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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采薇郑重点头:入乡就要随俗,谁让自己是穿越者呢?比起数量庞大的土著,她这种异类融入的最好方式就是被同化,这当然非常困难,方采薇也不是真打算被封建糟粕同化,但在表面上,一定不能表现出惊世骇俗的与众不同。
“然后呢?”见眼前这个女人能够从善如流,荆泽铭心中舒服了些,所以语气越发平和。
“然后就是很多纷乱的记忆,再接着就是我之前自杀的真相。”方采薇也不纠结,身边有一条毒蛇,不清除绝对是寝食难安,谁知道对方还有没有后招对付自己?
于是不等荆泽铭继续问,她便自顾自说道:“其实这个方采薇不是自杀的,而是……唔!你身边那个姨娘,她是姓富对吧?”
“你是说雪茹?”荆泽铭眉头再次皱起:“你的死与她有关?你们不是一直很要好吗?”
“是啊,可是记忆告诉我,富姨娘和我要好,完全是为了让我有今天做准备的。睿智如你,不会不知何谓口蜜腹剑笑里藏刀吧?”
荆泽铭微微坐直身子,好一会儿才沉声道:“你继续说。”
☆、第三章:强大的理由
“其实是很简单的计谋,但对于这个方采薇来说,非常有用。那么多要好的日子里,富姨娘已经充分做好了铺垫,取得了方采薇的信任,所以当昨天你和方采薇又吵了一场之后,富姨娘就和她说,你之所以不把她放在心上,全是因为她太软弱,男人都是得寸进尺的,见她好欺负,自然就越来越不把她放在眼里。她努力扮演贤妻,结果如何?弄到如今地步,倒不如索性放开手闹一场……”
“糊涂。”
荆泽铭冷哼一声,显然对富姨娘这种论调嗤之以鼻。
方采薇冷笑道:“她可不是糊涂,这才叫真正的包藏祸心呢。果然,我这个前身就问她如何闹才能让你回心转意,她就说,女人的手段,无非一哭二闹三上吊,如今哭也哭过闹也闹过,都没有用,不如豁出去来一下狠的,慧妃娘娘虽然进了冷宫,但侯府的爵位并没有被掳夺,说明皇上对你们家还是优容的,你如今又在发奋苦读,焉知将来不能高中?一旦高中,便可跻身清流文官之中,家族兴盛指日可待。越是如此,你必定越是爱惜羽毛,这种时候万万不敢传出将发妻逼得自尽的名声……”
“所以你就真的去寻死了?”
荆泽铭冷冷插言,却见方采薇摆手道:“不是我寻死,是我这前身,她觉着富姨娘说的有道理,所以就打算依照对方的计策行事,因为身旁丫头懦弱,所以不敢假手于丫头,只让她出去等着,这边就假装和富姨娘哭诉到悲愤不能自已,拔下金钗便往自己咽喉上刺,原本打算刺破一点皮,然后富姨娘大呼小叫拦住她,这场戏就算演完,哪里料到她这里刚刺破了皮,疼得躺倒,那富姨娘便上前来攥住她的手,一把将金钗刺进咽喉里。”
饶是荆泽铭胆大沉稳,听到富姨娘如此狠辣无情,手段如此干脆利落,心里也不禁翻了个个儿。不过当时屋中并无别人,谁也不知真相如何,自己或许不该轻易相信这女人的一面之词。
刚想到这里,就听方采薇道:“我的记忆就是这样。当然了,你未必会相信,这其实没什么,我如今死而复生,那富姨娘做贼心虚之下,焉能不吓得魂飞魄散?只要她害怕,必然会露出马脚,到那时你就信我的话了。”
荆泽铭一想,可不是这么个道理呢。目光看向方采薇,暗道这女子为人行事倒真有些与众不同,尤其此时她坐在自己对面,不再畏缩讨好也没有怨气冲天,落落大方侃侃而谈,那张倾国倾城的容颜泛出从未有过的神采,端的是秀色无边光彩照人。
更重要的是,听她话中意思,富姨娘的事她竟要自己处理。
一念及此,荆泽铭对方采薇的怀疑又去了几分,不过仍是沉声道:“也罢,我就看你如何让富姨娘露出马脚。有言在先,她露出马脚,我必处理她,她若没露出马脚,不许你屈打成招。”
“你也太小看人了,咱是二十一世纪新女性,最鄙视的就是屈打成招那一套。这回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以德服人。”方采薇拍着胸脯,脸上全是自信神采。
荆泽铭瞪她一眼:“休要得意忘形,什么二十一世界的?以后不许提起,不然我可护不了你。”
“明白明白。”方采薇吐了下舌头,冲未来老板讨好一笑:“那个……您看,咱们现在是不是该好好谈一谈日后的相处之道?”
