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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韩泽忠觉得完颜震的心胸不足以为帝,且这几年连年灾荒,完颜震却挥霍无度,导致民不聊生,民间更是义军突起,韩泽忠难免为恒渊国的前景担忧,又在‘无意中’得知完颜霖的下落,自是亲自来请其回国继承大统。
“七皇子,老朽虽已致仕,却从不忘太上皇对老朽的提携之恩,更时刻不敢忘自己是恒渊国的一份子。古语有云:国家有难,匹夫有责。七皇子乃是恒渊国唯一的嫡系皇子,如今正是国家危难之际,还请七皇子回国坐镇,解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力挽恒渊国衰败之势。”韩泽忠起身,颤声拱手道。
“韩老乃是父皇在位时的肱骨之臣,只可惜我如今只是一介商户,恒渊国的七皇子死讯早已举国皆知,韩老此番来请我回去,世人如何相信其中真伪?且新皇尚且在位,即便我的真实身份被认可,依旧会尴尬不已,韩老觉得我又如何能让新帝接纳并允许我挽救山河与百姓?”完颜霖语音淡淡,仿佛没有半点哀伤,亦没有任何的怨怒。
韩泽忠自知不会这般容易便请动完颜霖归去,撩起衣摆便跪在地上,白发苍苍的他此刻尽量将背脊挺直,行参拜大礼以示对完颜霖的尊敬。
“韩老快快起身,即便是在父皇面前,韩老也不必行此大礼,我如何当得?”完颜霖眼眸一闪,却是在受了一礼之后,快步来到韩泽忠面前,扶起他的手臂。
奈何韩泽忠执意要跪着说话,完颜霖又不能使用内力,以免弄断韩泽忠的手臂,一只手便无法将他扶起,只能无奈叹息,微微侧身站定。
“七皇子放心,只要七皇子随老朽回国,其他事情自有老臣为七皇子安排妥当,想必太上皇也希望由七皇子来继承皇位,且国君本该有能的贤者居之,如今皇子之中唯有七皇子最适宜不过。”韩泽忠依旧跪在地上,满是沧桑的脸上有着不庸置疑的肯定。
完颜霖苦笑着晃动右臂,左手拉起衣袖,露出手腕处的伤疤,涩然道:“不瞒韩老,我也曾想过去争那个位置,即便是为了我的父皇母后也会拼尽全力。可如今……”
“七皇子的手!?”韩泽忠惊愕不已的看着完颜霖,倒是不知他右手伤残之事。
“已经废了。”完颜霖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便放下衣袖,单手扶着韩泽忠起身,无奈道:“自古帝王从未有不良于行之先例,我能活着为恒渊国贡献一份心力,便是尽了身为皇子的本分,相信父皇和母后都会理解我的苦衷,还请韩老莫要再将期望放在我身上,就让我继续做我的白公子,没人知道我的行踪,方能允我一世安乐无忧。”
说完,完颜霖便转身坐到上首之位,韩泽忠则是面色复杂的看着完颜霖,许久不曾开口,直到完颜霖喝了近一盏茶,看着他用左手依旧动作潇洒不羁,右手却颓然垂放在身侧,韩泽忠这才从遗憾中醒过神来。
耷拉下眼帘,韩泽忠没再继续说服完颜霖回国继承大统的话,心思却在一瞬间千思百转起来。
余光扫了韩泽忠一眼,完颜霖面色不改,眼底却浮现一抹嘲讽之色,他完颜霖的存在从来不是替补,即便右手不良于行又如何?他想要的,都会得到,包括那万万人之上的位置。
待完颜霖放下茶盏,韩泽忠知他是有送客之意,便起身道:“老朽叨扰了,还请七皇子再考虑一下老朽刚才所言,太上皇和太后娘娘必定都盼着七皇子能够归去。”
“只要我还活着,父皇与母后便会安然无虞,这是身为人子最大的孝心,还请韩老成全。”完颜霖起身,微微低头道。
以一个晚辈的身份,提出这等近似卑微的请求,饶是韩泽忠再想说些什么也只能化作一声叹息,请完颜霖回国夺帝位一事,似乎要从长计议了。
临走之前,韩泽忠深深的看了一眼完颜霖的右手,这才作揖告辞。
待韩泽忠离开之后,完颜霖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不见,左手愤怒的攥握成拳,右手却缓缓抬起,尽管五指能稍微有所动作,却还是和废了没有多大差距,想要恢复成最初的完好几乎不可能。
