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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炤立时窜上前挽住我的胳膊,雀跃不已地叫道:“好啊,正好我也饿了!”
赫连平却是白了她一眼,冷嗤一声:“你还真是没有眼力劲!你不觉得你去了会碍眼么?你哥什么样的人儿,你还不了解么?”
听闻赫连平这酸溜溜的话,周炤原本一脸不悦,然,在看到周彦华竟满是笑意地看着赫连平时,她似转瞬明白了过来,悻悻松开了我的胳膊。继而,她对着我歉意地笑笑:“大嫂,我还是不去打扰你们了。”
我错愣不已,周彦华已是笑着点头道:“那你随子舒再坐坐,尽兴了便回去。”
周炤不自然地应了一声,竟催促着我俩离开呢!
对于周炤这样的举止,我又询问了周彦华,周彦华叹了一口气,才沉声道:“依我看,她与子舒十之八九是成了。只是,我也想不通他俩为何要瞒着我们。”
我蹙眉道:“我听舅舅说过,炤儿学武有着什么缘由。这……你知晓么?”
周彦华点头:“说起来那是年少的事了。此事,说来话长,说到底,她是因子舒才走上了这条路,而她却一直误以为是我。”
我越听越糊涂,周彦华却是笑道:“先找处地方填肚子,我细细与你说。”
周彦华挑了一处露天的面摊引着我坐下后,便问老板点了一份阳春面和一份猪骨汤面。见我睁着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他拄着筷子笑着问道:“看什么呢?”
我嘟着嘴小声道:“你怎么不问问我要吃什么,就点了呢?”
周彦华尴尬地道:“我记得你对这儿的猪骨面情有独钟,便直接点了。如今不爱吃了么?”
我捏了捏脸上多出一圈的肉:“你看,你和娘这几日好吃好喝的供着我,我的脸又胖了一圈。”
周彦华哪里想得到我是因此而沮丧,当下便靠近我,伸手悄悄捏了捏我的脸蛋,煞有介事地道:“还是瘦了些,你得多补补。”
我被他这样大胆的言行举止闹得满面通红,起身坐到他对面,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也只是笑笑,却是没有动身紧挨着我坐着,我也因此松了一口气。
毕竟,这露天面摊不比在家里,他如此情难自禁地与我亲近,实在令我有些意外和羞窘。
“你为我讲讲炤儿习武的缘由吧。”
周彦华向我招了招手,我只得忐忑不安地坐了回去,好在周彦华没再对我做出过分亲密的举止。
在深秋的夜市里,吃着滚烫的汤面,我也得以知晓了周炤与赫连平那段令人唏嘘叹惋的过往。
在周彦华的讲述里,我才知晓,周炤习武的初衷竟是为了那个替她承受了一剑之伤的人。
而那时的她却一直以为为她受伤的是自己的兄长,这样的认知持续至今,她也不知真正为她受伤的人,正是她存在深深误解和成见的赫连平。
周彦华说:“炤儿曾与子舒的关系也不错,两人在一块儿虽爱吵闹,却也玩得挺好。那时,炤儿的胆子不大。只是在一次郊游后,因子舒有意的隐瞒和颠倒,炤儿才渐渐疏远了他。”
“那日,两人一同去城外郊游,因走得远不巧遇上了强盗。子舒将身上值钱的都给了那些人,那些人看两人年少,便想着留下一人,放另一人回去通知家里人赎人。子舒本想自己留下做人质,炤儿却早已吓傻了,甚至忘了回去的路。”周彦华顿了顿,继续说着,“那些人只好扣下炤儿,让子舒回去通风报信。炤儿一个人更害怕,哭着不让子舒走,子舒虽想代替炤儿留下来,想到要回去找人帮忙,也只得将炤儿留了下来,这才回去找了家里人。”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问道:“他不怕那群人对炤儿做什么?”
