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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你他被抓了?他又怎么会被抓呢?”
沈佳禾一时顿在原地,再说不出一个字,只目光闪烁着避开陆续逼人的视线。
陆续突然觉得心很凉,不为自己,为小九。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说:“你也是属于那个组织的吧。”并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其实早该想到的,老吴既然属于他们这个组织的一员,那么作为与老吴直接联络人的沈佳禾,又如何脱得了嫌疑?
团伙之强大,能够将老吴招安,就自然也有法子将沈佳禾这类小角色也收入囊中。包括先前那支驴友探险队伍生还出来的两人,也是脱不去嫌疑的。他们不一定是直接操作者,但却可能是间接帮凶。
沈佳禾强装镇定了答:“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陆续讥诮而笑,“假如不是,你现在慌什么呢?你的表情已经给了最真实的答案。”沈佳禾顿时惊惶浮于言表,强词夺辩:“你没有证据的。”
“证据?”陆续觉得这女人真傻得可以,“假如说我现在手机是录音状态,你现在这句话算不算证据?老吴暂被收押,警方不可能会来通知你,而你却知道,算不算证据呢?对老吴着重审讯关于你的事,他会不会交代呢?哼,真不知道是你太天真还是把别人都当成了傻子。”
这下沈佳禾的脸色变得灰败,眸光明明灭灭,到最后成了死寂,“你以为我想吗?我也是被逼的。”
“被逼着陷害你自己的两个伙伴?沈佳禾,你还是不肯说实话呢,看来真得把你请回局子去才行,我还不信你那上头还点名要你把彭野和许玖送进里面去。”如果真是这种情形,那不得不重新评估了,意味着对方早就盯上彭野与小九,但这种可能陆续深觉几率太小。
沈佳禾突然腿下一软,人往后倒了倒,靠在了墙上,像是全身无力般喘着粗气,眼底的怒和恨一点点弥漫,“谁让许玖总是占据着彭野?刚才你也看到了,不过是问了两句,他就忍不住哭起来。他的眼里、心里从来就只有许玖,而我默默陪在他身旁近四年,却怎么都走不进他心,要我如何不恨?我不信许玖看不出来,可她什么都不做,就任由彭野这么耗下去。”
陆续觉得当真是荒天下之大稽,就因为这三角感情问题,就要置人于死地?但是不对,她恨得是小九,可遭陷贼营的却是彭野,从她话中听来不是对那男的有意,却为何要如此做?
“因为她没与我们一起进沟。”沈佳禾在数秒之间神色翻覆了好几种,到最后冷静了下来,“我有努力过,但她决定了的事一向不会更改,而假如我太过激进定引她怀疑。所以退而求其次,选择留下彭野,以她对彭野的在意,不可能就此不管。”
“你不是喜欢那小子?就这样把他推入火坑,不怕他死在那里面?”
