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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没什么可买的了,于是点点头,让荆泽铭和小伙计结了账,便要出门。
却听小伙计在后面喊道:“这位夫人,您先前说的种子,咱们店里还有没有的,你不妨去夷家店看看,那是番邦那些红毛蓝眼鬼开的店,这番薯山药蛋子都是从他们手里传出来的,不过他们人高马大,店面又小……唔,夫人有这位公子爷陪着,倒也不须害怕,不然我们平民百姓是不敢过去买东西的。”
方采薇回头笑道:“多谢小哥儿,我们等一下就去夷家店看看。
说完和荆泽铭出了门,只听丈夫问道:“这里的花开得不错,你不买几盆回去?”
“不了,这会儿也没有心思摆弄它们。”方采薇有些心虚地说道,花草简直是她一生的痛。
一盆山茶前,有两个人正在指着花苞低声议论什么,两人也没在意,上了马车后便扬长而去。
这时那山茶前的两人才转过身来,其中那个大约三十多岁,穿着米色祥云暗纹锦缎长衫的英俊男子目注着马车离开的方向,好半晌才轻声道:“那就是虹儿的弟弟?镇宁侯府的世子么?”
他身旁一个四十多面白无须的男人先是一愣,接着忙恭敬道:“回主子,应该就是他了。”
“倒是个可造之材。不说别的,单说这份儿隐忍功夫,在他这个岁数的年轻人中,便是难得了。”
被叫做主子的男人轻声评价了一句,却听身旁何升笑道:“主子说的没错,不但这位世子,他那夫人的嘴巴可也不饶人呢。”
主子一笑,感叹道:“他们两个倒是绝配,和那群人一比,高低立见啊。”
何升心中一凛,知道这位是对何富贵不满了,想到何贵妃素日里的好处,忙又小声道:“何世子从小儿就受家里宠爱,管教方面难免疏忽了些,加上今日又带着女人们出来,有心要在她们面前显摆富贵,张扬……”
不等说完,瞥见主子似笑非笑的目光,这大内总管不禁打了个冷颤,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贵妃平时给你的好处不少吧?这种扶不上墙的烂泥,想要你替他说一句话,没有个千八百两银子,只怕办不到。”
何升一听这话,方放下心来,连忙陪笑道:“奴才就知道,没有什么事能瞒过主子,主子爷明见万里,何世子是什么性情心里早都清楚了,奴才也只是碍于人情,不得不帮衬一句,其实知道没什么用的,若有用的话,奴才就不敢乱说了。”
“你个老滑头,什么话都让你说尽了。”那位主子爷,也就是当今皇帝陛下,用手中扇子轻敲了下何升的脑袋,正要再说些什么,忽听店里传出一阵大笑声:“行,就这一套,给我的秋芳儿打扮起来,如此极品的一套红宝石首饰,才五千两银子,不贵不贵。”
“家里又不是没有比这个好的首饰,爷何苦要花这样没必要的钱?五千两银子不是个小数目,老爷知道……”
“爹爹知道又如何?我又不用他的钱,是祖母给我的。唔!明珠是不是吃醋了?没关系,那套珍珠首饰我看着也不错,才三千两,就买了送给你吧,虽不如秋芳这一套,却正合你的名字。”
何富贵叫嚣着,却听若明珠气恼道:“我不要,爷送给别人吧。”说完转身走了出来,店里传出何富贵骂骂咧咧的声音:“妈的,总是这么一副清高自诩的样子,看着就让人生气,不要拉倒,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第二十四章:圣心难测
何升见皇帝脸色都隐隐发青了,心中知道店里那一坨扶不上墙的烂泥彻底惹恼了主子,连忙小声道:“主子爷,要不咱们进去?”
