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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贴近周彦华,笑意连连地在周彦华耳边说着什么。
许是出于女人的直觉,我总觉得她对周彦华有着不轨的心思,那双时常含笑的眼里在看向周彦华时,那样毫不掩饰的欣喜与爱慕,我就算想要忽略也是不能。
看她与周彦华贴得如今近,我心中不喜,见周彦华并不排斥她的靠近,内心又如打翻了陈年老醋般,酸涩涩的。
我装作视而不见的模样坐到周炤的床边,问了一句:“你的腿到底是怎么回事?没听说你之前摔了腿呀?”
周炤却是不答我的话,拉过我的手,指着并肩站在床边的两人,对我提醒了几句:“大嫂,你管好我哥!这女人不是好东西,她从小就对我哥纠缠不休!在你之前,我那大嫂不知受了她多少气,可我那大嫂一向心胸宽广,遇到这种事只会忍气吞声,也从不与我哥说起。今日,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你得提防着她!赫连家的人,真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那女大夫也是赫连家的人?
闻言,我不禁望向女大夫与周彦华。
女大夫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模样,嘴角始终挂着轻松自如的笑容;而周彦华脸色却有些难堪,听闻周炤的话,他先是用眼神示意了她一下,随后便将我拉起,笑道:“别听炤儿胡说!”
周炤立马辩驳道:“我是不是胡说,你心知肚明!在长安,谁人不知赫连雪莹喜欢你,若不是她闹出的事丢尽了赫连家的脸面,她也不至于被赫连家的人赶出长安了!真是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见了!”
“啧啧,我现在倒不明白我那傻堂弟为何会死心塌地地对你了?真是泼辣!”这名叫赫连雪莹的女大夫突然啧啧出声,难以置信地连连摇头,最后竟似下定决心般,“我决定了,你的腿我不治了!如你所愿,让你一辈子下不了床,一辈子做我家平儿的禁奴。”
周炤闻言,脸色煞白,周彦华更是面有不喜,却又是换上一副笑脸对着赫连雪莹说道:“雪莹,炤儿一向如此,你不必与她较真。她受了这些日子的苦,也够了,请你高抬贵手。”
“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不再折磨她了。”赫连雪莹摊摊手,无奈地道。
周彦华连声道谢。
赫连雪莹却凑上前,笑嘻嘻地道:“道谢要有诚意。”
看她无视我的存在,就这样凑近周彦华,我眉峰紧蹙,冷瑟瑟地开口:“赫连小姐,请自重!”
赫连雪莹敛起笑容,对着周彦华嘟了嘟嘴:“烨哥哥,你新娶的妻子醋性好大啊!她这般不待见我,我以后是不是都不能见你了?”
周彦华道:“雪莹,你也不小了,该找个人嫁了。”
“我想嫁给你,你娶么?”
她竟然如此直言不讳地问了出来。
震惊气愤之际,我听到周彦华斩钉截铁地回了一句:“不娶!”
“你们能出去谈情说爱么?”周炤冷不丁的声音冒了出来,带着几许嗤笑,“我耳朵很遭罪。”
赫连雪莹却似听到了极大的好消息般,对着周炤比了个大拇指,从我与周彦华交握的手掌中不由分说地推开我的手掌,拉起周彦华的手就将人带出了屋子。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我有些反应不及,心里茫然一片。看着空荡荡的手心,我弯唇笑了笑,听到周炤的一声叫唤,我回过神,笑着问了一句:“你用过早饭了么?没有的话,我们一起用?”
周炤拿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满脸担心地问道:“大嫂,你没事吧?我哥都被那坏女人抢走了,你怎么也不去追回来?”
我牵动唇角笑了笑,却有些想哭。
而周炤见我这副模样,顿时就恼了:“我初次见你时,你可不是这样忍气吞声的!你那时的脾性去哪里了!”
