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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华去看看她。
听闻我竟然如此胸襟广阔地劝说此事,周彦华不怒反笑,卷了卷衣袖,漫不经心地道:“她给儿子送了一件衣裳,你就将你丈夫送出去了?在你眼里,我如此廉价?”
听他如此打趣,我为他整理衣襟的手顿了顿,轻轻掐了掐他的手臂,嗔怪道:“说什么呢!她好歹进门这么久了,你一直这样不闻不问的,不怕惹恼了她背后的萧家和皇上?”
周彦华轻轻搂过我的腰身,直视着我的眼,问道:“如此不信任自己丈夫的能力?”
我依旧忧心忡忡地道:“民不与官斗,我们无权无势,拿什么去斗?”
周彦华道:“我曾经也是天子授业恩师,皇上不会逼我太紧。至于萧家,始终是天子之臣,无法一直左右皇上的决定。你放心,我有法子可说服皇上,不久宫中便会有回复了。”
我压根不知道他这段时日忙前忙后地在忙着什么,听了此话,却是瞬间明了了。
“你做了什么?”
周彦华见我紧张兮兮的模样,笑着抚了抚我的发髻,淡然微笑道:“与你说说也无妨。皇上如今缺少自己的亲信,也就是缺少自己的势力,我答应为他在此培养亲信,日后如何重用便要看皇上自己的意思了。”
如此听来,我像是听到了不得了的事,忙道:“你不是在学院好好地教书,怎么又去为皇上培养亲信了?”
周彦华不由得笑了:“想哪里去了?我做的自然还是教书育人的事,这学院一众学生,日后出人头地,为君分忧为民造福,可不就成了皇上身边的得力干将?”
细细想了想,我勉强明白了他的这番长久之计,懒懒应了一声,便又催促道:“白日里我暗示过你夜里会过去她那边,你好歹过去看看吧!”
周彦华有些气恼地看着我,松开我的腰身,自顾自地走出了内室,只留下一句话:“不去!”
我追上前,恳求道:“你不能让我失信于人啊!你去去就回也行啊!”
周彦华微微倾身与我平视,笑着道:“你不怕我一去不回了?”
我忿恨地瞪他一眼:“不回便不回!不回以后也别想回!”
周彦华有些无奈地叹气,道:“美珠,你此番有些蛮不讲理啊!让我过去,却不让我留下,是何居心啊?”
我眨着眼,满脸无辜地道:“我没有不让你留下啊!”
周彦华又气又恼地捏了捏我的鼻子,咬着牙道:“乖乖在屋里等我回来!”
我高兴地应了一声,欢天喜地地送他出了门。末了,我又不怕死地踮起脚在他耳边说道:“你要是舍不得回来,我也不怪。反正今夜不回来,你以后也不用过来了!”
扔下这句话,我还来不及走开,周彦华便一把扯住我的手臂,将我抵在墙上,张嘴咬住我的嘴唇,冷冰冰地道:“我不过去了!这烂摊子你自己去收拾!”
我怔住了。
“你……不行……我应付不了……”
周彦华半推半抱地将我推搡进屋,锁了门,却是笑道:“当时怎么没想过后果?我在你心里就一文不值,随随便便就能拿去还人情?”
“没有!”我极力解释着,“我不是……我是想看你会不会被美色迷惑……”
“如此说来,便是不信我。”
这样胡搅蛮缠的周彦华,令我十分头疼苦恼,却又找不到理由反驳。
而周彦华见我埋首不应,勾起我的下颚,使我的目光与他对视。
“是不是不信我?”周彦华凑近几分,气息有些急促,声音有些冰冷,“还是……厌倦了我,想将我送人了?”
