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苏秀秀本想着,让孟庭松先留在这里。她回家拿了东西,再来跟他会和。
可惜,孟庭松却不放心,死拦着不让她一个人走。还说等他打听打听消息,明天再陪她回去。
苏秀秀抬眼一看,孟庭松满脸都是关心,完全是为她着想。不由得心头一软,嘴里也就没再言语。就跟着他在丁家呆了下来。
其实细想起来,上辈子,苏秀秀命不好,一生起起落落,波折不断。也是因为少年落难时,遇见了孟庭松,受到过他的关怀和帮助。这才并没有对所有的人彻底失去信心。后来,她虽然成名,却并没有走上敛财的邪路。
可惜,同大伯这一家的亲缘恩怨,总归还是她亲手解开为好。苏秀秀并不打算让孟庭松参合进来。
*
当天晚上,孟庭松和丁向荣坐在炕桌上,边喝酒边叙旧。聊着聊着,就把苏家的事都给打听出来了。
原来,两天前,派出所的人就把苏秀秀的大伯母马大脚给带走了,并且直接就拘留了。
那恶婆娘卖侄女的事,也在十里八乡都传开了。人人都在骂马大脚真不是个东西。
丁向荣一提起这人,也忍不住直摇头。
“那婆娘本来就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泼妇,一向蛮横不讲理。他男人又是个老实巴交的,拿不起来的性子,就任由她家里家外的,瞎胡闹腾。
这不是前几个月才听说么,马大脚攀上了一门一表八千里的远亲,把她亲闺女苏秋萍愣是给送到香港去了。
为这事,她可没少得意。直说她闺女是有大造化的,将来肯定比全乡所有的姑娘都强。这才过两月,她又把养在她家的侄女卖给人贩子了。”
聊着聊着,两人又干了一杯酒,吃了两口腌菜。孟庭松也跟他说起了苏秀秀的事。
丁向荣这才连忙拍着腿说道:“难怪我看你带来的小丫头有几分眼熟呢。你却偏说那是你妹子。合着她就是老苏家的那个命苦的小闺女。唉,还好是被你们救下了。不然,她这辈子可就毁了。”
丁向荣不禁有些唏嘘。很快,他又提醒道:
“依我看,你们最好先不要回苏家去。那马大脚进去之后,苏老大急得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到处托关系求人,想把他婆娘弄出来。结果碰了一鼻子灰。
那小丫头要是现在回去,指不定苏老大又对她打什么歪主意呢。回家拿东西这事,倒不如先沉沉再说。”
孟庭松听了战友的话,也觉得很有道理。
只是,这时夜已深了。苏秀秀累了一天,早早就睡下了。孟庭松就想着,等明天再跟她商量对策。
两个老战友重聚,聊起来分外尽兴,孟庭松不知不觉就喝过了。
他们喝得又是五十六度二锅头,那玩意后劲大,又上头。
孟庭松当天晚上倒头便睡,隔天日上三竿才醒。
他连忙收拾了一番,再去找苏秀秀,那丫头却早就没了踪影。
刚好,丁向荣的妹子丁小满正在院子里干活。孟庭松一打听,才知道苏秀秀起了个大早,见他没醒,自己先回家去了。
临走前,还不忘给孟庭松留了口信。让他不用着急,等她拿好了东西,自然会回来的。
孟庭松怎么可能不着急?苏秀秀只是个半大的孩子,面对那样的亲戚,她一个人去肯定会吃亏的。
于是,也顾不得其他,又跟丁小满问了路,直接就奔苏家就去了。
只可惜,他紧赶慢赶的,还是去晚了。到了苏家的时候,那边已经在院子外面闹起来了,而且还引来了一大帮村民围观。
*
原来,苏秀秀进门后,大伯和奶奶对她格外热络,给她端茶倒水的,还问她这一路上怎么样?受没受什么委屈?
