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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用这些玉佩换美人的吗?”荆长宁嘀咕道。
只见一众莺燕上前,粉拳软软地招呼到景华身上,边捶边蹭。
“王上,都不见你当初送人家那么漂亮的玉,王上真是偏心。”
“王上,你下次能不能换套说辞,这套人家都听腻了,您应当说啊,您给她造一座大大的宫殿,金屋藏娇,保管漂亮妹妹眼都不眨一下。”
“王上,你在红香、春巧儿、媚玉的肚子里都塞了胖娃娃,什么时候在人家肚子里也塞上一个?”
“……”
景华左右一捞:“美人儿都莫要生气,孤心里都是你们啊,今夜有多少美人儿想要侍寝啊?!”
“人家、人家、还有人家……”
“要照顾新来的妹妹……”
“可是人家也想要白嫩娃娃……”
“……”
“都有都有!”景华左右揽着一群莺燕,笑容满面邪魅问道:“都说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孤是不是太贪了些?”
闻得此言,一众莺燕倒是不那么吵闹了,极是诡异地异口同声。
“王上注定这辈子是撑死在三千弱水里的命!”她们说道。
“哈哈哈!”景华凑上前去,将怀里的莺燕们一个个吻了过去,手中也极是不老实,在丰乳肥臀上来回游走。
“对,孤这辈子就是要撑死在三千弱水里!”他邪魅说道。
☆、第59章 侍寝的问题
“撑死?”荆长宁哈哈大笑,只觉肚腹笑的都是痛楚。“那可真是有趣。”
易禾微笑,却将目光落在荆长宁身上,话语极是认真:“我刚好与他相反,弱水三千,我取一瓢便足以。”
荆长宁想了想,认真答道:“只取一瓢,那你岂不是要渴死?”
“哈哈哈!”这位兄台倒极是有趣。
那景华公闻得此言,迈步而来,步伐摇着晃到荆长宁和易禾的车马之前,抬眸望向荆长宁:“兄台说得极对,若是只取一瓢饮,岂不是得活活渴死,那人生是得有多无趣?”
荆长宁好笑地望向景华,摇头说道:“可是照华公这样的饮法,撑死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景华对上荆长宁含笑的眼眸,只觉眼前少年清亮的眸子像是有一种隐约的引力,让人情不自禁将目光沦陷在其间。
他斜斜挑眉,迷醉说道:“这位郎君生的倒是极好,可惜生做了男儿,不知郎君家中可有姊妹,孤招她们侍寝如何?”
荆长宁脸一黑。
“我没有姊妹。”荆长宁说道。
景华摇了摇头:“可惜了这样一幅花容月貌,怎能就此泯灭于世间,罪过罪过。”
他抬手一指,指尖处是那一群莺莺燕燕:“难得遇到一个顺眼的人,要不你从孤的美人儿里挑一个,回去塞上两个白白胖胖的女娃,等到日后长大了,孤让孤的太子娶她回来,这样你这优良花容月貌就能在孤的王室里流传下去。”他拍手,似是极其满意自己这个想法,“如何如何,兄台觉得孤的想法如何?”
荆长宁面色又是一黑。
且不论她能不能塞娃,这家伙将主意都打到了她女儿的身上。
这是何等强大的逻辑!
“哦?”荆长宁狡黠一笑,伸手在景华脸上捏了捏。
景华只觉自己的脸被重重一捏,酒意瞬时醒了一半,抱着脸戒备地望着荆长宁:“你这小哥长的花容月貌,莫不是个兔儿爷?”
荆长宁微笑着点了点头:“华公既是喜欢我的花容月貌,何必要等到子孙后代,不如今晚我侍寝如何?”
