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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氏看了宝珠一眼,淡淡道:“这确实是她厉害了,偷懒耍滑的软骨头,谁喜欢要?别说大奶奶不肯,我也不肯的。”
宝珠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连忙笑道:“大奶奶怎么能和奶奶比?她是一味严格,奶奶您是宽严并济,知人善用,咱们这院子不知比大房和谐多少呢。”
“再怎么和谐,也架不住大爷争气,架不住你们爷不争气啊。”
温氏说到这里,不由惨笑一声,喃喃道:“到了如今,我还有什么资格和她争?我争得过她么?不过是因为咽不下这口气罢了。再者,大房那边,咱们也始终得放个眼线,从前因为那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所以没在意,如今想再放人进去,却是难上加难,恰好有这么个毛丫头儿,和她有过一面之缘,再用一下苦肉计,我料着她那性子,能忍得住一回两回,忍不下三回四回的。”
宝珠看了主子一眼,小心试探道:“只是奶奶,芦苇这小丫头奴婢看着就是个天生反骨,仅凭她父母兄弟,能拿捏得住她么?”
“拿捏不住么?呵呵!若说那几个人在外面,要拿捏她不容易,可如今既然都进了温家做奴才,生死也不过是在我一念之间,还怕那么个毛丫头儿跳出我的手掌心不成?”
宝珠点头道:“奶奶说的没错。只是若大奶奶生了提防,不肯收留芦苇怎么办?”
温氏悠悠道:“那说不得只能让芦苇隔三差五去她眼前晃一晃,让那小丫头再多受一些罪吃一些苦,就不信她能受得了。呵呵!若是能在秋猎之前跑来大闹一场,可就有意思了。老太太太太这么多日子里只见她装乖巧孝顺,怕是忘了她从前的泼妇形容,能给她们提个醒也好。”
“奶奶当真是女诸葛一般的人物。”宝珠感叹一声,由衷赞美道:“大奶奶是个爽利性子,又传出了仁义名声,让芦苇总在她面前晃,她绝不能无动于衷。若是因为这个就跑来教训奶奶,即便老太太太太不说什么,心中也会怪她不懂事,伸手太长可是咱们这样人家的忌讳,如能闹上一场,就更好了,许是连大爷都能想起她从前种种故事,原本要带去猎场,再因为这个不带她去,大奶奶可不就成了全府的笑柄?若她不来闹,也不肯和奶奶说,又要顾着自己名声,那就只能想个办法将芦苇要去她房里,可她哪里能料到那小丫头的家人早被咱们家收了做家奴,只能乖乖听咱们的话行事。哈哈哈,奶奶实在是高明。只是,万一大奶奶真的就忍下来了,按兵不动怎么办?”
“她就算忍了下来,按兵不动,心中也必定是难受的。能给她添些堵,我心里也高兴。”温氏慢悠悠喝了口茶:“我说过,我就是看不惯她这左右逢源的讨巧嘴脸,所以必要磨一磨她,免得让她得意忘形了。”
主仆两个慢条斯理说着话,丝毫没有去想过芦苇一个小小丫头被她们作为工具,受了这么些折磨,是多么无辜可怜。
☆、第八十八章:一夜回到解放前
“奶奶,世子爷牵回了两匹高头大马,府里的人如今都跑过去看了呢。”
因为芦苇的事,方采薇这一天就有些闷闷不乐,她明知道温氏打的什么主意:无非就是知道了自己和芦苇那点事儿,盼着能用这小丫头让自己恢复泼妇本色呗;或者把小丫头塞进来做个耳报神;至不济,也可以给自己添点堵。
方采薇那是什么人,职场里杀出来的白骨精,温氏那点在宝珠眼里英明无比的计谋,在她这儿根本就是无所遁形。然而知道归知道,方采薇的确是被这个弟妹给恶心到了。
她也不想想,若我真还是那个泼妇的话,芦苇死活与我何干?我会为了一个小丫头就打抱不平?哼!这人什么逻辑啊,太可恨了。好吧,可恨归可恨,她这一招还真戳到我软肋上了。
心中默默思想着,正觉无可奈何之时,就听碧丝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接着这丫头风风火火跑进来,一脸的兴奋雀跃,连声道:“奶奶,咱们也去看看吧。”
“马而已,平日里坐的马车还少吗?也没见你好奇,这会儿怎么就沉不住气了?难道你们爷牵回来的马还长了犄角不成?”
