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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小甜自己的身高在一米六左右,何忠灿比她要高上一个头,所以她猜他的身高估计接近一米八。
两人熟悉了之后,丁小甜问何忠灿多高,何忠灿说自己在部队里面量的是一米七八,如果穿鞋大概在一米八零左右。
另外,何忠灿虽然看起来精干,但是挽起衬衣的衣袖,丁小甜看到他手臂肌肉鼓起,显然是个外面看起来瘦,但身上有肉的家伙。
一句话,丁小甜对这个何忠灿的印象不错,至少外表她看得上,挺喜欢的。
而在何忠灿眼里,丁小甜长得秀气甜美,身材适中,扎着一条乌黑的辫子,眼睛大大的,嘴唇红红的。虽然在家务农三年,皮肤不那么白,但是一眼看过去却很健康,这样的姑娘正是他喜欢的那一种类型。
他认为,他是一个从农村走出去的军人,虽然提干了,可是不能忘本,他要找一个农村的姑娘,最好是有点儿文化的姑娘做老婆。那样的话,不管是生活习惯,还是平时交流,都比较容易合拍。
恰巧,丁小甜符合他的条件,见面之后,他也是一下子就喜欢上了丁小甜。
丁家人拿出能拿得出来的最好的食物招待何忠灿等人。
做了有米汤的大米饭。
还做了苦瓜烧鸭子,这道当地的土菜是丁小甜妈妈唐玉香的拿手菜。
杀了一只鸭子,把鸭子打整干净,剁成块儿。大铁锅烧开水,把鸭肉块儿下开水锅汆一下捞起来放竹子筲箕里沥干水备用。
接着她去摘了房子旁边的菜地里种的几根苦瓜回来,剖开苦瓜,掏干净里面的子儿,再把苦瓜切成长三四厘米,宽一厘米左右的段儿。
最后从泡菜坛子里面捞了泡姜和泡辣椒,切碎了,准备好花椒和豆瓣儿,以及小半杯白酒。
铁锅里放少许油,油烧得微微冒烟,就把沥干净水的鸭肉块放进去翻炒,一直要炒干水分,锅里的鸭子肉看起来油汪汪的,然后才依次加入切碎的泡姜、泡辣椒、花椒、豆瓣翻炒。一直炒到能闻到鸭子肉和这些调料充分完美融合散发出一股混合的香味后,这时候就可以倒入小半杯白酒翻炒鸭肉,再次起到祛除鸭肉的腥味,增添鸭肉香味的作用。
接下来往锅里添水,淹没鸭肉,灶里多放几根柴火,大火烧开之后,再保持中火炖上一会儿,看到鸭肉里面的汤减半了,再把切好的苦瓜放进去,盖上锅盖继续炖,直到水全部烧干,加点儿盐进去,这道菜就烧好了。
除了这道苦瓜烧鸭子,唐玉香还去摘了个自己家屋子旁边种的小南瓜,炒了个南瓜丝,端上了一大早起来就推磨子,自己家用卤水点的豆花,配上辣椒油碟。
可以说这一桌是很丰盛了,也能代表丁家人的诚意。
这一顿饭让何家柱和周素芬两口子非常满意,他们觉得这一次的菜简直比得上过年吃的菜,而且的确这些菜很好吃。
何家人满意而归,很快,何忠灿和丁小甜就见了第二次,这一次他们单独见面,一起去看了公社为当地知青和村民放的露天电影。
那天除了看电影,两人还聊了很多。
聊天之后,何忠灿和丁小甜对彼此是更加满意了。
最后,在何忠灿返回部队之前,两家人在一起商量了,为他跟丁小甜办了订婚的酒席,请了两家的亲戚朋友吃了顿饭,何忠灿和丁小甜就算是定婚了。
何忠灿回到部队之后,向领导打报告申请结婚,部队领导派人来前进村了解了丁小甜的情况后,回去批准了何忠灿的结婚申请。
第二年,他趁着探亲假回到家,跟丁小甜完婚,丁小甜就嫁进了何家。
看着眼前的这张结婚证,丁小甜想起了当年是怎么跟何忠灿认识结婚的,至于结婚后的事情她还来不及回忆,就听到何忠灿在她旁边笑着问她,知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拿结婚证给她,并且让她念那样一句话。
“当然晓得。”丁小甜微微一笑说,“你是不是想把这个结婚证上的语录上写的男女平等给妈看?”
