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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此景,令我心中平静知足。
明月的清辉落进浅黄莹亮的酒杯中,影影绰绰一团,煞是美丽。我浅浅饮下一口,入口醇厚绵香,酸中带点甜味,更有桂花的香气蔓延在唇齿间,不觉齿颊生香。
在此,我与周彦华饮酒赏月,漫谈心事,竟似忘了尘世的一切烦恼。
浅浅醉意下,我起身趴在周彦华背上,吃吃笑问:“周彦华,你觉着是我好看,还是天上那弯明月好看?”
周彦华放下手中的酒杯,握住我的手腕,转身扶住我有些摇摇欲坠的身体,蹙眉道:“怎么喝了这一点酒就醉了?”
我挣扎着想从他怀里起身,开口驳道:“我没醉!”
随后,我又不死心地问道:“你还没回答我呢!你说是我好看,还是天上的月亮好看?”
周彦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好看。”
我听他语气敷衍,心中有几分不满,又见他拿过我先前座位前的酒杯又是看又是闻,我便伸手从他手里抢过酒杯,向他面前伸了伸:“给我倒酒!”
周彦华却是夺过我手中的酒杯,抱住我不断挣扎的身子,压低声音道:“真是傻丫头,被人卖了也不知晓。”
我听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只觉此刻的他,在我眼中是最令我心动和欢喜的。我痴痴笑着看着他,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将脸埋进他肩上轻轻蹭了蹭,嗡嗡问道:“周彦华……夫君,我好看么?”
“嗯。”
周彦华扶过我的头,笑得比天上的明月还要勾人心魂,我情不自禁地凑上去亲他。他避开后,我不满地嘟着嘴,再次抓着他肩上的衣衫,伸长了脖子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
可他依旧不着痕迹地避开了,惹得我泪水涟涟,不住地捶打着他的肩头,低低地哭泣着。周彦华却是起身将我抱起,轻言安抚道:“再忍忍。”
我恍若未闻,只觉自己被他厌恶抛弃了。
看到突然出现在草亭外的老夫人,我怕对方看出我与周彦华之间的疏离,我几乎是出于本能地抱住了周彦华的脖子,将头埋得低低的。
我不知我为何会做出这番举止。若是平时,在外人面前,我断然不敢与周彦华这般亲密。
在经过老夫身边时,周彦华的脚步顿了顿,满是无奈地道:“夫人这手段日后别再用了。”
老夫人笑吟吟地点头:“周先生既然不喜欢,老身谨记便是。尊夫人很是天真可爱,对周先生也是一片痴心,处处维护,先生可别负了如此娇妻啊!”
直到回到下榻处,周彦华依旧有些兴致缺缺,任我如何缠闹,他竟是连笑脸也没有一个。
“周彦华,我很难受……”
听到我可怜兮兮的声音,周彦华才正眼瞧着我,伸手摸了摸我的脸颊,轻叹一声:“是我一时疏忽,没能好好保护你。”
说着,他倾身注视着我,柔声问道:“美珠,你知晓我是谁么?”
他是周彦华。
我不明白他为何要这么问,思索过后,低声答了一句:“你是我夫君,周彦华。”
闻言,他一直蹙起的眉头才舒展开来,俯身在我耳边道:“日后,我不在身边,不准饮酒!”
我此时难受得厉害,看他靠近,犹疑不决地伸手抱住他,也只能顺着他的话点了头。
这荒唐旖旎的一夜,令我早间醒来时,羞得不敢再见人,更不知该如何去面对周彦华。
我甚至懊恼自己为何对昨夜的一切记忆尤深!
我从未发觉我竟然可以如此放得开!
换句话说,是我强迫了周彦华?