但也只是几乎,只要有那个药方……
想到这里,完颜霖又勾起唇角,似笑非笑的看着韩泽忠离开的背影,有这些人出面倒是容易的多,而他也能安心在这里等待苏眠月归来,不必过早的去趟恒渊国的浑水。
“乱吧,越乱你们越会觉得我完颜霖的存在不可或缺,才会有更多人愿臣服于我,史书上才能记载更多属于我的丰功伟业。”右手吃力的掀开杯盖,仅仅是个简单的动作,完颜霖的额头却沁出汗珠儿,这份疼痛却让完颜霖的笑意更深。
待重新斟了一杯茶,完颜霖饮了几口后,低头看向发抖的右手,眼中有着喜悦之色,很是期待苏眠月看到他咬牙坚持的复健成果之后会如何吃惊。
“小月月,你说人生来就是创造奇迹的,所以快点回来吧,也好看看我的奇迹。”唇角微微扬起,念叨着思念的人儿。
在靠近南屿镇的官道上,坐在马车里的苏眠月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揉揉发痒的鼻头,看着手中难以入目的半成品男装,忍不住皱起鼻子。
“小姐,你确定这件衣裳,三公子真的能穿的出去吗?”碧芜双手托腮,百无聊赖的看着苏眠月赶制外衫。
这一路走来,苏眠月才勉强将这件墨竹的长衫缝制了七八分,代价则是苏眠月的白皙如玉的十指留下千疮百孔的针眼,可那件长衫依旧是难看的无法入目,碧芜实在无法想象苏彧穿上之后会如何的有损形象。
不过想起苏彧还不曾看到苏眠月这件呕心沥血之作,心里便有点小期待,可别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才好,否则苏彧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瞪了取笑自己的碧芜一眼,苏眠月哼道:“你的女红也不见得比我好,还不是五十步笑百步,能穿上我苏眠月女侠亲手缝制的衣裳,是阿彧的福气,他该高兴才对。”
这一路上,因着苏彧的人手花费了不少手段,苏眠月等人倒是没有遇到太多的波折便离开了燕国,但苏眠月怀疑他们之所以会如此顺利的离开,不乏一些不愿拥护云万昇为帝的人给他们开了方便之门。
当然,苏彧是这世上唯一一个会制作人皮面具的人也有着不可或缺的功劳,至于苏眠月的水准,还是不要提为好,她所制造的面具只等骗骗那些没什么见识的人,真的有些拿不出手。
碧芜俏皮的吐吐舌头,暗道她才不需要这样的福气,便靠在车壁上小憩起来,让苏眠月继续和那根绣花针奋斗。
正文 第201章 用武力解决真的好吗
马车行驶的很平稳,苏彧负责驾车自是能听到苏眠月和碧芜的对话,嘴角不由得一阵阵的抽搐。
苏眠月做这件衣裳已经有半个月之久,却不肯给他看一眼,苏彧虽然猜得出做工不会好,却没想到有碧芜说的那般夸张。
不知是不是坐马车的缘故,苏眠月偶尔会发出一声低呼,苏彧听的心都揪起来了,好几次想要劝说苏眠月放弃,却又想着苏眠月在缝制这件衣裳之后,估计以后都不会做针线活,自然不会给其他人做衣裳,便又忍下心疼由着苏眠月去做。
靠在车篷上,苏彧眯着眼睛看向不远处的一队人马,勒紧缰绳准备向一侧躲避,毕竟对方的队伍太过庞大,而他们为了不引人侧目所用的是极为普通的马车。
“阿彧,外面发生何事?”苏眠月淡淡的声音响起。
“应该是一伙买卖贱奴的商队。”苏彧回道。
玉手撩开车帘,苏眠月眺望着大约百米左右距离的队伍,只见一些衣衫褴褛又披头散发的人被绳索绑成一条直线,两侧则是戴着佩刀手中扬着马鞭的护卫,不时的狠狠抽打着被绑缚的人。
那些人中,大多数是青壮年的年纪,也有一些未成年的,只有几个步履阑珊,不知是年纪大了还是生病的缘故。
在苏眠月撩开车帘的时候,正好见有一人摔倒在地,负责押运他们的护卫并未有半点同情心,一顿鞭子抽打过去,丝毫不在乎会不会伤及人命,而同为被卖的奴隶,虽然有求情的,却只有两个人上前想要替那人挨打。
秀眉微蹙,苏眠月压低声音道:“阿彧,过去。”
苏彧皱皱眉,本不愿多管闲事,但又不想拒绝苏眠月,便扬鞭朝那伙人马而去。
马车内,碧芜显然也是看到刚刚的场景,鼓着小脸气道:“小姐是打算动手,还是用银票解决?”