何忠灿收起了结婚证,大手在丁小甜头顶一摸,说:“果然我老婆就是聪明,我想什么,一下子就猜到了。我跟你讲,我要是去熬猪油,我妈要说闲话,我就把结婚证拿去,再把语录念给她听,她保管不敢再多说话了。”
他这样一说,把丁小甜逗笑了,她眨了眨眼,问他:“你真敢那么做?就不怕妈生气?”
何忠灿:“你男人从来说一不二,长这么大,我还没有不敢做的事情。更何况,我妈的那种思想本来就要不得,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妇女能顶半边天这些话可是最高指示上的,我妈有胆子说她不同意最高指示吗?”
这个年代,社员们,还有知青们,城里的工人,学校的老师,单位的工作人员,见面时,不管接下来要说什么话。经常做的一件事就是拿出语录本,念上面的一句最高指示,然后才开始说到正题。
农村有很多不认识字的村民也要学会背一两句语录里的话,来表示自己与时俱进,跟得上时代,思想进步。
甭管是谁,要是做了跟语录上说的相反的事,那都是很严重的事情。
因此,何忠灿才这么肯定他去灶房熬猪油,他妈妈要是唠叨,他只要一把结婚证给她看,再念一句上面的语录,他妈妈绝对不敢再说那些什么落后的话了。
丁小甜就让何忠灿去灶房熬猪油了,她看着孩子,顺便把那一个军绿色缸子里的红糖水给喝了。
老实说,丁小甜婚后嫁进何家,不管是挣工分,还是做家务,洗衣做饭,她一样没落下过。她公婆吩咐了她干的活,她都认真地干完。
就算怀孕七八个月,眼看还有一个多月就要生了,她都还在下地,轮到她做饭,她还去灶房做一家人的饭。
这样辛苦,她怀孕期间也跟其她的何家人吃一样的饭,管着家里鸡蛋的婆婆从来没有给她这个孕妇吃好点儿,不说像人家别的村民家里怀孕的媳妇那样每天吃个鸡蛋,就是在饭里放点儿猪油,多点儿油荤也好。
但她婆婆愣是一视同仁,没把怀孕的丁小甜区别对待。
周素芬的理由就是,她自己还有她的大儿媳妇和二儿媳妇怀孕也是这么过来的,也没在怀孕期间吃好点儿,她们不是一样生了孩子吗?
七三年的农村,村民们除了去耕种公家的地种公分,其实还是有一些自留地的。
当然,自留地很少,不过是留给村民们种点儿菜或者是红薯等,让村民们可以吃上菜和粗粮,稍微吃得饱些。
另外就是允许村民们养一些家畜,比如说鸡、鸭、鹅、猪等。
村民们养了鸡鸭鹅,生的蛋算是自己的,要是想要杀了自己吃也是可以的,就是不准买卖。
另外如果养大了猪,杀了猪就要把肉交公,不过也不是让杀了猪的村民们把肉全部交公,而是有一定的比例。
村民们只能留下一些下水,或者少量的肉,大部分肉要交给集体的肉店,集体肉店收了肉之后,会给送肉去的村民们一些钱,这些钱就是养猪村民们辛苦一两年挣的钱了。
卖一头猪,养猪的村民们也能挣个百八十块钱。
那个时候,百八十块钱可不是小数目,城里一家人四五个在国营单位上班,凑起来还没这么多钱。农村就更不用说了,一年下来挣工分换粮食,手里根本没两个闲钱,别说百八十,就是二三十也得攒一年。
不过,为什么村民们明知道养猪一两年下来能挣这些钱,可却没多少养呢?
