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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而为烬-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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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个捏着语调说“您”的语气,着实欠打。
  魏临泽吃着一桌子爱吃的菜,奇迹般地没有夸奖两句,一味埋头苦吃,倒是有了韩淮不吃白不吃的风范。
  Josh咬着筷子尖儿,看着魏临泽夹了两筷子鱼,突然说:“能不能给我拿一盒奶?”
  魏临泽的椅子在地板上稍稍滑了一声,但马上停住了,随后他抬起头来,说:“不好意思啊,我家没有奶。”
  “哦。”Josh点点头,没给他拆台,装作刚才从冰箱里拿鸡蛋的时候,没看见冰箱里板板整整地摆着好几排各种各样的奶。
  那天之后,Josh频繁地出现在魏临泽眼前刷存在感,不定时地买了菜去他家做客,天天往教学楼跑,等在语言学教研室门口偶遇,还有一惊一乍地说句“好巧”。
  第一次是巧,但连着三天都说巧未免也太没诚意了!
  教研室里都是做课题研究的语言学老师,还有些来帮忙的学生,Josh老老实实在门口等着魏临泽,时不时还定点柠檬茶、蛋糕,给忙得热火朝天的一屋子人送温暖,这么几天下来,和一屋子人倒是混熟了,都来问上句是不是秦老师的双胞胎弟弟。
  Josh笑着摇头,就说是魏临泽的朋友。
  魏临泽不是教研室的主力,大部分时间还是安安分分地做自己文学方面的本职工作,上完课、指导完古代文学教研室的学生才往语言学那边去,Josh总不能挨个教室找他,就直接等在语言学这边堵他。
  去早了就在门外玩会儿手机,有时候认识的学生在,也会让他进去坐会儿。
  他再溜达过去等魏临泽的时候还很早,远远地就从门口看见秦如许待在里边翻着资料,除了他之外就只剩下两个学生,其他的老师都还没过来。Josh实在是不想和秦如许碰面,正要往回走,结果一个学生一指外边,“就是他,秦老师,昨天他进来过。”
  Josh奇怪地回头看了一眼,秦如许稍微沉了沉脸,“是这样,昨天教研室丢了一张鲁帛书,这张帛书对这次的六国文字研究非常重要,而且本身也是很有价值的文物,所以……”
  “昨天就他一个无关人员进来过,苏笑笑非让他进来,我都说了咱们这儿资料很重要,别让外人进来。”有个学生抱着胳膊在后边冷冷地开口,正是乔望那个讨人嫌的舍友“臭脚”。
  Josh挑了挑眉毛,“我就在门口坐了坐,怎么着,这还打算赖上我了啊?”
  秦如许比那两个学生有礼貌,但话里话外也都是指着Josh,“也不是我们针对你,只是昨天你才进来过,今天那帛书就不见了,这里边进进出出的都是内部人员,就你一个无关人员,我们也少不了问问你。”
  好一个少不了问问,这分明都差指着鼻子让他把帛书交出来了。
  “肯定是他拿的。”臭脚有点急躁地说,急于把这事儿从自己身上撇开,昨天是他值班,要是Josh担不下责任,这责任就得归他。想到这儿,曾经喝过的那些柠檬吃也都不算数了。
  “照你这么说,我总得有动机吧,我又不是你们同行,那什么帛书对我来说没用……”
  “魏老师。”
  另一个学生突然喊了一句。
  Josh回头看了一眼,感叹时运不济命途多舛,看到魏临泽之后,他突然有点委屈,刚才还口齿伶俐地辩驳,现在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怎么了?”魏临泽问。
  “老师,昨天丢了一张鲁帛书。”臭脚像极了一个告状的一年级小学生,“昨天您那个朋友来过,所以……”
  魏临泽转头看了一眼Josh,Josh打定了主意,只要他问,他就甩手走人。
  秦如许坐在椅子上收拾着满桌子的纸,头都不抬一下。
  魏临泽只看了Josh一眼就转了头,轻声开口:“证据呢?”