方采薇没好气地道,见碧丝钗子都跑歪了,就上前给她正了正,一面训她道:“你啊你,什么时候能稳重些,为这么点子事就跑的气喘吁吁,钗子都差点儿掉了,若是掉在地上摔成两半,看你心不心疼。”
这的确是碧丝喜欢的了不得的一支珠钗,闻言不禁吐了吐舌头,忽听门外绿丝的声音道:“芦苇?你怎么在这里不进去啊?”
“哦……这……这就进去。”
芦苇怯懦的声音响起,接着门帘一挑,绿枝和芦苇一起走了进来。碧丝转身皱着眉头,不怎么乐意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我没听见通报声?鬼鬼祟祟的想干什么?”
芦苇吓了一大跳,连忙道:“芊芊急着去看马,通报了一声,恰好碧丝姐姐在屋里高声说话,想是没听到,芊芊让我进来,说奶奶这会儿正闲着。”
“这小蹄子,平日里做活找不见人,听说有高头大马看,她竟跑得比奶奶还快,看回来我怎么收拾她。”
碧丝知道是自己冤枉了芦苇,面上有些下不来,只好跺着脚把罪过都推到芊芊头上。话音刚落,就被方采薇在脑袋上敲了一记,听她冷哼道:“什么叫跑得比我还快?怎么说话呢?别说两匹马,就是一只龙,奶奶我这样笑不露齿行不动钗的稳重大方好女子,能用跑的吗?”
绿枝碧丝都笑起来,芦苇也撑不住笑了,绿枝见她泪水还挂在睫毛上,便问她道:“怎么了?好端端为何哭起来?又有人打你了?”
“不是。”
芦苇看向方采薇,目光里全是崇敬孺慕之情,喃喃道:“向来听说大奶奶好,菩萨心肠,我从前其实也知道,就是那一次挖菜,若是别人,哪会轻易放过我?可奶奶就没难为我。谁知今日过来,在门口正看见奶奶帮碧丝姐姐正钗子,就跟……就跟姐姐对淘气妹妹似得,那会儿奴婢也不知怎的,就觉着……只觉着心里热热的。想来我们做奴婢的人,一辈子若是能摊上这样一个主子,便是为她死,也心甘情愿的。”
“那是,这世上再没有比奶奶更好的主子了。”碧丝扬起下巴,得意洋洋地说。紧接着就被绿枝瞪了一眼,听她冷哼道:“主子对你好,是主子仁慈,你别把这个当成了本分。”
碧丝吐了吐舌头,这里绿枝转脸对芦苇道:“姐姐对妹妹这种话,日后莫要在人前提起,人家不会说我们奶奶仁厚慈爱,只会说她邀买人心,连奶奶的款段都没有,不像话。”
芦苇连忙点头,这里方采薇早已目瞪口呆。
她的确不太习惯封建社会的主奴等级,所以从心里只将绿枝和碧丝看作是可爱稳重的妹妹,如同公司里相处融洽的那些小姐妹一般,这么多天来,她也一直在潜移默化地往这个方向培养两人,毕竟将来是可能跟着自己出去打天下的,她要两个应声虫的奴才有什么用?当然还是两个帮手对她的助力更大。
所以芦苇刚刚说的那番话,听在大奶奶心里还是很熨帖的,正在心中感叹自己这“润物细无声”的教育手段高明,就让绿枝一番话给浇了个透心凉:合着自己这几个月的努力全特么白费了,绿枝心里的阶级观念简直就是牢不可破,不但如此,她还要带坏碧丝和芦苇,真是日了狗了。
偏偏还说不出什么,毕竟她真正的身份是不能宣之于口的,可以在荆泽铭面前尽情展露的马脚,在几个丫头面前却得死死瞒着,所以她不能用“劳动不分贵贱,生活面前人人平等”这种现代论调拿出来教育几人。
绿枝倒是细心,带芦苇去自己房里,悄悄捧了一盘子点心让她吃了,又给她吃了一碗沙冰,才送感激涕零的小丫头离去。
转身刚回到屋里,就见奶奶歪在榻上,看见她进来,眼皮子也不抬,只瓮声瓮气问了一句:“绿枝,你小时候出身并不低贱吧?告诉我,女诫女训都看了多少遍?”