荆泽铭有一瞬间的失神:世上怎会有这种事?同样的面孔,同样讨好的笑容,原先那个方采薇做出来就全是畏缩自卑,这个女子做出来就透着一股俏皮可爱,若不是非常笃定自己没有失心疯,他真会怀疑眼前一切都是幻觉。
如果方采薇知道荆泽铭心中所想,只怕要恶狠狠说一句“渣男”了。但其实这十分正常,须知原先的方采薇是抱着攀高枝又自恃美貌的心理嫁进荆家,本就出身小门小户,而当她发现丈夫的光芒如此耀眼,自己的美貌在对方面前全不算什么之后,她自然就会觉得自卑。
这种自卑让她整个人都疑神疑鬼,别人看她一眼也疑心是在嘲笑她,所以为了保持尊严,原先的方采薇只能表现的更加骄傲,这就导致她时时刻刻端着架子,在丈夫面前也不知如何相处,时而卑微懦弱时而胡搅蛮缠,而荆泽铭的心本就不在她身上,如此夫妻之间焉能不越行越远?
而现在的方采薇却截然不同,来自现代的白领女性,学识渊博举止优雅,无论何时何地都对自己充满自信,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患得患失,行事说话都是建立在双方平等的思想上,也难怪荆泽铭会觉着耳目一新了。他这样内心强大的男人,本就不需要通过女人的依靠仰望来衬托自己,自然更喜欢和方采薇这种飒爽女性说话。
此时听见对方说要谈一谈日后的相处之道,他便微微一笑,站起身淡淡道:“相处之道么?等你解决完富姨娘,我再视情况而定吧。”
“别啊。”方采薇见他站起身,显然是要离去,不由急得一把抓住,恳切道:“大哥,有些事可以容后再谈,有些事总得现在就掰扯明白了对吧?例如我死而复生,这个要怎么解释?你不能让我日后扮僵尸啊。”
“就说你阳寿未尽,判官亲自送你还阳。”真不愧是封建教育培养出来的大好青年,这样充满迷信色彩的理由张口就来,眼都不带眨巴一下的。
“这……靠谱吗?”方采薇对此表示怀疑,却见荆泽铭嗤笑道:“若觉着不靠谱,你可以自己想。”
“行行行,就用这个理由。”方采薇连忙表示赞同,实在是她也想不出更好的借口了:“那个……还有,可不可以解释一下慧妃娘娘是怎么回事?”
荆泽铭面色微变,但旋即冷冷看了她一眼,接着一甩手,便拂袖而去。
☆、第四章:套话
“搞什么嘛,我这又不是八卦,也是为了在府中更好的开展工作而已,这副鼻不鼻脸不脸的样子给谁看?有问题就要正视,难道逃避就能解决了?”
方采薇忿忿咕哝着,却也无可奈何,谁让人生地不熟的她处于绝对劣势地位呢?也只能在床上自言自语发泄一下。
正抱怨着,忽听“吱呀”一声,像是外室的门被打开似得,她略一寻思,便明白了,高声道:“进来吧,你家奶奶我活过来了,不是诈尸。”
“奶奶果真活过来了?”
先前那个小丫头闻言开心跑进来,脸上泪痕还未干,嘴角却全都翘了上去,到得方采薇面前,她上下打量了这主子几眼,才“哇”的一声又哭出来。
“你是……碧丝?绿枝呢?”