  臭脚都愣了,魏临泽又重复:“证据呢?据我所知应该有摄像头吧,查一下就能得出结论的事情为什么要在这里费口舌?当然,首先我要道歉,不应该私自带朋友来工作的地方,但不能空口无凭地诬赖,秦老师,六国文字这部分一直是你负责,给你添麻烦了不好意思,但希望你先采取有用的办法早点找到帛书才好。”
  秦如许抿嘴笑了。
  魏临泽抓起Josh的手腕转身就走,出了教学楼之后,魏临泽说:“傻不傻啊你,再遇见这种情况你就直接走人,让他们找律师跟你谈,你又不欠谁!”
  Josh还有点呆愣愣的,“你信我?”
  魏临泽脚步顿了一下,“我信不信都得向着你,不然谁还能给你撑腰啊。”
  “魏魏。”Josh低着头突然轻声说。
  “嗯?”
  Josh停了停,又换上了平常说话那一套吊儿郎当的语气,“你他妈原则底线呢,你不五讲四美的社会主义好教师么你,那我要杀人放火你还帮我抛尸啊!”
  “我这人吧,实际没什么是非观,一切以我自己为中心,先不说今儿这事儿一看就是学生推卸责任,就算真是你拿的,我肯定也向着你。”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护短吧,Josh心想。
  “谁让我是你爸爸呢。”魏临泽又补,“天下父母的心都是偏的。”
  “爸爸爸爸,你他妈是我爸爸。”Josh咬着牙恶狠狠地说:“我这不还是亲生的呢,你要是有孩子,那得溺爱成啥样儿啊,到时候新闻全是你家熊孩子。”
  “所以我不结婚不生孩子就是上天注定。”
  说完这句话后,他们又陷入了沉默,不快不慢地往家走,有很多话,但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你……”两个人同时开口。
  魏临泽愣了一会儿,一笑,没和Josh谦让,直接继续说:“你什么时候发现我在装的?”
  Josh撇了撇嘴角,“我又不傻,看见秦如许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我和他那么像,要真不认识我怎么着也得问问我们俩什么关系吧,你倒会装,那个一脸茫然哟。”
  魏临泽没忍住笑出了声,“不好意思啊,我一开始真有点生气,不知道哪根弦搭错了就干脆装不认识你得了,本来没想真骗你,结果我觉得挺好玩,就顺着装下来了。”
  “好玩!”Josh都快气得肚子疼了,“好玩?”
  “谁知道你那么傻啊,后来你天天给我做饭态度还那么好,我就心想多玩几天我又不亏,本来那天你跟我道完歉我就想告诉你来着,谁知道你见了秦……”
  魏临泽还没说完,Josh就打断了他,“甭给我提秦,膈应。”
  “‘秦’招你惹你了,那芹菜也不能提了?”魏临泽说。
  “我又不喜欢吃芹菜,那么难吃!”Josh嫌弃地摆摆手。
  “对,”魏临泽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我也不喜欢吃芹菜。”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知道吗,南宁街是一锅大泥潭,不是说只有泥,里边什么都有,有烂草根、有硬砂粒儿、有碎玻璃碴儿、有和烂的纸浆,最多的还是泥。离了这口锅——不管是自己爬出去,还是被溅出去,都一样改不了是泥的事实,到了干净地方儿,就是干泥块儿、泥点子,随便谁打眼一瞅就知道你是混在南宁街里的。
  和原先,唯一的区别就是,你原先是汤汤水水里的泥点子,周围挤着的,都是灰,现在是干巴巴的,周围都是云。
  你想想,灰仆仆的小玩意儿躺在软白软白的云上,能不明显么?
  云和云,那是一片云。
  云和泥?
