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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然这种作法颇遭人非议,福乐却觉得她很上进,活得很积极。
她比不过姊姊,什么都比不过。她努力发展自己可能有的才华,努力和姊姊不同,还是比不过。
募地,一阵顿悟点醒她。
“姊姊为什么知道我住在祐芳家?”
“你还跟我装什么傻?”安乐咯咯不停,温柔动人。
“京里哪个人不知道月贝勒把他的小玩意儿收藏在祐芳格格家?”
福乐攒眉锐睇。“小玩意儿?!”
“你不是仰慕他很久吗?甚至不惜只身从关外跑到这里来寻求梦中情人?”
“谁编派的?”胡说八道!“明明是月尔善出关到西北去不幸坠崖,被阿玛和哥哥们救起来休养妥当后才带著我回京来!”
“他做什么带著你?”
“够了!”
祐芳道。
“娶亲报恩!”
祐芳未能及时喝阻福乐愤怒的冲语,当下就闯了大祸:师父严正交代娶亲报恩的消息务必要全部封锁。
“原来如此。”
一看安乐的如花笑靥,祐芳就知道自己死定了。
“福乐,这份委屈,我会替你讨回公道的。”
福乐愕望紧握她双手鼓励的姊姊。讨什么公道?
姊姊又是几时起和她这么亲的?
当天,安乐就以姊妹的名义温婉却坚决地将福乐带离祐芳家,住进仍为丧家的贝子府。几天后,便亲自带福乐上饶余郡王府拜见月尔善。
福乐从不知道,他家会是如此地奢华豪气,加上宾客云集,处处张灯结彩,欢声喧天,一片富贵景象。
月尔善家在办喜事?谁的?为什么都没人告诉她?
“姊姊?”
“嘘。”安乐和煦地以笑制止她出声,优雅地领她跟著仆役穿越繁华庭院。
她不懂姊姊。起初对她颇有他乡遇故知的热切,接她进贝子府同住后却随即冷漠,客套地笑笑交代她要注意的事,就无有其它又谈,也甚少打照面,各过各的日子,一如在西北老家的情况。
今天忽然说要带她向月尔善讨公道,就什么也不讲明地领她同行。
这个世界好奇怪,她仿佛身在其中,又明显地被排除在外。
“月贝勒,安乐夫人到。”
“请进。”
这熟悉的声音低沉地震了她心头一记。是月尔善,她日夜期盼却不敢表示的人!可现在不是见他的时候,她不想和姊姊一同站在他眼前!
“月贝勒。”安乐极其柔美地福了一福,妩媚风韵卷起偏厅内众人一阵轻叹。
这位这是大名鼎鼎的邪门佳人,果真名不虚传。
福乐伫立姊姊的阴影内,紧张望著她朝思暮想的男人。他也正盯向她,她却无法辨别那专注视线是对著她,还是对著她身前美丽的姊姊。
好奇怪,她曾那么迫切渴望见到他.如今见到了,却满是恐慌,一点也不欣喜雀跃,也不像平日的磊落爽飒的她。
月尔善看到姊姊了,他终于亲眼见到长年以来令她极度自卑的娇娆姊姊。怎么办?
“很抱歉我一身素白地到府拜访,实在是事情紧迫,我不得不冒昧前来。”
“不冒昧,一点也不会!”座上的日堪几乎迷花了眼睛,被安乐一身素雅的优美神韵攫走了魂魄。没想到有人不施脂粉、不著华服,也能这般秀丽惊人。“你坐,快上坐!别见外!”