似乎自赫连平府上回来后,周彦华对我的依恋愈发重了,恨不能将我拴在他眼皮底下才放心。每日散学回来,他只要回屋没看到我,之后总会逮着我询问动向,甚至是不厌其烦地问着我白日里都做了些什么。
起初,我倒是对他如此行为感到暖心,长此以往,我反倒觉得他有些太过紧张兮兮的了。
因此,在我厌倦了向他汇报每日的日常琐事后,态度自然有些懒散和敷衍。他对此早已颇有微词,只是一直隐忍不发而已。
眼下,因我劝说他前去东屋看望沈青的事,他似是想起了先前的种种,此刻竟生出了这样的疑问。
与他相处得越久,我越能感受到他内心的彷徨。
在儿女情长的世界里,他其实比我更缺少安全感。
而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清冷孤绝的寡言之人,情话更是信口拈来,能哄得我整颗心都随着他转。可是,对于我自身而言,夫妻间的私密话,我偶尔情动还能说出口,若真要用情话去哄他,我一向羞于表达。
我想不出话来回答,思来想去,却又对他的这番质疑感到委屈,眼中慢慢蓄了泪水,却是紧咬着牙关忍着。
这副模样落在周彦华眼中,他眼中闪过一丝懊恼和心疼,却是松开了我,静静凝视了我片刻,妥协似的道:“你让我去,我去便是。”
他突然改变了主意和态度,我感觉有些不可思议,抬起泪水盈盈的眼怔怔地盯着他。他的目光淡漠平静,静若深潭,深不见底。
我呆呆愣愣地看着他整理着衣襟,并不与我多说一句话便跨步出了屋门。待我反应过来时,他的背影已消失在昏暗的夜色下。
我猜不透他此刻的心思,整颗心随着他的离去而变得孤独彷徨。
我承认我此番举动有着自己的私心,试探周彦华的真心并非我的动机,我只是想借周彦华之口使沈青认清现实罢了,不要再在我面前频频献殷勤。这些话,我不能当面与她说,周彦华却可以;可他,似乎并不明白。
我以为周彦华此去不会花去多少时辰,可我左等右等直到合眼睡下前,也没见到他的身影。
一觉迷迷糊糊睡到天亮,枕边依旧空荡荡的,我愣了愣神,却是没有多想。
起床穿戴后,我又为周洲穿戴了一番,发现他睡眼迷瞪的模样,心中因周彦华彻夜未归的阴郁也在顷刻间消散了。
抱着他去厨房打水洗漱后,我又引导着他为厨房前的几棵树浇了浇水,教着他牙牙学语。正玩得愉快,巧兮慌慌张张地跑来,似是特来寻我的。见了我,她满脸气愤地道:“姊姊,你怎么还有心情与周洲玩闹?”
对于她的这份情绪我感到莫名其妙,抱起周洲,满脸疑惑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巧兮平了平胸中的怒火,却依旧是一副为谁打抱不平的模样,看着我,小心翼翼地询问着:“姊姊,姊夫昨晚在你屋里么?”
我眯了眯眼,摇了摇头,问道:“你有事找他啊?”
巧兮的脸立时垮了下来,犹豫了片刻,便对我说道:“我一早看见……看见姊夫从东屋出来的。”
我一心以为周彦华是在与我怄气才没进屋,而是宿在了书房或是客房里,哪知是在看过沈青后,留宿在了东屋。
我心中虽信他,但从巧兮口中听到这样的话,心里仍旧十分难受。
即便他真的与沈青发生了什么,我又能说什么?毕竟,是我自讨苦吃逼着他去看望沈青的,即便我事先有过叮嘱,可在他当时质疑过我对他的感情后,谁知他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巧兮见我抱着周洲沉默不语,扯了扯我的衣袖,小声宽慰着:“姊姊,你别多想。姊夫说不准只是一早过去的呢。”
我瞥她一眼,冷冷地道:“我都知晓。他是被我逼过去的。”
“啊?”巧兮惊讶得张大嘴,一脸的不可思议,“姊姊你怎么……”
我忍住胸口的怒气,对巧兮道:“早饭别给他准备!”