看了一眼准备拔剑的碧芜,苏眠月好笑的道:“这里可是官道,能够押着这么多的奴隶行走在官道上,你确定用武力解决真的好吗?”
碧芜哦了一声,便打开包裹取出一沓银票来,嘟囔道:“还以为能松松筋骨呢,不过能用银子解决的事情都不是事。”
浅笑的看着碧芜,因她可爱的样子而淡化了刚才有感而发的悲凉,苏眠月伸手揉揉碧芜的头顶,感叹着她在经历那么多事之后,还能保持一颗赤子之心,这才是最难得可贵的。
马车外,苏彧正在和对方交涉,听到商队的头领一副趾高气昂的说话姿态,苏眠月便撩开车帘步下马车,直接拿过苏彧手中的马鞭,狠狠的朝路边的一块石头击去,顿时打的石头裂开一条缝隙,而马鞭却丝毫未损,可见用鞭之人内力不凡。
那头领见状,态度立即有所改变,拱手道:“这位姑娘,我们也是做生意混口饭吃,在官府都是过了明路的,这些奴隶可都是……”
“开个价。”苏眠月开口打断头领的喋喋不休,懒得与他多费唇舌。
“什么?”头领有些蒙登,五大三粗的身子站在那里张着嘴,倒显得有些滑稽。
“这些奴隶,我们小姐都买了,你核算一下价值多少银子便是,没的在这里废话。”紧随其后的碧芜不耐烦的说了一句,便开始点算有多少奴隶。
头领会意过来,忙将副手叫过来,两人开始核算着应该卖多少银子才不亏本,最后报价道:“姑娘也看到了,我们这批货大多是青壮年,还有不少是瓦剌国的汉子,他们可是力大无穷的,还有那些榆林国的美人儿更是国色天香,随便卖到哪个窑子里,至少也值千八百两的,一共二十六个人,就算姑娘一万两整数好了。”
冷冷的扫了头领一眼,碧芜叉腰骂道:“你怎么不去抢啊?一共就两个异域美人儿,就算卖到青楼中最多也就是几百两银子的事,其余的再是青壮年,一个人能值几十两银子都是多的,更何况还有几个不知道得了什么病的,你们还要把人带到别的地方去,一路上花销也是不少,我们家小姐现在买下来,给你省了多少麻烦?两千两,爱卖不卖,我们还省的麻烦呢。”
碧芜直接甩出两千两的银票,将话说死,这个价钱已经是超高了。
那头领本是想宰一把,也想着苏眠月等人会还价,却没想到直接给砍了五分之四,刚要抬价便被副手给制止了,用眼神示意他看一下苏眠月刚才打碎的那块石头。
头领打量了一下苏眠月等人,见他们虽然穿着不张扬,身上也没佩戴名贵的首饰,可那通身的气派绝不是普通人能够拥有的,且两千两银子至少赚了三倍,便点头应下来,忙让人将卖身契给碧芜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