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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哈兰术的疑惑间,孙承就眼疾手快地把那碗人参汤灌进了莫顿喉咙里,月瑜又配合孙承双手拉住莫顿的肩膀,把他往上提了提,哈兰术听到了汤药滚下去的声音,莫顿也闷声咳了几下,却也没有把水嗑出来。
“再来一次,把这碗药也灌下去!”孙承又说。
月瑜不说话,又熟练地配合了孙承一次,两次灌药都发生得迅雷不及掩耳,当哈兰术回过神来,药已经灌完了。
“来,给他翻个身!”孙承想让汤药在莫顿的体内流动。
莫顿正直壮年,整个人却像个死人,没有一丝知觉。经过两次上拉莫顿,月瑜似乎累了,孙承也一把年纪,两人竟翻不动莫顿,哈兰术见状,连忙凑上来搭手,好容易才把莫顿左右翻了几下。
“好了,谢谢你!”月瑜小心翼翼地走下床,温柔地对哈兰术说。
哈兰术看着月瑜的眼睛,一瞬间心像被什么东西蜇了一下,感觉麻麻地,整个人都酥了。
“一刻钟以后,把这片人参放到莫顿的嘴里,让他含着。”孙承指着泡在碗里的干人参,打断了还在发呆地哈兰术,“我和月瑜回去休整下,等下再来!”
哈兰术无意识地点了点头,呆呆盯着拎着药箱推门而出的月瑜和孙承,心里有一种异样却有些甜蜜的感觉在翻滚。
“哈兰术!”孙承和月瑜前脚刚走,涂安真和璇儿后脚就到了。
“安真姑娘,这么晚了,您不在屋子里休息,跑来这里干什么?”哈兰术站在莫顿屋子的门口,看守莫顿。
“这屋子里的人是谁啊?”璇儿扶着涂安真走到屋子门口,问哈兰术。
“回安真姑娘,这人是燕王的犯人。”
“你知道他叫什么?怎么被抓的?”
莫顿是他哈兰术抓到的,哈兰术当然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小人抓的,他叫莫顿。”
真的是莫顿?!涂安真脸色有变,可瞬间又恢复了正常。
“安真姑娘还有什么事么?如果没有话,还请早点回去休息。”炫耀归炫耀,哈兰术做侍卫还是相当尽责的。
“我……”涂安真想看看莫顿,但面对哈兰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想见他?”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参见燕王!”哈兰术没注意到真金,看到真金走进,急急地行礼。
真金挥手示意免礼,不等涂安真回答,又问:“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一连两个问题,涂安真都被噎住了,不知该回答什么。
看着涂安真的反应,真金几乎可以确定,莫顿说的不是假话——如果她跟莫顿真的什么都没有的话,她肯定会大大方方地说她好奇而已,可现在她一改常态,很明显地是在掩饰什么……
真金脸色阴郁,胸口不知道从哪里窜上来一股怒火,他摆手示意璇儿放开涂安真,而自己却一把拉起涂安真的手臂,不等她拄拐杖跟上,就连拉带扯地把她带到了屋子里,看到了在床上躺着的,像死人一般的莫顿。
“他就在这!”真金的语气像结了冰,让人颤栗。
涂安真一怔,眼睛往床上扫去,顿时愣住了,那还是那个俊秀而淳朴的莫顿么?床上那个躺着的人,脸色白得纸,嘴唇竟然和脸一个颜色,胸膛也看不出起伏,像个死人没了呼吸。
没等涂安真说话,真金冷不丁冒出一句:“心疼了吧?”
