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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锦春-第3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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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从井里捞出来一件衣裙,还说……还说……那衣裙里头全都是血……上头还印着一个……一个血手印……”
  房间里响起了一片吸气声,比之方才更加明显。
  被扔掉的带血的衣裙、死去的闻阿姨、吴老夫人再三阻拦夏、伍二人不让她们上山、甚至主动帮着佃客寻物……
  此时,
  就算是最为蠢笨的林氏,也用一种微带惊恐的目光看向吴老夫人,至于其他人,就算碍于身份不好明着打量,可是,那暗地里投来的视线,却比明着打量还要叫人难以忍受。
  吴老夫人紧紧地抿着嘴,嘴角两侧的纹路深得若有刀刻。
  她并没有去看这屋中的任何人,唯死死地盯着梁柱的方向,面沉如铁。
  窒息般的安静,让许多人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吴老夫人蓦地笑了起来。
  “呵呵……呵呵……”虽然她在笑,可她的眼睛却是冰冷的,那眼底深处涌动着的恨意是如此强烈,让她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
  “是,是我杀的!我杀了闻氏!我用石头……亲手砸死了她!你们满意了么!”她猛地叫了出来,嘶哑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令人不寒而栗。
  “呼啦啦”,又是一阵大风蓦地刮过,那卷起的竹帘似经不起这狂风的侵袭,“哗”地一声散落了下来,整个房间都随之一暗。
  “呵呵,就是我杀的,我杀的!那又如何?”吴老夫人厉声说道,眼中满是红丝,面容因扭曲而显得格外恐怖,“我杀一个妾有什么不对?一个妾而已,打杀就打杀了,谁还能拿我怎么样?族规?律法?我犯了哪一条?你们谁能把我绑去见官?”
  她用一种半是疯狂的眸光看向秦素,复又环顾众人,嘶声道:“我只是……我只是请她把阿宏的吃食匀下几口来,给我的阿芳而已。这是多大的事情么?我一个主母求到了她面前,她居然敢不应,还笑话我,说我没用。她凭什么?难道只因为她生了个儿子,而我却生不出儿子来,所以她就能一辈子踩在我的头上么?我就活该被一个贱妾瞧不起?!”
  那一刻,吴老夫人的发鬓随着声音而颤抖着,双手五指张开,在半空里胡乱挥舞,就像是想要赶开什么一般,尖声道:“我就是不服气……我怎么也不服气……论出身、论教养、论学识甚至论美貌,闻氏又哪里比得上我一根小指头?可就因为她生了儿子,族长就屡次三番让我下不来台,说我担不起四房主母的重任,说我还不如一个妾室。呵呵……呵呵……”
  吴老夫人又开始笑了起来,眼角却渗出了泪,双唇泛出青紫色,表情越发凄厉可怖:“难道……难道……就因为我不能生儿子,
  我这么多年来小心谨慎侍奉舅姑、善待弟妹,便都不算回事了么?凭什么一个低贱的妾室,也敢当着我的面儿冷嘲热讽?我真的不服气,我不服气!”
  她像是再也不能压抑这长久以来的怨愤,蓦地尖声吼叫起来:“……我不服气……不服气!不服气!不服气!”
  众人俱皆呆住了。
  包括秦家的儿郎在内,人人都是一脸惊惧,眼看着吴老夫人作出如此疯狂的举动,居然没有一个人敢于上前阻止她。
  此刻众人唯一的感受便是:吴老夫人疯了。
  她发了疯似地尖叫着,那压抑了几十年来的愤怒、怨恨以及……恐惧,在此刻尽情喷涌了出来,让她像个疯子一般地大喊大叫,撕扯着头发,状若颠狂。
  秦素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底一片冰冷。
  “祖母终于承认了。”她清朗的语声似冰棱,让众人心底一凉。
  直到此时,众人才发觉,秦素的神情委实太过冷静,冷静得就像她早就知道了这件多年前的秘密。
  “这也太……”钟氏喃喃自语地道,拿布巾掩住了唇,唯露出了一双惊恐的眼睛。
  俞氏又开始哀哀地哭了起来,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其实,不只是她,便是太夫人等人,此时也是寂然无语。
  吴老夫人亲手杀死了闻氏,这件事本身其实不算太大。妾室本就等同于贱奴,买卖打杀皆无问题,除了吴老夫人的行为有些失身份外,闻氏之死并不叫人吃惊。
  可是,在亲手杀死闻氏之后,吴老夫人却又将闻氏所出的庶子秦世宏放在身边教养,这种行径,却有些叫人悚然了。
  去母留子这种事情,通常都是在刚生下孩子之后才做的,且也只有商户、小族才会这样做,颍川秦氏当年可是大士族,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
  还有,秦世宏知道这件事么?