周彦华悲凉笑道:“炤儿也正是因此才误会了子舒,觉得他是因贪生怕死才丢下了她。”
我知晓事实并非如此,催促着周彦华继续讲下去。周彦华看着我急不可耐的模样,缓缓一笑,便道:“其实,子舒并没有离开。那个时候,他人小胆大,看炤儿被吓得惨兮兮的模样,哪里就放心留她一人在此。他猜到家里人到了时辰不见他与炤儿回去,定会差人来找,他便在周围留下了记号;而他,则又回到了那些强盗的地盘,在外边悄悄守着炤儿。”
“看到那些人欺负炤儿,他沉不住气,在外头放了一把火,想要趁乱救出炤儿。那时,炤儿已被吓得神志不清,又因是黑夜,她也不知前来救她的人是谁。子舒为了护住她,生生受了一剑,好在赫连家的人根据他留下的记号找到了强盗的老巢,救出了两人。”周彦华神色悲戚,叹了一口气,“我见到两人时,炤儿已昏死过去,子舒却满身是血。而炤儿醒来见我身上沾有子舒身上的血,便认为夜里救她的人是我。我本想与她解释,哪知我提起子舒,她便满肚子的气,我也只得作罢,本想着找个机会好好与她解释清楚。后来,子舒知晓炤儿对他的态度后,也便让我将错就错下去。炤儿也正是因此对我心存愧疚,从此便跟着表哥习武,想要凭己之力保护在意的人,不让有人因她再受伤。”
赫连平与周炤之间竟然还有着这样的误会。
周彦华看我陷入了沉思,他叹息着:“今日若不是你突然问起此事,我怕是也不会刻意去回想这件事。说到底,炤儿习武是因子舒救她受伤的缘故。可她……”
我十分不解地问道:“赫连平为何不与她说呢?”
周彦华无力地说道:“之后发生了太多的事,两人之间的误会也越来越深,又岂是解开一层误会便能回到当初?再说,以子舒的性子,也不屑于去解释。又因炤儿不久之后便许了人家,他便有些破罐破摔了。”
我从来不知两人之间的误会竟这样深;而我曾经想要劝和两人的想法,实在是太过天真了一些。
不过,今日见到周炤竟然会对赫连平微笑,这又令我十分意外。
直到回到家,我仍旧为两人的过往而伤神。
此时,许元早已从学院代课回到屋里歇下了,阿娘与我和周彦华嘱咐了几句话后,也便回屋歇下了。
服侍着周彦华与周洲洗漱更衣后,我仍旧不见周炤回来的动静,便心事重重地对坐在床头看书的周彦华说道:“炤儿还未回来,你怎么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周彦华淡淡地道:“她也不是小孩子,何况又有自保能力,你担心什么?”
我坐下夺过他手中的书本,忧心忡忡地道:“我是担心她与赫连平之间的异常。你倒好,不关心自己的至亲妹妹,成日里就跟你的这些破书亲近。你要是觉得这些东西比家人重要,往后就与你的这些宝贝睡一块儿,不用再进这个屋子了!”
因我这突然而来的莫名其妙的的火气,周彦华有些不明所以,怔愣许久,见我依旧浑身是气地看着他,他立时上前陪着笑脸道:“好端端地怎么就发这么大的火?我不看书了,睡觉还不行么?”
听他这话,我又气又恼,却又因他这讨好的笑脸,内心的火气反而发泄不出,有气无力地道:“周彦华,炤儿还没回来,你就不担心?”
周彦华全然不在意,宽慰道:“我也说过了,她不是小孩子了,你何必操心她?”
我发现我与他谈论此事压根讲不通,索性也不再纠缠下去,将手中的书本狠狠地砸在他面前,气鼓鼓地道:“与你的宝贝睡觉去!”
我起身向外走去,周彦华在身后急急地道:“你去哪里?”
我没好气地回头瞪他一眼:“出去透气!”
我见他作势要下床,忙出言阻止:“你别跟着,我不想与你说话!”