看着这小丫头,方采薇脑海中隐隐约约浮现出一个名字,她有些迟疑地问了一句,却见碧丝连连点头,一面笑道:“绿枝姐姐老子娘不行了,所以她前几日就回家去了,奶奶说死人多晦气,让她在家里多住些日子再回来,免得惹了府里人厌憎。”
碧丝说完,便迟疑地看着方采薇,小声道:“奶奶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哦……那个……奶奶我阳寿未尽,判官送我还阳,但到底在幽冥走了一趟,所以这脑子中还有些稀里糊涂的。”
方采薇含混地道,碧丝是个没心机的,果然就信以为真,不由忧心忡忡道:“这可怎么是好?老太太太太原本就不怎么喜欢奶奶,您如今还……”
说到这里,猛然想起主子之前都寻死了,这会儿还说这种话,那不是往她心上补刀吗?于是连忙讪讪住口,却听方采薇淡淡道:“没关系,不是有你吗?你把这府里的事情好好和我说一说,我这脑子里有些事清楚有些事糊涂,你都给我说一遍,不是就都清楚了吗?”
“这样啊,那好,奴婢就都说给奶奶听。”碧丝虽然是个战五渣,记性却是不错,感觉到自己的述说关系到日后奶奶府中地位,于是便滔滔不绝,将这府里情况巨细无遗的讲给方采薇听。
这镇宁侯府原本只是京城一家不起眼的勋贵,因为生了一个好女儿,送进宫后得了皇帝欢心,不过三年时间,便平步青云,一路升为慧妃。在这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封建社会,父母亲人也都跟她沾了光,镇宁伯府变成了镇宁侯府,连年方十六的荆泽铭都得了个从五品的副千户闲散武职。镇宁侯府也由勋贵中不起眼的小门户一跃成为众星捧月的高门大第。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正是“尽道当前黄屋尊”的时候,却不料“谁知转盼红颜误”,那慧妃竟仗着协理六宫的身份,害一个即将临盆的常在小产,连带着那位新获宠爱的常在也一命呜呼,皇帝龙颜震怒之下,就将她打入冷宫。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刚刚富贵起来的镇宁侯府便重新回到了不起眼的勋贵之家状态,之后不久,原本和荆泽铭两情相悦的表妹李秋芳就嫁给了何贵妃的弟弟。
“这也太过分了吧?趋炎附势也不是这么个做法儿,那位表姑娘就一点儿都没反抗,便嫁了过去吗?”
听到这里,方采薇再也忍不住了,只见碧丝摇头道:“听说那位李姑娘倒是在家中寻死觅活的大闹了一场,可架不住她爹娘心意已决,说起来奴婢也觉得那位姑娘真是不值,她好歹也是个千户家的小姐,却嫁给人家为妾,虽然说是很得丈夫宠爱,可妾就是妾,唉!何必呢?”
“什么?还是做妾?”
方采薇已经囧囧有神了,碧丝见奶奶还阳后仍是对那位李姑娘念念不忘,心中无奈,只好加油添醋道:“是啊,是做妾,谁让她爹是个官迷呢?做了千户还不够,还想做指挥同知指挥使,所以不惜将女儿送给何家做妾。他算计的倒也不错,如今何贵妃得势,在后宫中风头无双,李秋芳嫁进何家后,这还不到两年,李千户就已经做了正四品的锦衣卫指挥佥事,再过几年,真让他做了锦衣卫指挥使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锦衣卫?”
方采薇险些一个跟头跌下床,呆呆看着碧丝:谁来告诉她?这是哪个朝代?大明朝吗?不对啊,她也是有点历史常识的人才好伐?这里的家具明显是混搭风,根据经验来说,只能是穿越在架空时代,可这凭空冒出来的锦衣卫是怎么回事?
“碧丝,这……这是什么朝代?”
听见方采薇的话,碧丝不由担心的目泛泪光,喃喃道:“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