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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突然停下,看向少卿,鞠了一躬:“林少卿,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希望你能够放弃。我们曾经是在一起过,但我是什么想法你不是一点儿都不知道,而且当时你心里的人是谁你自己也清楚。现在这样真的很没意思,非要把当初的事情说清楚道明白才罢休吗?我为我曾欺骗你的感情而道歉,对不起。请你以后不要再纠缠我了。”
姐姐的一番话说得半分情面也不留,少卿的神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我目瞪口呆,事情是这样发展的吗?
少卿冷冷丢下一句:“我没什么好说的了。夏云,再见。哦,不,还是不见了吧!”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姐姐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叹了口气。我有些生气于姐姐的做法:“你这话说得简直也太……”
“太直白了吗?”
我愣了一下,也跟着坐下:“伤人心。唉!怎么说呢,他不是把你当成我的替代品。”
她苦笑着看向我:“这我知道,可我能怎么做呢?话说得狠一点他才会彻底放弃。”
“如果他不放弃呢?”我侧头问她。
她思索,突然笑得很灿烂:“不会的。像林少卿那样高傲的人,不会再继续坚持一段卑微的、没有回应的感情。”
我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拉得一紧,心道:“你真的看不出来,还是在欺骗自己。少卿可不是那么容易就会放弃的人!”
她复又幽幽地叹气:“你说啸东怎么现在还没有消息?”
我听到这话心里又紧了一紧,却要装作若无其事,笑道:“哎呀,现在警察满世界在找他,没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啊!”
她眺望远方,面色惆怅:“我想劝他自首,无论多少年我都愿意等他。”
“那如果是一辈子呢?”心里想着却不经意间问了出来。
“那也等。”她坚定而又柔柔地说。
天哪!“也许过了这一阵,他会联系你也说不定,你不要着急。”陈啸东你听到了吗?如果你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还会去冒险绑架茜茜吗?难道你死了,还要再赔上姐姐的一辈子吗?
乍暖还寒,大多数人都是舍不得脱下大衣的,今年的春节时间晚,现在已经是三月末,但这空气中还是透着冷冽,公园里虽然处处泛着春意,却也略显萧条。
“以前我是那么喜欢喻擎,就好像再也不会喜欢上其他人了一样。但我与他相遇,相爱,再到分离,也不过短短两年多时间,而对他的喜欢也已经如烟似尘,随风消散了。那时你还不是跟我说,要多看看眼前人,可为什么你自己就想不明白呢?”
她低垂着眼眸:“那不一样!”
我音调升高:“有什么不一样?”我太想拉她走出关于陈啸东的世界,陈啸东不在了,那个世界对她而言就太危险了,“而且爸妈是不会同意的!”
“爸妈那边我自会说,小晴,你不明白。”
“我怎么不明白?我只知道,时间会治愈一切!”
姐姐不再说话,静静地看着远方。
茜茜虽然已经不会再回来了,于是我和老于提出想要一个人单坐的想法,在内心深处,同桌的这个位置我只愿意留给茜茜,这也是为数不多几件我能为她做的事情了。老于同意了,为了不影响其他同学,我自愿挪到了最后一排。
项皓扬的同桌是沈琛。沈琛以前和喻擎有一阵子是同桌,而且关系很好。但自喻擎离去再次回来后,他们的关系淡了许多,现在因为项皓扬的关系他们基本上连话都不说了。
我和项皓扬在一起后,最亲密的行为就是拥抱,没在一起前,他偶尔还会搂我一下,或是扶我一下,但现在他反而避免和我有亲密的肢体接触,虽然觉得很好奇,却也不愿深究。况且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学习,是高考,而不是谈恋爱!
但最近不知怎的,突然有一些不好的谣言盛行,是关于老于的。老于就比我们大了几岁,说是同龄人都不为过,平时很容易和我们打成一片,可以说他的学生都很喜欢他。月敏和他是邻居兼青梅竹马,这一点我们班上的同学都是心知肚明。可是最近关于他们两个的谣言愈传愈烈,甚至惊动了校方和媒体,在社会上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毕竟师生恋这种敏感的事件,一般人都是很难接受的,而且谣言总是添油加醋,与事实相去甚远,加上些不实的劲爆信息,大多数人都愿意相信。基本上讨伐的呼声占主流,老于甚至面临被辞退的危机。
一些不明真相的同学和学校的工作人员,经常对他们指指点点,语气中带着点儿鄙薄或是蔑视。月敏本来是一个特别活泼的女孩,但最近总是红着眼圈,沉默不语。我们几个关系好的同学,只能多安慰安慰她,其余的也只能看她自己了。
我们快毕业了,学校本来是想压下这事,等高考后再处理,但事情却越来越不可控,他们一起上下学的画面也被拍下大做文章,对他们的谴责也愈加严重。老于终于决定辞职,最后一堂数学课我们不像往常一样,走神的走神,睡觉的睡觉,都认认真真地听着,有的同学悄悄地落下了眼泪,我没有哭,但依然很难过。
“同学们,还有不到两个月就高考了,很抱歉不能陪你们到最后,学校为了这件事做了很多努力,辞职是我再三考虑后决定的,不怪任何人。你们是我带的第一届学生,有可能也是最后一届。很庆幸,你们既将我看作老师,也把我当朋友。有些话我不想瞒着大家,我非常喜欢月敏,但我是她的老师,总是要顾虑这儿顾虑那儿,以后不需要了!”