答案就是养猪,猪也需要吃粮食才能长大,不可能一年下来都喂猪吃猪草,多多少少要给猪吃些粮食,最平常的是红薯。
然而,村民们的自留地本来就少,地里收的红薯基本上会作为粮食的补充,人都不够吃,哪有多余的去喂猪,所以农村里面就算村民们养猪,也不敢多养。绝大多数的人家只养一头猪,到过年杀年猪,大家可以打下牙祭,用肥肉和板油熬些猪油存起来,没肉的时候,就吃点儿猪油炒的素菜当吃肉,补充身体营养。
怀孕加上辛苦还有吃得差,丁小甜严重贫血。
当地的村民们有个说法,认为红糖是补血的。
何忠灿回家之后陪着丁小甜去买红糖给她调水喝,就是想让她补补血。
另外,买猪板油来熬猪油也是这个目的。
第4章
何忠灿在灶房里烧火熬猪油,果然引起了一家人的注意。
不但他妈过来了,还有他妹妹何良珍,以及大嫂赵艳玲带着一双儿女,四岁的何文军,两岁的何秀容也过来了。
只有他二嫂齐丽是个不爱凑热闹的人,呆在自己屋子里看孩子,没到灶房来。
周素芬一看到儿子在那里灶前烧火,把洗干净切块的猪油放进大铁锅里熬猪油就来气,直接走过去生气地说:“你一个大男人到灶房来干这个,你媳妇呢,死了?”
手里拿着锅铲正在翻着锅里的猪油的何忠灿一听立刻就不高兴了,停下手里的活儿,转脸看向他妈,很严肃地说:“妈,你说什么呢?小甜在屋里带秀琳,我就来熬猪油,她带孩子带得好些。”
周素芬却并不接受他的说法,继续垮着脸说儿子不该下灶房来干活,因为他可是军队的干部,再说了好不容易回来探亲一趟,都没好好休息,却来干这些女人家该干的事情。
“妈,你这样说就更不对了,什么叫女人家该干的事情?这都什么年代了,语录上说妇女能顶半变天,男女平等。你这种想法非常落后,可是跟最高指示相反的。”何忠灿一副担心的表情看向他妈妈说。
还别说,周素芬真的一下子就被儿子说的话给吓住了。
恰巧这时候她女儿何良珍闻到灶房里飘出来猪油的香味过来了,也听到了她大哥对她妈说的话。
看到女儿过来,周素芬忙把她拉到一旁,悄悄地问她:“你大哥刚才说语录里有什么男女平等,妇女能顶半变天的话,是不是真的啊?”
何良珍点头说:“有啊,你知道那个知青小朱吧,到我们家里来过几次的那个黄毛姑娘,她带我去知青点玩过几次,他们那里一人一本语录,每天早晚还要学习,我就听见过他们念三哥刚才说的那些。妈,你可别说那些大男人不能进灶房的话,要是被别人听去了,说不定要被打小报告”
“啊!”周素芬被吓了一大跳,脸色都变了。
她万万没想到,她不想看见儿子干活,想让媳妇来熬猪油却违反了最高指示,属于思想落后,性质严重的事情。
但是,在何家,一直以来都是老大媳妇和老二媳妇进灶房干活,老大和老二不干灶房里的活儿的,轮到老三媳妇,就行不通了,周素芬也是有点儿想不通。
不管如何,既然老三说这种思想落后,性质严重,她也不敢再说老三不该进灶房来熬猪油了。
这时候,何忠灿的大嫂带着两个孩子进了灶房,直奔灶台跟前。
她凑到熬着猪油的锅前,深深地吸了一口,陶醉的表情,然后说:“好香啊”
在何家,熬猪油也是看年看月才有的事情,一般来说过年的时候何家杀了猪,交了猪肉之后,才会熬猪油。基本上熬一次猪油,配合着菜籽油吃就要吃一年。
所以,何忠灿回家探亲,用肉票去集体的肉店买了猪板油回来熬猪油,猪油味儿从灶房飘出去,一下子就把何家很多人吸引来了。这里头就有赵艳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