“进去做什么?看他怎么装温良恭俭让的君子吗?”皇帝冷哼一声,目光在店门口的若明珠身上扫了眼,沉声道:“我们走。”
“是。”
何升答应一声,忙亦步亦趋跟在皇帝身后,只听主子低声道:“有眼无珠的东西,他姐姐那些玲珑心思他半点儿没有,连个好歹都分不清,亏着先前还有脸在我面前装纯良,真是气死我了,何家可还有一点儿家教?还是他们觉着女儿是贵妃,便可以在京城横行霸道了?”
何升陪笑道:“主子爷,老奴不是为何世子说话,他今儿的确是奢侈的过分,只是这横行霸道……”
不等说完,便听皇帝怒道:“横行霸道的事今天咱们没遇上,他就没有了吗?你只看看他那骄横摆阔的嘴脸,就知道素日里仗势欺人的事情少不了他。”
“是是是,主子爷说的没错。”何升抹了把冷汗,心想得!贵妃娘娘,老奴可是对得起您素日里的抬举了,可惜您这弟弟不争气,皇上那是好糊弄的人吗?这下好了,您家这就算是完了,能维持现状就不错,想再进一步万万不能,主子爷可不是眼里能揉沙子的人啊。
“虹儿那个兄弟,倒是不错的。”皇帝生完气,又想起荆泽铭了,接着皱眉道:“怎么?镇宁侯府如今就这样不堪了?家里要靠种地过活?”
何升巴不得话题从何家身上转开,连忙陪笑道:“叫奴才说,镇宁侯府怎么着也不至于窘迫到这个地步,那毕竟是侯府啊,不过日子紧巴节俭倒是可能的,毕竟他们原本就没有根基,慧妃娘娘又在冷宫住了三年。”
“三年了,时间倒过得快。”皇帝叹了口气,想想又道:“罢了,都说穷人孩子早当家,我看泽铭若不是因为这个家境,也未必能成器,说不得就变成和那何富贵一样的纨绔子了,就让他再苦两年,好歹要有些作为,才好提拔他。”
“主子爷说的没错。”
何升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却听皇帝又问道:“慧妃那里还好吧?”
“主子爷放心,奴才一直记着您的嘱咐呢。”
“虽有你暗中命人照顾着,可那里到底是冷宫,唉!虹儿心里大概不知道怎么恨我,当日的柔情蜜意甜言蜜语,转眼间就化作雷霆万钧,将她打入万劫不复之地,这三年,也不知她是怎么过来的。”
何升还是头一次听见皇帝袒露心意,这三年来,可从未听他说过一句慧妃的话,以至于这老家伙都以为皇帝是不是早已经忘了那苦命女人。今儿偶遇荆泽铭,起先他还没觉察出什么,直到此刻,方惊出一身冷汗,暗道幸亏自己没有自作聪明,疏忽了对慧妃的照顾,如今看来,慧妃的事虽然皇上自有用意,却也未必不是顺带着对自己的考验,而且这一考验就是三年。
想到此处,只觉冷汗顺着脖子涔涔而下,连忙道:“皇上放心,慧妃娘娘看着柔弱,却十分坚韧呢,奴才去过冷宫几次,那些骤然从云端跌入深渊的嫔妃们,不是镇日喊叫就是疯疯癫癫,独有慧妃娘娘,仍如在春风殿一般,除了吃饭休息,便是念经女红,那份儿甘于平淡的沉静端庄,真真没人比得上,难怪当日皇上那般喜欢她。”
皇帝瞥了何升一眼,点头道:“你能知道这些,可见没有将我的话当做耳旁风,三天三个月都容易,难得我三年没提过虹儿,你还能一如既往,这就是忠心了。你为人还算知道分寸,收钱没收得连神智都蒙蔽,只要你一直保持这个样子,我身旁这大内总管的位置,就谁也抢不去。”
“是是是……奴才谢主子爷隆恩。”何升眼泪汪汪地垂头恭敬说道。看上去是为皇帝的话感动,其实心里正泪流满面地哭着叫道:不带这样儿的,皇上不带您这样儿坑人的,用三年来考验人家,好歹您时不时给点提示也好啊。这幸亏我胆子小,从来按照您的吩咐办事,要换成一个胆子大点的,三年啊,早不管慧妃死活了吧?到时候您再雷霆震怒,哎哟我的天喂,真是得被您给坑的粉身碎骨啊。
一面想着,就听皇帝又道:“说起来,那个方氏是什么样的人?倒是明快爽利,我记得她还没有诰封吧?”