涂安真也皱起了眉头,不满地看着真金,脸上写满了疑问,从还没进门开始,真金就举止奇怪,仅有的几句话也冷嘲热讽,完全不似平日里温文尔雅又文质彬彬。
“他很好?”真金强压着醋意,阴阳怪气地问。
“他是个好人,在淮山村的时候,他帮了我很多,他还帮助过很多淮山村的人。”涂安真实话实说。
“所以你就和他……”真金没有说下去。
那晚的事情,他也知道了?涂安真突然明白了什么,她转过头,眼泪就往上冒。
“启禀燕王,孙大夫来了!”哈兰术在门外禀报。
“让他进来!”真金语气恢复了一贯威严,听不出任何异样。
“吱——”门退开了,孙承低着头走进来,先是向真金行了礼,真金免礼他才抬起头,没想到却看到了站在床边的涂安真,脸色有些异样,可瞬间又恢复了正常。
这次,孙承一个人撬开莫顿的嘴,往他嘴里又灌了一碗汤药,然后恭敬地对真金说:“启禀燕王,一刻钟以内,此人会醒,但时间不长,请燕王把握机会。”
没等真金说话,涂安真就惶恐地问:“什么?孙大夫你什么意思?”
“怎么?伤心了?”真金也不顾孙承在场,说话阴阳怪气。
孙承一看两人气氛不对,适时行礼,匆匆离去。
“至少他是我的朋友,真心待我!”一直被真金刺激,涂安真也有些怒意。
真心待你!真心待你!难道我没有么?真金心有不甘,突然一把拉过涂安真,抱到胸前,对着她的唇,狠狠地就吻了下去。
“唔——”涂安真反应过来,本能地抗拒,双手也不停挣扎,原本拄着地拐杖落到了地上,发出一阵响动。
涂安真越是挣扎,真金抱得越紧,真金的唇贴得紧紧地,让涂安真喘不过气来。
那是一个渴望已久的吻,带着怒意,带着霸道,更带着甜蜜,涂安真突然停止了挣扎,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一股极致的快感冲击着她的头顶,让她整个人眩晕起来。真金感觉到了涂安真的异样,愈发的大胆,他的舌头到处乱窜,顶开了涂安真的牙齿,伸进了她的口中,与她的舌头纠缠在一起,向更深处探索……
这一吻,像过了一个甲子那么久,等两人松开来,脑子都不再会思考了,真金看着气喘吁吁地涂安真,一丝笑意划过嘴角。涂安真却不敢抬头,如果没有记错,每一次她和真金的近距离接触,都是从不愿意到愿意,就像瞬间从人间冲上云霄,她为自己的这种感觉感到一丝丝的羞耻,可更多的是快感。
真金整了整衣冠,用胜利者地语气对涂安真说:“你就留在这等他醒来,估计他最想见的人是你。”
涂安真愣住了,人怎么可以变得这么快?前一刻还是情浓意切,这一刻却是冷若冰霜,难道刚才的那个吻是幻觉?她没说什么,默默地坐到莫顿的床边,看着莫顿,心里五味杂陈。
“安真!安真!是你吗?”莫顿醒来了,眼前有个模模糊糊的影子,像极了涂安真,伸手要摸。
涂安真连忙握住莫顿的手,嘴里喃喃到:“是我,是我!”莫顿的手软绵绵的,完全没有一个男子应该有的手劲,涂安真的眼泪像珠串一样掉了下来。
“安真,安真,我是莫顿,我是淮山村的莫顿啊!”莫顿很激动,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丝血色。
“我知道,我在这儿!”虽然很忿恨那晚发生的事情,可是眼前的莫顿虚弱得像让人爱怜。
“安真,对不起!对不起!”显然,莫顿的脑子是清醒的,他想起了那晚的事情。涂安真不知道怎样回答,只是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
“莫顿,你能告诉我,我到底是谁?”涂安真问出了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事情。
“你是……大宋的公主……先皇的女儿,是我爹……我爹……亲手把你送给涂家的!”莫顿瞪大了眼睛,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讲出一句完整的话。
是真的!是真的!涂安真泪如雨下,“那我娘是谁?”
