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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乐师中最常用的测量工具之一:以太球。
看起来是实心的水晶球不过是一层极薄又极坚硬的壳,使用高温瞬间定型。折光率和厚薄都有着近乎吹毛求疵的苛刻规定,内部铭刻了符文,灌注了纯粹的以太,能够对任何微小的声音做出反应。
在叶清玄手中的这个是放在商店中贩卖的民用品,供给乐师学徒练习消耗,最基础的类型。使用寿命大概是四个月,这就已经耗进了叶清玄身上几乎所有的钱。据说在军队和乐师学会中更多高规格的以太球和测量工具。
那已经不是能够用钱买到的东西了。
至于“如何和以太进行沟通”,最适合他的入门教材,不就在他的手中么?
他抚摸着狼笛送给他的笔记,轻声叹息起来。
就算是这样,难度依旧很高啊。
至今,乐师在人类的世界中都是凤毛麟角的存在,哪怕每一本书上都会告诉你,想要和以太沟通,只要吟诵符文就可以。
音符的符文是所有乐谱和力量的基础,来自于人类历年的探索和研究,它们由复杂的基本音节组成,拗口又晦涩,难以吟诵。
其中有超过一半乃是有以太将世界之声转录而成。
自符文演变为小节,从小节进化为乐章,到最后形成完整的乐谱。在漫长的探索中,人类已经研究出一套完整的体系,划分出其中的七个分支和数百种专精。
只是在狼笛的笔记中,只记录了三个基础的音符,分别是其中三个分支入门基础。分别是变化学派的“萃取”、禁绝派系的“平和”,还有召唤学派的“兽性”。
只要能够掌握其中的任何一个,都能够通过测验。
只是,叶清玄并没有信心在十天之内将这种看似简单的测试完成。
尤其,这里是阿瓦隆,为了不让声音引起以大规模的以太骚动,整个城市从头到尾都笼罩着以太压制的结界。
这个结界就像是筛子一样,将百分之九十九的杂音引起的以太干扰都彻底压制了,只有接近标准的音节才能够产生效果。
毕竟,没多少普通人敢于和以太有瓜葛,人们心中更多的是对以太的畏惧。
不论是狼笛的笔记还是任何乐师的书籍里,它们的封面上都会有一行由初代教皇写下的戒律,那一行黑色的戒律印刻在每一个人的心中,从出生开始,一直到死去,永不遗忘。
——敬畏以太。
……
托教会历史的福,叶清玄得以对目前的世界有了较为全面的认识——毕竟对于人类来说,整个世界的十分之九,都是未曾开阔的黑暗区。
全世界的研究者在对地图的标注时,都会统一使用四个颜色。
最腹地的是白色,代表以太密度稀疏,能够被人类大规模居住,仅次的是黄色,部分尖锐的噪音可能会带来意外,再次是红色,巨响在这里是被禁止的……至于黑色,则是边境世界之外的可怕禁地。
在那里,据说细微的咳嗽声都会带来宛如雪崩的可怕连锁反应。
在红色区的边境城市里,甚至说话时不允许喊叫,人们只能够窃窃私语,被人称为寂静地带。没有去过边境和境外的人,无法理解那种痛苦和恐惧。
黑暗时代虽然才结束了短短三百年,可是被以太的暴动而被摧毁的城市和村庄数不胜数……这么多年来,天灾已经变成缠绕在每一个人类心中的噩梦。
正因为如此,人类的聚居区中才会必然有教堂的位置,不止是为了精神信仰,更因为教会在建造教堂的时候都会使用特殊技术稀释以太的密度,保证一定区域内的安全。
因为掌握和以太沟通,操控以太的办法,乐师才会受人尊敬和畏惧。
为了技术的进步和发展,乐师也一直在付出巨大的代价。
据说百年前,为了能加容易和以太沟通,所有学派都是选择在边境建立学院的。但这样做的淘汰率和死伤率太过惨重,部分学派渐渐考虑迁移回腹地——至少这样学员不会因为念错一个音节而爆掉脑袋,或者被以太漩涡绞掉半个身子。
从古至今,成为乐师都是一个危险的行当,而其入门难度,也是首屈一指。所以,叶清玄在考虑……十天之内学会一个符文,难度会不会太高了点?
……
深夜,路德街,空空荡荡的公共马车站台。
数年不见,这里依旧像是叶清玄所记得的那样。一入夜之后便少有行人,但灯光常两,而且还有一张长椅可以躺一躺。夏夜的气温还不至于将人冻病,风也还在忍受范围内。
这里是中城区,周围地治安不错,只要你打扮的不像是乞丐,巡逻地警察就不会将你赶走。比起和乞丐们去挤那些烂窝棚,这里实在是个流落街头之后的好去处。
而且,还方便他翻阅笔记。
虽然笔记的内容在来伦敦的路上就已经烂熟于心,但他还是决定仔细再看一遍。变化学派的“萃取”已经首先被他放弃掉了。
它对以太的敏感度要求太高,以叶清玄现在近乎盲人的感应,就算成功了也只会无法控制符文而被萃取成一具干尸吧?
召唤学派的“兽性”在笔记的记述中是最清晰的,但吟诵起来像是野兽在嘶吼,六个基本音节根本无法衔接在一起,令叶清玄分外把握不住重点。
只有禁绝派系的“平和”是看起来最容易学习的,但其中包含的基本音节有数十个!由此可以看出,禁绝派系在七系的入门难度中,反而是最高的。叶清玄对于自己的天赋实在不抱有信心。
没有办法,只能挨个试试了。
“首先,深吸一口气……”
叶清玄坐在长椅上,啃着最后的干粮。借着灯光,他翻阅手中的小册子:“喉部肌肉放松,感受肺腑地扩张,然后缓慢地吐气,舌头微微顶住牙齿……”
按照书中所传授的“小诀窍”,他满怀期待地发出那个“ξ”的音节……唔,怎么就像是被人捅了一刀一样?