  如果他知道了此事,他会怎么做?
  那一刻,房中诸人似是再也感受不到半点盛夏的热度,许多人――尤其是秦府的小辈们――皆是浑身冰冷,心底发寒。
  他们尊敬的长辈,他们向来视之为天的慈善长者,如今却亲口承认当年曾经杀过人,且还不是因为妾室做错了什么,而只是因为她“不服气”。
  就因为咽不下这口气,所以就将人给杀了。
  这样的长辈,真的是他们的亲人么?
  秦彦婉与秦彦贞的视线,不约而同地看向了被秦素置于地上的那块匾额。
  当秦素命人摘下匾额之时,她们其实也是生气的,气这个庶妹不懂事,居然这样羞辱自己的姓氏。
  可是此刻,在听到了这样惊人的秘闻之后,再去看那“德晖堂”三字时,她们居然觉得……刺目!
  秦家的长辈,果然有德行有失。
  秦彦婉与秦彦贞同时无声地叹了口气,齐齐收回了视线。


第571章 当年事
  秦素的一番话堪称和声细语,杨叟听了两手直摇,跪坐在榻上连道了几声“不敢”,方才恭声道:“女郎有事便问,我一定都说出来。”说着又转向了钟氏,恭声道:“过去阿葵多得西院夫人照顾,谢西院夫人恩典。”
  钟氏的面色僵了僵,回了他一个笑,却是没说话。
  阿葵的死,委实算是她的一块心病,她是生怕有人提起的,此时自是一言不发。
  这杨叟的确便是阿葵的祖父。
  在西雪亭那一局中,秦素侥幸救下了阿葵的性命,在送她离开青州之前,秦素安排他们一家人见了个面。便是在那个时候,杨叟对阿葵说出了不少当年的事,巧的是,有一件事恰巧对应上了秦世宏之死,所以,秦素今日便请他前来作证了。
  杨叟的态度,秦素自是极为满意,她在堂前来回踱了几步,一面蹙眉沉思,一面无意识地抚着手中的那一沓纸,问道:“如今我便想问问杨叟,当年你回到秦府时,是不是遇到了一位故人?”
  杨叟便回道:“是的女郎,十多年前,我一家刚从茶田回秦府,还没安排上差事。我在府里有个老乡,是专管倒净物的,他是个孤老叟,上下都没有亲人,我便叫我儿多多关照着他,帮他做些杂活,他很是感谢,时常会买了酒来找我喝几盅。”
  这杨叟看着瘦弱,可语声却很洪亮,讲起话来也是有条有理,倒是叫人刮目相看。
  他口中所说的“倒净物”,是个雅称,其实那人就是个倒垃圾的下等仆役罢了。
  秦素闻言“嗯”了一声,又问:“这个倒净物的老叟姓甚名谁,如今又在何处?”
  杨叟便道:“他姓沈,叫什么我可不记得了,前几年他被派去了连云田庄,如今也不知还在不在?”
