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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昂越显然也有某种兴趣爱好,为了表现沐亦清被冤枉叛国后的悲惨遭遇,十分不悭吝地写了诸多悲情至极的细节。
被路铭心骂过后还要连夜查明奸细,查了后又要审,自然是要苍白着脸咳嗽的,还要咳出几点血花到锦帕上给个特写。
秘密审讯完奸细,又得知路铭心和刘副将已经私自带兵去救莫祁,气急交加兼震惊忧心之下,还是要咳出口血来的。
等为了阻止路铭心和刘副将送死,只身单骑闯西夏营地,那一骑白衣在苍茫夜色中犹如劈开迷雾的闪电,下马后的人更是面色苍白如雪,还是要侧头隐忍地掩住口,吐出一口血来给镜头增加点冲击感。
莫祁和李靳在拍自己的戏份之余,还是要去频频围观顾清岚的,看到后来他们除了捂着胸口叫好心疼之外,还凑在一起品头论足。
莫祁抄着手说:“果然角色还是要看合适不合适啊,有些东西靠演技弥补不了的,这些镜头我可不敢挑战,就算让脸长得那么秀气的曹叶阳来演,也绝对没现在这种效果好吗?”
李靳也频频点头:“没错啊,顾先生简直天生有让人心疼的潜质啊,我这么铁石心肠的人心都要碎了。”
顾清岚正拍完了下马吐血的那个镜头,扶着身旁的马鞍抬起头来看了他们一眼。
这次看热闹二人组都换了戏服化了妆,一个穿着西夏王的戎装,一双英挺长眉尽显霸气,一个正被严刑拷打过,衣衫凌乱却有种落拓的帅气,满脸血痕仍不失硬朗。
一个是他此行的最大对手,另一个则是他将要以命换命的对象……现在却凑在一起评判他评判得好不开心。
怎么看,怎么让人有点胸闷吧……
他唇角勾起一抹笑容,抬手将唇边还挂着的一道血痕用手指不在意的擦掉,淡淡开口说:“两位真是好兴致啊,呵呵。”
莫祁尽责地回头叫魏敬国:“魏导!你看看这浑然天成的美感!不入镜头你亏大发了!”
而此时的路铭心,则没那么悠闲地观赏美人美景,正满头大汗地在另一个片场拍武戏。
按照剧情的时间来说,在路铭心和刘副将带了大批人马劫狱,却又被西夏王事先补下的伏兵包围时,这边顾清岚也见到了李靳。
他只是一介文臣,又没有携带任何兵刃,在被哨兵擒获后,就被押解到西夏营地的主帐。
在两军交战时,不披铠甲的文臣仍是有优待的,带他来见李靳的亲卫,甚至没有将他绑缚起来,而是直接带了人进来。
李靳正坐镇帐中,待要等被围成瓮中之鳖的路铭心和刘副将也被擒获,却没想到,竟然又有一人,敢闯入自己的营地。
甚至比路铭心和刘副将的更甚,还是孤身一人前来的。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仍是一派淡然,敛目默然不语的人,笑了一声:“本王道是谁有这等胆色,却原来是沐大人,久仰清流才子大名,沐大人果然如传闻中一般,如斯风华绝代,令人见之忘俗啊。”
对方是敌军主帅,他却大谈什么“风华绝代”,言下已经颇有戏弄轻侮之意。
顾清岚却只轻笑了笑:“忠勇王之风仪也是不俗,百闻不如一见。”
西夏原本是大齐属国,李靳在大齐朝获封的名号就是“忠勇王”,只不过他反叛已久,昔日的“忠勇”,早就成了笑话。
两军对峙,顾清岚还拿他在大齐的封号称呼,也是十足的讽刺。
李靳自反叛以来,最恨的,自然是那段不得不向大齐称臣的历史,这个“忠勇王”也被他忌讳颇深,多年来下属臣民,无人敢在他面前提这三个字。
顾清岚此刻已经身为阶下囚,却喊出这个称呼,他脸上怒容顿时就显露出来,戾气外露,冷冷笑了声,再也没有心思去占那些口头上的便宜:“沐大人怕是才子做久了,不知道军营的规矩了吧?”
