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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锦春-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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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这种方法作旧的纸笺,只需提前一年埋入土中,受些阴潮之气,待到将纸取出时,便是最老道的行家,也不敢断少了年份。
  作旧完毕,秦素便将青笺放置一旁,静待晾干。随后她便又取出了那张黄柏纸,以笔沾墨,在那纸上写了起来。
  这是另一份公文书笺。
  为往后便宜行事,秦素迫切地需要一处落脚点,而这份公文,便是为了购置住处而准备的。
  她必须捏造出一个不存在的商人,以便购买宅院。
  说起来,在陈国西北部与唐国边境的交界处,有一个颇有名的狄道郡,乃是大陈著名的商郡。因该郡多出商户,有许多人家常年在外经商,故,秦素捏造的这个叫做“吴鸣”的商人,亦出于此。
  狄道郡离中原极远,通信都不大方便,这一纸狄道郡的身份路引,就算有人想要查证,也要花上不少时间。
  写罢了公文,便是渡稿刻印。
  上回秦素令阿葵买来了好几块青田石,其中一块,便是按照狄道郡官印的尺寸买下的。
  隐堂传授的技艺,直令她受用至今,此际回思,秦素已经说不出是怎样的感觉了。
  那个前世时令她惧怕的地方,在这一世,却给了她最大的帮助,她所学、所知、所会,皆拜隐堂所赐。
  刻印约花了半个时辰,随后便是印上印泥,在黄柏纸上盖下朱印,那公文便算完成了。
  秦素将一应物件收拾起来,便望向一旁已经晾干的青笺,神情微有些惘然。
  那张青笺,是她最后的退路。
  在秦家的大伞再也遮不住风雨时,这张伪造的诏纸书笺,或许还能为她搏得一线生机。
  秦素有些茫然地抬起了头。
  窗扇轻掩、湘帘闭合,庭院中的风景,已经被尽数遮去。此际的她,只能看见湘帘缝隙间透出的几缕阳光。
  那光亮是如此细微,如此弱小,如同黑暗中摇摇欲熄的烛火,既让人心生渴望,却又叫人忍不住心下惶惶,生怕在下一刻,便会堕入永恒的黑暗……
  
  六月初的上京,天气仍旧有些炎热,尤其是正午左右,太阳又猛又烈,能晒脱人的一层皮去。
  萧继珣跨进垣楼的门槛时,似是嗅见了自己身上的汗味。
  他嫌恶地皱了皱眉,抬手要去摘斗笠,手伸到一半却又缩了回去,耳边似响起了父亲临行前的嘱托。
  “你已将及冠,家里的有些事也可以交给你办了,为父如今有一件极紧要之事,需要你独自跑一趟上京,替为父递一封信……”
  “……此事由你出面最为合宜。第一,你非官身。那李詹事丞乃是太子身边得用的人,为父好容易才找到了这个门路,由你出面,不会惹人非议;第二,你从未去过上京,是生面孔,宜于行此密事;第三,你长兄性子死板,不及你灵活,此事又需变通,故,便交给你了。”
  “……你要听古先生安排,隐了行迹,必要时便扮作庶人,务必不要叫人查到萧家的头上。须知我们能与太子府上官吏搭上线,已是极为不易的了,这个机会,你一定要珍惜。若我萧氏能得太子护佑,则往后也不必总是提心吊胆了……”
  坐在并不舒服的鼓凳上,萧继珣终是摘了斗笠,抹了抹头上的汗,又看了一眼周遭的环境。
  很嘈杂。
  庶人们三五一群,说话闲聊,虽穿着布衣粗履,神情却很坦然,鲜少有畏缩之举。
  萧继珣转开了视线,又看了看那几个坐在雅座的士子。
  这些人皆是纱衫博袖,穿戴不俗,有的人髻上还戴着梁冠,似是有官职在身。
