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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我倒真认识一个,”Josh嘿嘿笑了两声儿,“行啊你,连我以前当过理发师都能猜出来!”
Josh和魏临泽越熟,越觉得这人从外边看起来的那股子酸腐保守的文人气质都是屁,其实这人论起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本事得排在前头。关键是温温柔柔一本正经地怼人,谁招架的住啊!
Josh趴在自家的红色皮沙发上,在拨号栏里凭本能摁下那一串数字的时候还骂了自己一句,“我他妈怎么就栽在姓卫的手上了,楼上那个姓魏的怼人狂魔那么可爱,怎么就没早遇见呢!”
手机里的铃声响到最后还是没人接,Josh恶狠狠地扔了手机,平复了一下。
妈的不打了!
Josh自从认识卫问渠以来就一直小心翼翼地对他好,到了这个时候,他都想不明白,卫问渠到底有什么好啊让他鬼迷心窍了那么多年,他摸了摸二嘎子的毛,心想,算了,不给自己找气受,等哪天心情好再给他打电话问爱心奖学金的事儿吧。
Josh这几天除了吃就是睡,照镜子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皮肤都好了不少,脸颊上竟然都能捏起来肉了。健康的作息还真是养人啊,比那些几千几万的面霜精华啊都管用。
他睡了个午觉,拿起手机一看,已经四点多了。他忍不住在心里鄙视了一下自己这种腐败的生活。盘腿坐在床上想了会儿,琢磨着晚上吃栗子鸡呗,把楼上的魏魏叫下来一起吃,再加一个酸辣汤,一个清炒大头菜,就仨菜吧,听说老张最近天天追在一个胖胖的外卖小哥后边跑,就不叫他了。
他在手机上搜了搜酸辣汤的食材,家里没有,看来得去超市买了。他边看手机边往楼下走,刚走出楼道口,就有一声汽车喇叭声儿猝不及防地响了一下,吓得他手一抖,手机差点扔出去。
旁边停了一辆黑色的大众,看起来要多低调有多低调,Josh看了一眼,驾驶座上坐着的人的的确确是卫公子卫问渠无疑。他们对视了一眼,卫问渠就下了车,站在离Josh几步远的地方对他说了声,“过来。”
Josh站在原地没动,习惯性地来了个飞眼,“怎么着啊,卫大公子换车了?为了不让人知道您来这种配不上您身份的地方特意寻摸辆车也是不容易哈?”
卫问渠没因为Josh说的话生气,反而朝他走了过来,边走边问:“知道我回来了怎么不来盛世?非得等我亲自来找你?”
Josh把手机放进口袋里,抱着胳膊,笑了,“我不乐意去就不去呗。”
卫问渠一下子捏住了他的下巴颏,“你这是欲擒故纵吗?”
Josh翻了个白眼儿,可把你能耐坏了还欲擒故纵。
“我可记得我们早没关系了,我欲擒故纵个什么劲啊,”Josh退了一步,把下巴从他手底下移开,自己揉了几下,“你要是想上我啊,等我啥时候心情好回盛世上班儿了,排队去。”
“我出国几个月你疯得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吧,”卫问渠下命令,“现在跟我走。”
“卫大公子啊,你到现在还觉得你吹一声儿口哨我就得屁颠屁颠儿回你脚底下摇尾巴么?凭什么啊,就算是养条狗你也得喂着吧。我们两个之间很清楚,就是金钱关系,旁的啥都没有,现在我不想卖给你了,总不能强买强卖不是?”
“强买强卖?只要你还在盛世一天,我就能说了算!”
他一把捏住了Josh的肩膀,用着力气。
Josh撇了撇嘴,得亏他抗疼能力强。
“卫问渠,你现在只不过就是心里不平衡了而已,以前我要死要活缠着你的时候你比谁都想摆脱我。你想想你那时候把我当什么?我贱,我活该和你心里那个人长得一样,活该让你糟践,可我总归是人吧。秦如许他出身高学历高我什么都比不上,我不比了成吗?”