苏秀秀特意看了一眼两人的面相。
只见奶奶额头尖窄塌陷,发际线低,这是贪婪短视的面相。她眼神毒,说话声音低沉沙哑。正和了克夫再嫁的面相。
一时间,苏秀秀心里就有些古怪。相面就是她吃饭的看家本领,自打跟师傅学成之后,看人就鲜少有出错的时候。只是她上辈子可没听说过奶奶再婚过。
苏秀秀又看向大伯。
苏大伯就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床头跪老婆奴。他平时里没说话,先下低头,一副老实过头,任人欺负的样子。
可实际上,他鼻梁向外鼓起,鼻头向下勾垂。两条法令纹并没有向嘴两边延下去,而是环口而入。这种面相的人,多贪婪自私。性格又残忍,容不下他人。
而且,大伯是上身长小身段,他走起路来,腰会用力向前弩着。这是蛇形。这种身相的人善于阴险。
他平时走路弓腰垂头,正和了民间俗语,抬头老婆低头汉。这样的男人内心多计谋。
苏秀秀上辈子年纪小,识人不清,一直觉得大伯就是个懦弱的好人,只可惜娶了那么一个蛮不讲理的老婆。
如今一看他这面相,再回想起,他平日里做得那些事,说过的那些话。
很多从前被蒙在鼓里的事情,苏秀秀一下就想通了。
其实,在这个家里,不只是大伯母,她这好大伯应该也没少对她下黑手。
尽管已经看穿他们了,苏秀秀面上却不显,她仍是低着头喝着茶。顺便继续看他们唱大戏。
果然客套完了,两人开始转向正题。
大伯低眉顺眼地说道:“秀秀呀,不管怎么说,先把你大伯母救出来。咱们一家也好有个团圆。你放心,这次大伯一定好好管教她,叫她再也不敢打你的歪主意。”
他这也算是难得硬气了一回。可惜说得口干舌燥。苏秀秀那边却还在喝茶,死活就是不肯松口。
苏老太太一看,心里又急又气,指着死丫头就骂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死心眼?你大伯母被抓起来,你的脸上有光还是怎么地?你现在不把她救出来,将来谁又帮你张罗婆家?”
苏秀秀放下茶杯,还是闷不做声。
她脸上鼻青脸肿的,一看就没少遭罪。心中有怨气,自然不肯轻易放过马大脚。他们是求在她,理应再多说些好话才是。
只是,苏大伯这两天没少受气,一看平时软弱可欺的侄女,居然都不肯听话,顿时也就火了。说话的语气都变了。
“你不就是受点委屈么?别再不依不饶的了。现在咱们家都火烧房梁了,是你耍小孩子脾气的时候么?”
苏秀秀仍是不吱声。苏大伯火气越来越大。忍不住破口骂道:
“你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该到了你给家里出力的时候了。你要还是不乐意,就给我滚蛋。我们家不伺候白眼狼。”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苏秀秀一拍桌子就站起来,冷笑道:
“走就走,反正你们从来没把我当人看过。与其留在这里受苦受罪,再由着你们打歪主意害我,倒不如我以后自己赚钱养活自己呢。”
说完,她三步两步,就推门出去了。
苏大伯和苏老太太可没想到,平时任由他们揉搓的苏秀秀,气性居然变得这么大?真的是说走就走,连头都不带回的。
一时间,他们都呆住了。
苏奶奶又拉住大伯的袖子说道:“那死丫头身上没钱,也没其他亲人,就算她想跑也没地方去。不如咱们先晒她一晒。没准过一会儿,她肚子饿了,自己就跑回来了。到时候,咱们再给她弄点好的吃,她兴许就答应了。实在不行,再打她一顿,指定就老实了。”
苏大伯想了想,却说:“我还是出去看看吧?这事闹得这么大,那丫头别再遇见什么人。”
等他们商量完了,苏大伯再追出去的时候,苏秀秀早就跑出大门外了。
刚好,附近住的人知道苏秀秀回来了,正往这边东张西望呢。一见她出来,便有主动上前搭话的。
苏大伯一出院门,刚好看见苏秀秀一脸委屈地跟邻居胖婶子诉苦呢。
“我大伯非要我去派出所说假话,作伪证。让我把大伯母救出来。可我怎么救得了她?她那是违法犯罪的。我作伪证也是要判刑的。”
此时,苏大伯再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在场的所有邻居都听见了,他苏广茂为了救自己的老婆,逼着侄女去派出所做伪证!!!