他说着,还顿了顿,目光中杀气毕露,威压扑面而来:“还是沐大人自以为颇负才名,本王畏惧天下悠悠众口,不敢砍了沐大人的头颅下来?”
顾清岚抬头直迎着他的目光,微微一笑:“在下自然不敢轻狂若此,今日来,也不是为了公干,而是想向王爷讨教一二。”
他不称“本督”,而是说“在下”,来时又未着官服,言语中也服了软,李靳是个聪明人,看他的目光中就带了几分审视:“沐先生所谓讨教,又是什么?”
见他也对自己改了称呼,顾清岚的笑容,就更多了几分亲切:“在下与京师中,也曾听旁人说过,说王爷虽为异族,汉学造诣却颇深,不仅书画两绝,棋艺也是高超……只憾山水刀兵相隔,一直无缘和王爷煮茶论道。”
无论李靳有多自负狂傲,也总是喜欢听人夸赞的,更何况夸他的这个人还是名满天下的沐亦清,而他称赞自己的,也不是什么陈腔滥调的武功盖世、英明神武,而是他一直以来甚为自得,在西夏却甚少有人称颂的书画和棋艺。
他听着,就“呵呵”笑了几声,神色也更加松动:“沐先生过奖了,本王不过少时研修了几年而已。”
顾清岚微笑着,继续淡淡开口:“在下不才,与这几道也颇钻研了几年,因此今日斗胆,想要和王爷对弈一局,一较高下。”
他的主将,甚至妻子,都被围困在西夏大营中,他却在这个时候独自跑过来,大谈什么对弈。
已经被连年厮杀磨得满心暴虐的李靳,也不由起了几分好奇和兴致,玩味地看着他:“沐先生倒是好兴致。”
顾清岚微微拱手一拜,衣袖翻飞间,即使在这血腥气充盈的军营中,仍是谈笑自若,风雅无双:“哪里,不过是兴致忽致,以天地为棋盘,以今晚兵势为棋子,手谈一局,不知王爷可愿应战?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某谢:顾先森,请帅路花瓶一脸血!
李大王:跟顾先生月下手谈,洒家这辈子也算值了。
某谢:你这辈子还真随便……
李大王:牡丹花下死!
莫影帝:突然觉得我有些多余……
路花瓶:我也是怎么破……【咬手帕】清岚哥哥……
顾先森:乖。
第81章
等路铭心拍完了打戏;一身泥水尘土,还收获了身上的青紫若干,惨兮兮跑去卸妆时;顾清岚和李靳的这场对手戏已经拍完了。
她只听到身边的莫祁;在那里连连赞叹:“顾先生深夜独闯敌营这场戏,演的真有风骨;明天下棋那场戏我也想来旁观。”
没赶得及看这场戏的路铭心顿时就急了;觉得自己有种被组织抛弃的错觉;对莫祁说:“祁哥你明天要和我一起去拍武戏的!”
莫祁在那边摸着下巴:“是啊;好遗憾。”
但今天的确是晚了,而且这几段戏都是夜里的戏,剧组为了趁着夜色拍,已经加班了几个小时了;现在已经快到了十二点钟,再不休息第二天正常工作就保证不了了,那边魏敬国已经让人赶快收工回宾馆。
路铭心还不死心,跑过去拽着他说:“魏导,给我回放下刚才的镜头吧,给我个学习的机会!”
魏敬国根本懒得理她:“剪辑过后自然有小样。”
那都要等到全部拍摄完毕后了好吗?路铭心欲哭无泪……一转眼看到顾清岚,就连忙过去挽住他手臂:“清岚哥哥,今天累吗?”
