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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真金就是南下大军的统帅了,虽然不善斗勇,但是攻克定州、婺州、池州,都运筹帷幄,智计过人。
自去年回到大都,真金就开始处处与他做对,甚至他决定的事情,真金都要质疑!他有时候怀疑真金是不是要谋反?可真金眼里的真诚,他又觉得不像,丰收宴过后,真金迷上了烧瓷,果然在将作院搞出了点名堂,可又说身子骨弱,病了。想起来,他与真金,一直都有君臣之情,却从无父子之谊。
“察必,儿子去找你了!”忽必烈突然说了这么一句,不知为何,叫先皇后名字的时候,眼眶就湿润了,说完后更是泪如泉涌,痛哭流涕。
身旁立着的宫人连忙跪下道:“皇上保重龙体,太子仁德,到了那边,长生天决不会亏待他!”
忽必烈不说话,泪目。
☆、困境已解
涂安青是整个事件中最郁闷的人,他似乎什么都知道,又似乎什么都不知道。
初雪那天他正在将作院和耶律岩把玩一个瓷盘,突然有人通报说延香阁有人找,他以为他妹妹出了什么事,急匆匆回到延香阁,却发现安童出现在寝室里,吓了他一大跳。
一问,原来是太子召他回来,要演一出偷天换日的好戏。太子说他服了土根粉,很快就不行了,让安童用易容术找具尸体易容成他,再想办法运出他出宫,只要让宫中的人以为是他死了即可。
时间紧急,哪里来尸体?可随后安童找来了,涂安青也不问,因为都心知肚明。
安童安排好一切,赶到东宫时,真金已经“假死”两个时辰了,若不及时催吐,把毒素逼出来,太子很可能就真的死了。于是在焱儿的帮助下,安童和涂安青成功地将真金运出宫,快马送到了定州驿站,安童又连夜返回宫城,参加第二日真金的葬礼。
时至中午,涂安青按照安童要求,给真金喂药、运功,帮他逼出第一轮毒素,交给等候多时的刘伯和璇儿,让他们带去浮梁城,这才去到定州驿所后院的一个屋子里,探望被安童喂了迷药的涂安真。
“她没事的!”突然一个声音在涂安青背后响起。
“吓死我了!”涂安青忿忿地扭过头,看着安童,“你能不能别来这一套,没事都被你吓得有事了!”
安童不理会涂安青的牢骚,忧心忡忡地问说:“你们准备怎么办?”
涂安青摆出甩手掌柜的样子:“我怎么知道怎么办?人是你带出来的!本来我好端端地在大都当外交……”
涂安青的目光碰上安童尖利的目光,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去海都!”安童不由分说下命令道。
“去海都?!”涂安青的眼珠子都要掉了下来,“你应该知道,海都那位大王,最近干了什么吧?”
安童皱皱眉,从海都那边来都人都知道,就在前不久,海都王把他的王弟们都找来,请他们吃饭喝酒,然后把他们的眼珠子挖出来,丢回酒罐子里,泡酒。
“你舍得我?”涂安青搭上安童的肩膀,让他们看起来感情深厚。
安童斜眼看了一下他的手,他又默默的收了回去。
“先去乌海,乌海城东有驿所,那里安全。”安童说话少有的严厉。
涂安青眯起眼上下打量了安童一番,正经道:“如果这是你关于我妹妹的决定,我就去。”
屋里一阵沉默。
屋外没有下雪,阳光清冷,安童负手站窗边,少了风花雪月的气氛,显得有些孤僻。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躺在榻上的涂安真,“她昏睡着,对她最安全。”
涂安青犹豫了下,还是问出了口:“对于她,你究竟是怎样?”
从不显露内心世界的安童居然叹了一口气:“太子对我着实不薄。”安童只说了一句,心中的懊恼却汹涌翻腾,几乎要冲出他的胸口,再把他打倒在地。
安童以为,让他再次出使海都是太子的主意,是为了支开他,不让他靠近涂安真。那时他离开,心中一腔怨恨,到了海都才知道,是海都王书信于皇上,指明要安童来海都帮助海都将已有的贸易雏形,按照大元的转运体系固定下来,使双方的贸易常态化;还有原来的自己所伪装都“全向西”,真金一直都知道,却到了最后才点破,时至今日,真金安排好了一切,所有人都安全,除了真金自己,甚至,他还给了安真再一次选择的机会。
“他是我的君,他说了算。”安童眼中有痛苦,也有绝望,“我真的比不了他。”
涂安青摇摇头,“我就不明白了,喜欢就去争取,你对安真的感情谁都看得出来,为何总是这样遮遮掩掩?现在你们这位善良的太子都把安真送到你身边了,你还要怎样?”
安童不说话了,初冬的日光再耀眼,也还是寒凉。
涂安青又说:“不过安真在这里确实不安全,上次她出宫……”
“我知道!”安童皱着眉头打断了他。若不是太子阻止,新年时他就要除掉王资谦,怎么会有机会给他投靠太子妃,继续苟且的勾当。
可最后,安童还是杀掉了袁晶送来的王资谦,一切的威胁都由他处理,一切的恶人都由他来当,宫城里的真金,永远都是仁慈纯洁的太子。
涂安青眨眨眼,一副油腻的神情,道:“别急,我告诉你个秘密吧!”
安童撇了涂安青一眼,没有在意。
“太医院的人说,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太子的!”涂安青说完自己都吐舌头。
安童难以置信地看了涂安青,许久,才问:“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太医院的宫人讲的,璇儿说有次和她们喝酒,一个太医院的小姑娘喝醉了酒,说漏嘴!”