“我……”我却不知如何反驳周炤的话。
“去将我哥从那女人身边带回来。”周炤的语气缓了缓,“这么多年了,我哥对她迁就纵容,也不过是看在赫连家的面子上,如今也是看在赫连平的面子上。可是,男人都是靠不住的,对于女人投怀送抱的事,从来都是来者不拒。大嫂,你现在不去,你会后悔。”
说实话,周炤为我如此打抱不平,是我未曾料到的。
而她见我满是感激地笑着看她,脸色有几分不自在,嘟哝着:“你这样看我作甚?莫不是气糊涂了?”
说着,她煞有介事地抬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我无奈地摇头一笑:“我没事。你就好好养着伤,别总是与人较劲。”
周炤却是满脸惊愕地看着我,忧心忡忡地道:“你真的没事?”
我笑着摇了摇头,与她叮嘱了几句话,便起身离开了。
我虽然信任周彦华,却知晓那赫连雪莹不是好惹的人。从周炤的三言两语里,我已然知晓周彦华与她有着我不知晓的过往,即便周彦华对她并无男女之情,可从他的反应来看,似乎并不反感那女子的亲近。
若说不在意,那是自欺欺人。
我未曾想到先前离去的两人会在赫连平为我们一家三口安排的屋子里,我还未进屋便从门外见赫连雪莹正将一套银针收起,听到她对着周彦华说了一句:“较一个月前好了许多,少些思虑,注意休息。”
周彦华撸下衣袖,笑道:“谢谢。”
赫连雪莹却嘻嘻笑道:“烨哥哥跟我客气什么!只要你一句话,小女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周彦华干笑一声,目光扭向屋外,正与我的目光相撞,眼中划过一抹惊诧,转瞬又满是欢喜,起身向我走来:“回来了!巧兮说你还未用早饭,我去……”
不等他说完,我踮起脚尖勾住他的脖子,不由分说地用嘴堵住了他的话。
周彦华整个人呆愣在原地,身体僵硬了片刻,便挺直了身子,从身后抱住我,近乎低语:“有人在呢。”
我自然知晓赫连雪莹在此,而我方才突然对周彦华做出的这番举止更是令她惊得瞪圆了双目。
我因她与周彦华过于亲昵的举止而吃味,更是在听了她方才那番毫不掩饰对周彦华的爱意的话而气恼,所以才故意当着她的面做出了这份大胆的举止来。
此刻,从周彦华的肩头看过去,赫连雪莹的脸色一片惨白,却仍旧是咬唇低低地亲昵地唤着:“烨哥哥……”
我听不得这亲昵的称呼,也顾不得自己的举止有多无聊多幼稚多不知羞耻,在周彦华将要回身回应她之际,我赶紧紧紧抱住他,捧起他的脸,一口咬了上去,再次贴上了他的双唇。
周彦华只是怔了片刻,便开始小心又温柔地回应着我。
赫连雪莹无法忍受,背起药箱,气愤地跨门逃离了。
虽是气走了她,我心里仍旧有些不是滋味,将要推开周彦华时,他反而紧紧箍着我不放,似笑非笑地盯着我,凉凉一笑:“利用我气走了她,就想推开我?美珠,你令我很意外。”
他的语气有些阴阳怪气的,听得我心里十分不好受,气恼地推搡着他,他突然一把将我从地上抱起,径直朝里边的床榻走去。
我记得出门看望周炤前,我有请巧兮照看周洲,竟没在此见着他,心里不由慌了。
周彦华却早已看穿了我的担忧,轻声道:“巧兮带着孩子在前院耍,子舒安排的人靠得住,你不用担心。”
不亲眼见到,我便无法放心。
然,周彦华却压根不给我机会,将我放在床榻上后,他也倾身而下,低沉着嗓音问道:“如今可愿意与我一道搬来县城里?”
我不假思索地拒绝了:“我说过了不会……”
“你不怕我被人抢走了?”周彦华低头咬住我的嘴唇,带着几分笑意道,“方才反应那么大,做出那样大胆的举止来,不是在拈酸泼醋?”