“你再说一次!”
Josh看着卫问渠阴沉沉的脸,知道他是生气了,他想笑,以前看到卫问渠生气他怎么就那么怕呢,没道理啊,以前怎么就贱兮兮地倒贴他呢。
还没来得及回话,就有人抓住了卫问渠的手腕。
魏临泽。
他温文尔雅地笑,但Josh看得出来,他也用了力气,攥着卫问渠的手腕强迫他从他的肩膀上拿了下去才放手。Josh活动了一下肩膀,果然还是不疼的时候舒服点。
魏临泽没有看卫问渠,直接问Josh:“不是说好请你吃饭的吗?现在走吗?”
Josh傻呆呆地点了点头。
他冲卫问渠笑了一下,“失陪,我和Josh有约了。”
说完就拉着Josh转身走了。
Josh跟在他后边,脑子一片空白,卫问渠明显也愣了,大半天没反应过来,他们走远之后才踢了一脚车门。
“你什么时候说好请我吃饭了?”Josh看了一眼魏临泽抓着他手腕的手,装作没感觉到的样子。
“昨天。”魏临泽面不改色地胡说。
“我怎么没记得。”
“你记性不大好。”
Josh没说破他,行吧,吃饭就吃饭呗,白吃一顿谁还不乐意了。
两个人顺着大学城的小吃街走,Josh没忍住问了句,“你就没什么想问的?”
“你想说,想找个人听听,我就听着,不想说,就不说。”魏临泽脚步没停,Josh也不知道他到底什么表情。
“你这个人……怎么好奇心就这么不旺盛呢!”
魏临泽没说话。
“你吃不吃栗子?”这时候正巧路过一个栗子摊,Josh拉着魏临泽凑了过去,往那儿走的时候魏临泽好像才发现自己还拽着Josh的手,不大自然地松了手。
Josh愣了一下,心里想,买什么栗子呢,要是不说过来买栗子就好了。
“诶小师啊,又来买栗子啊?”买糖炒栗子的大爷看起来和Josh挺熟。
“要二斤吧,那边小个儿的。”
大爷给称了两斤,又往里扔了一把,“拿回去吃吧。”
“谢谢嘞大爷。”
“小师?还有这种叫法儿?”走出去一段儿之后魏临泽突然笑了。
“Josh Josh可不就叫小师么,懂不懂英语啊你。”Josh翻了个白眼。
魏临泽这才明白过来,笑得更欢了。
Josh手里提着栗子,边走边剥了一个,正想往嘴里放,停了一下,戳了一下魏临泽,“喂。”
魏临泽转头看他,Josh把剥好的栗子仁递到他眼前,“给你吃栗子。”
魏临泽接过栗子看了看,“你怎么剥的这么完整?”
“那我都是厨师了这点小事儿还能干不好么?”
“你那个小师的师该不会就是厨师的师吧。”
“你开心就好!”Josh剥着栗子,公正地秉持魏魏一个我一个的原则,分着吃了一路,吃到最后他笑出了声儿,问:“你现在怎么不说‘谢谢’了啊?你说要是我给你一个栗子你说一声儿谢谢,那得多逗啊。”
“我那是客气,和不熟的人客气那叫礼貌,我都蹭你那么多饭了,再和你客气那就是矫情了,”他瞥了Josh一眼,“那你还不得骂我神经病骂一辈子啊?”
“不不不,骂神经病太轻了,不符合我的人设。”Josh说。
“那您的人设支持你骂什么啊?”
“死变态。”
珠城大学南门门口有三绝,老张火锅店是一绝,老朱包子是一绝,剩下的一绝就是田记烤鱼,都是又便宜又好吃的地方儿,平常学生们能把不大的地方都塞满。
Josh和魏临泽来的早,大堂还空着,他们找了一个靠窗的座位,要了一条鱼,魏临泽问Josh,“喝不喝酒?”
“喝酒干嘛?”
“一般人难道不是会在这种情况下借酒消愁吗?”
