落在上面,便被其中所蕴藏的暴虐意志击溃乐理,不复神奇。
碎散血雾飘飞,如火焰一般地燃烧着,附着在某个东西上,隐隐显露出半个狰狞的轮廓。
如同隐藏在乌云中的巨龙,显露出一鳞半爪,却将更多危险的东西藏在黑暗中。
哪怕已经遭到攻击,隐身的效果也依旧没有破除——这是最高等的幻术乐章,效果已经通过共鸣写入了世界的规则中。
至少是歪曲级!
“从什么时候……”
纳贝里士急速后撤,遍体生寒。
“当然从一开始。”
叶青玄淡淡地说道,“上次你把我吊打的这么惨,难道你以为我不会涨点记性?”
从一开始,屠夫就被萝拉以最高规格的幻术乐章隐身之后,由叶青玄代入了阿瓦隆之影中。
雇佣费用由萨满套包,幻术需要消耗的材料和花费他也慷慨解囊,叶青玄不但多了个帮手,还提萝拉那个奸商赚到了不少红茶钱。
这一次请他,就是为了专门用来对付纳贝里士和知更鸟那个家伙。
为了将他隐藏起来,叶青玄骗过了所有人。
除了在白塔入口破解结界时,屠夫出手过一次之外,便在没有动手,哪怕中间叶青玄险死还生,也没有发出过任何求助的讯号。
而屠夫也无比守信地在旁边看戏,看着叶青玄打生打死,隐蔽着自己的杀意,如同不存在地空气一般。
直到现在,暴起杀人,一击之下几乎将纳贝里士打蒙了。
此刻的屠夫依旧隐藏在虚空之中,只显露了半个飘忽的轮廓,令人心里发毛。
这个怪物,此刻浑身都覆盖着如同大天使装甲一般地甲胄,只不过那甲胄的颜色似乎是漆黑的,而且比大天使装甲要更加庞大,狰狞。
就像是棱角锋锐的生铁焊装而成,随着他的动作,从装甲的背后便喷涌出炽热的蒸汽。那尖锐的声音融入了他身上的乐章中,令那颂唱越发狂暴。
就在装甲的肩头,隐隐可以分辨出一个早就被磨去的徽记。
“圣乔治之枪?这一套装甲是……龙骑兵部队?”
纳贝里士咬着牙,挤出一个狰狞地笑容:“我知道你,你是屠夫……哈哈!没想到,竟然是当年盖乌斯留下来的成果!看起来,你经过不少次改造了吧?体内有多少妖魔的血统?如今的样子,比我看起来更像是要怪物啊……”
屠夫沉默,只是面甲之下的双眼释放出凄厉的红光,震人心魄。钢铁摩擦的声音传来,就像是刀剑出鞘。
空气中隐隐浮现了一把剔骨巨刃的轮廓,那利刃之上的暴乱以太波动几乎连幻术乐章都隐藏不住。
只是出现,便令所有活物感觉到了血肉分离的痛楚。骨锯和利刃彼此碰撞,发出清冷地声音,像是呻吟的怪物渴求鲜血的欲望。
就在屠夫的狰狞轮廓之前,那个消瘦地少年撑着手掌,以手指扶起了礼帽的帽檐,露出嘲弄地眼神:
“借用你一句话……——接下来,就请与我一同厮杀吧!”
话音未落,他头顶的一轮月光大放光明,清冷的月光遍洒四面八方。屠夫嘶吼,随着少年的身影一同,扑面而来。
纳贝里士怒吼,两张面孔同时吟诵乐章,背脊之上的肌肉蠕动,两只手掌再次破封而出。
双拳难敌四手?那就再多加一双手!
风刀火剑在他的双手之间凝聚,毁灭的亮光从他的周身涌现,瞬息之间,他引导着以太,黑暗如潮喷涌,来自深渊的力量再次涌现,令他仿佛成为了毁灭的化身。
原本空旷巨大的房间在这种恐怖的战斗中已经变得无比狭窄,只是几个回合之间,便已经满目疮痍,墙壁破碎,纳贝里士被砸进了冰冷的储藏室中,从早已腐烂的食材中起身再战!
由屠夫正面去抗衡纳贝里士的力量,这个往日龙骑兵部队的王牌,曾经与天灾对阵过的刽子手此刻再次焕发出往日的狂乱力量。
在赫尔墨斯重新打造过的铠甲之下,鲜血如熔岩一般奔涌,令他彻底化身为怪物。
怪物对阵怪物!
妖魔与妖魔厮杀!
那是纯粹的力和力的碰撞,毁灭和毁灭的角逐。刀锯劈斩之中生出赫赫风雷,在乐章暴涨的威力之下,竟然正面和全盛状态的纳贝里士硬撼!
就是硬碰硬!
见鬼到不讲道理的厮杀中,一切拦路的东西都在他们之间破裂、粉碎、崩塌,摧枯拉朽!
斩!斩!斩!斩!斩!
就连叶青玄这个雇主也是第一次见到屠夫全力以赴的状态下是多么可怕,纳贝里士都在那狂乱的力量之下节节败退。
而叶青玄的身影则飘忽如月光,不断地辅助着他,月光引线从他的身上延伸,纠缠在屠夫和纳贝里士身上。
读取、解译、应对、破解……将双方地一举一动都观测在眼中,见缝插针地在最关键点上施加自己的力量。
月光、雷电、幻觉、暗示……
引而不发的力量令纳贝里士的对战碍手碍脚,被那源源不断侵蚀地月光弄得手忙脚乱。
这哪里是什么酣畅淋漓的战斗了!这分明是慢刀子割肉的折磨……
他越发地狂怒。
每一个和叶青玄对战的人都产生过同样的痛苦感受,就像是陷入泥潭中,不论是多么强大的反击都不起效果,连消带打之下节节败退。
只能眼睁睁地缓慢又无力地沉入泥潭。
他的双脚暮然站定,猛然击退了屠夫,仰天长啸,嘶吼的声音中蕴藏着来自深渊的呼唤,瞬息之间传递向四面八方。
在他的手中,那一只漆黑的钟被敲响。
“你想要呼唤那个大魔?”
叶青玄看出他的用意:“没用的!”
他非但没有退却,反而抓住机会,带着屠夫再次冲上,彻底将战斗的节奏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纳贝里士一愣,用力地敲响手中的钟,可不论钟声如何回荡,玛帕斯的身影都没有出现!
迎着他惊愕的眼神,叶青玄诡秘一笑:“你有没有发现……今天的月亮,特别大,特别圆?”
就在那墙壁的大洞之外,湛蓝之月高悬。
月光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