一时间,苏广茂心中又惊又怒。为了挽回情面,他只得当着众人的面说道。
“秀秀,当初你母亲去世后,可是你大伯母做主把你带回咱们家来的。我们幸幸苦苦养了你好几年,现在你长大了,翅膀硬了,学会说谎骗人了。明明只是个误会,你这孩子又何苦害你大伯母坐牢呢?她也是被那人贩子给骗了。”
苏广茂这个表面上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几句话说下来,不但洗白了他老婆,又暗指苏秀秀忘恩负义。
苏秀秀听了这话,怒极反笑,开口问道:“我倒想问问,这几年,大伯你们是怎么辛辛苦苦养活我的?”
苏老大没想到她居然有胆当着外人面顶撞他。顿时就拉下脸来,破口骂道:“苏秀秀,你小小年纪,做人可不能这样没良心。如果我们不收留你,你一个人又怎么过活?”
这时,庄上的人都跑过来看热闹。人越聚越多,就连一些有名望的老人也凑过来了。
苏老大心中暗想,倘若不把这事圆过去。将来就算能救出他老婆,也会有人吃饱撑的再去举报。倒不如趁此机会驳倒苏秀秀,顺便帮他老婆洗白。
一时间,他气势很盛,做出一副长辈要管教训晚辈的样子。
苏秀秀却并不怕他,嘴里说道:
“两年前,我妈意外去世,大伯母说要照顾我。到了我们家,就拿走了存折和我妈所有的东西。那时候,我初中念得好好的,考试从来都是第一名。
可大伯母非说我右耳有残疾,就算念了书,将来也没大用。找了个作坊,打发我过去干活了。头几个月,我手生,工资是五块钱。后来手艺熟练了,涨到每月十块钱。
钱虽然不多,可怎么也够我平时吃用了罢?我把钱全上交给大伯母,身上一分不留。
你们待我可真是好。你们一大家子人都吃包饺子,却给我啃窝窝头。我多吃个红薯,都要被大伯母一通臭骂。
这些我都忍了,念着您是我大伯,是我的亲人。我一直尊重你们,敬爱你们。可你们怎么就那么狠心,居然真就把我卖给人贩子了!”
本来,说到这两年受得苦,苏秀秀也还算平静。可一说到人贩子这事,她眼圈都红了,强忍着眼泪,狠狠地瞪向大伯。
众人一看,不由得都开始同情苏秀秀,纷纷骂道苏广茂这一家简直太欺负人了。
苏广茂也没想到,被卖了一回,这丫头突然就变得能说会道了。他只得苦口婆心地解释道:
“秀秀,你大伯母也是被骗了。那姓马的女人说在广州城有个服装厂正急着招人,刚好你也算是个裁缝。你大伯母想着这也是个好机会,才让你跟她走的。”
苏秀秀吸了吸鼻子,冷笑着对大伯说:
“大伯母的确也是这么跟我说的。可那姓马的人贩子却说,是大伯母主动找的她,让她把我卖到山沟里,而且越远越好。只要不让我找回家就行。跟我一起被拐卖的大姐们,可都听到了。她们都是人证。不然派出所的也会把大伯母抓起来。”
苏广茂一脸愤怒地反驳道:“这人贩子可太缺德了,她怎么能造谣骗人呢?分明是她骗得你大伯母。”
苏秀秀却扬眉说道:“那可太巧了,那人贩子也姓马,跟大伯母是远房堂姐妹。她被抓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