“府上今儿个有喜,我和妹妹备了点小礼,不成敬意。”安乐媚眼微睨,随行仆役立刻捧来一盒各色珠玉。
“你大客气了。”
月尔善淡淡颔首,安乐倏地微眯美眸,被他收束得极为稳妥的威猛气势低到。这人才是府里的龙头,而将袭封郡王的日堪,只是龙套。
他一勾嘴角,似也看穿安乐识出他的真底,却毫不在意。那份从容,慑得老练的安乐背脊发凉。这不是她惹得起的狠角色。安乐缓缓垂眼,温婉宛尔,马上确定了谁才是她真正的狩猎目标。可福乐就不同了,见月尔善跟姊姊眉来眼去的暧昧劲儿,小脸绷得死紧,频频咽喉,一双乌亮大眼瞠如铜铃,瞬也不瞬。
“府上的宴会真是热闹。”安乐朝比邻而坐的日堪赞叹。
“我们家么妹出嫁嘛,当然要办得热闹。除了按旗人规矩送给夫家一整列大礼,连这例行访宴,我们都决定连开七天。当然,为免嚣张,后面几天会办得很低调。”
“您设想得真周到。”
“哪儿的话。”
安乐话是对喜不自胜的日堪说,眼却朝真正设想周到的月尔善飘。
好个精干的娘儿们,难怪祐芳会败阵。
他幽幽冷笑,站在他旁侧的祐芳顿时不适地调整了下身姿,静观其变。
一屋子人热络寒暄著,有福乐认识的,也有她不认识的。有的说什么朝堂角力,有的称月尔善为青龙右护法……她枯坐在离他最远的门边位子上,听若罔闻地凝睇鞋尖。
她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和姊姊一同亮相。无论她再怎么努力于与姊姊不同的方向,她那小小的一片天,还是不敌姊姊的光芒万丈。
祐芳其实说得很对,女人漂亮,就是吃香。只是她没胆子承认这话,不想面对自己者处于姊姊美艳背影后的事实……
有姊姊在场,月尔善根本看都不看她一眼。对了,也许是姊姊借她的这件衣袍色太沉、花太累,不起眼,干脆现在就溜回去换一套,或者……或者改天等姊姊不在的场面再未见他。
对,这样比较好,她也比较不那么相形见绌!
正想悄悄起身离去,月尔善悠然一句,就打住她的脚板。
“胤棋,那位好像就是曾医好吉林将军而被封为郡主的福乐。”
“是吗?”席间一名二十出头的清秀男子喜出望外。“她人不是定居西北,怎会在京里呢?”
月尔善笑得轻巧,俐落带过。“你不是一直在为七弟胤祐的残疾找帮手吗?若真是福乐郡主,说不定能带来一线生机。”
胤棋?福乐顿了良久,才赫然醒悟那人竟是五皇子。
“我看我得尽快奏报父皇,请她为七弟瞧瞧。她在两年前医好重伤的吉林将军一事,几成传奇。”“说不定连大哥幼时落马摔坏的肩膀都有得救了。”
“不……这……”她惊呆。大哥?指的是皇长子吗?她正与皇族子弟共处一室、平起平坐!“太久远的旧伤,很难根治。特别是筋骨关节,一旦最初治疗未能痊愈,症状恐怕会延续至晚年都无法断绝,只可能稍微改善……”
“啊,这位是五皇子,我们竟然不察,未曾请安,请皇子恕罪。”安乐打断福乐,柔柔怯怯地曲膝行礼,模样可怜,令人疼惜。
“别、别。我不过是到自家兄弟府上喝杯喜酒,不需如此见外!”五皇子一面倾身扶起,一而顺势近瞧倾城绝色,双眼发直。
“您真是友爱手足的性情中人,只是一杯喜酒,您却不辞辛苦地特地祝贺。”“胤棋和我们家极熟,有空都会到我这儿坐坐。”日堪连忙插进来,兴奋地自抬身价。
“可我实在有眼不识泰山。进得此处,只觉许多人器宇非凡、仪态潇洒,却不晓得其中不是皇子就是王爷,太失礼了。”
安乐娇弱的歉意连吹带捧,哄得日堪和五皇子心中既是酥麻,又显爽快,浑然忘却一旁福乐的存在。
当然,也有不买这笔风骚帐的人--月尔善左侧上的一名男子的讪笑足以证明。
月尔善静静观赏这场虚情假意良久,等饥渴的英雄们串得差不多了才淡漠笑道:“敢问安乐夫人特地登门拜访,有何贵干?”
安乐听出其中巧妙的胁迫性,马上优雅欠身,不卑不亢。“是这样的,听我二妹说,她曾救您一命,并且得到您娶亲报恩的允诺。因此我以姊姊的身分,特来证实是否真有此事,或者,是我妹在捏造胡扯。”
福乐难堪地惊瞪安乐。姊姊怎么这么说?好像她在耍手段想巴赖到月尔善身上似的。姊姊真是在帮她吗?
