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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她突然惊叫出声，“印记怎么变淡啦！”
卫九潇靠过来，细看她的肩头。
只见那块黑色的单翅蝴蝶印记颜色淡化，就像是被水浸过似的，好像随时都能消失。
卫九潇用手指摸了一下那个印记。
“嘶……”于淼淼疼的一缩。
卫九潇抓过被角，将她重新裹的严严实实。
“蠢鱼……”
于淼淼觉得，卫九潇的语气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复杂神绪。
“我又做了什么错事吗？”于淼淼提心吊胆的问。
上次她被他打屁股已经够惨了，她可不想再被巴掌炖肉。
“这件事，你千万不要说出去，不管是谁。”卫九潇盯着她的眼睛，严肃的表情让她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为什么呢？”她艰难的吞了口唾液。
“朱雀神使数百年都没有显示神迹了，你梦到的正是朱雀神使，如果让人知道了你的梦，你觉得神寺里的人会放你离开吗？”
于淼淼眨巴着眼睛，“我不过是做了一个梦，神寺的人难道还能把我吃了？”
卫九潇轻轻摇头，“他们会千方百计把你留下来，成为他们的圣女。”
“我？圣女？”于淼淼指着自己，突然笑出声来，“卫九潇，你别开玩笑了，我都跟你滚在一起了，他们怎么可能会要我当圣女。”
什么叫滚在一起……
对于她的形容，卫九潇只能报以短暂的沉默。
“反正你不要把这事说出去就是了。”卫九潇警告道。
“其实……做圣女好像也挺不错的嘛。”于淼淼没心没肺的思忖着，“你看乔玉在神寺过的多自在啊。”
卫九潇斜眼看着她，“成为圣女后，永远都不能离开神寺，也不得嫁人，甚至不得与男子交往过密。”
于淼淼呆住。
什么？不能与男子交往……
要是连美男帅哥都不能撩拨，人生还有什么趣味！
两人正在说着话。门外传来明如颜的声音。
“不好意思，乔玉小姐，我家王爷正在休息，不见客。”
乔玉柔声道：“我不是来见叱幽王，我听说于姑娘病了，所以特意来看一看她。”
于淼淼听见门外乔玉与明如颜低语。
不知明如颜是不是提前得了卫九潇的命令，反正不论乔玉如何委婉相求，明如颜就不松口。
“王爷跟于姑娘已经歇下了。不见客。”
“我只想见于姑娘。”乔玉加重语气。
明如颜轻笑了一声，“乔玉小姐难道不知道我家王爷和于姑娘是什么关系吗？”
“据我所知，叱幽王并未成亲。”
明如颜笑道：“那又如何。”
乔玉不禁哑然。
她还是个姑娘家，就算她是神寺的圣女，可脸皮终是薄的，经不起明如颜这般直言不讳的暗示。
没成亲两人就……就在一起了吗？
乔玉轻咬嘴唇。
她不敢相信这世间真的有比她更适合做为朱雀神使圣女之人，特别是大祭祀还对她推崇有加。
更是放出话来，就算于淼淼不是处子的身子。他也不在乎，还命她把她留下来。
这般脏的身子……也能比得过她。
她心里说不出是种什么滋味。
做为圣女，她从来不曾尝到过嫉妒的滋味。
不想在有生之年，她竟也能体会到。
“我家王爷和于姑娘已经歇下了，乔玉小姐请回吧。”就算明知她是圣女，明如颜对她也不曾态度恭敬。
乔玉只得悻悻回去。
一连三天，除了在大殿内祈福外，卫九潇一直都与于淼淼待在厢房内，就连二皇子凤磊智也被迫天天过来看叱幽王的脸色。
卫九潇看书，凤磊智和于淼淼只能大眼瞪小眼的干耗着。
等到了第四天早上，两人再也忍不住了。
神寺里一大清早便热闹起来，信徒们纷纷去了山下。
“卫九潇，我们也去看热闹吧。”于淼淼身上穿的衣裳比别人都多，虽然还是经常吵着冷，不过已经没有最初的时候那么难过了。
卫九潇眼睛盯在书上，头也不抬。
于淼淼期待的看向凤磊智。
凤磊智壮了壮胆。“叱幽王……”
“闭嘴。”卫九潇吐出两字。
凤磊智吓的立时噤了声。
没用的家伙。
于淼淼心里愤愤。
明明是个皇子，却怕卫九潇怕到这种地步。
其实如果深想，在凤国谁不怕叱幽王，鬼手王爷可不是什么善类。
只不过与他相处的时间久了，于淼淼可以看到卫九潇许多个不为人知的侧面，渐渐的，她已经没有最初那么怕他了。
于淼淼眼珠子转了转，挪到卫九潇身边坐下。缠着他的胳膊，“卫九潇，我发现你最近又帅了。”
卫九潇仍在看书，动也不动。
于淼淼腆着脸凑到他的跟前，“看看这下巴，这鼻子，这眉毛……啧啧，越看越帅。”
卫九潇不动声色道：“除了帅，难道就没有别的了？”他也逐渐明白了她所用的一些词汇，帅的意思应该等同于长的好看。
“有啊。”于淼淼笑眼弯弯，“王爷身强力壮，威风凛凛。”
卫九潇眼角抽搐了两下。
为何这种形容让他高兴不起来呢。
“今天山下城中有祭祀活动，圣女乔玉都下山去了，还有那些信徒……我们不靠前，看个热闹总行吧？”
卫九潇放下书，看着她，“你若是夸本王些好听的，本王会考虑带你们看热闹。”
