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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花开季-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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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天皓扬专门来到上海正式向我求婚,我拒绝了。他没说什么,却连夜赶回了北京。我想,自己应该伤他很深。                        
作者有话要说:  美滋滋!<(* ̄▽ ̄*)/不能看我之前写的,每次看都能找出很多错误。软件测试老师说每次找到一个bug,只能说明还有更多你没发现的BUG!可怕!

  ☆、归去来兮

  当喻擎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时,那些记忆从头到尾在我脑海中簌簌地闪现过,开始到结束,好像那些年的时光随着回忆又重新经历了一遍。而那曾经惊讶、欢欣、失落、喜悦、猜疑、释然、痛苦、幸福、绝望、心死的情绪也都一并涌入心间,那种感觉复杂而奇妙,最终归于平淡。
  我不是没想过自己会再次遇见喻擎,但我却从没想到我真的能再见到他。这些年喻擎好像是人间蒸发了,我几次回北京都没有听到过关于他的任何消息,也许是我下意识地想要避开和喻擎相关的一切。
  但他现在就这样若无其事地站在我面前,我觉得太不真实。他怎么敢出现在我眼前?而且还是一副往日的是非恩怨都没发生过的淡然模样。
  我打掉他还在抚摸着我头发的手,一脸冷淡:“你干什么?”我后退两步,“知不知道这叫私闯民宅?”
  他没理会我,大刺刺地越过我坐在沙发上,环顾着我的房子:“你不饿吗?”
  我的确是饿了,他在看过我的房子后,露出不屑的表情:“没想到你现在品味这么低?”
  “你究竟想干什么?”我一直提着一口气,喻擎的再次出现让我措手不及,最后一次见面我把话说得太绝,而我们也已经不是能够这样坐着好好聊天的关系了。
  他撇撇嘴:“你今天就要一直和我耗着吗?”
  我迅速穿好外套,换好鞋,站在门口俯视着他:“不是要吃饭吗?走吧!”
  他闻言站起身来,跟在我身后,像是十分听话的样子。
  其实我根本没想好要吃什么,于是带着他随便进了一家看上去还不错的店,又随便点了些什么,不过都是他点的。我吃的不多,他却丝毫不受影响,一顿饭我们谁也没有说话,死一般的寂静,但实际上却并不是这样,筷子碰触碗碟的声音,夹菜的声音,咀嚼的声音,各种声音……
  吃完饭,我本来不想再继续和他纠缠,直接回家就好。但他却拽着我的衣襟让我动弹不得。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总不能在大街上拉拉扯扯。
  “我们去咖啡厅坐坐,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的!”
  “好吧,就一会儿。”还是没有办法拒绝。
  既然我已经答应了,喻擎也就放开了我可怜的衣襟,又是一路无话。咖啡厅人不多,我和喻擎找了一个角落坐下,各点了一杯咖啡。
  喻擎也没再绕弯子:“你还在怪我吗?为了夏云?”
  夏云?已经很久没有人和我提起这个名字了。我都快忘记了,曾经还有这么个人存在于我的生命中。
  我瞟了他一眼:“怪你?为什么要怪你?你才是最无辜最可怜的那个吧?!”
  他不置可否地笑道:“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你这张嘴反而是变本加厉地不饶人!”
  “还行吧。我倒不觉得。”
  “这么些年过去,我最后悔两件事。”我盯着他,他只把目光放在漂浮在咖啡表面的拉花上,“一是我一声不响地离开,二是告诉夏云陈啸东的死讯。虽然我从没想到会害死谁,但最后还是导致夏云的死亡,还有……你……”
  我“嗤”的一声笑出来:“我?喻擎,现在跟我这儿诉衷肠,你觉得很有意思?”他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要唤起那些我已经快要遗忘的记忆,即使是自欺欺人,我也想继续骗自己。可是他的出现,让我不得不去回忆,不得不去再次体验那些刻骨铭心的痛楚。
  他失落地笑笑,抬头凝视着我:“我一直以为还有机会的!直到今天再次见到你,我才知道,六年前我就再也走不进你心里了!只不过不愿意相信罢了,我不敢来找你,就是因为还有着一丝幻想:你总会回到我身边。但现在终于是面对现实的时候了。”
  “你……”其实我也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虽然不喜欢了,但终归还是不愿意再去伤害他,“今天你身边的女孩看起来就不错,和你很配。”
  “哦,你看到她了?她是我北大的师妹。你还不知道吧?我现在是在北京大学外国语学院的西方语言文学系读研究生。”
  我愣了一下,那是我曾经的梦,他见我神色黯然:“你别想多了,只准你喜欢,还不许别人爱了?!”
  “我该回去了。”我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3点多了,回去睡个觉,明天还要去上班。
  喻擎没有拦我,我准备离开时,他说:“你不想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来找你吗?”
  我看向他,带着不解的表情:“你说。”
  “我昨天陪我妈妈去医院检查身体。不经意间看到了沈琛,我们也好多年没见了,就打了个招呼。聊着聊着才知道他是送项皓扬去医院的,说是特意去上海求婚,结果回来后整个人都不正常,叫了一帮人去非乐喝酒,差点儿没把自己喝死,酒精中毒……”
  后边的话我已经没心思听下去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特别想见到皓扬,立刻!马上!他是傻子吗?咖啡馆离家很近,我在路上再次给BOSS打了电话,跟他把之前两年攒下来的假期算了算,请了2个月假。
  他没想到我会这么突然,在电话里差点跟我吼起来,但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工作这种东西,不是离了谁不行的。回家收拾了一下,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就拿了些必需品,拎着箱子去了离家较近的虹桥机场。
  在路上我想了很多,也该回去了。如果不是皓扬,总有一天我也会回去的,或早或晚,只不过刚好这次皓扬住院是一个契机。坐在飞机上,看着飞机一点点升高,我有恐高症,但是此刻却没有害怕的感觉。只是想着该怎么面对皓扬,面对爸、妈、黎诺,还有其他人。
  下了飞机,终于踏上这片久违的土地,我内心感概万千。北京比上海要凉快一些,风吹到身上更舒服,但我对这儿却有着难以言表的陌生,即使曾经在这里生活了18年,仿佛上海更让我觉得安心。大有“客树回望成故乡”之感。
  我都不知道皓扬在哪家医院就急匆匆地跑回来了,只好拨通了沈琛的电话,沈琛还跟以前一样想说什么说什么:“大小姐,您终于舍得回来了?!……”语气中都是感概项皓扬是脑子秀逗了,才会一直吊死在我这一棵树上,“你可不知道,那一杯杯地往下灌,跟不要钱似的!”。幸好他现在已经没事了,只是还需要在医院观察一下。
  我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快8点了,不知道他吃没吃过饭,我突然想起那年喻擎为我挡灯管受伤住院,就在这家医院。我当时天天来,熟悉得不行。如今却像是变了样子,还差点迷路。
  站在项皓扬的病房门口,我给他打了个电话:“皓扬,我回北京了。”
  “啊?这么突然吗?怎么想起要回来啊?什么时候到的,用我去接你吗?”项皓扬嗓音沙哑,但却有些激动。
  我慢慢推开门:“不用,我就在你门口。”项皓扬举着手机转过头,刚好对上视线。他把手机扔在床头,拽着头发尴尬地笑。
  我露出甜甜的笑:“怎么?惊喜吗?”
  “还行吧。待多久?”
  “我请了两个月的假。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某人喝酒喝进医院,稀奇啊!”我悠悠地坐在旁边,轻声细语地说道。
  他瞥了我一眼:“要我说你的光辉事迹吗?是沈琛那个大嘴巴说的?”
  我摇摇头:“不是,喻擎去上海找我,顺便告诉了我这个事情。”
  他靠过来,有些慌张:“你说喻擎?”
  “嗯。”
  “你没跟他跑啊?!”
  “你是有多想我跟他跑?!”自从知道他住院的事情,我几乎是马不停蹄地赶过来,都快累死了,他居然还敢跟我说这个,“我跟他跑了,还会来看你吗?”
  他点点头,像个白痴:“会啊!以你的性格一定要跟我说清楚的!然后再跑!”
  读了这么多年书,智商都读没了吗?!还是喝酒把脑子喝坏了?!我也不管他是不是病人,直接给了他一拳,气道:“你究竟喝了多少?是不是喝傻了?”
  他捂着被我打到的地方,委屈道:“不记得了!”
  看他一副可怜样子,我又心软下来,拉过他的手贴在脸上,蹭了蹭:“你放心,我不跑!我这辈子都是你的!”
  他又圆又大的眼睛闪闪发亮,弯起嘴角:“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他猛地吻上我的唇,一把拽过我到他怀里。进来查房的护士姐姐或妹妹在门口咳嗽了好半天,我俩才听见,都闹了个大红脸,当然她也很不好意思。临走时,还对我们说:“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继续!”
  项皓扬看她走了,对我说:“继续。”
  继续个鬼!不是病人吗?虚弱呢?疲惫呢?憔悴呢?
  第二天他出院后,就回公司了。而我也打算回家看看,已经躲了太久了,总不能躲一辈子!                        
作者有话要说:  夏晴终于决定慢慢走出来了,我也为她高兴!φ(゜▽゜*)?