  “沈叟么?”林氏此时又插嘴道,毕竟这说的都是府中仆役,她自然是极熟悉的。
  秦素便不说话,只静待她细想。
  蹙眉沉思了一会后,林氏猛地一拍布巾,道:“我想起来了,那老叟叫沈兴,三年前回了连云,不过年前庄头来报,说沈兴病亡了。”
  此事秦素早便知晓,闻言并无异样,只淡笑道:“多谢母亲提点。”
  林氏挺了挺胸脯,虽不敢表现得太自得,眼里却有着笑意。
  秦素懒得理她,只继续问杨叟道:“还请叟继续说来,你与沈兴时常一处喝酒,其后如何?”
  杨叟听闻沈兴已死,面上倒现出几分哀凄来,叹了口气,方才说道:“那也是我回来后没几日的事,有一天晚上,沈兴又找我喝酒,喝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说要给我看个东西,便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布囊叫我看。我打开一看,里头装着的像是药材,闻着有些刺鼻,我就问他这是什么,他说他找人问过,这里头装着的是麻黄的药渣。”
  麻黄?!
  一众小辈闻言,俱皆心惊。
  才听郑槐说过麻黄会叫有心疾的人猝死,这杨叟便就说起了这种药材,这也太巧了。
  此时,便闻杨叟又续道:“我当时一点都不明白沈兴给我这个做什么,便问了他,他借着酒劲儿便告诉我说,这药渣是他从西萱阁收集来的……”
  “一派胡言!”高老夫人厉声打断了他的话,面上满是不屑,“就凭你一面之辞,你就敢说这药是从我的院子流出去的?待此间事了,我必叫人杖毙了你!”
  这半是威胁、半是实言的话语,让杨叟明显地瑟缩了一下。
  可是,再下个瞬间,他忽然挺直了腰背,大声道:“我说的是实话,如果有半个字假话,叫我全家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时人重誓言,这样赌咒发誓地咒自己一家去死,在所有人看来,便是杨叟没说谎的最好证明。
  秦素笑笑地看向端坐着的高老夫人,道:“叔祖母可敢起誓?不论别的,您可敢拿我二兄和五弟的名义起个誓?”
  高老夫人面色骤冷,阴鸷的视线拢在了秦素的身上。
  秦素手握二十强手侍卫,哪还惧这一点眼神的威胁,轻拂衣袖,对杨叟道:“叟继续说,无人敢拿你如何。”
  杨叟的胆子可比蒋妪等人大多了,也或许是秦素此前的承诺给了他力量,只见他将驼背用力挺了挺,洪声大气地道:“是,女郎。那沈兴告诉我这药渣是从西萱阁收来的之后,就又开始喝酒,一边喝酒一边叹气。我就问他又怎么了,他说,他前些时候才听人说,这种药会叫人得什么什么暴脱……什么病来着,总之就是一种很严重的病,会死人的。”
  “是心阳暴脱症。”秦素提醒他道。
  杨叟一拍大腿道:“对的,就是这个名字,心阳暴脱。沈兴说,早几年的时候,他老是在西萱阁的净物里找到这种药渣,他生性胆小怕事,很怕担上什么干系,就偷偷地收集了不少,分着日子装在了十几个布囊里存着,以防有人来查。我就问他这是何时的事,他就说,这十几包药渣都是在大郎君年满四岁的那一年得着的。”
  他话音未落,俞氏一下子便站了起来。
  “你说什么?”她颤声问道,面色白得吓人,“你再说一遍,那些药沈兴是何时得着的?”
  杨叟道:“回大夫人,沈兴说是在大郎君四岁那年得着的。”
  俞氏猛地捂住了嘴,眼中瞬间闪过了惊恐与不敢置信,最后又化作了痛楚与哀绝。
  座中诸人听着他们的对话时,先还有些不明所以,直到看见俞氏捂住了嘴,众人才终于反应过来,杨叟口中的大郎君指的是谁。
  他所说的大郎君,分明便是指秦彦雅的长兄——瘫痪在床的秦府嫡长子——秦彦端。
  这个如同隐了形的秦家大郎君,平素深居简出,除了每年的岁暮,众人几乎见不到他。
  也正因为很少见到他,所以,在初初听闻杨叟说什么“大郎君”的时候,大家都没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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