沈佳禾讥讽而笑:“不这样,他又怎知我的好?”陆续直觉这个女人心理可能有些不正常,对相伴数年的朋友算计谋害,喜欢一个男人可以送他去死,事后假惺惺地在旁守候照料。
“陆先生,”沈佳禾轻唤,“你对个女人威胁恐吓的行为很是恶劣,刚才我是被你震住了,一时间慌了神,现在想想知道你一定没有录音的。”
陆续无言,他自然是没有录音,刚才就没往别处去想。
沈佳禾又道:“之所以跟你讲刚才那些,是因为口说无凭,你根本就没证据,老吴那如果不想家里人遭殃的话,他嘴巴应该是闭得很紧。就算漏了风其实也无碍,因为我是个小角色,连间接凶手都谈不上,充其量是个引路牵线而已,没逼着谁一定得去那沟内探险,也没逼着谁去救人。所以,即使把我抓了也定不了罪的,因为,我真没犯法。”
她说到“真没犯法”四字时,咬得特别重,神情已经带了一点点得意。
陆续想,如果她不是女人,那么这刻会打得她满地找牙。确实她没说错,那些个心思都是她烂肚子里的念头,现实都是老吴和老铁在做,她甚至都还算是受害人。这女人心思或许不成熟,却细腻着呢,没留任何把柄,就算老吴咬她是帮凶,她都能推得一干二净。
眸光略转,他轻勾嘴角,略低矮头,“如果,”有意顿了顿,才一字一句说:“被你身后那人全都听到了呢?”沈佳禾本似笑非笑的脸一下刷白,急转过身,在看清门上格子窗后那双带了怨毒愤恨的眼睛后,她整个身体开始颤抖。
陆续转身而走,不想再看接下来的戏码。早在彭野走近窗前时,他就看到了,只是选择不说,假如眼前这个女人游走在法律边缘无法置罪,那么至少得让当事人知道内情吧。
走出医院,口袋里的手机就在震动,掏出来看是梁哥的来电,手颤了颤,不太敢接,迟疑了半响才按下绿色按键,那头传来梁哥的声音:“陆续,结果出来了。”
陆续觉得,自己心跳像是停止的,轻到不能再轻地问:“是她吗?”屏息以待,可对方沉默,就在他心往下沉,才听梁哥似很疲倦地道:“到我这再说吧。”
手一松,电话就啪嗒掉在了地上,他低头凝看了好长一会,才缓缓附身去拿。
马不停蹄赶过去,就在局子外头等来的梁哥,当时陆续靠在车门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烟,地上已经丢了一地的烟屁股。只抬头看了眼梁哥的神色,陆续就觉腿软,差一点瘫坐在地。
好半响才问:“什么结果?”
“陆续,相信你已经有心理准备了,所以。。。。。。”梁哥顿在此处,似在找着措辞,“其实你与她也不过就是萍水相逢,你还有冬冬,别想太多。”
陆续只觉眼前发黑,整个人都无力地靠在车身上,茫茫然抬起的视线里只有空茫的天际,他幽声问:“真的是她?”尸骨还原的高科技,化影成像,如果是这样的事实,他还拿什么来自欺欺人?
梁哥摇摇头道:“其实。。。。。。也还是不能肯定,因为那具多出来的骨架是不完整的,尤其是头骨部分,可能是被蛇吞噬的厉害,几乎成了碎骨,但从骨龄和骨架结构可判断,那一具是二十四五岁左右的女性,身高、体重都与许玖酷似,所以。。。。。。”
后面的话梁哥再没说下去,不言自明,那样的情形,女性、身高、体重、年龄都吻合,还有什么理由去反驳呢?梁哥拍了拍陆续的肩膀,劝慰了道:“兄弟,这不是你的错,与你无关的,不要觉得内疚,有些事可能就是命中注定。”
是命中注定吗?陆续在心中自问,答案是否。即使不知道最后小九到底做了什么,才得以保全了自己,但他清清楚楚地明白,这条命是小九换来的,她用自己的命换的。找寻各种渠道,去搜找她的讯息,不过是为了证实那具残骸不是她,可事实偏偏却狠甩自己一巴掌,告诉他在自欺欺人。
梁哥看陆续的神色有些不对,心里很没底,几度想开口劝,但又不知道要如何劝。他知道陆续的性子,除了讲义气外,还很讲责任。现在一个女人为了他死了,这道坎会往他心里扎进去,渐渐变成刺,如果不及时拔出来,会越扎越深。
正当他要开口时,陆续却不给他机会,背转过身去拉车门,身形顿在那,看不见表情,语音听起来很平静:“梁哥,我走了,以后有事再挂我电话吧。”说完这句,陆续并没有矮身进驾驶座,这时梁哥才想起来他一手打着拐,就一右手能用,居然还开车?