这几天剧组赶着拍夜里的戏,一般都是上午休息,下午开工,拍到深夜。
如果调整好了作息时间,倒也不算太累,但顾清岚这种生物钟几十年如一日的人来说,即使让他夜里两三点钟睡觉,他也还是会在早晨七点钟之前就清醒。
对路铭心笑了笑,他没说自己,反倒抬手揉揉她一头散乱的长发:“脸都脏成小花猫了,先去洗一把吧。”
他也还没换下戏服,一身胜雪的白衣,长发一丝不苟地梳进发髻,就算这么笑着的时候,也平添几分孤高,路铭心看了,不再像之前那样光顾着花痴,而是直觉地心疼,抱住他的腰说:“清岚哥哥。”
她这些日子来粘人功力越发长进,简直到了一刻钟不看着他,抱着他,就要活不下去一样。
顾清岚微笑着,抱住她的肩膀轻拍了拍。
两个人都卸了妆,换下戏服,赶回酒店时,已经是深夜一点钟了。
路铭心没敢让顾清岚再耽搁时间,回房间就催促顾清岚快点洗漱了睡觉。
顾清岚看着她手腕处露出来的淤青,垂眸笑了笑说:“赶时间,一起吧。”
路铭心顿时开心起来:“美人这是要求跟我共浴么?惊喜来的太快有点不敢置信。”
顾清岚无奈摇头,看了她一眼:“别总那么油腔滑调。”
路铭心就得意地扑过去抱住他,拉他一起进浴室。
尽管已经在一起生活了半年,路铭心和他在灯光下坦诚相对的时候,还是有些害羞。
温热的水流冲刷在他们的身体上时,路铭心想起了一些旧时的记忆,不再是前世那些刻骨铭心的哀伤回忆,而是今生在他们还小的时候的一些事情。
那时候她还是其貌不扬的野丫头,借住在他们家宽敞的庭院里,即使自己的家庭也并不贫寒,她也并不自卑,但敏感的小孩子也能感觉出来他们之间的阶层差距。
她每天看着他坐在满是高高书架的书房里,白皙修长的手指慢慢划过一页页书籍,侧着的身影看上去,是比图画还要更好看的静谧。
她想自己应该是想要引起他的注意的,想要他那双深黑明亮无比的眼眸,从那些她看不懂的文字上移开,来看她。
所以她才会总是在他面前调皮捣乱,甚至把口水吐在他在意的书本上。
只是那时的他,对她来说太过遥不可及……要怎么样才能让那么美好的他,看到自己?
这个问题她想了太多年,甚至于连学生时代暗恋的对象,都要按着他的脸去寻找。
直到他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带着那些前世浸满了血泪的回忆……即使如今的她光环满身,却依旧受宠若惊。
她在蒸汽渐渐腾起的淋浴间里,想着那些并不特别,却真实又平凡的记忆,然后想起来:她早就发现自己喜欢上他了,哪怕并没有前世的那些回忆,她也已经喜欢上了他。
她想着,抓住了他的手腕,将身体都贴入他的怀中:“清岚哥哥,这部戏拍完,我们就不再提起前世的那些事了,好吗?”
他借着热水,用手指给她轻揉着腕骨上的淤青,指腹温暖,带着不轻不重的力道。
他对她微微笑了笑,说:“好。”
到底是都累了,时间也太晚,洗完澡他们就相拥着在床上睡过去。
头一条体力透支,第二天早晨路铭心一觉睡到了十点钟才醒,那时候顾清岚已经吃过早饭,正坐在床边的沙发上看报纸了。
这是他的习惯,自从住到一起后,他就算提前醒来,也会尽量和她待在一个房间里,而不是去客厅或者其他房间看报纸。
好像他知道,就算她在睡梦里,也能感受到他在身旁的气息。
他的温柔一直这么细密到无微不至,路铭心从床上起身,就走到他身旁,抱住他的腰,在他脸颊上轻吻了下:“清岚哥哥,早。”
他抬了头对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