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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我,潜意识里不愿与异性格外亲近,也许与那段经历有关,却偏偏不反感周彦华的亲近。也许,这便是缘分吧,也是周彦华口中的“命中注定”。
这一刻,眼前的男子是如此令我感动,令我喜欢。
看着他认真又柔和的脸,我伸出双手抱住他的脖子,在他微微诧异的目光下,抬头吻上了他的唇。
许久,我的这一举动才得到周彦华的回应。
有了那一次在姻缘树下的经验,如今的我虽然仍旧笨拙,却也不至于让自己呼吸不过来,从而再次遭到周彦华的嘲笑。
我勾着他的脖子,满脸通红地看着他,见他目光似要滴出水来,我低着头,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是不是又要说我没有名门淑女的矜持了?”
周彦华眸光一沉,哑声道:“没有。”
说着,他又低头靠近几分,嘴唇轻扫我的面颊,在我耳边说了一句:“你要不要睡觉?”
我心中本已有几丝□□,听了他的话,恍若被人从头浇了一盆冷水,心有不甘地小声骂了一句:“呆子!”
周彦华别过脸来看我,双目眯起:“你在骂我?”
我抬手推开他的脸,心慌地摇了摇头,想要从他身上离开。双脚才着地,他一把将我捞了回去,皱了皱眉:“你要去哪里?”
我没好气地道:“如厕。”
周彦华却道:“外头在下雨。”
我本不知他是何意,他已松开了我,我赶紧起身,抬腿向洞口跑了两步,果见外头雨下得正急,只得垂头丧气地回到了火堆旁。却不知周彦华从哪里找出了一个破罐子,他二话不说地递到我眼前,我知晓他的意思,却怎么也不愿接过来。
这是件令人十分难堪的事!
何况,在他面前,我如何能做出这等事?
我红着脸,闷闷地站着,周彦华却走到山洞的角落里,将那个破罐子放下后又快步走到我身边,轻声催促道:“快去吧!”
我实在是憋得慌,也顾不得面子了。
解决自身问题,我将破罐子放在了洞外,又站在洞口用雨水洗了洗手。
正洗着手,周彦华的声音便从洞内传了过来:“美珠,别在风口待太久。”
火堆旁,周彦华已脱下了外衫铺在了他的身旁,见我走来,他伸手指了指他身旁,我已知其意,并不推脱,径直过去坐下了。
“你不冷么?”
闻言,周彦华只是微微偏头看了看我,答非所问地回了一句:“睡吧。”
说着,他便一心一意地拨弄着眼前的那堆快要熄灭的火堆。
我叹了一口气,起身将地上的外衫捡起,转到他身后将衣服给他披上了。再看看我身上的这身装扮也是男儿的装扮,我心中不禁感慨万分,不曾想到一夕之间竟发生了这么多事。
给周彦华披上外衫,他不明所以地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对着他一笑,跪在他身后,轻轻地靠在他背上。他的背宽阔而温暖,是我这一生的依靠。
“周彦华。”
周彦华轻轻应了一声,我笑着从背后抱住他的腰身,轻声问道:“你会一直留在这里么?”
我感觉他的背明显一僵,而他的沉默已让我知晓了答案。即便心中有些失落,我又不想因为此事为难他,只道:“我知晓你想回长安,想回到自己的家乡。如果你要回,我不会拦着你。”
许久,周彦华才问了一句:“你不愿与我去长安么?”
我故作轻松地笑道:“我这样的乡野女子,去了长安不是给你丢脸么?外边的富贵人家爱极了面子,而你家世代在朝为官,想必更是如此。”
我原本以为周彦华会说些什么安慰我,而他,只是一言不发地坐着。如此说来,他心中也定是这样认为的,认为我如果随他去了长安,只会给他丢脸。我心里明白这一事实,可知晓他心中许是有着这样的想法,便有些气闷,慢慢松开了环抱着他腰身的手。
就在我将要抽掉他腰间的双手时,他却急急地抓住了,死死不愿松开。我因坐在他身后,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然,他手中的力道却抓得我的手掌生疼,我只得出声提醒了一句:“周彦华,你抓疼我了。”
蓦地,他松开了我的手,却如同雕像般坐着。
我起身绕到他身前蹲下,他双目低垂,面色平静如水。我唤他一声,他抬起眼注视着我,张了张嘴,许久才说出一句话:“美珠,我想带你看看外边的世界。”
我微愣,而后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可是,我喜欢白水乡,喜欢这里的一切。”
周彦华眉头微蹙,脸上已有几分苦恼之色。我并不强求他留在白水乡,也不愿因为此事而为难他,善解人意地劝解道:“你有你的抱负和挂念,我有我的信念和归宿。如果哪一天你要走,你便走,我不怨你,更不会恨你。周彦华,从你请求我嫁给你的那一刻起,我答应了你,就没想过再反悔。所以,即便日后你会抛下我和……也许我们会有孩子……那时候,我还是不会怨你恨你。”
这些话,虽是违心的话,但是,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想我不该怨他恨他。
周彦华满目震惊,他抬手想要触碰我的脸,却迟迟不愿触碰,似是十分懊恼地垂下了手。我知他心中纠结苦恼,笑着问道:“知道我不会跟你走,你还会不会娶我?”
闻言,周彦华却是一惊。我笑嘻嘻地抓住他的手,追问道:“娶不娶啊?”