于淼淼扫了一眼对面坐着的凤磊智，正色道，“王爷，我们不好当着青春期的孩子面前调情。”
凤磊智正坐在一旁喝茶，闻听此言一个没收住，嘴里茶全喷了。
他不懂什么叫青春期，不过对方竟然说他是个孩子。
“本殿已经十二了！”他愤愤道。
于淼淼翻了个白眼。卫九潇也不理他。
“那就说些孩子听不懂的。”
于淼淼默然。
没想到你是竟是这样的王爷。
想了想，她笑嘻嘻开口道，“我们汪爷文武双全，以巧伏人，盘马弯弓，弹不虚发，且财大气粗，善解人yi……”
凤磊智听得一头雾水。
卫九潇却伸手把她的嘴捂住了。
他太小看这个女人了。
在某些时候。她野的就像只脱缰的野马，就连他都有些操控不住。
“怎么不让我说了？”于淼淼无辜的眨着眼睛。
卫九潇眼睛微微眯了眯，吩咐明如颜，“带二殿下去换衣服。”
于淼淼和凤磊智愣了愣。
卫九潇这是答应要放他们出去看热闹了？
明如颜陪着凤磊智刚出了门，卫九潇丢了书一把将于淼淼扯过来压在床上。
“哎，你干什么？”于淼淼惊道。
要知道这里可是神寺，他怎么能做这种事情呢？
耳边传来卫九潇黯哑的低语：“……我们日后再说。”
于淼淼实在忍不住，大笑出声。
兴致勃勃本待一战，谁知却被她笑的散了兴致，卫九潇起身整了衣裳。
“快些，你不是要去看热闹吗？”卫九潇故意板着脸，叱幽王威严依旧。
“你也要一起去吗？”于淼淼问。
“当然，不然你跟二殿下说不准又要闹出什么事来。”
于淼淼无语。
凤磊智这时也换好了衣裳，三人出了厢房，身后跟着明如颜还有四名侍卫。
不过卫九潇并没有往山下去，而是来到神寺外一处平坦的高台上。高台当中还有一座凉亭。
“我们就在这看。”卫九潇悠悠道。
于淼淼与凤磊智顿时泄了气。
什么啊，说了半天，他们还是要在山上。
卫九潇进到凉亭里坐定。
于淼淼顺着一侧山崖向下望去。
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这里的视线竟相当好。
山下的景色看的一清二楚。
城中，神寺的信徒们簇拥着圣女乔玉，正在举行祭祀仪式。
“明天去了凤塔之后，我们便能回去了。”凤磊智望着山下的人群，叹了口气。
“你不想回去吗？”于淼淼觉得二皇子的语气中带着失落。
凤磊智勉强笑了笑，“回去后我就得回书院去了。还有宫里那些事，父皇并不喜欢我，我也没有办法天天找你玩，别看我是皇子，其实我一点也不自由……于淼淼，我很羡慕你，还有叱幽王……能够做自己想做的事，去自己想去的地方……”
少年望着远方，目光犹豫。
于淼淼猛地拍了一下凤磊智的背，把凤磊智吓了一跳。
“这么沮丧的样子，一点也不像你。”于淼淼向他眨了一下眼睛，“等你长大了，就可以自由了，如果皇帝给你封地，到时你就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到时如果姐混的不济，还可以去找你混日子啊。
不过这话她只能在心里想想。卫九潇正坐在不远处，她可不想让他听到。
尽管她相信卫九潇现在对她的情意，不过人都是会变的，她见得太多太多，她不敢奢求什么，只想为自己铺好路子。
就算有朝一日卫九潇府里娶了侧室或是妾室什么的，她也有地方可去。
人活一世，她只想开开心心的过自己的日子。
于淼淼与凤磊智站在山崖的平台上说话。
山下。参加祭祀仪式的人群突然大乱。
“好像走水了。”凤磊智惊讶道。
于淼淼看到人群中冒滚滚浓烟。
令她意外的是人群并没有因此而四散逃开。
“发生了什么事？”于淼淼目不转睛的看着山下。
“好像是人群中有人自焚。”明如颜在后面插了一句。
于淼淼吓了一跳。
自焚？在这个世界还有人玩这个？
就在他们说话的功夫，山下人群中陆续好几处冒出浓烟。
不是吧，这么多人寻死……还特意选在这种祭祀的仪式上面，难道是想抗议什么吗？
她的脑子里瞬时蹦出好多奇怪的组织名单。
“这是献祭。”明如颜解释道，“那些自焚的都是一心想要求死的，他们认为死后会被朱雀神使眷顾……”
于淼淼暗暗咋舌。
这些人也太傻了吧，朱雀神使会眷顾这些被烧成黑炭一样的人？
祭祀仪式仍在进行。
圣女在众人的簇拥下绕城一周后回到神寺，与她同归寺中的还有那些在城里自焚而死的信徒们的尸体。
那些尸体被众人抬在架子上。上面铺满了红色的鲜花。
人们脸上带着喜色，感觉就像是在抬着待嫁的新娘子。
直到所有人全都进了神寺，卫九潇这才站起身。
他们也跟着回去了。
卫九潇带着于淼淼回了厢房。
看了那些尸体后，于淼淼对这种神秘的祭祀仪式只剩下了反感，所以连跟着热闹的心思也没有了。
凤磊智独自往他的厢房那边去。
“二殿下。”一位女信徒立在路边，向他施礼。
“什么事？”凤磊智并不认识那个女子，所以他身后的侍卫全都警惕的盯着对方。
女信徒恭敬道：“大祭祀请二殿下过去。”
凤磊智愣了愣。
大祭祀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