理所当然的,以太球毫无反应。
他吧嗒着嘴,总觉得哪里不对。少年满怀希望地再次尝试了一次……这一次不像是被人捅了,像是一群鸭子在嘎嘎叫。
以太球依旧毫无反应。
“……”
叶清玄深呼吸,安慰自己:“一定是我心不诚。诚心,诚心,不要胡思乱想。”
老费躺在长椅上,斜眼看着这个二货,很快就收回视线继续睡觉了。
“喔哦哦……不对,还是不对。”
“呀呼哦,唔?怎么还是没反应……”
“哦哦喔……”
在漫长的夏夜中,叶清玄足足浪费了三个小时,才发现:或许自己和这个音节的相性特别差。或许换一个音节会好一些。
接下来,以太球用沉默证明:换个音节也丝毫不会好。
“哦哦哦!!”
“啊哦!!”
“呀哟……”
任凭叶清玄百般尝试,以太球依然毫无反应,到最后,喉咙发疼的叶清玄忍不住将手里的小册子怒摔在地上:“有没有搞错?!这是什么鬼啊!”
叶清玄怒视着以太球,像是要看出朵花来一样,结果任凭他怎么瞪,那个水晶球依然岿然不动,丝毫不给任何反应。
“是不是坏了?”
他摇晃了一下,想要确定,可就在那一瞬间,以太球亮起来了。
“嗯?!”
像是萤火虫的光,以太球中的闪光隐约地亮起,又熄灭,像是银粉在液体中飘荡。紧接着,无数闪光宛如星辰一般的浮现了,无规则的回旋闪烁着,照亮叶清玄错愕地脸。
“这是怎么回事儿?”
他错愕地看向四周,风里传来奇怪的味道。
隐约的笑声从远处响起。
有什么东西要来了。
第三十一章 我已开始练习
“嘻嘻嘻,你们来追我呀~”
就像是有某个神经病在捏着嗓子玩游戏。
在浓厚地夜色中,有人狂奔而来,踏着银月的月光在街道上奇怪地扭动着。
叶清玄发誓自己这辈子十七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壮烈的景象。
在银色的月光之下,顶着乱糟糟鸡窝头的男人捏着嗓子尖笑着,扭着屁股狂奔在街道上……一阵夜风吹来,掀起他身上仅有地一件衬衫,便裸露出了豪迈的大裤衩。
每次他赤脚奔跑大笑时,以太球都会应景地放出一阵闪光。
“咯咯咯咯!!!”
洒下一串破锣般的笑声之后,他从街道上狂奔而去。
叶清玄呆呆地看着以太球:
“这也行?!”
话音未落,那个鸡窝头神经病又“咯咯”尖笑着狂奔回来,吓地叶清玄脸色惨白。
他狂奔在风里,然后毫无征兆地停在了少年的前面,弯下腰,指着自己满脸被人打出来的淤青,喷着酒气。
“你,快说!”
他一脸严肃地问:“我到底帅不帅?”
“……”
他的声音低沉清澈,柔和中带着一丝沙哑,可以说是好听,但叶清玄被那种裸奔而来的气势震慑住了,言语不能。偏偏手中的以太球还应景地闪着光。
“你看我帅不帅呀?”
裸男重复了一遍。
“……帅。”
叶清玄违心地称赞:“真帅真帅。”
说完之后他都感觉自己的良心碎了一地。不过要是仔细端详一下,这货如果不被人打的鼻青脸肿的话,看起来长的似乎也还不错。而且似乎也挺年轻。
“哈哈哈,果然帅!”
喝多了的年轻男人叉腰大笑,一阵风吹来,就干脆利落地倒在地上,一睡不起。
只剩下叶清玄一个人石化在风里。
“喂?你没事儿吧?”
他踹了一下那个男人,毫无反应。
许久之后,叶清玄终于松了口气,在椅子上坐定,打算万事不管,继续开始练习音阶。
“啦!啦!啦!啦啦啦!”
地上那个鸡窝头裸男忽然翻了个身,打了个恶臭地酒嗝,然后竟然拍着肚皮唱起儿歌来:“今天晚上下了一场大雨~哗啦啦的花儿洒了一地~哎呀呀呀又有什么关系~我们开开心心在一起~”
唱完,他停顿了一下,尤不满意地补了一句:
“我们开开心心在一起!”
屁咧,谁要跟你在一起啊……
看着手中像是狗碰到香肠一样疯狂闪光的以太球,叶清玄觉得自己要疯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一个神经病的声音都在无时无刻地沟通以太么?!
忽然间,地上的裸男爬起来了,猛然握住了叶清玄地手。那个年轻男人用力的瞪大眼睛看着他,可他的眼神模糊,什么都看不清。
叶清玄惊呆了。
“弟弟,不要怕,一家人最重要的就是整整齐齐……有哥哥在,谁都打不倒你!”
他抓着叶清玄地手,声音沙哑:“世上最贵重的是什么?是爱啊!是爱啊!哥哥的爱有没有让你感觉很温暖?”
“温暖!温暖!”
叶清玄昧着良心点头。
“诶嘿嘿。”
裸男傻笑着,然后趴在地上哇哇地吐了起来。甚至在这个神经病呕吐的时候,叶清玄的以太球都还在闪着光!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叶清玄把自己的以太球拔出来,欲哭无泪:“我好好的练个音符吟诵,得罪谁了?!什么效果都没有就算了,为什么召来这种东西?!”
“呕……没效果?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裸男吐完了,踉踉跄跄地站起来,擦着嘴角地口水。
叶清玄呆滞的点头。
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