周彦华缓慢地点了点头,从嘴里发生一声轻叹:“娶。”
听到他的回答,我想笑又想哭,最后仍旧是湿了眼眶,干脆拿起他的一只手,一口咬了上去。咸咸的泪水落在他的手背上,我只觉满口苦涩,心中愈发难受。而周彦华,也只是一声不吭地任我咬上他的手背。看着他手背上两排清晰的牙印,我心中不忍,手指轻抚那牙印,心口发疼,泪水更是流个不停。
我抬头看向他,他正一眨不眨地看着我,眼中有疼惜,也有犹疑。此刻,我也懒得去猜测他的心思,一手去解腰间的腰带,一手抓着他的手探进了衣衫内。
周彦华猛地一惊,狠命抽回了自己的手掌,目光清晰了许多,不再露出迷茫困惑的神情,而是皱眉盯着我,许久才说了一句:“把衣服穿好。”
我摇头:“在你迎娶我之前,我怕你反悔,只能出此下策。”
周彦华无奈地道:“我不会食言。你把衣服穿好。”
我不想他竟如此古板,简直食古不化。虽说我并非如此放荡之人,然被他这样拒绝,我羞愧得无地自容,此时也顾不得他脸色,语气不善地冲他说道:“周彦华,你抱也抱了,亲也亲了,还在我面前装什么君子!”
说着,我便气愤地上前攀上了他的身子,双臂缠上他的脖子,张嘴就去咬他。他吃痛,闷哼一声,从背后抱住我,将我推开几分,正色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知道!”我毫无惧色地直视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你既然要娶我,早一日晚一日又有何分别?我不想这样,可是,我心里难过,你让我心里难过。”
今夜,似乎将我半生的眼泪都流干了。
一夜之间,遭遇了如此多的变故,我已失了方寸,也顾不得姑娘家的颜面。什么矜持,什么端庄,统统都见鬼去!
周彦华的脸色稍稍好转,目光也渐渐柔和。他双手捧起我的脸颊,轻轻擦拭着我脸上的泪水,而后,在我倔强又哀伤的目光下,他软了下来:“愿为连理枝,定不负卿意。”
我笑着啐了一口:“文绉绉的伪君子。”
周彦华将头抵在我的额头上,捏了捏我的鼻子:“又在骂我。”
我嘴硬地还了一句:“我说的可是事实。”
话音才落,周彦华便将我压在了身下,我的口已被他封住,他甚至略带惩罚的重重咬了几下。
“给你点惩罚,长点记性。”
我心里不服气,还欲与他争辩几番,却见他正在宽衣解带,脸不由自主地红了。方才方寸大乱,我已然不知晓自己在做什么,此刻回味起来,竟烧红了脸颊。
这段时日,阿娘或阿姊虽会在耳边给我唠叨闺房之事,但却从未经历过。此刻,我知晓覆水难收,一时之间有些紧张害怕,浑身止不住地瑟瑟发抖。
为转移注意力,我也不再看周彦华,扭头看向一旁的火堆。火堆的火已渐渐小了,有熄灭的趋势,我竟祈祷这火早些熄灭,如此,也能将我的尴尬遮掩过去。
可是,事情往往并不会如我意。
当周彦华只穿着薄薄的单衣接近我时,我的脸仿若那火堆里的火星子,又红又烫,双手抵上周彦华的胸口,他的身子竟也是烫得厉害。
我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周彦华已抓住我的双手,靠近我耳边说道:“现在怕了?”
我欲哭无泪,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哪知他又一本正经地问了一句:“那还要不要继续?”
我被他反反复复几番话语弄得羞怒交加,转过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而后,我豁出去一般,从他手中挣出双手,一把抱住他的头,主动送上自己的双唇。
我初次经历此事,心中有些害怕,也有些期待。而周彦华许是顾及到了我的感受,一直都是小心翼翼,连亲吻都是那样小心又温柔,仿佛稍稍用力一些,便会伤害到我。
我感念他的这般温柔细致,甚至希望这一夜能更长一些,让我只记得他的温柔情深,而不去想未来可能的离别。
雨,不知疲倦地下着。曾阻扰了我回家的雨,如今却为我演奏了人世间最美妙的乐章。
这一夜,永生难忘。
我突然感到迷茫,不知就这样将自己交了出去,是否真是我心中所愿?然,我却骗不了自己的心,自遇上他的那一刻,这颗心似乎就注定要为之沉沦、沦陷。
我爱他!
今夜,我才知晓爱一个人的心情。
而我,不知为何又开始不安?
按理说,周彦华该是与我一般,对□□懵懵懂懂,而他却显得从容不迫。
听人说,富家子弟爱去一个地方玩儿,那里有姿色各异的姑娘,是无数男人的仙境。我不知晓那是怎样的地方,但是,我却不愿将周彦华想成是那般的富家子弟。
恍恍惚惚间,我下意识地将心中的顾虑问了出来:“周彦华,你去过那种青楼么?”
周彦华眉头一拧,似有些难以置信:“没有。为何有此一问?”
我笑道:“我听说像你们这种人家就爱去那种地方消遣玩乐,我还以为你……”
周彦华目光深沉,低头咬上我的耳朵,轻声道:“我不爱去那种地方。你若说是否与那里边的姑娘接触过,这个倒有。”
我一听,使劲拧了一下他的胳膊,气呼呼地说道:“你方才还说没去过?没去过怎么跟人家姑娘接触?”
周彦华伸手欲触摸我的脸颊,被我避开了,他无奈一笑:“美珠,你听我说完。”
我偏头没好气地看他一眼,他微微舒展了一下眉头,缓缓地道:“你可能不清楚这里边的门道。要与那地方的姑娘接触,也并非定要进去那地方不可,有些姑娘还是可以外出陪客。”
听及,我强忍住内心的不甘与酸意,想到周彦华竟然也爱这风流之事,我肚子里阵阵火气猛地蹿了上来,却又被自己生生压了下去,耐心地听他把话说完。
“那个时候在长安,有个朋友看上了楼里的一个姑娘,常常花钱请她和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