  那叫云泥之别。
  “程解之不是我见过的第一个妄图往外爬的泥,但是他是爬得最远的一个,差一点点就成功了,也是跌得最惨的一个。”
  天凉之后,操场上跑步的人变少了,就只有几个穿着厚厚的运动衣的学生边跑边往外蒸腾着热气,也有被老师带着训练的体育生,穿着荧光色的短裤短袖,在跑道上穿梭成一道光影,像是按快门的那一瞬间相机跌在了地上照出来的效果。
  Josh和魏临泽坐在操场周围的台阶上,算作散步。
  “我小的时候,住宿,那时候男生宿舍管理不严,每天熄灯之后才到了狂欢的时候。我们宿舍当时有个老大,平时住在下铺,但等宿舍管理员检查完熄灯情况之后,他就跑去上铺,知道他去干什么吗?”
  魏临泽慢腾腾地问Josh。
  Josh一瞬间脑子里过了好多种情况,到最后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他坐在上铺床沿儿上,把腿耷拉下来,让当时班里最受欺负的小男孩儿举着洗脚盆给他洗脚。要是水凉了,他就把盆踹翻,水烫了,也踹翻,反正我是没见过什么时候水温能正合他心意。”
  “我一直都是个特立独行的,不和别人搭帮儿,他们倒是看我不怎么顺眼,但也不敢欺负我,这种事儿,我一般不管。但我很好奇,为什么会有人在霸凌面前忍气吞声,如果是我,会选择反抗,被打总比被侮辱好吧。后来我在班里拦住那个男生,问他为什么不反抗、不告老师、不告诉父母。”
  魏临泽活动了一下脚腕,继续说:“他当时抬头瞪了我一眼,看见那一眼我就明白了,在他眼里,我这种旁观者,父母那种不相信者和老师那种不作为者,这些人和那些欺负他的人都是一伙儿的。我自己知道不是,但往往在这种情况下,所有人都认为你是,你就算真的不是,很快也就是了,所以那天晚上当着那伙儿人和他的面,把洗脚盆连带着里边的水扔到了窗户外边,我不想让别人评判我是哪一类人。”
  “自己是什么人,只有自己最清楚。”
  魏临泽说。
  也不知道Josh听没听进去,反正风吹过去,他打了一个喷嚏。
  “知道这个故事告诉你一个什么道理吗?”魏临泽把胳膊搭在他肩膀上。
  Josh的肩膀一僵,小声嘟囔:“我说我是云我就是云……”
  魏临泽搭在他肩膀上的胳膊晃了两下,然后他耸着肩膀笑了起来,“这个故事告诉我们,高空抛物是不文明的行为,我扔出去的那个盆子正好扣在抽查男生宿舍路过的副校长头上,为这事儿,周一升旗仪式在国旗底下念了一千字儿的检查。”
  他咧着嘴笑,露出来两排牙齿,Josh一下子把他的胳膊掀了下去,魏临泽还是“鹅鹅鹅”的笑,没个停下来的意思。
  可是,听了别人的遭遇,好像自己能得到治愈似的,竟然又充满了对抗大白云和锅底泥的勇气。大多数人都是这样的,知道自己不是最差的,才会有勇气。说白了,不过就是从痛苦的人身上去汲取养料,最痛苦的更痛苦,剩下的,慢慢变好。
  和程解之挤在海城的城中村里的时候,他就曾经妄图用自己的悲惨经历让程解之能稍微好受一点,程解之当时惨白着一张脸笑:“别人的惨根本不能让我有优越感好么?你这种心态就是严重的心里扭曲知道吗?”
  Josh觉得这不是心理扭曲,这才是真真实实的人。
  当天晚上打了好几个喷嚏的Josh,第二天起来照常活蹦乱跳,倒是魏临泽没撑住凉风的侵袭。
  魏临泽记不清自己已经多久没生过病了,早上起床之后觉得不大舒服,压根没放在心上,像平常一样去了学校上课。第一节 大课上完觉得喉咙不舒服,吃了颗喉糖又继续奔赴了第二节战场,直到嗓子彻底发不出声音了才重视。
  Josh看着温度计上冲破39度大关直奔40去的水银柱,实在是不得不佩服,就魏临泽这样儿竟然还坚持吃着喉糖上了一整个上午的课,实在算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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