念刚转,就听陆续嗡声道:“我这都做了什么事啊,害得人家。。。。。。就这么没了。”话落他的右手抬起又放下,然后关上了车门,发动车子快速蹿出。
梁哥愣愣看着车子驶离视线,刚才陆续抬手抹过的是眼睛,放下的指尖有水滴在淌。多少年没看过陆续掉眼泪了?好像自认识他起就没见过,哪怕曾经与冬冬闹分手,也不曾见他这般过。
长长重叹了声,世事无常,陆续就是重情义,希望他能及早走出来。
☆、109。终于
走出火车站,深吸了口气,确实感觉空气有些稀薄。一股寒风吹来,我将雪衣帽子给戴上,又将领口拉链拉到顶端,庆幸自己来时做足了功课,知道这大西北十一月的天气比之别处要寒凉得多,所以特意购置了雪衣穿上,虽然笨重了些,但到底耐寒。
左右张望了下,认准了方向紧了紧肩头的背包,大步而行。走了大约十五分钟,问了下路,很快就找到了目的地——阿拉巴啦青年旅舍。从外面看,这家旅舍还是挺干净的,走至吧台询问了两句,就被指引向一旁的桌前,那处坐了一个很清丽的女孩,穿着一身冲锋衣,手捧了茶杯,视线看向窗外。
我看了她足有两分钟,也没见她视线移转向这边,似乎她沉陷进自己的思绪里,不为外界所扰。起步走到她桌前,平静地问:“请问,你是成晓吗?”
见她怔凝了下,缓缓抬头看过来,有片刻懵懂,再然后则是困惑。见此情形,我知道是没找错人,于是自我介绍:“你好,我叫亚楠,是庄先生雇请我来找你的。”
她一脸恍然而悟状,指了旁边的座位让我坐。等我坐下后,就见她笑着说:“这里也没什么可招待的,不介意喝白开水吧。”我凝了眼那茶壶,摇摇头。
于是她向老板又要了个杯子,为我满上了杯开水。初次见面,她有些尴尬,干巴巴地找着话:“是庄聿联络的你吗?他说一共有五个人,你是第一个来的,其余人都还没到,我们可能要再等上两天。”
我微挑了下眉,因为她直呼那个名字,但并没多言,只默声点头。
当我启用“亚楠”这个名字时,就暂时不是许玖了,关于许玖的棱角都得放下,只作沉默寡言的亚楠。这是我另外一个身份,非常时刻才会用到,至今也只是第二次用亚楠这个名字出来办事。
成晓可能因为急于寻人而心事重重,所以与我寒暄了几句就没再交谈下去。夜里,我落住在她的房间,那是一个四人间的女生房。并不太习惯与人同室而眠,听着那清浅不一的呼吸声,暗道原来不光自己是无眠之人。回头想也觉得应该,假若面对陌生人能很快入眠,那么这姑娘也太没提防心了。
反正此刻扮演的角色不是来交际的,只需帮到这个成晓,至于其它都不在我顾虑范围内,这也是我此趟秘密任务的目标。有时候也会自我解剖,到底许玖的性格还是亚楠这种沉闷寡言的更像自己,分析出来的答案是:人有多面,总会将其中最隐秘的一面藏得极深,而往往这一面才是本性。
所以,许玖太过张扬犀利,亚楠才是我最初的性情。我一向随身携带两只手机,其中一只用来接洽相关业务,另外一只是最老式的那种直板诺基亚。它终年无响,这世界上也只有一个人知道它的号码,但我一直保持二十四小时开机,两块电板轮流换,它的使命就只是等待不知什么时候响起。
听到陌生铃声响时,有片刻的恍然,转而情绪就是:终于。。。。。。
当清晨的第一道曙光照进窗时,我就起身了,一夜无眠,困意全无,只是眼睛有些酸涩。经过成晓床边时,低头扫了一眼,只见她连在睡梦中都微蹙了眉。这姑娘初见面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忧郁,满身都承载了化不开的忧郁。
具体目的地我并不知道,只晓得要帮她找一个人,那人可能就在这座叫大西北城市格尔木的周边,也可能此处只是个中转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