周彦华见我就要出门,也来不及穿鞋,趿拉着鞋便快步走到我跟前,拦住我的去路,一脸焦急又茫然地道:“怎么就与我置气了?夜里湿气重,你多穿些再出去。”
我噘嘴冷哼一声,不情不愿地回了一句:“才没有与你置气!你回去与你的那些宝贝书籍同床共眠吧,管我穿多穿少!”
周彦华哭笑不得:“本是为炤儿的事,怎么又跟那些个书本过不去了?”
我道:“在你心里,我与炤儿哪里有你那些宝贝重要?”
周彦华笑着将我往内室推,见我始终冷着脸反抗着他,他二话不说便将我抱起,吓得我赶紧扯住了他胸前的衣襟。
“回屋睡觉!”他的话语里已带有不容拒绝的口吻,见我要反驳,他又低头笑道,“别闹小脾气了。你忍心我抱着那些冷冰冰的书本入睡么?”
我冷嗤:“你不是对它们爱不释手么?”
周彦华无奈笑道:“你这无名醋倒是让我开了眼界。”
将我抱回到床榻上,他又快速将床头的书本抱到屋内的案几上,回到床榻上时,顺势搂过我的腰肢,颇有几分讨好的意味地说道:“往后,我只抱着你睡觉。”
我嗤笑一声,翻过身子背对着他闭了眼。
周彦华撑着脑袋探头看我,低头亲了亲我的额头,有些底气不足地问道:“真的生气了?”
我朝里侧挪了挪身子,将被子扯过头顶,赌气似的说道:“才没有。”
周彦华侧身躺下后,在我脑后幽幽叹了一口气:“炤儿与子舒在一块儿,你不用担心。”
在想通这点时,我便放心了不少,后来无端对着周彦华发了一通火,此时再听他好声好气的话语,我心里生出浓浓的愧疚。可是,想到之前他一心系于书本,无视我的担忧,我心里仍旧有些怄火。如今一个人在心里别扭得紧,想要开口向他示弱,又拉不下面子,也便沉着一张脸没有言语。
而我的脑中却思索着今日经历的种种,想到周彦华暗地里为我所做的一切,心思缠绵伤感不已,竟不知不觉地流下了眼泪。
轻微细小的啜泣惊动了本就心思不宁的周彦华,他伸手从背后抱住我,将我揽进他怀里,贴着我的耳朵,轻声哄劝着:“美珠,是我不好,不该惹你生气。你别哭,好不好?你若是不喜欢我在床头放书,我便不放了。”
听着他这番话,我有些想笑,眼泪却流得愈发凶了,话到嘴边恁是变成一声声抽泣。
周彦华扳过我的身子,一手抚上我的面颊,凝视片刻,又低下头来亲吻我的面颊。
“别哭,好么?”
他就近距离地垂眸看着我,低低地乞求着。
我哽咽良久,却是吐出了一句委屈非常的话来:“都怨你惹我哭了。”
这话说来,几分委屈,更多的却有着撒娇的意味。
周彦华听后,眼眸亮了亮,微微勾唇:“嗯,怨我。我任你打骂。”
他越是如此纵容我的无理取闹,我心里对他的依恋反而越是深切,那深藏内心的小女儿情绪也适时地表露无遗。我一把抱住他的脖子,仰头在他耳尖上轻轻咬了一下,埋首在他颈项,一脸知足地笑着。
“算是给你的小小惩罚。”
而我却明显感觉周彦华的呼吸一重,已是俯身将我紧紧抱住,鼻尖在我颈侧流连不止。
“美珠。”
他充满柔情的一声呓语,恁是叫软了我的心。
我轻轻应了一声,他带着几分笑意问道:“还记得去年今日是什么日子么?”
我原本以为他今日安排的一出戏只是巧合,听他提起,才意识到,他是刻意安排的。虽说其中出现了些许变故,赫连平甚至改变了计划,他却依旧坚持了下来。
想通了他的这番用心,我柔声回答着:“记得。”
周彦华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