巧兮显然有些为难,我冷哼一声:“你放心,饿不着他!这边吃不着,东屋那边不是还有人念着他么!”
巧兮显然是被我的模样吓住了,忙道:“好,一切都听姊姊的!姊姊,你别杵在这儿了,早饭我一人做就成。你带周洲先回屋吧,外头还有些凉,别冻坏了孩子!”
我听她说得有理,也便顺着她的话点头道:“那便辛苦你了。”
巧兮忙笑着将我推出了厨房的小院子。回屋的路上,我脑海里仍旧回荡着巧兮的话。
周彦华真的从东屋出来的?他昨晚真的留宿在沈青那儿了?
越想我心中越是没有底,脚下的步伐也不由得加快了。
正踏进屋内,周彦华已换上了一身素净的青衫从内室转了出来,见了我,却只是朝着我怀里的周洲伸了伸手臂,周洲也便欢欢喜喜地扑到了他怀里。
趁他与周洲逗趣的间隙,我转到内室,发现他换下的衣衫正挂在床头架子上,忙拿在手中放在鼻端嗅了嗅,一阵清香。
我记得昨晚出门前,他身上可是没有这般香味的,难不成这是沈青身上的香味?
再细细闻,女儿所用的胭脂香粉的味道一阵阵窜入我的鼻尖,宛如尖刀刺入我的心口,一刀刀凌迟着。
我紧紧抓着手中的衣衫,身后传来周彦华清淡的声音:“那是换洗的衣衫,你……”
我缓缓地将衣衫放回架子上,转身,面色从容地朝他走近,抱过周洲,轻声哄道:“饿不饿?娘这就喂你。”
我若无其事地坐在床沿解开衣襟去喂周洲,周彦华上前欲说些什么,外边却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
“周先生在么?”
这声音我自然认得,正是服侍着沈青的丫鬟景儿。
听得这声音,周彦华没有多做停留便转出了内室,我不由得蹙紧了眉头。
随即,我便听那景儿说道:“先生,我家小姐请您过去用早膳呢!”
周彦华道:“等等。”
紧接着,我便听到两人脚步相继远去的声音,却是想不通周彦华竟然就这样同意了!
在厨房,我即便吩咐了巧兮不要为他准备早饭,可他若不接受这份邀请,我再单独为他做一份又何妨?
可他,竟然想也未想便同意了。
此时,再看到挂在床头的充斥着沈青身上味道的衣衫,我只觉刺眼。待巧兮前来叫我用饭时,我清清冷冷地对她吩咐了一句:“把床头那件衣裳拿去厨房,烧了。”
巧兮不明所以,硬着头皮问道:“好好的,为何要烧了?”
我道:“碍眼。”
巧兮不敢多问,取过床头的衣衫,微微叹了口气,便离开了。随后,她又将饭菜亲自送来摆好,腆着笑脸,道:“我在此陪姊姊用饭,姊姊不会赶我走吧?”
我明白她的一片苦心,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姊姊高兴还来不及呢!”
然,一顿饭才用了一半,便有赫连平府上的家丁前来寻周彦华。
见周彦华此时不在屋内,他面上虽好奇,却是什么也没问,只道:“老爷让小的传个话,说是小溪村的那位媳妇早产了!”
小溪村?
从周彦华口中得知,平翠儿不正是被赫连平安排在了小溪村待产么?
如今这胎儿还未足月,竟然就要生产了?
听闻,我已是坐不住,请巧兮代我照顾周洲后,便对那送信的家丁道:“周先生眼下不在,你带我过去吧!”
我许久未见过平翠儿了,即使知晓她就在城中的小溪村,我依旧未再见她。
而我,再是不待见她,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张庆延的血脉,若因此而出了事,我心里也会万分难过。
那可是延哥哥唯一的血脉啊!
小溪村位于城郊外,此处阡陌纵横,鸡犬相鸣,一派田园农家的宁静祥和,俨然是一处远离城市喧嚣浮华的清静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