她倾身向前,半个身子倾到马车之外,脸容靠近景华,鼻息温温落在景华的脸上,她伸出两只白嫩的手,左右两边捏住景华的脸容,重重一捏,委实下了些力道。
“如何?”她柔声温温问道。
景华的酒瞬间醒了个干净,他不知所措地向后挪了挪步子。
一个转身拔腿便跑,朝着身后的一群莺燕扑过去,整个人扑倒那一群花花绿绿中间。
“太恐怖了!太恐怖了!”他连声呼道,“翠娘呢?巧儿呢?美人儿都快过来,抱住孤!孤受到了惊吓,孤需要安慰!”
荆长宁愣愣地转头看了看易禾:“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易禾:“你吓到了一颗幼小无辜纯洁的心。”
“噗,你怎么也这么不正经了?”
易禾目光闪烁,却又话音一转:“刚刚他若是真的答应了,难道你要真的去侍寝吗?”
荆长宁眨了眨眼:“说不准哦。”
易禾黑了脸。
“我不让。”他说道。
荆长宁啊了一声,神色奇怪地望着易禾说道:“莫不是你也想让我侍寝?难不成你才是个兔儿爷?”
易禾目光闪烁,沉闷不说话。
荆长宁拍着易禾的肩哈哈笑着。
身后除了知晓荆长宁女儿身的黎夏和南宫落月,一众百来个人皆是神情愣怔,心中思虑皆是不知歪到了何处。
难道世子当真喜欢男人?
难道世子一直以来这般信任荆先生的原因是因为荆先生是他的裙下之臣?
额额。
还是他是荆先生的裙下之臣?
罪过罪过。
一群人低下头。
身为臣下,不该如此想世子。
……
刚到林国的第一日,易国和景国的人皆被安排在了一处馆舍。
除了易国和景国的人,据说此次接到诏令而来的还有羽国,羽国国君据说年纪已大不便远行,便派遣了公子眠前来。
相对而言,丹国先祖曾随当时的文天子打下天下,丹国一向是文国的忠诚的追随者。此番必会前赴文国的会盟。
此番局势已成。
丹王、易王赴文国。
易国世子、景王、羽国公子赴林国。
荆长宁掰着手指,心下慢慢算计着。
好像少了一个……云国!
云国?
荆长宁的脑海中蓦地浮现一张不羁放浪的脸容。
想必此时,萧嵘应当回到云国了吧。
听闻他与云国世子云襄关系好到抵足而眠。
……
云国都城紫朔。
此刻夜深。
一道人影自墙头无声翻入,落在世子府中,那人脚步轻微,极是熟稔地寻到一间屋舍推门进去。
“阿襄。”萧嵘露齿一笑,轻声唤道。
“阿嵘。”云襄已经睡下,掀开被子便坐了起来,显然身上的衣衫一件未脱,似是早知今晚会有来人。
“阿襄,我去了易国,那九鼎的确在易国宗室之中,只是要想那鼎是天外陨铁所铸虽说不大,但极是沉重,凭我一人之力根本不可能无声无息地运出。”萧嵘有些愧疚说道。
云襄笑了笑,指了指被窝:“外面天寒过来坐。”
萧嵘笑了笑,一丝也未曾犹豫,似是早就习惯了这般做,很熟练地钻到云襄的被窝里。
“阿襄的被窝的确比外面暖和多了。”萧嵘挑眉一笑。
“你此行幸苦了。”云襄有些愧疚说道。“你前脚刚走,陆存续就借父王之令打压云天会中人。说来倒是我没用了。”
“阿襄莫担心,我手中有他的把柄,此次出行,陆存续那老匹夫派人追杀我,皆被我杀了个干净,但那些人身上总归会有些蛛丝马迹。他既然敢杀我,我就会让他付出代价!”
云襄闻言,却未曾露出喜色,反倒是眉心微皱,似有些担忧:“阿嵘这是准备好对他动手了吗?”
萧嵘点了点头:“当年答应了助你除掉一切障碍,我不会食言。”
“可是……”云襄顿了顿,“如今并不是对他出手最好的时机,阿嵘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等到她了?”