我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忽觉他这些话真不像是他口里说出来的,故作不满地捶打了他一下:“你怎么学会挖苦人了呢?你要是跟别的女人勾搭在一起,那便是我瞎了眼信错了人,从此,咱们便分道扬镳,各过各的,两不相干!”
“我说笑,你怎么就当真了?”周彦华慌忙拿手擦着我脸上突然汹涌而出的泪水,俯身抱住我,轻轻拍打着我的背,细声安抚道,“别哭了,你们母子是我的一切,我怎舍得?”
我破涕为笑,将脸埋进他的肩窝,嗡嗡问道:“她方才替你治病了,我都听到了。你身子有病,为何要瞒着我?”
周彦华扶着我坐起,又替我擦了擦脸上未干的泪渍,毫不在意地一笑:“不是什么大病,只是累着了。你也听到了,多多休息便无事。”
我蹙眉沉思,猛然想起他之前突然昏睡不醒的事,脱口问道:“与你先前昏睡不醒有关?”
周彦华也不隐瞒:“你与我提过后,先前来此办事时,雪莹也一直替我观察着病情,如今已无碍。雪莹的医术得了她父亲的真传,她说无事便是无事了。”
听他如此亲昵地唤那人的名字,甚至如此夸赞信任对方,我心里又泛起了酸味,却是垂着脑袋不作回应。
周彦华一眼便知我的异样,轻轻握住我的手,在我耳边轻声解释道:“历代的赫连家家规中明确规定,凡是赫连家族的男子,一生不可纳妾,女子不允许与人为妾。而他们家族里的人都有些死心眼,认定了一个人,要放弃很难。即便是孤老终生,也不愿将就。”
听后,我一阵唏嘘。
这样的坚持,有些偏激了。
如此说来,赫连雪莹自幼便认定了周彦华,时隔这许多年,她却依旧坚守着年少的情愫,这样一片真情却得不到回报,想想也是挺可怜的。
我又想到了赖冬青对阿姊的爱恋,与赫连平和赫连雪莹并无二致。
赖冬青的身份一向是个谜,自小乡民便说他不是他娘与赖老爹的孩子,我打心里是认同的。毕竟,赖冬青与赖老爹无丝毫相似之处。
“我去给你拿吃的过来。”
我的思绪突然被周彦华打断,只得胡乱应了一声,又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里。
周彦华抬手摸了摸我的头,轻叹一声,便起身离去了。
再进来时,他径直抱起发呆的我向外室走去。我如梦初醒,狠狠掐着他的胳膊,恶狠狠地道:“这里不是自家,别总是动手动脚,教人看见不好。”
周彦华笑着将我放在桌前坐下,随后便坐在了我的左手边,一边替我盛汤,一边说着:“如今知羞了?方才在雪莹面前,你可是前所未有的热情。”
听闻,我的耳根一阵发烫,看着他将一碗莲子百合汤递到我手边,我因他总是拿方才的事打趣我,只得埋头喝汤,不去理会他。
这一口下去有些急,烫了舌尖,疼得我痛呼出声。
周彦华微微蹙眉:“慢些喝!”
说着话,他又拿过我面前的汤,轻轻搅动了几下,自己先试了试温度,随后又舀起一勺放在嘴边轻轻吹了两下,便送到了我的嘴边。
我看着他这副细致模样,心中又是好一阵感动,定定地看着他出神,却是忘了喝下他递到嘴边的汤。
“看着我做什么?”周彦华轻笑着,手臂又向前伸了伸,“别发愣,快些吃。稍后我带你去街上看看。”
听及,我赶紧张口喝下嘴边的汤,从他手中夺过勺子,一心一意喝着汤。
思及周炤,我吞下口中的汤水,望着周彦华问道:“炤儿的腿究竟是怎么回事?”
周彦华瞥我一眼,不咸不淡地回答着我:“为替子舒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