“我愁屁啊!”Josh往嘴里扔了一个花生,“年少轻狂不懂事谁还没在人渣手里栽过啊。”
“我没有啊。”魏临泽也拿了一个花生放进嘴里。
“你可能没年轻过,大叔。”Josh把手擦干净了,接着说,“我那时候鬼迷心窍了死心塌地喜欢他,跟你说你肯定都不相信现实里能有这么中二的事儿。我啊,跟他一个大院儿里的青梅竹马长得一模样儿,我见过,真是一样儿。不过那人是个死直。又什么高贵纯洁不可侵犯,跟演电视似的,不知道卫问渠怎么想的,他找我也不嫌膈应。”
说完这话他瞥了魏临泽一眼,他没什么其他的表情,两只手剥着花生连停都没停,根本没把Josh无意间透出来的性向当回事儿。
其实,很多时候,当回事儿的反而是自己。
服务员把烤鱼端上来,他说了声儿“谢谢”,才问Josh。
“他就是那个你有偏见的‘卫’?”
Josh点点头。
魏临泽把端上来的烤鱼翻了个面儿。
“我那时候还一个劲儿的觉得能感化他呢,”Josh摊摊手,他都不好意思说,那时候他对卫问渠多么掏心掏肺,他一个妖艳贱货都快跪到泥里去了,他笑了笑,“操他妈。”
烤鱼滋滋地发出响声儿,魏临泽给Josh夹了一块儿肉,低着头夹了一筷子娃娃菜,也没看Josh,像是自言自语似的说:“小师啊,当你的付出被践踏的时候,就让他滚出你的生活。这个时候要是再继续付出,那不是执着,是智障。”
“我明白。”Josh说。
明白。
Josh突然鼻子一酸,说不出来的感觉。就好像在一件事儿上大家都在说你为了这为了那不能这么干的时候有人站出来拍了拍你的肩膀,说:你这样干吧,自己爽就行。
Josh从袋子里拿出来一个栗子,剥好之后递给了魏临泽。
“赏你的。”
第5章 第五章
Josh回家之后翻来覆去睡不着。
多长时间了,在卫问渠的问题上,大部分人都乐滋滋地看他的笑话,看他Josh没了卫公子做靠山怎么混下去,他自己想的最多的也是怎么才能在卫公子的只手遮天之下全身而退。但其实,卫问渠未必能只手遮天。他从来没考虑过自己的心情如何。没有人跟他说过你应该干自己喜欢的事情,不喜欢的事情就不去干,在他的认知中,就只有,什么事儿可以干,什么事儿我干了可能会死。
人这一辈子才多少年啊,以后要在骨灰盒里憋屈那么久呢,现在干嘛不好好过几年。
他去盛世的那天谁也没告诉,就突然出现在了一楼,挂着他招牌的笑跟大旭要了一杯酒。郑飞看见他的时候吓了一跳,一惊一乍地把他拉到了角落里,“你怎么来了!今儿卫问渠在呢!”
“郑总管,”Josh喝了一口酒,“你现在这样儿特像那些一惊一乍的老妈子你知道么?严格来说,你也算是数得着的一人物,见天这样儿你自己说跌不跌份儿。”
“Josh。”
郑飞还没说话,就有人叫了Josh一声,Josh回头看了一眼,说了声儿,“这不是九哥么?”
“九哥。” 郑飞不大自在地也跟着叫了一声儿。
“我替成哥来传个话儿。”
九子是成哥手底下元老级别的人物了,和郑飞这个刚冒头不久的新生力量一直不对付,两个人明里暗里没少较劲,Josh推了郑飞一把,郑飞也点点头去了一边。Josh这才说话,“九哥,先说清楚,这话是替成哥传啊还是替卫公子?”
“卫公子的意思不就是成哥的意思么?”九子瞥了Josh一眼,话里颇有些阴阳怪气儿。
“你啊,”他接着说,“盛世是不敢留了,照卫公子的意思,你要不回去认个错,不光盛世,你在珠城都待不下去。”
“行嘞九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