萧嵘皱眉,目光有些复杂有些犹豫。
当年他们的相识起于一场交易。
他助云襄除去所有的障碍,而云襄……助他光复楚国。
☆、第60章 洒脱地离开
可是后来,在日益相处之中,两人之间生出了兄弟的情谊。
那种情谊早已超出了交易本身。
“是的,她下山了。”萧嵘郑重说道,“我要去陪在她的身边。只是……我后悔了,我后悔了当初那个交易。”
云襄有些犹豫地问道:“阿嵘这话是什么意思?有何可以后悔的?”
萧嵘沉眉:“当我重新接触到她时,我忽然觉得这些年我可能算错了什么?或许她想做什么她自己便拥有那个能力,她并不需要我为她铺就好一切。而且,”萧嵘顿了顿,“有陆存续在,云国内部依旧不稳,我能做的只是暂时压住他的势力,为你制造机会。此时的云国,若是真的牵扯进楚国的复国,反倒会害了你,也会毁了我们这么多年的努力。”
云襄摇了摇头,话语中有了些怒气:“阿嵘,你这么说是把我当什么了?那场交易,七年时光,你为我做了那么多,一直到帮我当上世子,一手创立了云天会,掌控了半壁朝堂。如今,你说放手就放手,置我于何地?”
“不。”萧嵘说道,“这是我的选择,你拦不住我。明日我会入朝堂用我手中掌控的证据指证陆存续的刺杀,有云天会相助,定能给他重重一击,然后,我想退出……云天会,离开云国,去找她。”
退出云天会?
云襄目光复杂地望向萧嵘,良久重重哼了声:“你倒是走得洒脱。”
萧嵘看似满不在乎地笑了笑:“我从来都是个洒脱的人,阿襄你又不是不知道。”
云襄又是一哼,目光嘲弄地望向萧嵘:“你以为你当真能洒脱得了?你选择的我自然拦不住,但是日后若是我选择的,你也没有资格干涉!”
萧嵘挑了挑眉:“阿襄啊阿襄,你小子够义气,我告诉你,我只是不想拖累你罢了,他娘的,我还能真的放过你?日后若有所需,我定会厚着脸来找你,到时候你要是敢脸不认账,我就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云襄斜眼看萧嵘:“小子,你行,不过我告诉你,想走可以,你得先去趟林国给我把那趟会盟给应付了,随你怎么应付,人到了就行,折腾完了早点回来,我整个云天会给你开欢送大会!”
“额。”萧嵘挠头,“这都走了,就别开欢送大会了,丢人又伤感的。”
“怎么?嵘公舍了我们一帮兄弟去陪你那青梅竹马的红颜知己,还有什么不敢丢脸的?”云襄嘲弄着说道。
……
……
月明星稀,随着一阵阵寒冷秋风,只觉整个夜色像是泡在渐渐结冰的水中,一层一层冷了下来。
荆长宁的手心有一个精致玉瓶,瓶子里有两枚药丸。
荆长宁目光幽幽地望着手心的青色玉瓶,轻轻晃了晃。
没有人知晓,此刻她的手里拿的是天下早已绝迹的奇毒——鸩羽。
几百年前,文天子统一天下之后,曾下令毁去当时几种极致可怖的毒药。
其中排在最首位的是钩吻,其次便是月沉,鸩羽则是排到第三位。
钩吻的可怖在于服下者胸腹痛如刀绞,直至肚肠一寸寸断裂,更为可怖的是,在这个过程会持续十二个时辰之久,而其间中毒者的意识无比清醒,甚至直到呼吸麻痹后心脏还会跳动一段时间。
而月沉,并不是一种致死的毒药,但它的可怖之处便在于中毒者每月都会发作一次,每次持续十二个时辰,痛如经历千刀万剐,而除非死亡,此毒无解。
荆长宁望着手心的鸩羽。
鸩羽和其他两种不同,它不是一种毒,而是两种——鸩和羽。鸩,自口内入,羽,自肌肤外入。两种毒同时具备,则中毒者会在一月内因器官的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