  ☆、欲诉衷情

  昨天晚上我几乎就没有睡着,虽然皓扬大发善心地给我挪了半张床的位置,但我心里却一直是忐忐忑忑、战战兢兢的。两年没回来了,古人说“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真是太有道理了!只不过古人没说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处理,也许最好的解决办法是顺其自然。
  这些年家里的生活比以前好了很多,但还是住在原来的那栋别墅里,不夸张地说那里的任何一个角落都有我满满的回忆,毕竟是住了18年的地方。但那曾经经历过的回忆到现在很多都已经模糊失真,与从前两样。
  我一下飞机就给黎诺和家里分别打了电话。黎诺倒是没有情绪起伏,只是说她要订婚了,我回来的正是时候;家里的电话是没人接的,问了黎诺才知道他们回老家了,遂又打回乡下,是妈妈接的。知道我回北京,简直像个吃到糖的小孩子兴奋极了,还一个劲儿地问夏云是不是和我在一起!我只能继续骗她说夏云研究生快毕业了,现在是最忙的时候,所以暂时还不能回来。
  我发现自己对于撒谎这一项真是技能天赋异禀!只不过是谎言就总有被拆穿的一天,只是不知道那一天何时会来。
  奶奶已过花甲之年,正在向古稀迈近,但身体依旧硬朗,这点让我们都很欣慰。她还是一个人住在乡下,很多事情虽可能有些力不从心,但也是自得其乐。爸爸是独生子,一直希望能把奶奶接到家来住,但因为奶奶一直不松口要离开乡下,此事也就搁下了。
  其实两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是个很尴尬的长度,几乎一切都处在熟悉与陌生之间的微妙位置。
  很多以前关系很好的同学、朋友,基本上断了联系。连少卿和路歌都好久没有消息了,但与其说是断了来往,还不如干脆说是我自己根本就拒绝了与他们再次接触。我想把过去彻底地剥离掉,却发现这是不可能实现的,因为那些回忆就是自己的,除非舍弃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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