看着身边依旧睡得沉的人,我的耳根一阵阵地发烫,只希望昨夜的一切都是梦。然而,这一切,在周彦华睁眼看到我正痴痴地盯着他看时,瞬间瓦解。
我畏畏缩缩地向床侧挪去,周彦华伸臂捞过我的肩,我依稀看见了他手臂上深深浅浅的牙印,更是羞得无地自容。
对着似笑非笑的人儿,我只得硬着头皮道:“我……我昨晚……喝醉了……”
周彦华凑近笑道:“你还记得昨晚的事?看来是装醉。”
我忙道:“我真的喝醉了!我也不知……我的印象也有些模糊,记不清了。”
周彦华却是不依不饶了,将自己身上的抓痕、齿痕一一指给我看,煞有介事地道:“这些都是你抓伤咬坏的,你记不清了?”
我埋着头,嘟哝着:“羞死人了!反正我抓也抓了,咬也咬了……”
周彦华猛地翻身,带着几分笑意,咬着我的耳朵,低低地道:“我要讨回来。”
我躲开他撩人的气息,抗议着:“不成!我……分明是我吃了亏!”
我知晓周彦华不过是逗逗我,当不得真。
彼此又温存了一会儿,眼见外边天色渐亮,我与周彦华各自换回了来时的一身衣衫,穿戴洗漱一番,便推门出屋了。
知晓这一切都是老夫人的安排后,我不知如今见着了她,该如何面对她。
在我看来,在别家做客借宿,夫妻间更应守礼,不可逾矩,可偏偏老夫人要为我们安排这一出戏,也不知是何心理。
好在老夫人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若无其事地为我们备下早茶和早点后,便将我们送进了丛林。
这短短一夜,真如一场梦一般。
而我却无法预知,正是这一夜,令我满怀希望,却又深陷绝境。
张家人是午后才匆匆赶来,前来的正是张庆/黎与张母二人。
虽说平翠儿嫁进张家并不受张母喜欢,可毕竟是张家的儿媳,听闻平翠儿难产而死的消息,张母顿时就倒地大哭起来。
哭过后,她抽抽噎噎地问了一句:“我孙子呢?”
听闻平翠儿去世的消息,张母并未见过孩子,此时问出来,却是张庆/黎在一旁纠正道:“娘,是个女孩儿,是您的孙女。”
听闻,张母的脸色微微有些难看,有气无力地道:“庆延两口子都不在了,你与婉娘商量商量,看她是否愿意抚养这个孩子。若是不愿意,也就只能送人了。”
我在一旁听到这样凉薄的话,心里有些堵得慌。
张庆/黎面有为难地思索着,最终劝解道:“娘,虽然是个闺女,可也是庆延的骨肉。家里困难是困难了一些,养个女儿还是养得起的。不如我们先把弟妹和孩子带回去,孩子的事我再与婉娘商量商量。”
张母叹息一声,环视了屋子一圈,终是无奈地道:“就依你吧。你……娘丑话说在前头,你也别怪娘太绝情。你别看你媳妇平日里好说话,可这孩子终究不是你们自个儿的,要她替庆延养这个女儿,你觉着她会没有怨言?若是她不愿,这个孩子便送人吧,女儿本就是个赔钱货!”
听言,我心里气愤难当,忍不住出声:“这好歹是延哥哥的孩子,怎能随随便便就说送人呢?”
张母本就不待见我,因张庆延之死牵扯到了周彦华,她对我们夫妻的怨恨更深。此时面对我的质问,她冷冷一笑:“是啊,这是庆延的孩子,也是我们张家的孩子,该如何安置是我们张家的事,还轮不到外人来置喙!”
这番话顿时令我哑口无言。
身边,周彦华伸手轻轻握住了我的手。
正在张母与张庆/黎商议着如何将平翠儿与孩子带回去时,赫连平已吩咐人前来操办着一切了。而听闻张家对孩子的安排后,他隐有不悦,却是十分谦恭地对着张母道:“此事本官责无旁贷。若张家在抚养孩子之事上有难处,这孩子可寄养在本官名下。”
张庆/黎听闻有几分意动,张母却丝毫不领情:“民妇多谢大人的好意!不过,张家的孩子,不敢麻烦大人。”
赫连平似乎不曾料到会被拒绝得如此干脆,诧异过后,他只得道:“既如此,张家若是有何难处,尽管来找本官,本官定会帮忙。”
张母眼中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民妇娘家那边的一个外甥女仰慕大人英姿,这事……大人能帮得上忙么?”