“是……是……咳咳咳……”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了莫顿的喉咙,他开始呼吸困难。
“来人啊,救命啊!”涂安真看着莫顿发紫的脸色,在屋子里大叫。
一直在门外徘徊的真金第一个冲进了屋子,能让涂安真和莫顿独处一室这么久,已经是他的底线了!
“快说,布防图在哪?在哪?”真金朝着莫顿大喊。
莫顿瞪着眼睛,急促地呼吸着,张着嘴却不说话,突然间,他嘴角上翘,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呼吸却没有了。孙承急忙用手按压莫顿的胸口,帮助他呼吸,可是一切都晚了,涂安真感觉到莫顿的手渐渐地压了下去,越来越重,最后彻底耷在了床边。
“莫顿——”涂安真嘶喊起来,莫顿没有闭眼,却已经不会回答。
真金抱起涂安真,厌恶地甩开莫顿垂下的手,命令孙承:“你来处理!”
涂安真失了神,脑袋重重地靠在真金的肩膀,被真金送回了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工作走上了正常的轨道,更新应该能保证了。
谢谢耐心刊文的各位。
☆、烧制成功
没有人会习惯死亡,可经历会让人学会忍耐。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涂安真会一蹶不振的时候,她却在莫顿的头七之后,完全正常地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可涂安真越是若无其事,真金却越心疼,张口却噎住的感觉,像是要夺走人的呼吸。
真金问涂安真:“你不想哭么?”
涂安真回答:“眼泪是有心的人才会拥有的东西,对莫顿,我没有资格拥有。”
真金明白涂安真的意思,可不知是该心疼还是高兴,更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得装作若无其事,和她在池州城烧瓷。
风雨飘摇的大宋王朝在蒙古人的猛烈攻击下摇摇欲坠,可临安——这个大宋王朝的最后一道防线,就像将死之人的最后一丝残喘,虽然细弱,可是一直在继续。直禄脱和忽辛在发动了几次进攻无果之后,居然束手无策了!
真金看着前线送来的战报,不禁冷笑。直禄脱?有勇无谋的一介武夫,真刀真枪拼武力还可以,汉人的智谋根本就不在他的认知之中;那个回回人忽辛,继承了和他爹阿合马一样的秉性,整个人就是钱袋子的代名词,而临安,最不济那也是宋人的都城,不能说固若金汤,至少是负隅顽抗,这样的组合去攻打临安,结果当然可想而知。可真金又转念一想,一直运筹帷幄的父皇不应当如此决断,背后定有深意,可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真金有些头疼,他抬头看到屋外明媚的阳光,知道涂安真一定在忙活着安排工人们烧瓷,他不自觉的翘起了嘴角,起身向工坊走去。
兴许是前一段时间哈兰术在池州三城的招工宣传得力,来报名烧瓷的人日渐增多,眼见着工坊的规模迅速扩大。这几日又来了几个工匠,报名坯工,涂安真看了看他们手,就知道他们是多年的老师傅,当然乐意。
“进展得如何?”真金打断正在和工人们商量瓷器造型的涂安真,兴致勃勃地问。
几个工人见到真金,立刻就要下跪行礼,真金笑盈盈地扶住了他们,亲切地说:“好好做工便是!”几个工人面面相觑,又狠狠地点头。涂安真看在眼里,心生钦佩。以前能有哪个达官贵人能放下贵族的架子亲自来工坊,还这么诚恳地对待工人?工人们要的其实不多,其实就是生存,在生存之余还能得到这样的认可,他们当然会更卖力的干活。
“如果不出意外,十日以后能够点火了!”涂安真指着木架上的坯模,对真金说。
“真的?!”真金喜出望外。上一次人手有限,能进窑烧制的坯模本来就不多,加上被人蓄意浇灭了窑火,最后烧出的瓷器并不像涂安真说的那样能有惊喜,反而裂了许多,能要的几个,颜色也深浅不一,着实难看,可没想到,这么快,又能有新的一批进窑了!
“嗯!”涂安真看着真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