  他们与那些庶族不同,一举一动皆十分高雅,说话的声音也轻了许多,但也聊得极热闹。看表情便知,士庶同处一室,他们并不以为意。
  一切的一切,都有一种青州城没有的自在,与大气。
  四顾了一番后,萧继珣便收回了视线。
  他选的位置便在庶族围聚的角落,并不惹人注目。当他四下扫视时,便露出了一张泛青的脸来,那原本俊秀的眉眼,如今却有着极浓的倦怠,衬着他眼下重重的阴影,整个人显得又憔悴、又阴沉,再没了“江阳郡第一美郎君”的风采。
  萧继珣将帷帽放在一边,心事重重地看着窗外。
  那一刻,他的耳边似又响起了一段语声,那声音并非出自他的父亲,而是来自于另一个男人。
  “萧氏是必死之局,若觅生机,六月初五来垣楼。此事不可告之任何人,否则萧氏必诛五族,断无生理。”
  那冰冷的语声回荡在他的耳边,让他的全身阵阵发冷。
  这句话,他是在三日前听到的。
  那天他独自出门,正打算给家里的人买些礼物后便打道回府,不想却被人拦住了去路。
  拦住他的是个面相老实的男人,黝黑的皮肤,极不起眼。
  那男人拦住他后,不问旁的,只附在他耳边说了那句话,便飞快地遁走了。而萧继珣却被那句话惊得当场停了步,在大太阳下呆站了足足一刻钟,无法动弹。
  那黑脸男人说着一口标准的官话,虽面相老实,然说话时的语气却有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淡漠,在言及萧氏命运时,就像他们萧氏已是砧板上的鱼,被人剥了鳞、去了皮,就等着当头一刀了。
  若换作以往,这种话,他萧二郎根本听都不会听。
  可是,此次来上京接触了李詹事丞之后,他这才知道,他们萧家惹上的麻烦,莫说是屠尽满门,就算是诛连九族,亦是不亏的。


第274章 传音信
  很久以前,萧继珣也隐约听人说过,当年的“十可杀”一案,萧氏在其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彼时他以为,萧家可能只是起到了一点点作用。
  然而,李詹事丞的种种言行,以及他讳莫如深的态度,令萧继珣不得不猜想,他们萧家在此案中所做的事,可能极大。
  自然,这其中的详情他一无所知,他所有的推断都基于猜测。虽不通政事,但他也在外行走了好几年,听话听音这种事情,他还是会的。
  只消看一看与李詹事丞会面时的那种隐秘与郑重,以及萧郡相在交代他时的态度,还有李詹事丞隐晦的暗示,便可知晓,萧家所犯之事,绝对小不了。
  也正因如此,那黑脸男子告诉萧继珣的那句话,才会让他有那么大的震动。
  萧家会亡,萧氏满门会死。
  数日来,他心中隐约的猜测,被那句话瞬间坐实,那种恐惧以及对未知的惶惑,紧紧地攥住了他,让他连找人商量的勇气都没有。
  萧继珣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情,来到垣楼的。
  自来到上京后,他已经听到了太多垣楼的传闻,东陵先生、紫微斗数,这两个词无论走到哪里,他都能听上一耳朵。
  也正因如此,他此刻的心情,才会如此的忐忑不安。
  若是能得东陵先生一句指点,移去萧家头顶利刃,他愿意来此一试。
  掏出布巾擦了会汗,萧继珣便动作生疏地将布巾塞回到了腰间。
  庶民的衣着他总是穿不大惯,一应行止都有种格格不入的怪异,好在周围并没人注意到他。
  他这里方将布巾掖好,便见一个生了半脸麻子的伙计,满脸不高兴地走了过来,手里的大托盘几乎便伸到了他的跟前。
  “喝什么自己看。”那伙计不客气地说道。
  萧继珣愣了一下,旋即满脸通红。
  他可是平城萧氏嫡次子,这些庶人,居然敢如此待他!?
  简直大胆!