赫连平事事迁就着张家人,只因他心中有愧。可听闻张母这趁火打劫似的话,他面上一冷,露出几分官老爷的威风来,正了正身子,肃容道:“您说笑了!本官有婚约在身,这事断然帮不上忙的!”
张母随即便笑了:“大人既然帮不上忙,民妇又岂敢多言?只是,大人对民妇这番相求便推脱,往后若真有困难,大人真会帮忙?”
赫连平耐着性子道:“除却这等事,凡是本官能帮上忙的,定然会帮!”
张母满意地笑道:“大人这般说了,民妇便放心了。”
将张家的事安排妥当后,赫连平便不声不响地出了篱笆小院,我与周彦华赶忙跟了上去。
见他面色不佳,我虽知晓缘故,但是,周彦华在一旁,自然还轮不到我来操心。
果不其然,见赫连平脸色,周彦华便叹道:“难为你了!”
赫连平翻了个白眼,满不在乎地道:“我若连这乡野妇人也应付不了,还怎么管治这满城百姓?”
周彦华也不拆穿他的口是心非,而是语重心长地劝了一句:“对张家,你也不必事事迁就。孩子的事,先看看张家的态度再说。”
赫连平赞同地点了点头,却在看向周彦华时,双目眯了眯,蓦地走近,盯着周彦华的脖子细细地瞅着。
周彦华蹙眉紧退几步,不悦地道:“子舒!”
赫连平收回目光,转而看向我:“嫂子,昨晚与阿烨在哪儿歇脚呢?”
我虽觉他笑得不怀好意,但依旧老老实实地对他说了。
他听后,露出了然的笑意,抚着下巴啧啧有声:“怪不得!老先生家里的夫人可是制香高手呢,嫂子中了圈套也不奇怪。只是……我对嫂子有点刮目相看了!”
对他的话,我压根听不懂。而周彦华的脸色却十分难看,更是将衣领高高束紧,甚至抬脚踹了赫连平一脚。
我是头次见到周彦华如此粗鲁的一面!
赫连平猝不及防被这么一踹,险些栽倒在田埂旁的水田里。却是周彦华踹过一脚又好心拉了他一把,随后又似十分厌恶地甩开了他的胳膊,牵过我便快步向前走去,也不管赫连平在后边如何泄愤。
“阿烨,你敢踹我!你给我等着!”
“嫂子,我跟你说,阿烨这人心机叵测,他明知那老不羞的家里有位香夫人,还带你前去,根本就是不安好心!”赫连平蹿到我跟前,也不去管周彦华警告的眼神,兀自在我身边喋喋不休地说着,“香夫人的秘制迷香有催情的功效,但却有一个危害,阿烨他不会不知道。当年萧二小姐便是在中了这迷香之后才生下了周铭,之后却一无所出。嫂子,你明白么?”
第82章 揽香风流迷雾重
原本因自身难以孕育子嗣的事实,对周彦华,我心中多少有些愧对于他;如今从赫连平口中听闻这样骇人的话,我多么希望我听错了。
“不会……老夫人不会……我们初次见面,她没理由这么做……”我求助似的看向周彦华,希望他能否定赫连平的话。
周彦华接触到我盈盈欲滴的眼眸,双目流露出浓浓的愧疚自责。他伸臂轻轻抱住我,神色凄然地对一旁的赫连平请求道:“子舒,求你办一件事。”
赫连平郑重地点头:“你放心,我会去查那香夫人的来历。”
顿了顿,他又语重心长地说道:“阿烨,事已至此,你也不必太过自责。知人知面不知心,想必那位香夫人早已想着加害于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