这事儿何升倒是清楚,当日荆何两家的事虽不至于满城风雨,却也是大多数人都知道,因便道:“听说荆家世子爷喜欢的是他表妹李秋芳,可后来李家把那李秋芳给了何世子做妾,荆家没办法,恰好那方氏女也是艳名远播,他家有意巴结镇宁侯府,侯府大概也想着用她姿容来安慰世子爷,果然就娶了,不过听说婚后不是很和睦。”
皇帝纳闷道:“刚才朕看他们两个不是挺好的吗?”
“在外人面前,自然是挺好的。”何升笑着说了一句,皇帝于是便明白了,沉吟了一下,轻声道:“我看着那女子倒还好,不过只是一面之缘,倒也看不出什么,既如此,先不急着诰封,免得有心人从中乱猜。”
“是。”何升垂下头去,知道皇帝这话就是对他说的,既然不希望让别人乱猜,那今日的话自然是不许流传出去,只要传出一句,就是自己的锅了,到那时候即便不死,脱两层皮是肯定逃不了的。
一念及此,不由打了个寒颤,旋即想到冷宫里的慧妃,想到那聪慧淡雅的女人,心中就思量起来,暗道看来这女人是要否极泰来枯木逢春了,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唔!应该不用再等上三年吧。
☆、第二十五章:外来物种
“花生,天啊,没想到这里真的有花生。”
捧着那一把新鲜的红皮花生,方采薇差点儿激动哭了:她的花生啊,一天都离不了的美味零食啊,还以为这一世没这口福了,谁知穿越大神终于没有抛弃她,竟让她在这里又看见这亲切可爱的老朋友,虽然个头没有现代的大,但以现在农业技术的落后,能有这么大的花生已经很不错了。
二话不说就放了一颗在嘴里,干干的,但是比现代的花生更加甘美。方采薇将那把花生放进布袋里,果断道:“这种东西你们有多少?我全要了。”
夷家店的掌柜是个白种人,不过他在夏朝呆了几年,会说一口流利的汉语,此时听见方采薇的话,不由十分奇怪,暗道这位贵族夫人为何会对这红衣果如此喜爱?当日从国内带过来的红衣果,到现在快一年了,统共也就卖出去十几斤,比起红衣果,这里的人似乎更喜欢杏仁松子榛子那些果实啊。
兴奋之下,将剩下的三十多斤花生全都取了出来,对方采薇道:“夫人喜欢这个,下一次我让他们随船再多带一些,就是要等到明年才能到货。”
“好啊。”
方采薇点点头:“那我明年还来买,顺便把你们那里土特产什么的都带一些过来,有我喜欢的东西,我就买下。”
“好好好。”
白种人十分高兴,他的店里货物也十分齐全,但因为百姓天生对他们这些番邦人没有好感,所以生意十分惨淡,此时有这样一对贵族夫妻上门,老板还以为自己否极泰来了呢,连忙指着店里的钟表以及手工品热情道:“夫人,我这里还有许多精巧的东西,您不选一点吗?会给您便宜价格的。”
“不用了。”方采薇哈哈一笑:这白种人倒是入乡随俗,打折都会了。
荆泽铭轻声道:“若是有喜欢的,就买几样,这些东西应该还不贵。”
“真不用了,家里也有时辰钟,剩下的那些摆件,哪里比得上我屋中架上的?”
方采薇非常诚恳地看着荆泽铭,表示自己是一个勤恳务实的好员工,虽然没有“吃的是草挤的是奶”的老黄牛精神,但最起码也是“吃的是奶挤的也是奶”的娇贵金领黄牛员工。
善解人意的女人。
荆泽铭心里微微叹了口气:可惜自己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