  纵然这些日子扮作庶民,也受过几次白眼,且心底里亦清楚,人们通常是只认衣冠不认人的。可是,此时此刻,被一个茶馆的伙计如此当众呵斥,萧继珣那颗被恭维与赞扬泡大的心,立刻便觉得受到了羞辱,更生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愤怒。
  他气得两手发抖,张开口便想说话。
  便在这个瞬间,那伙计却忽然将大托盘直抵到了他的眼前,而萧继珣的神情,亦蓦地一僵。
  他分明感觉到,便在那大茶盘的底下,有一只手伸了过来,飞快地往他手里塞了一张纸团。
  他下意识地紧紧捏住纸团,抬眼看去,正对上那麻脸伙计意味深长的眼神:“看客官这样子,若是喝不起茶,还是早早出去的好,别耽搁我们做生意。”
  他的话说得越来越不客气,然而周遭的人却并无异样,还有人开玩笑地道:“阿贵,你一天不欺负几个外乡人,这一天就不算完。”
  “就是,这小郎看面相就老实,你莫要欺得太过了。”
  “可不是,这般细瞧瞧,这小郎生得倒俊,要不这样罢,阿贵,我替他付茶钱,你请他来我这桌坐坐,我家里刚好有个小娘子还没找到婆家哩。”
  此言一出,众人立时哄堂大笑起来,这些茶客们似是说笑惯了,彼此的态度皆很熟稔。
  萧继珣霍地起身,一张脸直涨成了猪肝色,抓起斗笠往头上一戴,便仓惶地奔了出去。
  众人便又哄笑起来,阿贵狠狠地朝地上“呸”了一口,骂了句“晦气”,又翻着白眼道:“一个穷鬼,还敢跑来喝茶。”
  说罢,他便瞪起了眼睛,指着周遭众人道:“你们也是,一壶茶喝一天,我们能落几个钱?啊?叫我们怎么活?啊?”
  那些人被他呵斥惯了,根本不为所动,继续说说讲讲,阿贵便将腰里的布巾一抖,晃着膀子穿堂而过,直奔后门。
  待进了二进院子后,他的神情立刻变得十分郑重,向候在门边的傅彭轻声道:“东家,纸条递过去了,那小郎倒聪明,拿了字条一溜烟地跑了。”
  傅彭“嗯”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做得极好,去罢,此处无事了,把门锁上,勿要叫人闯进来。”
  “好嘞。”阿贵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傅彭眉眼微沉,快步行至上房,却见阿妥正坐立不安地待在房间,一见他进来,便立刻迎上前去,问:“如何?女郎交代的事情可做得了?”说着也不待傅彭回话,便又忧心忡忡地道:“女郎也是的,我说我跟去服侍,她偏不肯,连你也不让跟。她一个人在外头,万一有什么事,可如何是好?”
  她又是急又是担心,只围着那桌子团团转。傅彭便上前拉住了她,宽慰她道:“你又来了。我都说过多少遍了,我找了几个人盯着那里呢,那些人都是我们在逃难的路上结识的,不怕里面混进什么人来。阿菊和阿鬼这两个向来机灵,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放心便是。”
  阿妥的眼圈已然红了,拿出布巾来擦了擦泪,复又道:“我知道的,我就是不放心,我想过去看……”
  “万万不可。”她话未说完,便被傅彭打断了。
  他将阿妥按在鼓凳上,沉声道:“我们不出现,女郎便不会有事,一旦我或者你出现在女郎的周围,那才是给女郎惹祸。她好不容易才自秦家脱了身,如今正谋划着好些事情,我们虽说帮不了大忙,至少不要给女郎惹祸。”
  阿妥红着眼睛听着,情知他说的是实情,亦是正理,心中再有多少担忧,也不得不强压了下去,只红着眼睛坐着,却也是坐立难安。
  傅彭亦坐在了她的身旁,替她倒了盏茶。
  阿妥哪有喝茶的心情?便是傅彭,此刻亦是人在此处、心在彼端,那担忧却不比阿妥少。
  他按下心中的不安,从袖中取出个信封来,抽出里头的几页纸,问:“女郎安排的事情,你且先读予我听听罢。”
  阿妥一见那信,知道是秦素又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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