月尔善的食指支在唇前,似在闲闲思索,日堪则早变了脸色,宛如害怕安乐会当众再吐出什么大炮弹。
“福乐郡主救过你?”五皇子怔望月尔善。“此时的事?”
“没有的事!”
日堪急嚷,笑得万分僵硬。
“他们分处遥远的两地,一个西北、一个京城,哪可能碰过头呀。”
“是吗?”
安乐温吞地故作不解的可人状。“但我妹说月贝勒在西北受了伤--”
“哎呀,迷恋我弟的女人.捏造过的名目比这还夸张,一个比一个不可信。安乐大人,你太单纯了,才会被你妹的胡说八道哄倒。”日堪假假地朗声大笑。
“啊……”安乐好不失望.刻意喃喃,“原来如此,我还当月贝勒真的曾偷溜出关呢。”
“没的事。他成天窝在京里的美人堆中,哪舍得离开呀!”日堪拼命咧著大大的笑容,同时冷汗涔涔地猛向月尔善使眼色,寻求支持,却不得问应。
“我看,是令妹单方面的说辞模糊了事实吧。”五皇子有些无奈地斜著笑眼瞅向福乐。
她哪有?这是怎么了?她愈听愈混乱。
“我妹不是那种人。”
安乐忠心护妹的坚持赢得在场男子们赞赏的回视。“福乐她很老实,有几分事实说几分话。所以我才前来确认,月贝勒近期是不是真的去过西北。”
“绝对没有!”日堪恐慌大喊。
福乐皱眉转望著纷争中的这几人。日堪为什么要睁眼说瞎话?
“可是,我妹她说……”
“她迷恋我弟迷昏脑袋了,才会捏造出这种啼笑皆非的谎话!”
“我说谎?”这项指控激起福乐的脾气。她不想参与这场混战,但也忍不下如此诬赖。“你当时人也在西北,为什么不敢直说实话?”
“你别乱讲!”
日堪慌到大发雷霆。
“我怎么可能会到那里去?”
“你当然有,而且还正是上个月的事!”
“放肆!你……你竟敢在郡王府里胡言乱语!”
日堪惶惶展示大男人威力。
“来人,把这无礼的女子给我拖出去!”
“小王爷,请别跟我妹一般见识,她不是有心冒犯的。”安乐泫然欲泣地哀求著,仿佛手足无措,柔弱得不知如何承受此类冲突场面。
“我不管,反正叫她给我滚出去!”他应付不来的问题,快快推出去就行。
福乐受够了这团莫名其妙,直接冲到日堪跟前对质,气焰奔腾如母狮。
“你如果是个男人,就请坦白说清事实。我不玩信口开河的游戏,也请你别含血喷人,把我扭曲成一个为了追在男人屁股后头不惜胡说八道的花痴。”
“你的说辞荒、荒谬透项,又没有证据--”
“月尔善摔断的左脚就是证据!”
“你左脚断了?”五皇子愕然。
一室死寂。
人人瞠著大眼。福乐怒视日堪,日堪一脸惊呆,安乐藏住暗喜的笑容,其它人瞪向月尔善,个个怀著不同心思。而月尔善,始终慵懒,静静旁观。
偏厅里几名外客渐露深沉脸色,五皇子的警惕更是犀利。
“月尔善,既然人家都找上门来了,你怎么说?”
他微微撅嘴,揉揉额角,好像有点伤脑筋的痞相。
是啊,看他怎么说!福乐怒火中烧地昂然伫立,像立于敌军前叫阵的英勇大将,声讨她的满腹委屈。
她是那么地期待见到他,天天孤独地照他安排、在祐芳家秘密暂住,猜想他是否在为筹备迎娶她的事忙碌,还是根本忘了她的存在,镇日祈求著能早点见到他,哪怕是稍一两句话来也可以。可他没有消息,完全无有音讯。今日终于相见,他却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她算什么?她在他心中到底算什么?他真若有心娶她,为什么不早点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