“啊?”
绿枝一头雾水:“奶奶怎么忽然问起这个?奴婢连字都不识,哪里还有资格读什么女诫女训?”
“没有读过?”
方采薇疑惑抬头,认真想了想:唔!绿枝好像是不识字。那会儿自己还曾经想过,等闲下来了,要教她和碧丝以及院里的人最基础的识字算术,但因为一直忙着,所以这事儿还没提上日程。
那就不对了啊。大奶奶眼望着房顶,心想绿枝都不识字,她是在哪里受的封建教育荼毒呢?而且这样的深入骨髓,连奶奶我暗搓搓的潜移默化在她面前都失败了,这还不说,本来在碧丝那儿还是取得了点成绩的,可倒好,让她一句话,基本上就给我打回解放前了。
☆、第八十九章:躺着也中枪
员工的思想教育工作任重而道远,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方采薇在心里感叹着,唯一庆幸的是:目前看来,时间还是挺充裕的。
“采薇,怎么就忙得这样?我不是让碧丝叫你过去看马吗?”
门外传来脚步声,接着荆泽铭神采飞扬走进来,看着方采薇笑道:“走,过去看看,全府里的人都在那相看呢,你也快去分辩一下哪一匹是好的,哪一匹次一等。”
“我又不是伯乐,马而已,坐过多少回马车了,咱们家那几匹拉车的马我闭着眼睛都能认出来,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的?爷竟然还亲自赶了来。”
方采薇正为芦苇和丫头的教育工作烦心,一时间连茶都忘了给老板倒一杯,只歪在榻上,懒洋洋道。
“得,一听你这话,必定不懂行了。“荆泽铭在榻上坐下,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道:“那拉车的马能和我精心选的这一匹马比吗?这是千里挑一的战马,到了战场上,是要把生死交付给它的,面对敌阵千军万马都不带皱一下眉头,拉车的马和我这匹马比,那只能叫畜生罢了。”
“噗!”方采薇被老板的模样逗笑了,忍不住道:“战马又如何?难道就不是马了?总不可能成了精化成人形吧?既如此,不过是比拉车的马好一些而已,怎么就跳出了畜生行列?我为拉车的马鸣不平。”
“你休要胡搅蛮缠。罢了罢了,话不投机半句多,既然你不肯去看,就算了。”荆泽铭站起身来,颇有几分“知己难得”的无奈。
“好好好,既然老板发话,别说我这会儿没事情,就是有事情,也得以老板的吩咐优先啊。”
方采薇意识到自己这工作态度有些不积极,老板难得这样兴冲冲的,结果自己却不肯去捧场,哪有这样恃宠而骄的员工?虽然她目前的位子看起来很稳固,轻易不会被开除,但越是这样,越要端正工作态度嘛。
果然,荆泽铭立刻喜上眉梢,见屋子里没人,便扬起一边眉头,凑近方采薇小声道:“你不是见多识广,学问渊博吗?今儿就让我见识见识。你若是能分辩出两匹马的优劣,我就服你。”
“没事儿我让老板服我,是不想干了吗?”方采薇翻个白眼:“老板,咱们实惠点,我要是分辩出来了,有奖金不?”
“奖金?那是什么东西?”荆泽铭眨眨眼:“月钱吗?”
“真不愧是老板,到底聪明。没错,就是月钱之外,格外给的钱就是奖金,不拘多少,好歹表明了一个鼓励的态度,我的工作热情也会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