“此事切不可妄言!”安童还是不敢相信。
“后来我找机会仔细问了一个太医,那太医也说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比平常人的要大很多,不太正常!”涂安青说得头头是道。
这么一来就说得通了,为什么太子一定要让他带安真走!
“你说会不会因为太子担心太子妃对安真不利,才让你带走她?”涂安青问出了安童心中所想。
“事不宜迟,马上走!”
本来安童还有些犹豫,可想到这里,他便下了决定。
“去浮梁城?”涂安青故意问。
“还是先去乌海,避开风头。”安童像是对涂安青说,又像是对自己说的。
天色还未黑,转过几个山道,突然吹出刺骨的寒风。
“没有其他路了?”安童问涂安青。
驾着马车的涂安青摇摇头:“没有,马车走不了山路,再说了,山路里面指不定有什么野兽呢!”
可前路也不安全!
只看到一群黑影围成扇形,封住了山道的最后一个出口。
涂安青开了个玩笑:“他们埋伏在这里多久了?还不冻死?”可说完,他自己的都觉得好冷。
那群黑影有上百人!
“顶住,焱儿马上就到!”安童看了涂安青一眼。
涂安青瞪大眼睛盯着安童看了一眼,张口讥诮道:“关键时刻,你还是有两下子的啊!”
安童二话不说,冲出马车外,大声喊道:“大元左丞安童在此,谁敢造次?”
话音刚落,几只箭飞向马车,安童闪身打掉。
“加快,冲过去!”安童对着涂安青大喊,把剑刃拍在马屁股上,马吃痛狂奔。
涂安青不敢分神,牢牢拉住缰绳,向出口冲去。
距离靠近,黑衣人不再放箭,直接从岩石上飞下来,把安童和马车牢牢围住。
涂安青几次欲驾车冲出重围,都被打了回来。
安童以一敌十,酣战淋漓。
涂安青也跳下马车,击退敌人。
“焱儿再不来,我俩就成箭靶了!”涂安青这个时候都不忘揶揄安童。
安童眉头紧锁,死死护住马车。
无奈对方人数众多,两人渐渐体力不支,身上也挂了彩。
“焱儿到底什么时候来啊?”寡不敌众,涂安青已经疲软。
安童仍旧挡剑,一语不发。
“咻咻咻!”远处传来几只箭,射中了几个黑衣人,黑衣人迅速转向后方。
“是焱儿!”安童喊了一句。
涂安青几乎要泪流满面,“来了!终于来了!”
情势迅速反转,焱儿带领着的青衣人纷纷飞身下马,向黑衣人冲来。
不到一刻钟,黑衣人死的死,伤的伤,马车的围已解。
焱儿看到安童手臂上的几处伤,顿时没有了舞剑时的英气,红着眼圈问:“公子,你没事吧?”
“这点小伤,没事!”涂安青抢着回答。
焱儿不理涂安青,扶着安童在马车边坐下,哭道:“我……我还是来晚了,斥候一通报标记,我就赶来了,可是……还是晚了……”
“啧啧啧啧啧,你这来的恰到好处,一点都不晚!”涂安青顾不得收拾自己的伤口,弯下腰插在安童和焱儿中间说。
焱儿瞪了涂安青一眼,满是嫌弃。
涂安青自讨没趣,直起身来,四处张望,突然,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欣喜若狂:“袁晶……”
远处一个青衣姑娘正在审问一个黑衣伤者,一手插腰一手拿剑,威武异常。
“说!说!你们是谁指使的?”袁晶毫不客气。
黑衣人死死地瞪着袁晶,一语不发。
涂安青走到旁边,恶狠狠地说:“再看!再看,把你的眼睛挖出来!”
黑衣人瞟了涂安青一眼,紧紧闭起眼,不说话了。
突然,黑衣人嘴角流血,袁晶见状大呼:“不好,他咬舌自尽了!”
涂安青蹲下捏起那人的脸,可已经来不及,瞬间就断气了。
“哼!”袁晶不悦,狠狠地踢了黑衣人一角。
涂安青在黑衣人身上乱摸,试图找到什么,却什么也没有。他大叫:“大家仔细搜身!”
片刻后,有人来报:
“公子,这是重华宫的令牌!”
“公子,这是端本宫的令牌!”
此时涂安青和安童正一左一右靠着马车轮坐着,让青衣女子帮忙包扎伤口,听到下人来报,面面相觑,心照不宣。
清理完马车上的箭,又稍微休整了一下,安童便命令道:“焱儿,你带人在后面跟着!”
涂安真不可思议地看了安童一眼,嘴里叫道:“晶儿,来马车!”
袁晶不好意思的笑笑,第一个钻进马车里去了。
安童和涂安青也跟着上了马车。
一上马车,安童先确认了涂安真还安好,便闭目休息。
涂安青忍不住了,疑惑地问:“焱儿姑娘就这样?”
安童不理会,依然闭着眼。
涂安青一把拉起安童的衣领,质问道:“你就这样对待焱儿姑娘?”
袁晶连忙起身拉开他俩。
安童左手受伤,行动不便,便用右手慢慢悠悠地整了整衣领,冷冷到:“下人就是下人!无需做无谓的想象!”
“你……”涂安青想打人,袁晶适时地拉住。
涂安青气鼓鼓地仰过头,睡觉!
涂安真觉得耳鸣,头顶刺痛。
右脚又开始疼,钻心地疼。
“莫顿,救我!莫顿,救我!”
“孙瑜,孙瑜,给我药!给我药!”
“燕金……真金……太子……太子……”
马车里的涂安真一直处于昏迷状态,轮番说着胡话。
涂安青赌气睡觉,耳朵却时时听着马车里的动静,袁晶关切地抚摸涂安真的头。
安童淡淡地说:“药效过了就好!”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