同学们都会心一笑,也许离开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听到这里,许多同学都在起哄,月敏除了眼眶,脸颊也有些红。
老于抬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同学们,你们将要参加高考了,平时我很少给你们什么压力。俗话说,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但我始终相信,找到属于自己的那条路更加重要。失败什么的,总会有。但你要有勇气,重头再来的勇气,那么失败就不会击垮你,还会惧怕你。嗯,这可能是我讲的最烂的一次。”
不,是最好的。再见,老于。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说快完结了,会不会有人信,什么时候完结啊!?
☆、虽生犹死
悲惨的高三狗,五一还是放了三天假的。我和黎诺从学校回来的时候姐姐不在家,莫名的有点儿慌张,不知缘由。给她打了电话,但是没有人接。应该是出去买东西了?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喻擎”两个字,我纠结了几秒还是接起了:“喂。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传来沙沙的电流声,良久喻擎好听的声音响起,但内容却足以让人遍体生寒:“夏晴,你猜我今天看到了谁?是夏云,我跟她说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她一瞬间就呆住了,那表情可真有趣!”
我克制着,不让声音发抖,却觉得颤抖的手快要握不住手机:“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把我的家庭搞得支离破碎,自己却生活得好好的,我告诉她真相其实也是在帮她……”我挂断电话,不想再听见他的声音!
黎诺在一旁也听到了一些,我的手指抖得厉害,拨了好几次都无法打出正确的号码,她接过手机,替我拨好。但姐姐一直不接电话,爸妈还没有回来,姐姐,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啊!
“要不我们分头找找?!”黎诺也意识到事态的严峻性,起身帮我拿来外套,“你有什么头绪?”
我整个人都慌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喻擎,你非要逼我恨你才肯罢休吗?摇摇头,没有任何线索,我隐隐知道陈啸东的死亡会让姐姐做出过激的事情,但千万不要是最坏的那个。黎诺站在原地,怜悯地看着情绪濒临崩溃的我。
“黎诺,黎诺,你说她知道了对不对?她会怎么样?她会去哪里?”我没了主意,只好拽住黎诺,试图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盼望能得到一些微弱的力量。我最害怕的事情还是要发生了吗?
黎诺握住我的手腕,把我扶到沙发上坐下,正色道:“你先别慌,别自己吓自己。喻擎说了什么?”
我把喻擎说的话一字不差地转述给她,她想了想,说:“喻擎骗你的可能性不大,看来阿云的确已经知道陈啸东的死讯,否则也不至于电话都打不通,她也许只是一时接受不了,想一个人静一静。”
黎诺的安慰并没有让我平静下来,反而是更加忧虑与恐惧,她知道了!时间还不够!还不够让她忘记他!她不会独活!她现在是活着还是……我不敢再想下去!
我脑中像是数不清的白光闪过,她会在他们曾经一起住过的家里吗?“黎诺我们去一趟之前姐姐的家,不过我不确定她会不会在那里!”此时此刻,只要有一点线索都不能放过!
黎诺点点头:“我们先去找找看,实在不行就必须要告诉爸妈或是报警了!小晴,你坚强一点,事情还没到最坏的地步!”
我迅速平复内心的狂乱,她说得对,我必须要冷静。我和黎诺是打车过去的,路上她给项皓扬打了个电话,跟他说明了情况。我内心的思绪在这期间翻涌不止,一方面我是抱着希望的,另一方面又极害怕希望会破灭。
司机大哥开得很快,巷子里空间有限,车开进去并不方便,我几乎是冲下车就跑进了弯弯绕绕的巷子,她家我来过很多次,已经驾轻就熟,不会再像最初那般迷路了。
黎诺跑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在房间里查探了一番,没有人,甚至没有谁来过的痕迹。我猜错了!
我与黎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失望。黎诺上前握住我不住战栗的双手,坚定的话语让我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小晴,你不要灰心,你们是双胞胎姐妹,心有灵犀一点通,她的心思没有谁比你更清楚!想想,如果你是她,你会怎么做?你会去哪里?”
作为一个社会主义接班人,是不相信这些玄而又玄的东西的。况且我和姐姐是异卵双胞胎,又在不同的家庭长大。心意相通这种事我一向不觉得靠谱,但现在我更愿意相信黎诺说的,我们之间是有感应的。
如果我是她。我是夏云,得知自己心爱的人已经在几个月前去世了。不!不只是心爱的人!你比什么都重要,你是支撑我活下去的勇气。虽然我找到了家人和妹妹,但是没有你我活的好累,好辛苦!你为什么也要离我而去?我想见你,我想见你!
陈啸东没有亲人,因为当时瞒着姐姐,他的尸身是警方处理的。这样一想,是不是一开始就错了?姐姐连再见他一面都成了妄想。
陈啸东最后是死在茜茜身边,结果茜茜也还是没熬过去。等等,茜茜当时在哪里?“黎诺,当时警察是从哪里救出的茜茜。”
黎诺皱眉想了一下,随即说道:“在庆新路,那里还有几栋危房,不久就要拆了。你觉得,夏云会在那里?!”
我点点头:“陈啸东是在那里死的,姐姐如果萌生了一些过激的想法,那么最有可能的地点就是那里!”
既然确定了,我和黎诺又快速走出小巷,刚好司机师傅还没有走。
“去庆新路要拆的危房,要快!”
司机师傅被我们两个这种风风火火的气势搞得一头雾水:“你们两个小姑娘,什么事这么着急啊?”
我没心思理会司机师傅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